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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回来了,奴婢们打扫完了。”离雪见顔溪回来,高高兴兴的迎了上来,离月的死让她的心尘封了很久,但谁也没料到会这么快的沉冤得雪,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刘如双一死,离月的事也算是翻过一个篇章了。
顔溪一想到君夜尘借刀杀人的伎俩,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您方才出门的时候,青蓉也跟着出去了,小程子一直偷偷的跟着她,她去的方向是那揽月宫,娘娘,要不要小程子将她拿下来?”趁着搀扶顔溪的空档,离雪悄悄的在她耳边低语。
顔溪一笑,这多亏君夜尘只给她锦云宫拨了这寥寥几个人,若是人多了,怕她是要费上好些功夫才能揪出来了,本想着今日心情不错,改些天找到机会,将前日商量好的计划试上一试,总会逼得她来点风吹草动的,却没想到,今日倒是给了她一个绝好的机会。
万春园那地儿,名字虽不好听了点,倒是机缘巧合的帮了她一个忙。
小程子多少有点拳脚功夫和气力,拿下那么个小丫头是不在话下,但若拿下,尚兰柔那边必定很快知晓,她跟尚兰柔之间的恩恩怨怨尚不清楚,至少目前为止,尚兰柔觉着她还是个安分之人,所以才让她有这个低敛的机会,若这暗里的东西堂而皇之的放到明面儿上了,恐怕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那毕竟是刑部尚书的千金,跟秦心雪的关系也是不错,再加上那个男人的宠爱,种种方面表明,顔溪处于非常劣势的状态,若真的明面儿上跟她过不去,顔溪怕是自身难保了。可放着这么一双眼睛在身边,总是极其不踏实的,锦云宫的一举一动怕是都落在了尚兰柔的眼里。
在顔溪还未到来之前,这青蓉就在这儿了,想必这锦云宫的一切一直都在尚兰柔的眼皮底下,那之前顔溪这副身子得病,会不会跟着青蓉也有关系?尚兰柔跟这身子的原本主人之间,到底有何恩怨,明明是不得宠的一个妃子,还用得着她安排一个眼线在这边盯梢?
虽在后厨做事,但难保离雪小程子他们口中把不住什么话,落了话柄在哪青蓉耳里,也是万分不妥的,思来想去,一时间顔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程子后脚跟进了门,回头望望院中无人,便将门关上了,见顔溪愁眉不展,上前道:“娘娘,实在不行就让小程子将她杀了,大不了小程子一命抵一命,绝不会连累了娘娘的。”
顔溪心中一惊,小程子一向是个心慈的人,离月的死大家都难受,但对小程子的打击却是比任何人都厉害的,虽说身体上残缺了些,但是那颗心却是正常又完整的,自从离月离开以后,小程子一段时间魂不守舍,喃喃自语的状况,顔溪是看在眼里伤在心里,这孩子原是对离月动过情了的。
在顔溪眼中,情这个东西,就从没有过穷富贵贱的界限,动情了就是动情了,本就是个十分纯粹的事情。
因情生恨,因恨生狠,这似乎是亘古不变的定律般,将一个心慈手软之人活生生必成了心狠之人,顔溪不愿意看到他如此的变化,变着法子的绕过伤害,柔声道:“你的命在我这里是万般珍贵的,那青蓉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是抵不上你这条命的,如何一命抵一命?你若真的抵了,先不说真心待你的人会有多难过,我以后身边岂不是少了一个真心待我的人?”
几句话听得小程子感激涕零,顔溪见他动容了,趁热打铁继续道:“再说那青蓉,不过是个小丫头,跟错了主子走错了道,也就是传个信,盯个梢罢了,也未曾真正做什么伤害我们的事,说不定她也是逼不得已才这样,这宫里的奴婢本就命轻了些,能饶过就饶过吧。我们不能跟那些心狠手辣之人相比,他们视人命如草芥,我们万不可这样。”
“娘娘教训得是。”小程子心下已悔,可转念一想又觉着心里膈应,继续道:“可是她总这么盯着我们,纵使娘娘愿意,奴才也是不愿意的,指不定哪天她寻着机会了,就会对娘娘不利的。”
“对啊娘娘,这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感觉走在哪里总有双眼睛在偷看,心里总是胆战心惊的。”离雪觉得顔溪的话很有道理,况且若是随随便便将人杀了,那尚兰柔肯定会抓着这件事将娘娘问罪的。
有刘如双作为先例,若在娘娘宫中再死一个人,那岂不是知法犯法,后果不堪设想。
“灵萍现在何处?”
“奴婢让她去打扫其它院子了,娘娘的卧房是奴婢打扫的,奴婢不放心别的人。”离雪解释道,心下疑惑娘娘怎么会突然问起那个丫头了。
“你去跟李嬷嬷说一声,以后灵萍跟着她在厨房做事,如果小丫头有什么不懂的,让李嬷嬷多教着点。”顿了顿,道:“至于那个青蓉,你重新给她找个活儿干,尽量离我身边远些。”
离雪一悟,惊道:“娘娘是怕她在厨房做什么手脚?她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凡事都留些心眼儿是不会错的。”现在不会,不代表以后不会,况且她还未弄清楚之前那场病是否跟这个青蓉有关系,所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她跟着那么个嚣张跋扈喜欢争宠的主子,自古女人猜忌起来,可都是要命的事情,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很有道理的,“不着痕面的悄悄把这事做了,不要叫她看出来咱们起了疑心。”
放在身边看着,总比藏着不知道,要好很多。
虽没有个根本的解决办法,但心里都有了个底儿,事情也算是尘埃落定了,了了一桩心事,顔溪心里松了许多,刚用过晚膳,就寝实在太早,便将案几抽屉里藏着的未做完的手艺活儿给拿了出来。
那是一个香囊,刚做了三分之一,跟之前送给离月的那个香囊一模一样,离月生前一直念叨着这个,顔溪曾许诺过她得空了再给她做上一个,只可惜物是人非,她做多少个那丫头也是无法佩戴了,顔溪想着那也是要做一个的,等做完后寻个地儿烧上一烧,也算是了了那丫头的心愿了,希望她来世寻个好人家,切莫再入了这勾心斗角的后宫了。
反正也无它事,打发了离雪他们去休息,顔溪就着灯火,手下忙活着,许久未做,手艺并不娴熟,时间久了脖子眼睛都开始发酸了,想着俯在案上休息片刻再继续,谁知道这一俯,直接去跟周公约了个小会,要不是身边的声音将她吵醒,说不定今夜她就俯在这案上睡着了。
肩头落下柔软披风,顔溪换了个姿势,困倦的双眼懒得睁开,软声道:“不是叫你去休息了吗,怎么还过来,快去睡吧。”对方未作答,顔溪只觉得有一只手指,将落在她脸颊上的碎发拨到了耳后,顔溪觉着有些痒,嗔怪道:“离雪,你快别闹了,再不去睡觉,我可要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