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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她和杨天祺回来,云晚晴虽然对他们也很热情,但是她本来以为这只是礼貌上的招待,毕竟他们待的时间也不长。而且很多时候,云晚晴都是在跟杨天祺讨论医学上的事情,没有怎么多询问关于杨天祺生活上的事情。
但这只是她以为的,上次他们回来,云晚晴其实私底下是问过很多关于杨天祺的事的。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他和霍香云的事情,只是怕霍香云听见会别扭,所以特意避开她的。
“师娘,其实晴儿曾经听师傅提起过,你喜欢过的日子是那种简简单单在家相夫教子的,你不喜欢四处奔波。可是你为什么会选上师傅呢?他是典型的四海为家,从来不会在一个地方久留。当年要不是我身中添香之毒,他没有办法之下才在京城待了5年,在这之后,他走过很多地方,但是都没有在一个地方待过3个月的时间,这一点也不符合你所期待的生活不是吗?”云晚晴冲着霍香云问道。
霍香云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杨天琪会跟云晚晴说这个。但是由此也可以证明,云晚晴这个徒弟对杨天琪真的很重要。
“其实当初我跟你师傅认识的时候,我的确是看不上他的。你看他长着一张娃娃脸,一看就是不靠谱的那种人。但是那个时候,我身染恶疾,我爹想方设法才找到他来帮我治病的。刚开始我以为他是个沽名钓誉之辈,总喜欢跟他对着干。可是他的脾气真的很好,不管我做了什么,他都不会跟我生气,反倒温和的叮嘱我注意自己的身体。他每天都会很尽责的来给我诊脉,还会跟我说一些有趣的事情来逗我开心,会耐心的哄着我喝药。就这样慢慢的,我们的关系慢慢的好了起来,他就这样走进了我的心里。我每天早上一睁开眼睛,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快点见到他,如果他有事那一天都没有出现,我就会坐立不安的。慢慢的,我的身子好了,他就要离开了,虽然我百般不舍,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我一个女子自有自的矜持,自然不可能上赶着追着他跑,就这样我们分别了好几个月。之后有一天,我带着丫鬟上山进香,却因为被我爹的妾室设计,摔下了山崖。那一刻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心中当时最后悔的事情居然是没能和你师傅说出自己的情意。但是我摔下山崖居然没死,救了我的人很巧,又是你师傅。虽然我摔的挺惨的,要躺在床上很长时间都不能动,但是这又怎么样呢?当再次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再也离不开他了,只要能每天和他在一起,就算是再重的伤我也可以接受。之后,我就一直缠着你师傅,直到他接受我答应娶我为止,就算是要常常四海为家,我也不在意。其实有时候女人真的挺傻的,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不管是什么都可以放弃,更不要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心愿了。”霍香云笑着跟云晚晴说道。
云晚晴曾经听杨天祺说过一部分他们之间的事情,她知道杨天祺其实也一直是喜欢霍香云的,但是他自觉自己配不上霍香云,所以才对这段感情一再回避。
其实他也想过要在某个地方定居下来,给霍香云一个像样的家,可他是个天生的浪子,他习惯了四海为家,如果让他勉强待在一个地方,他真的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忍不住怨恨霍香云拖累了他。
“晴儿,你知道吗?其实这段时间我有了身孕之后,我曾经想过,要劝他来京城定居一段时间。我可以毫无怨言跟着他四处漂泊,可是孩子不行,我希望我的孩子他能有个家,无忧无虑的长大。而天祺他最牵挂的人就是你了,如果在京城定居,他或许会愿意。可是每次一看到他,我这些话又说不出口了,我怕他误会,我更怕他不高兴。”霍香云低着头说道。
霍香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云晚晴说这些,或许是她憋的太久了,急需一个人来听她说说话。
她和杨天祺每天在外四处流浪,根本还来不及有什么朋友就又要走了,她这些话根本就没有人可以诉说。倒也不是说过得有多苦,就是觉得有些话不吐不快。如果现在杨天祺说要走,霍香云肯定二话不说的无怨无悔的跟着他离开。
云晚晴拉着霍香云的手说道,“师娘,其实有些话你是可以跟师傅说的,晴儿相信他不会生气的。就像你说的,以前就你们两个人,四处去闯荡倒也没什么关系。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们已经有了孩子,你心疼他,师傅想必也是会为他着想的。只是他是大男人,可能现在还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但是我相信只要你跟他说了,他一定会去做的。”
杨天祺有多疼爱孩子云晚晴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在她还很小的时候,杨天祺就说过,希望在将来也有一个像她这般乖巧懂事的属于他的孩子。云晚晴相信,为了让这个孩子过得好,他是一定会考虑定居这个事的。
霍香云想了想点点头,“好,等过两天,我找机会一定跟他说说。我知道他喜欢四处去为人家看病,这个我不拦着他,我也可以无论多远都陪他去,只是我们至少还是应该有一个家的是不是?”
云晚晴笑着赞同她的话,“对,不管离开多久,不管相隔多远,就算不在某一个地方长期定居,但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很重要。你跟师傅说说,他会明白的。”
霍香云笑着再次点点头,抓紧云晚晴的手说道,“晴儿,谢谢你,跟你聊了一会,我这心情就豁然开朗了。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天祺他那么疼爱你了,你这样乖巧可人的性子,这个世界上应该没人会讨厌你吧?”
云晚晴笑了一下说道,“师娘你太看的起我了,各人入各人眼,虽然疼爱晴儿的人很多,但是讨厌惧怕晴儿的人也不少。不过这个没关系啦,只要晴儿过得开心就好。”
“没错,这世上的闲人太多,不管怎么做总会有人指指点点,还是做自己就好。晴儿,你年纪不大,看问题倒是看的很透彻。”霍香云说道。
云晚晴笑了笑,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难道她要说这是她上一辈子所悟出来的吗?“师娘,冰彤已经准备好了吃的了,你先吃些东西,赶紧休息一下,这样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好。”
霍香云坐了这么久的马车,本来的确就有些累了,开始只是心里装着事情,不想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但是现在和云晚晴聊过以后,她心情开阔了不少,自然就感觉到想睡觉了。
云晚晴离开了霍香云的房间,在外面转角处却碰到了杨天祺,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听到了霍香云开始的那些话。
云晚晴走上前,突然挽住杨天祺的隔壁撒娇说道,“师傅,其实晴儿也希望你能在京城定居,这样晴儿就能经常看到你了。”
杨天祺愣了一下,随即宠溺的笑着说道,“你这丫头真是,都已经是大姑娘了,还是喜欢跟小时候一样撒娇,真不知道辰逸怎么受得了你。”
“师傅,不管晴儿多大,不还是你的徒弟吗,晴儿知道你会一直像小时候一样那么疼我的就行了。”云晚晴笑着说道。
杨天祺笑着轻指了一下云晚晴的额头,显得很是无奈,但是又满含包容,“你呀。好了好了,你先回去吧,师傅去看看你师娘。今天真是谢谢你,你师娘平时有什么也不说,要不是你,她这些话还不知道要憋多久呢。”
云晚晴不满的说道,“师傅,不是刚刚还说我永远是你徒弟吗?你现在说这话干什么?不论是你也好,师娘也罢,只要是为了让你们开心的事,让晴儿做什么,晴儿都乐意。以后你们可不许再动不动就说谢谢了。”
杨天祺笑着拍拍她的头说道,“好,师傅知道了,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