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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胡桃.......!”恍恍惚惚之间,陷入了黑暗漩涡当中的胡桃,觉得有人在叫温柔的叫唤着自己,微微睁开眼睛,只看见一脸焦急的屠格,知道对方在说话,却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突然一股更深的倦意袭来,胡桃再一次的陷入了黑暗当中。片刻后,一股腥甜的液体流入了口中,胡桃吮吸了一口,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仿佛在云端,很是舒服,很好喝!又忍不住的多喝了几口,顿时多日的虚弱感慢慢的在缓解......
“啊!”胡桃猛然的睁开了眼睛,看见脸色发白的屠格带着关心的眼神望着自己。
“这里是哪里?”胡桃望着周围,问道。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显然是晚上了。
“困沙!死亡荒漠!”屠格淡淡的说道,看见胡桃已经醒了,多日的担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你刚才喂我的是什么?”胡桃摸了摸嘴唇,发现了几缕鲜血挂在嘴角。
“刚才捕捉了一头魔兽,拿了它的血喂养你!不然你怎么苏醒过来?”屠格抿着发白的最初怒,微微一笑。
“你没骗我?那头魔兽呢?”胡桃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魔兽的尸体。
“进了我肚子!你都昏迷三天了,我也背了你三天了,真是够累的!没想到你还挺沉的!”屠格开玩笑道。
“你.......”胡桃也没有过多的怀疑,只当是这些天屠格劳累了。
“醒了就好好休息吧!我已经找到出去的路了!”屠格强撑着从容表情说完后,慢慢的依靠在岩石上,合上了眼睛。夜晚寒风中,屠格明显的身体一颤抖。
“你冷吗?”胡桃来到了屠格的身边,慢慢的抱住了他。
“我怎么可能会冷,我可是七品的剑尊!就这点寒风.....”屠格轻声的说道,咳嗽了几声,甚至都没有力气去拒绝胡桃的好意。
望着没有星辰的漆黑一片的天空,胡桃突然幽幽冒出了一句话:“屠格,你说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谁知道呢?”屠格不确定的话让她内心疙瘩一声,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在了心间。
“你真的没事?”胡桃查看了屠格的身体,隐隐约约的觉得对方瞒着自己什么。
“真没事,你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屠格急促的低声道。
“我睡不着!屠格,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吧,为什么你懂的这多?无论是当初在魔鸦树林,还是毒蝎沙漠,你好像总是有办法度过难关......”胡桃静静的靠在了屠格的宽厚的肩膀上,挪动了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柔声的问道。
“想听吗?”屠格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啰嗦上几句,难道是因为自己真的快到极限了?胡桃下意识的抱紧了屠格有些冰凉的身体,狠狠的点了点头。
“我以前是一个很自卑的人,从小到大.....”
“嘻嘻......”胡桃忍不住噗嗤一笑,“你还自卑啊?我怎么没看出来?”
“听我说完呗!”屠格也忍不住跟着胡桃一起笑了起来,望着远方沉声道:“这一点,一直跟随我上了初中、高中,一直不敢和别人说话,尤其是那些漂亮的女生,甚至上了大学这一点依然没有改变.....”
胡桃轻轻的恩了一声,等待着屠格的下文,因为她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改变了他。倏然的抬起头,带着好奇的眼神发问道:“那你自卑什么?”
“自卑一切,一切......没有好的家世、没有英俊的外表、没有风趣幽默讨人喜欢的语言....就连......”
“这些好像你现在都有!”
“呵呵.....因为我便是那种典型的物极必反的人!自卑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开始自信,盲目的自信,那种毫无根据张狂的自信,甚至是带着疯狂的自傲....”屠格继续道,“在某一天,某一个时间,某一个场合,我乘坐在公交车上,去思考这个折磨人的问题,望着窗外面的风景,突然就茅塞顿开的想明白了,那种明白并非是一天两天,而是十几年,二十几年不间断的去思考才能够想明白了,为什么我会自卑?会什么不敢和别人说话?为什么不敢抬头?明明都是个体,都是人类,都是生灵?我究竟在害怕些什么?”
“那这究竟是为什么?”
“答案是无!”屠格的语气仿佛周围的风声,一吹即散去。
“无?”胡桃惊讶的重复了一句,这算是什么答案。
“没错,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抛开外在的东西,外貌,才华,人格!其实都是一样的。本质上来说没什么分别!哪怕是我做的很好了,很优秀了,仍然会自卑,因为我看见了更高的东西,去比较更完美的事务,所以才会自卑!!”
“我不明白!”胡桃摇了摇头,因为胡桃并没有经历过屠格的一切,从小因为漂亮,一直都是众星捧月的,爸妈疼,姥姥爱的,自然不会是明白屠格的那份苦楚。
“说的简单一点!”屠格顿了顿,低头望着胡桃,用冰冷刺骨的声音说道,“那就是把自己的痛苦永远永远永远的强行加在别人的身上,这样自己才不会自卑,才不会那么的痛苦!让别人代替自己去承受着一切。”
胡桃听完打了一个冷战,仍然是不明白,内心却有些心疼眼前的男子,不知道他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只有把所有的一切痛苦一股脑的强加在别人的身上,我才不会自卑!没错了!别人的内心的思想是影响不到我的,无论别人怎么说,我都不会少任何的东西,更不会失去什么。所做的一切,所背负上的一切,痛苦的永远是别人......”
“我还是不懂!”
“没关系!我和你讲讲我大二的时候碰见的一件事情吧!那个时候,我还是一名足球队的队员,在一次比赛当中,我们输掉了比赛,队长很生气,把我叫出去训斥了一顿。没错,就是训斥,可错误并不是我,就算是我我也不会承认,错误在输的面前,意义本身就是最大的谎言,弥天大谎,赢就是错误最好的反面教材。毫无悬念的队长第二天便进了医院,等我去看望伤痕累累满是绷带的他,发现他眼神深处的那份深深恐惧,忽然才意识到,原来去奴役、去让一个人服从就这么简单,只要用血腥的暴力就行了.....”
听见身边传来轻轻的鼾声,屠格声音顿了顿,苦笑了一声。让自己说说以前的事情,没想到胡桃自己却睡着了。
重新缓缓的合上了眼睛,屠格也打算好好的休息,可与胡桃说了先前的事情,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脑海中到处都是以前的场景,出现的最多的是一位叫瞿菱的女孩。认识她,屠格不知道自己该说幸运还是不幸......
........
“那件事情是你做的吧?”瞿菱一脸的怒容,“队长人也是你暗中打的吧?”
“瞿同学,在没有任何的证据面前,请你不要含血喷人!”校园的樟树下,几只知了尖锐的鸣叫让人显得烦躁不安,屠格冷漠的声音穿刺了树叶,投射在瞿菱的脸上。
“你给我回来!”瞿菱拉住了转身想要离开的屠格。
“瞿同学,我和你不是很熟,请你放开我!”
“你和我去医院向队长道歉!”
“凭什么?”听完瞿菱的话,屠格冷哼了一声,凭借着身体优势轻而易举的甩开了作为女子的瞿菱。
瞿菱跌倒在地,屠格嗤笑了一声,甚至看都不去看对方一眼,哪怕瞿菱帮助了自己很多次,可每一次,屠格在内心深处并没有任何的感激,甚至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就凭你做了坏事!就应该去道歉!别人不知道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血腥、暴力!”瞿菱虽然矮了屠格一个头,目光时毫不退缩的逼视着屠格,眼神当中甚至带着一丝丝的蔑视。这种蔑视的感觉,让屠格有些发狂发疯,因为在内心深处,经历那段自卑往事的屠格最难以忍受的便是别人的蔑视!!
“我告诉你!若是我做了就不会后悔!”屠格色厉内荏的揪住了瞿菱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猛然的将对方重新的推倒在地,冷漠的不再去看跌坐在地面上没有表情的瞿菱,转身立即离开,而来来往往的学生都以为只是情侣在吵架。屠格最清楚自己不怕别人,也不会在乎别人的目光,最怕的就属了解自己的人......他要逃离这里,离开这里......不想再去面对瞿菱那双洞察人心的双眼。
.......
“屠格!屠格!!醒醒!”
“唔——”屠格睁开了眼睛,天早已大亮。“做什么美梦着呢?还一直喊着我嫂子的名字?”胡桃眉头微微的皱起,目光捎带着些警惕。
“你嫂子的名字?”曲灵?瞿菱?屠格摇了摇头,“梦见你嫂子在叫我们回家!”屠格解释了一番。胡桃点了点头,选择相信屠格的话,也没有过多的纠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