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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苏斐像往常一样起来,打开店门。
“苏斐老板!苏斐老板!”店门还没有完全拉开,苏斐就看到一个人慌慌张张地扑了进来。
这人差点扑倒在地,他连忙站起来,抓住苏斐的手臂,说道:“苏斐老板,请你一定救救主教大人!”
苏斐这才看清楚了,这人穿着一身神殿的衣服,看来是一位光明女神殿的神父,苏斐马上问道:“你慢慢说,主教他怎么了?”
“苏斐老板,主教大人两天前到城外的村庄讲演,可等他回来之后,就开始发热。”神父喘着粗气,说道,“本来我们以为只是一般的着凉,可到今天早晨,主教大人几乎已经在床上起不来了!主教大人接连呕吐,甚至浑身上下都开始长出黑斑!”
“苏斐老板,主教大人肯定是病了,但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就连红堡里最好的医师都已经请了过来,医师都说没有见过这种情况!”神父情绪非常激动。
“等等,你刚才说,主教大人先是发热,然后呕吐,浑身上下开始长出瘀斑?”苏斐略微思索了一下,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连忙问道,“你具体说一下昨天安迪主教昨天做了些什么,在去外面讲演的时候,发生了些什么。”
“是,是这样的!”神父简短地向苏斐讲述了一遍,神殿一直有一个惯例,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去一处地方讲演,一来是宣传神殿,二来是要决定君临城外村庄的教堂选址,特别是在神使降临之后,神殿里不管是主教还是普通的神父,在对待神殿的事情上都十分地热心,而在两天前的上午,安迪主教按照事先的计划来到了一处位于君临城外的村庄。
神父们召集了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在露天的广场上进行了讲演,然后,安迪神父为了体现自己平易近人的形象,就跟着一位最近才失去了儿子的农民,来到了他的家中,和农民共进午餐。
接着,在村庄里逗留了一个下午,决定好了神殿分教堂的选址之后,安迪主教便回到了君临城。
就在晚饭的时候,安迪主教便开始显得有些没胃口,所以晚饭也没吃什么东西。
到了入睡的时候,安迪主教就开始有些发热,在被神父发现面色不对之后,安迪也只是说自己这天辛苦了,认为只要休息一晚就能够恢复。
第二天,安迪主教的脸色非但没有恢复,反而看上去更加苍白,到了这天的中午,安迪的体温已经到了烫手的程度。
神殿的神父们自然是马上为神父诊断,虽然面对一些棘手的问题,神父们还是很难治疗,但对于一般的发热,神父也能够判断该使用哪种草药。
可是,这回安迪主教的病症却让神父们没有了主意,喝下治疗发热的草药后,安迪并没有任何的好转,甚至去红堡叫来了王室的医师,都对此束手无策。
然后,安迪主教的病情就在短短的两天里急剧恶化,到了这位神父来到苏斐这里之前,安迪主教已经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听完神父的讲述,苏斐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跟薇薇安交代了几句,苏斐马上和这位神父一同赶去了神殿。
“苏斐老板,你真的有办法吗?治愈主教大人的疾病。”神父一边走着,一边焦急地问道。
“你应该要相信神使带到人间的圣水。”苏斐说道。
“可是,主教已经喝下了好几瓶圣水,这对病情没有太大的帮助。”神父说道。
“那只是初级的圣水。”苏斐说,“如果是中级圣水,那就可以治愈安迪主教的病。”
苏斐手中就拿着一瓶,金色的液体在瓶子里摇晃,因为震动的缘故,瓶子里已经充满了气体,捏起来硬邦邦的。
“这也是几天前神使才带给我的,而且价格昂贵,所以神殿没有准备也正常。”苏斐说。
“苏斐老板,不管多贵,神殿都一定要只好主教大人的病症!”这位神父连忙说道。
“好了,不说这些,先让我去看看安迪主教。”
一路走来苏斐是出了一身汗,这大热天的,虽然是早晨,但气温还是让人难受,苏斐跟着安迪来到神殿的二楼,今天因为安迪病倒,神殿也暂时向市民关闭了,对外只是宣称在进行维修。
看到了安迪主教的样子,苏斐马上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寒战、高热、全身酸痛,并且恶心呕吐、烦躁不安、皮肤淤斑出血。
这些症状在安迪身上全都可以看到!
“是鼠疫!”苏斐脱口而出。
没错,以上正是鼠疫患者的症状体征!
在历史的进程中,人类一直面临着三座大山,那就是疾病、饥饿和战乱,也就是说,在古代,除了少数人能够自然死亡外,大多数都是病死、饿死或者被人捅死。
而鼠疫,或者说黑死病,就是在地球中世纪夺走欧洲四分之一人口的凶手,甚至,在当时的佛罗伦萨,近八成的人在大瘟疫中丧命!
在医疗水平和思想意识落后的古代,人类面对瘟疫几乎只有被动逃离疫区这一种选择。
听这位神父之前的描述,他们以前也从没有碰到过鼠疫这种疾病,所以面对起来十分的慌张,在中世纪的欧洲,同样如此,黑死病并不是欧洲的本地疾病,而是因为当时海上商路的发展,被感染的黑鼠和跳蚤从地中海的西西里岛带到了欧洲腹地,袭击了毫无准备的欧洲人。
难道这段历史要在异世界维斯特大陆上演?
既然这里的神父、医师以前都没有见过鼠疫这种疾病,那肯定是近段时间才从外面传播进来的,而安迪主教肯定是接触了被黑死病感染的人,或者是在外面讲演期间被带有病毒的虫子给咬了。
苏斐没有细想太多,现在还是医治安迪主教最重要。
苏斐将中级蛇草水递给一位神父,对他说道:“快喂主教大人喝下!其他的人,马上离开这个房间,接触过安迪主教的,马上洗手,对了,你们派人去我的店里买一块香皂,用香皂洗手。”
鼠疫的传播途径一般就是四种,鼠蚤叮咬、呼吸道感染、皮肤感染以及消化道感染,中世纪的欧洲几乎完全符合四种传播条件,杂乱的城市让鼠蚤泛滥,当时的人当然也不会注意日常和人说话时的唾沫,他们也没有在吃饭前洗手的习惯,而且,当时大多数的时候吃饭都是直接用手抓取,加之烹饪水平的限制,黑死病几乎像是大风里的烈火一般在欧洲的城市里蔓延。
苏斐不敢确定主教喝下中级蛇草水能不能治愈鼠疫,他只是听系统介绍,中级蛇草水能够治愈大多数的疾病。
苏斐站在门口,和主教躺着的床保持着一段距离,他仔细观察着安迪主教的情况。
果然如系统所说,在主教将蛇草水喝下大半的时候,他的面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身上的黑色斑点逐渐变淡。
“有用!真的有用!”喂主教喝下蛇草水的那个神父见安迪飞快地好转,激动地几乎要跪伏在地。
“让主教大人单独休息一会吧,你快去好好讲手清洗一边。”苏斐对他说道。
“是,是!”神父将水瓶放在一边,在又看了看安迪主教的情况之后,退出了房间。
这时候,苏斐之前见过的马修神父又来到了房间边上,他的手上还带着水,应该是刚才听苏斐说了之后就去清洗过。
“苏斐老板,主教大人究竟是得了什么病?他怎么样了?”马修问道。
苏斐轻叹了口气,说道:“喝下了中级圣水,主教倒是没有大碍了,但恐怕……现在的君临城十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