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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道冲眼中血色一闪,不由分说就祭出一柄法剑向聂老劈去。施法所释放出的灵压,无形间将在场的低级修士重伤。
聂老见法剑袭来,也忙祭出法器与宁道冲法剑相抗。法器相战,本应放出更强大的灵压来,但此刻却并无一人再受伤。
先前灵压伤人乃是众人皆是猝不及防,谁曾料到这宁道冲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待月华宫主有了防备,自然是施展手段将对战所释放出的灵压尽数收揽起来,以防误伤到在场的低阶修士。
于禁真玄化音喊道:“所有玄修之下弟子速速退离,其余修士保护低阶弟子与宗门大殿!”说完,于禁也一同祭出法器来助聂老挡下宁道冲法剑。
于禁祭出法器的同时,左手藏在袖中暗掐法诀,向宁道冲传音道:“道冲,还不住手!莫非你当真想挑起两派斗争不成?”
宁道冲收到于禁传音,却不曾停手。反而再祭出一根绳索要来束住于禁。于禁见状,又不好真的以二敌一。那样的话不仅让仙剑院难堪,也落了个以多敌少的名声。对于仙修之士,寿命延长,反而不再看重。放在第一位的反而是面子与名声。
于禁退后的同时收回了自己祭出的法器,随后再祭出一件法宝,是为一口铜钟。铜钟祭出,就有一股吸力要将宁道冲吸去。
“道冲啊道冲,你生性杀伐任性,不顾后果。终是煞气侵体。也罢,今日不得以将你困住,也免得你滥伤无辜,多受煞气之苦。”说完,于禁手中掐诀更快,口中喝道:“收”
宁道冲转动血红色双眼,似乎是察觉到危险。弃下聂老不顾,就将脚下遁速施展到极致。于禁见状,轻声叹道:“唉,这也是为了你好,得罪了。”
说完,铜钟吸力更甚,宁道冲瞬间就被吸进三丈。眼见得再有数丈就可将宁道冲收入铜钟。
“仙剑院之人,可不容许被外人如此对待。宁长老还是由在下保护为好,就不劳诸位费心了。”话音传到,一方旗图横在宁道冲与铜钟之间,旗图隔断了铜钟。一道绳索束在宁道冲腰间,将宁道冲救出。
见宁道冲被紫衣修士救走,于禁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将铜钟化须臾为芥子,收入物藏之中。对紫衣修士道:“道真,你可知道冲此刻已经煞气侵体,现在对你也不会手下留情。还是我等一齐先将道冲控制住再说。可好?”
“这就不劳贵派费心了,这等事还是由在下出手为好。阁下出手莫非是存了什么心思不成?”紫衣修士一边将宁道冲拉扯至身边,一边说道。
紫衣修士说完,便催动法诀以绳索将宁道冲束缚住。道一声“得罪了”后,便祭出一座金塔来,要将宁道冲请进塔中暂待。
月华宫主上前将于禁与聂老挡在身后,对紫衣修士说道:“道冲煞气侵体,不易劳顿。以我之见倒不如先暂留在月华宫,以待寻求压制煞气的法子。至于道中一事,也好等到道冲醒了之后再说。也趁着时间将聂远寻回,到时自然是一问便知。如何?”
紫衣修士略一迟疑,看了看月华宫主。终是道了个“好”字。
将金塔收入怀中,紫衣修士徐道真跟随月华宫主入了月华宫。至于同来的巨船,就那样静静的停留在月华宫前。
将徐道真安顿下后,月华宫主来到月华殿中,宫内三大殿主与殿内执事都已经在此等候了。
月华宫主坐定后,沉声道:“聂远在何处?”
“回宫主,聂远早在数日前离了宫门历练,如今身在何处,并无消息。”聂老起身回复道。
“出动司法队,尽快将聂远寻回。也好查出事情真相。”
听到司法队三字,殿内众人脸色齐齐一变,其中尤是以聂老为最。聂老忙道:“宫主三思,出动司法队便是认定聂远有罪了。到那时被仙剑院抓住把柄,聂远便是再也有口难辩了。”
月华宫主面色一转道:“那依聂老之见该如何行止?”
“依在下愚见,宫内司法队不可出。在下并不同意将聂远寻回,在这等非常时刻。将聂远召回完全是将聂远推向风口浪尖。”说到这时,聂老察觉月华宫主面色比先前更深沉了些。将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若非将聂远召回,只需出动一二名灵修修士便可,聂远并不会抗拒,出动司法队可不是激起聂远的反抗之心。”
聂老说完,月华宫主尚未发话,殿下一人接过话头说道:“若是连宫门的司法队也要反抗,那此人与叛宗有何分别,只当背叛宗门即可。何须多言?”
聂老问声望去,原来说话之人正是司法殿殿主于禁。聂老回道:“莫非司法殿殿主行事一直是如此滥抓无辜不成,若是如此,这数十年来我月华宫不知有多少修士被冤枉过了。”
“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我主事司法殿多年来何曾有人说过一句怨言?至于聂远,你怎有把握说他是无辜之人?”话到最后,于禁一挥袖,转过身去。
聂老冷笑道:“你是司法殿主,你自然清楚进了司法殿的门下是何下场。试问,若是有朝一日有人不分青红皂白要来惩治你,又该如何?”
于禁转过身来,继续争道:“我一生行事光明磊落,谁又能说我半分?”
聂老冷笑连连“说的正···”
“够了,就按聂老所说,派遣两三名灵修之士去寻回聂远,不可动手。想必聂远会明白我等的意思。人选就由于殿主来选,聂远的行踪就由聂老指示了。”说完,月华宫主身形一晃就离了大殿。
众人见宫主离去,也纷纷离了大殿。于禁向聂老做出请的姿势,说道:“还请聂老司法殿一叙。”说完,便在前领路,离了月华大殿。聂老藏在袖中的手暗中掐了个法诀,也跟着于禁离了大殿。
没有人发现,当日聂老的另一名弟子聂远的师妹聂雅也离了宫门向北急速遁去。
正北之地,百兽谷内。一处山洞之中,两名修士分处两个静室中各自运行心法修炼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相继从修炼中醒来。这二人自然就是聂远与荀欢了。
二人来到这百兽谷算算日子也已是一月有余,二人这一个月以来不知遇到多少灵兽,取来了多少兽皮兽骨。至于灵花灵草,普通一些的荀欢早已入不了眼。借助新的兽皮,荀欢自己也尝试着做了一个物藏。毕竟师父所赠那个比真修之士的尤要奢华,财不外漏的道理荀欢早在凡人的时候就已是铭记于心。
将师父所赠的两件法宝星罗棋盘与降魔杵仍旧放在师父所赠的物藏里,将物藏放在怀中。至于其他的东西,灵符兽皮兽骨等以及聂远所赠的法剑以及玄银矿都放入新的物藏中,系在腰间。
这一日,二人来到所修炼的山洞外。一人手持一根用兽骨与兽皮所做的小旗对面站立。二人手中小旗同是一晃,二人的身形齐齐隐去不见。
这两面小旗是荀欢用了乾魔兽的骨,火灵狐的皮所做出来的阵旗。二人此时所布下的阵法正是最简单不过的阵法,名为两仪阵法。
阵法随时简单,但却是传自远古。其中的玄奥却不是随意能够悟出的,所以两仪阵法虽是简单,可威能却不容小视。
这百兽谷中每隔一月便会发生一次兽潮,无穷无尽的低级灵兽会在这一天集体在百兽谷横冲直撞。一月前二人不知,并无防备。险些吃了大亏。这一次二人事先布好阵法,静等着百兽到来。
太阳西下,渐渐地隐没于远方的山脚。露出一道金色镶边的云层煞是好看。在东方,皎洁的月光在太阳隐没的同时铺撒在大地上。
第一束月光照耀在荀欢身上时,二人隐约感觉到脚下的大地都在震动。二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