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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平雷一行从黑格轮要塞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月有余,马车在夕阳下拉出斜长的背影,车中不时传出欢乐的笑声。
“父亲,你离开家已有多久了?”平安带着稚气的童声问道。
“差不多足满30年了吧,自父母身亡后没多久我就离开了家。”平雷回忆着说道。
“祖父祖母出了什么事么?”
“你祖母走得早,祖父一人把我拉扯大。当年我才14岁,那时帝国边境异虫来犯,急需人手,帝国派人到处招募士兵,每家每户都得出一个。父亲就把我托付给咱们村里唯一的学士照看,接着父亲就被前来招募的士兵们带走了。两年后,父亲前线抗击异虫身亡的消息传回来,连尸首都没见到。”说道这时,平雷眼角顿时湿润。
“雷哥别伤心了!这不是有教皇保佑你么?看你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一定是教皇神迹显现,才赐与你如此聪慧的儿子。你看平安刚出生几天就能睁眼说话,十来天都能唱歌了,现在才两个月大说话比我都顺溜呢!我可从没见过这么妖孽的孩子,此子以后必成大器啊!”封尤在一旁神情夸张的说道,就像是见了神迹一般。
“就是就是,我这两个月来都是张着嘴巴被吓过来的,平安刚开始说话那会我还以为他被恶灵附身了呢!”二蛋也在一旁跟风打趣道。
“二蛋你又不听话了,想找捏是吧!”平安故作发怒,盯着二蛋。
“什么二蛋啊,你得叫我蛋哥,都跟你说多少遍了就是不听!”
“二蛋,抱抱!”平安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喝奶还堵不住你的嘴啊!”二蛋顿感情况不妙,急忙跳出马车,把装着兽奶的袋子扔到平安面前。
平雷和封尤见此也是忍不住大笑。
“雷哥,前面好像有个村子!”二蛋出了马车有所发现,而后指道。
“是吗?我来看看。”平雷也跨步来到车外望去。
四周都是一片林地,一座小山丘突兀的耸立在前方,显得格外显眼。山丘上树木茂盛,只能看到一条石道平缓而下,石道尽头有一处栅栏门。山丘顶上被木制的栅栏围成一圈,将整个山丘顶部都围了起来。山丘上的村子只有一个出口,两颗巨木做门桩,栅栏门上插还着锋利的木矛,时刻警备着危险发生。
“终于是到了!这么多年了,从外面看还是跟以前一样,也没什么变化!天马上黑了,咱们加快速度。”平雷看这到熟悉的一幕,感叹道。
……
不久后,一行人来到村口木栅门外。
“你们是什么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怎么没见过你们?”见到平雷一行人前来,木门阁楼上一名举着火把的年轻小伙连续发问道。
“在下平雷,我是贝儿卡村人,多年前离开外出闯荡,现在准备回家,你可以找一位年长些的长辈来就知道了。”平雷镇静的回答道。
“是吗?那你等着,我喊人来!”说完,小伙就急忙跑下阁楼。
“平雷!平雷!我没听错吧!是你回来了?”不多时,人未到,粗狂的声音先从木门后传来。
平雷仰头望去,看到刚爬上阁楼气喘吁吁的面孔,思索片刻道:“你是...你是腾虎?”
“是啊,就是我!你还记得我?这么多年不见,我一眼就把你给认出来了!”腾虎见到平雷十分激动,大口喘着粗气说道。
“你咋长得这么胖了,这可不能怪我,你这变化还是有点大的!”平雷看着多年未见的幼时玩伴直发感慨。
“先别说了,赶紧进村再说!快,赶紧给他们开门先。”腾虎对身后的小伙吩咐道。
……
“大家伙没事的快出来啊,平雷回来了!平雷回来啦!”腾虎领着平雷一行向着村子正中心一块开阔的空地走去,一边扯着嗓子大喊。
不大的村子里忽然热闹起来,村民们听闻都争相涌出围过来。
“是平雷回来了?”一声苍老且镇定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顿时所有村民都安静下,来自发的让出一条路。只见一位手处着拐棍,身着白衣的老者缓步走上前来。
“凯恩学士!您还活着啊!”平雷见了来人,激动道。
“呸,呸!你想我快点死啊!小东西,你还知道回来哟!凯恩学士也是被平雷气乐了。
“没有没有,您这么大年纪了都,这不是替您高兴嘛!”平雷自知说错话,有些窘迫。
“好了,咱们大伙都去村中间的篝火那坐坐,好好聊聊!腾虎,今天平雷回来了是个高兴日子,村里冬猎来的好肉可都是你看着,去弄些出来好好迎接他们!”
“好嘞,村长大人您就是不说我也得赶紧去办呢!”腾虎说着便招呼了几个村民一起去准备晚宴。
篝火旁,大家安静的听着平雷述说着他这些年的经历,不时有村民发起提问,俨然像是平雷在给大家上课一样。
“……直到两个月前我的儿子才出生,他母亲给他取的名字,叫做平安!还有一旁跟着我的兄弟,跟我年纪相当的叫封尤,以前是我的团副,有一手打铁的好手艺,大伙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找他!年轻的叫二蛋,他本事不大,但是跑得飞快,干事特积极,往后有什么需要跑腿的活就让这小子去!以后,他们都将是咱贝儿卡村人!”
“平安!封尤!二蛋!平安!封尤!二蛋!......”村民们热情地呼喊着这三个名字。
平安安静的躺在父亲怀中,欣喜的看着这一幕,一股强烈的归属感顿时油然而生。
“大餐来啦!美味的雪鹿烤肉、羊奶酒、还有还有汉子们最爱的雪牛鞭!!”腾虎带着美味的晚宴将聚会引向最高潮。
聚会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逐渐散去,腾虎热情地招呼着平雷一家去他家暂住。
……
“嘿!哈!嘿!哈!......”
清晨,村中传来有节奏的练功声,一群十来岁孩子搬动着大小不同的石块,努力想要举过头顶。
平安早早就醒来,饶有兴致地听着窗外传来的声音。
“他们在锤炼身体呢,这可是以后想在这乱世下活下来的必备本事。”平雷也被声音惊醒,看见平安那好奇的表情,解释道。
“我也想去训练,保卫家人!”平安口语中透露出与实际年纪不符的想法。
“哈哈!你还小,早着呢!走吧,已经回家了,咱们今天得把你母亲埋葬。”平雷一手托起平安向外走去。
……
村子西北角靠近栅栏处有一座小院,那里就是平雷多年以前的家。后院内封尤和二蛋正在为蔚韵馨挖掘坟墓,平雷抱着平安站在一旁凝视着即将准备下葬的蔚韵馨,似乎想要把她的脸庞刻进脑海里。
蔚韵馨脸色苍白,神态安详,静静地躺在棺木中,看起来圣洁无比。她的身边直到现在都还有一层稀薄的魔法元素环绕着,有了这些魔法元素护体,使得她的肉身得以长时间保存下来。
“雷哥准备好啦,可以下葬了!”封尤看着这对父子如此深情地注视着不忍打断道。
“嗯,开始吧!是时候了。”平雷回过神来。
听到平雷发话,封尤将棺木合上盖子,搬入墓中,开始埋葬。
不久后埋葬完毕,平雷找来一块坚硬的花岗石,亲自雕刻上“爱妻蔚韵馨之墓”几个沧桑大字插在墓头。
“馨儿,后半辈子我就在这一直陪着你啦!哪也不去!”
平雷看着墓碑就像在注视着爱人一般。
“好了,已经到正午,你们两把这屋子收拾收拾,已经很久没住人了。这里以后就是咱们的家,我先带着平安去见见凯恩学士。”片刻后,平雷打破肃静道。
“好的,这你交给我们了,你们放心去吧!”封尤赶紧回道。
……
村子的正北方有一座两层高石砌小屋,那里就是凯恩学士的住处。屋中,平雷带着平安和凯恩学士相对而坐。
“老师,昨晚我拜托您的事,您叫我今天来细谈,不知来晚了没有。”平雷带着歉意问道。
“你小子,别在我面前装客气了!在我面前你还跟30年前离开这里时一个样。”凯恩学士故意鼓着腮帮子说道。
“学生我这不是担心您的身体吗?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您今年120岁应该有了吧?”
“120岁是有了,这世上活得比我久的人多得是!怎么?你嫌我老啊?”
“不老不老!老师,昨天我儿的情况大致也说给您听过了,您见多识广,看看我儿这样子正常不?”
平安在一旁听着也是一阵无语,感情他爹还是觉得他不正常!对此,平安只能一直装傻了。
“嗯,像你儿这情况我也是没见过,也未曾听闻过其他地方出现过刚出生就如此聪慧的孩童。不过嘛,这不碍事啊!这可是好料子呀!让我好好培养培养,那以后定能成为史上最伟大的学士!”凯恩学士已经开始一本正经的意淫起来。
“好啊好啊,老师我也是这个意思!那这样,我就让我儿也拜您为师了!求您好好教导教导!”平雷赶紧拍拍平安屁股,暗示平安赶快拜师。
平安无奈,就这样被父亲给“卖”了,只得对父亲一阵白眼。
“凯恩学士,给您拜师了!收我为徒吧!”平安发着幼稚的童声卖乖道。
“诶!好!好!好!平安,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第三位弟子了!你以后叫我老师就好!”凯恩学士一脸喜意,像是捡到宝一样。
“额?老师你之前还有过一位弟子啊?我怎么不知道?”平雷好奇道。
“我第一位弟子就是你爹,然后又受你爹托付又收你为徒,现在又受你托付收你儿子为徒!你现在知道了吧!”
平雷和平安顿时感觉被雷到,感情这一家三代都是拜了同一个老师还都是被老爹送去的!
“好了,别发愣了,你们刚刚回村里今天先早些回去和大家串串门吧!以后每天正午你把平安送到我这里来学习,晚上再接他回去,我会好好教导他的!”
“是!老师!”平雷父子两异口同声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