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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幕画面清晰出现,林旭城沉浸其中,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处在剑阁之中,也忘记了自己之前正在挑选术法,他自然不会知晓,那些始终在其四周施展各类神通的虚幻之人,居然不再施法,而是围绕在其四周,看着林旭城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细细打量着他,一时之间,四下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安静的空间内突兀出现一道声音,在空间内回荡。
“你们都退下。”
平静且自然,不可拒绝。
一众虚幻之人闻言,向着传出声音的方向齐齐恭敬一拜,随后化作晶光消散,仿佛始终没出现过。
周遭一片漆黑。
……
……
不知过了多时,一团紫光突兀出现在稍远处,打破了原本的平静,紫光愈加耀眼,逐渐向着四周扩散蔓延,不多时四周便笼罩在一片紫意之中。
紫光甚是夺目,让人看不清楚具体,只能隐约看出其内中心位置端坐一女子,正在认真端详林旭城,当看到林旭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像个稚童一般咧嘴大笑时,光晕内之人隐隐叹了叹气。
“该是有怎样的过去才会让一个人如此沉迷,不愿醒来,你可知晓,如若不是我在此地,你可能再也无法从这回忆中走出,傻孩子,七情内伤的你,就从来没有快乐过,罢了,难得醒来一次,能够在此地看见你,说不得也是你的造化……可能也是我的机缘!”
说完,紫光中女子摇了摇头,随后缓缓抬起右手,向着林旭城隔空一指!
……
……
林旭城猛然睁开双眼,脸色苍白,方才他已沉迷在这无尽回忆之中,若不是最后有人强行切断其神庭神识,自己恐怕将永远沉沦在那无尽轮回的过往之中,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紫海,之前那些虚幻之人已然不在,而身前紫光最是夺目,其内模糊身影想必就是那唤醒自己之人。
林旭城正要起身答谢,紫光内身影微微抬手,制止了林旭城的动作,随后开口平静说道,只是话语中隐隐夹杂着一丝怒意。
“未分敌我,也敢放开心神?”
林旭城本就聪颖,虽说诧异竟是女子,但仍旧只是略作思索,便将前因后果想了个大概,想明白后,立时起身恭敬说道:“多谢前辈指点。”
紫光中女子看了看林旭城,确认他确实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开口问道:“我观你进入剑阁后,始终未曾挑选术法,可是此地术法都不符合你的心意?”
林旭城闻言尴尬一笑,心想,说得倒是好听,我倒是都想学啊,可这不是学不了么。
心里如此想着,但林旭城并未有失礼之处,仍是恭敬说道:“前辈见笑了,小子进入此地后,便被诸多前辈高人遗留术法所震惊,只是小子如今仍是凝气初期修为,莫说这些破月开阳境才可施展的术法了,纵使那些化虚境术法,也远远不是小子如今可以奢望的。”
就算在左岭内,在吴山郡,已经多了许多远超旁人的事故与成熟,林旭城说到底也只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怎会毫无脾气?之前所言固然回答得体,但是仔细一想,便可听出林旭城所言之中夹带着的讽刺之意。
果然,女子闻言,并未开口,少顷之后,才开口说道:“小家伙年纪不大,心思倒是不小,也是有趣,我自己都记不清有多久没听到这么有生气的话了。”
虽说听起来女子似乎有些不满,只是语气上赞许的意味分明更多一些。
林旭城失笑道:“是小子无礼了,前辈见谅。”
女子不以为意,幽幽开口道:“看惯了生死,看淡了生死,我自己都记不清见过多少入门弟子来到这剑阁,最后沉醉于那一个个虚无缥缈的术法之中,最终化为尘土。”
女子像是在追忆,并没有给林旭城开口说话或者询问的机会,继续说道:“在我剑宗悠久岁月里,能够首次进入这剑阁,不被术法表面所迷惑之人,不在少数,可如你这般,敢在此等环境之中放开心神,不去执着那些术法的,却是寥寥无几。”
林旭城听着女子断断续续的话语,一时之间也猜不透女子所想,只好安静等待。
女子似乎仍在追忆着什么,声音越来越轻,渐渐听不清楚。
……
……
紫意从开始的弥漫慢慢集中起来,将女子环绕在其中,紫意散去之后,林旭城顿觉压力骤减,只是他并未彻底放松,这与信任无关,实在是林旭城不想再次陷入之前那种自己不受控制的感觉之中了。
林旭城知晓,那紫意出现并不是针对自己,只是仅仅是这紫意就让自己感觉不可抵抗,若是这女子亲自出手,自己……想到这里,林旭城右拳猛然握紧,目光坚定。
也就在此时,女子终于开口问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等待了许久,林旭城并没有任何的不耐烦,依旧恭敬回答道:“小子林旭城,珈蓝吴山郡人氏。”
话音刚落,原本笼罩在女子周遭的紫意突然汇聚成光束,向着林旭城迎面而来,只是相比之前紫意蔓延的威势,这次要柔和许多,林旭城未做抵抗,任由紫色光束进入体内。
光束游走迅捷,从神庭神识直至北府深处,只是几息之后,光束便又返回神庭,继而消失不见。
女子沉吟片刻,开口问道:“你我既然在此相见,自是有缘,我本不该多问,只是我甚是好奇,原本按照你的资质,修行应无大碍,只是你北府深处那阴暗之气颇为暴戾,更是阻绝你北府灵力流通,哪怕是我,想要让你修行,也只有那为数不多的几种恶毒术法,可我观你周身,并无夺舍痕迹,你……是如何做到的?”
林旭城闻言,内心惊骇,只是神情不变,开口说道:“前辈所言极是,其实小子自小便被当地仙长认定不可修行,只是前些年在左岭内偶遇一前辈高人,小子帮了他老人家一点小忙,那位老前辈估摸着看小子顺眼,便帮小子暂时压制住了那北府阴暗之气,还说什么十年之后若是有缘,自有方法可解。”
女子听了林旭城的话,顿时大笑起来,连带着紫意也都更加耀眼,林旭城暗自运转灵力,打定主意,若是这人要进行搜魂之类的术法,自己也要拼死相抗,玄麟诀的事,决不可有第二个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