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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行?”蒙武瞪眼道。
“我现在是学宫祭酒,离不开啊。”蒙毅一副我有正事的样子道。
“祭酒!祭酒!”蒙毅的话让蒙武怒从中来,大吼道:“我看你是踢球。”
“大王有意让你接掌黑冰台,你去学宫是为了纠察奸细,保护公子,你呢,正事不干,天天领着一群毛孩子踢足球,一个奸细没找到,如此辜负大王的信任,你……你……”蒙武从书桌后站起来,指着蒙毅手指哆嗦。
蒙毅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蒙武有这么大的反应。
“父亲息怒,我去,我一定去,肯定查到主谋。”蒙毅向蒙武保证道。
蒙武有些颓然的坐下,心情平静之后,才道:“你兄长在军中已经打出了名声,而你……”
“离开军队,做公子的老师,是大王对你的信任,你不要心存不满。大王虽有意让你接管黑冰台,可你不能自恃与大王一起长大,又是公子的老师,如此混账!”蒙武说着说着,情绪有激动起来。
“孩儿不敢。”蒙毅羞愧的低下头去。
蒙毅自负文武双全,如果不是因为扶苏,即使不像兄长那样成了军中的名将,也能在诸郡治理中有所成就。自从扶苏出生之后,蒙毅就跟扶苏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甚至因为嬴政的信任让他离开了行伍,从武将变成了文职,成了扶苏的老师。
“我准备过一段时间就向大王请辞黑冰统领之职,重掌大军,你要早作准备。”
“什么?父亲要去领兵打仗?”蒙毅大吃一惊。
“我们蒙家在秦国是以武存身,你兄长虽然现在名头不小,但跟你祖父比,相差太远。我不能坠了你祖父的名声。”
“可是父亲现在都快六十了,又从未领兵打仗,大王怎么会同意?”蒙毅关心道。
“你祖父七十岁尚能征战疆场,为国立功,打下东郡的土地城池,我怎么就年龄大了。”蒙武瞪眼道。
“可是……”
“我也不是没有领过兵,只是后来蒙先王信任,委以黑冰台统领之职,才离开了军队,在朝堂之上也是上大夫之职,从新领兵也不是难事。”
“此事不用再说,你在学宫没有任何功劳,虽有大王信任,入了黑冰台也不能得到属下信任,抓到刺杀公子的主谋也好作为你掌管黑冰台的敲门砖。”蒙武没有给蒙毅继续劝说的机会,终止了话题。
“是。”蒙毅正色道。
“人手我随时可以给你,你先把事情了解清楚,既然知道公子没有给你说实话,那就想办法自己调查清楚,公子那里我会另外安排人去保护,去吧。”蒙武挥挥手,让蒙毅离开。
蒙毅离开之后,蒙武翻开书桌上的一本书,赫然是扶苏所著的《三十六计》。
蒙毅离开蒙武的书房,抬头看向夜空,月亮正在一片乌云中穿梭,仿佛时刻会露出身形,又仿佛刻意躲藏,怎么也不愿意被人瞧见,蒙毅轻笑一下,道:“看来你比较了解我的心情啊。”
第二天,蒙毅返回学宫,想要了解刺杀案和墨者被杀,扶苏才是关键,自己要搞清楚,只能从扶苏这里开始。
“扶苏,我有些话要问你。”蒙毅在成瞿的房间找到扶苏,他们正在商量着什么。
“老师请说,可是我要的人手有什么困难?”扶苏见蒙毅一脸的严肃,跟往日大不相同,问了一句。
“到祭酒办公室。”蒙毅没有接扶苏的话,直接吩咐道。
扶苏愣了一下,对蒙毅道:“老师请等我一下。”
“快点。”蒙毅说完,瞅了成瞿一眼,离开了成瞿的房间。
“成老先生,就像我刚才说的,水银是可以挥发的,也就是说在有水银的地方,仅靠呼吸就有可能中毒,现在工坊正在用的口罩是不是有防毒效果,能不能防止水银中毒,都还不清楚,不过有备无患,研制更加有效果的口罩,总没有坏处。”
“另外我会找人送来些小动物,老先生可以找些信得过的人研究水银是不是还有其他中毒的方式。”
“既然水银能使人中毒,那就应该有解毒的方法,我会吩咐费太医想办法研究治疗水银中毒的方法,成老先生不用分心。”
“蒙师找我,就是为了帮我去寻找陶古他们,老先生也不用担心,有什么进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扶苏感觉到了蒙毅的着急,把自己想说的话,快速的告诉成瞿,匆匆离去。
扶苏站在“祭酒办公室”门外,竟然升起了一种旧时空里被老师叫到办公室批评的错觉,甩了甩头,扶苏轻轻的敲门,道:“老师。”
“进来。”蒙毅的声音响起。
“跟我说实话。”扶苏刚进入房间,还没有向蒙毅行礼,蒙毅就说道。
“什么?”扶苏有些摸不着头脑。
“既然找我帮忙,却不跟我说实话,你让我怎么帮你?”蒙毅淡淡的看了扶苏一眼。
扶苏越发觉得古怪,蒙毅今日的表现太反常了。
“老师想知道什么?”扶苏试探着问道。
“别打马虎眼,从头说,全说,若有隐瞒,别怪我不帮你。”蒙毅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道。
扶苏眼光闪烁,蒙毅这幅样子,显然是知道些什么,可是扶苏却不确定,蒙毅能够了解多少。
墨家选择与自己合作,是打着自己从小就喜欢工匠之事的名头,而且墨家得罪了嬴政很多人都知道,投靠嬴政最喜欢的公子,求得庇护,也并不如何突兀。普通墨者都不知道的《天鉴》,蒙毅更不可能知道。
看样子蒙毅又确实知道自己对他有所隐瞒,那就是昨天的话了,他肯定知道了墨者被嬴政征召的事情,甚至可能知道博望苑的墨者是逃跑的事实。
想到这里,扶苏有了决断,除了隐瞒自己和墨子穿越众的身份和《天鉴》之外,扶苏只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蒙毅,省的哪里少说了,被蒙毅揪到。南墨的刺杀、墨者的逃跑、商平的背叛,一件不落的全告诉蒙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