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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警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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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中阴云迟迟不肯散去,云层中不时响起徘徊着的滚滚雷声。崔执事收回视线,冷冷的盯着伟费,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这作势将伟费吓了个半死。生怕眼前的崔执事气愤之下会一巴掌将他拍死。看着脸色苍白中带着惊惧,身上衣衫破败血迹斑斑的伟费,崔执事冷哼一声……

    伟费像是遭了巨力撞击一样,只见他面色一潮,哇的一声,张口就吐出了一口鲜血,这顿时让他恐惧到了极点,他手捂胸口,惊恐的用袖子擦着嘴角的鲜血。“这毁坏的台阶石料,你就负责更换了吧。”崔执事看着伟费冷冷的道,“还有残害同门,本该废去修为将你逐下山去……”

    仅仅‘残害同门’几个字就让伟费脑袋嗡的一下,之后崔执事又说了些什么,他根本没听到。他心里想的是残害同门的后果与下场,有的是满心的恐惧与慌乱……赶到这里的忱东平以及众长老,一个个静立虚空,仰头张望着头顶上徘徊不散的这片阴云,是神情凝重全心戒备。

    这云像是在与这些长老开玩笑,是既不落下也不散去,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一点点磨着长老们的性子。难道这与你也生了意识不成?忱东平一脸凝重的想到。身边有众长老在,他倒也不必太过担心,遂分出心思,低头观察起了下方情况。崔执事仰头冲他点头示意,也并未开口。

    “还有你们几个,在这给我看着他,一日修不好你们一日不许吃饭,一月修不好你们一月不许吃饭。”崔执事看着按住温熙的几个内门弟子面色不善的沉声道,“还有你,虽说事出有因,可你毕竟伤害了同门,去剑魔崖思过一个月。”一脸悲伤的温熙向崔执事恭恭敬施礼,在怨愤凶悍的狠狠盯了伟费一眼,转身朝着剑魔崖的方向大步而去。

    不要说去了,就是听到剑魔崖这三个字,几个内门弟子就是一阵紧张,眼里甚至好不掩饰的涌现一抹惧意。相比剑魔崖,他们觉得自己受到的处罚简直就像上了天堂……心里别提有多庆幸了。

    这云说来也怪,眼看着散了,可众长老一转身,这云马上又会聚拢起来……就这么往往复复的折腾了一个时辰,在众长老的耐心几乎被磨没耗尽的时候,这云如同夜空绽放的烟花一样,瞬间崩散,眨眼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这蓝天白云的,好像那团诡异的阴云从未出现过。

    被一团云给戏耍了,这要是传出去还不给同道中人笑掉大牙?这让长老们的脸色阴沉难看到了极点。要是那云再敢出现,他们一定会毫不留手的轰杀过去……众长老寒暄散去之后,空中仅剩的忱东平举重若轻落,只见他轻盈的落在崔执事身边,两人交头接耳的低声一番交谈。

    在一脸认真若有所的崔执事点头之后,忱东平释然一笑,飘然而去。仰头看着忱东平消失的方向,那里漂浮着几朵白云……面无表情的崔执事目光显得有些深邃,没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众弟子看到这一幕心里尽管有好奇有狐疑,可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

    崔执事转身望着一个方向轻捋下颌上的那一撮山羊胡,目光中隐隐透出了几分凝重。周围包括伟费在内的弟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这么好奇看着。察觉到这一点的崔执事扭头瞪了他们一眼,这让弟子们纷纷若无其事忙了起来,好像从未分心也没有注意到崔执事嗔怪的神情。

    崔执事并没在做过多理会,就这么闲庭信步的负手而去。林心皓回到木屋的的时候,山头上的夕阳也只剩了半张红脸。整个大地因为这半张红脸,被映的红彤彤,就连林心皓身上也被镀了一层霞红。他忍着身上的疼痛,在伸手去推那扇木门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落山夕阳。

    那一刻仿佛身上的伤痛也不是特别疼了,林心皓就这么一手扶门回首望夕阳,站在那里许久。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到了什么,还是这即将落山的夕阳勾起了他的回忆……“吱呀”木门应声而开,林心皓一瘸一拐的艰难走了进去。关了木做到床上的林心皓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居然坐在床上又出起神来……这怀疑他是不是把脑子摔出了问题。这一夜他并没有像是往常那样修行,他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做,就这么脱鞋上床胡乱的睡了……梦里他又回到了天眷峰外峰,回到了那条蜿蜒而上的阶梯山道……忽然伟费手持匕首面目狰狞的从旁窜出拦住去路。

    看着伟费脸上的那抹狞笑,他心头戾气上冲,陷入到了一种冲动的疯狂……然而身体却动不了,一时心里是又急又怒,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伟费逼近自己,看着寒光闪闪的匕首刺向自己。“啊!”林心皓惊醒,他猛的从床上坐起,惊吓的心跳依然扑扑通通的快速跳着。

    黑暗中感受到身上湿热的林心皓,下意识的抬手衣袖轻拭额头上的汗水。直到这时他才缓过神来,原来自己早就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那间木屋,这让他心里顿时踏实不少。

    感受着黑暗笼罩下的熟悉环境,拉着被子张躺回床上的林心皓,翻来覆去的是再也无法入睡,满脑子都是伟费拿着匕首一脸狞笑刺向自己的可怕场景……‘忽’地一下床上猛坐起来,林心皓撩开被子下床掌灯,油灯驱散黑暗,为这间孤零零的木屋带了几分温暖……

    林心皓伏在桌上看着静静燃烧,偶尔摇曳窜跃的灯火又是一阵失神。他想到了伟费的故意挑衅,想到了伟费的羞辱,想到了被他震下山道……

    他的气息有些重,他的眼睛多了血丝,他的拳头握的指节泛白,嘴上却是咬牙切齿的低声怒恨道:“欺人太甚。”忽然他面前的灯火猛的晃动了一下,像是被风吹到一样,险些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