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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看着这样的花弧,也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身默默的离开了。
三日后,县城来了一群衙役,召集村内所有人在小广场集合。宣读了皇上的旨意后,便将带来的一大堆军帖文书拿出,按照其上记录的人名,一一点名,发放。
待念到“花弧”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望向了花弧。花弧去接,袁氏不可置信的呆愣原地,忘了反应。待她缓过神来,军帖已经发放完毕,她声嘶力竭的哭喊着,问前来宣旨的兵爷:“我夫已经五十有三,早就过了服兵役的年纪,为何这次点兵,还有他的名字?”她一遍遍的哭喊着,执拗的询问着。
却是无人理睬,类似这样的妇道人家,他们见得多了。总之,办好了差事走人就是了,不必浪费口舌,图惹事端。
衙役们走了,袁氏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软倒了下去。木兰和花雄赶紧上前搀扶袁氏,花弧想着妻儿那边看了看,沉默着向花府走去。
木兰心知,现在不是多说废话的时候,有什么回家再说。于是给弟弟使了个眼色,姐弟俩合力将袁氏搀扶了回去。
袁氏强撑着回到了家就病倒了,这一病就是三天不曾起床。
木兰循着花木兰的记忆前去偷听,果然,花弧和袁氏在房中低低的叹着气,讲起了这次的战事。
“......柔然大军来势汹汹,圣上下旨,凡是在本朝任过军职的武官,这次都要被征召,所以,我这次会接到军帖是在预料之中的,况且,花家如今有木兰守护,有雄儿支撑。此去,我也放心了不少,孩子他娘,想开些......”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怎么想的开?你吊着一口气归家,幸亏兰儿孝顺,想尽办法的为你治病,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过上了几年舒心的日子......。眼见着你那一身的伤病就要好利索了,这就又要被征去填命......”袁氏再说不下去,只徒留断断续续压抑的哭泣声。
“唉,可惜,我如今老了......”灯熄了,二人没再说话,除了那低低的、压抑的哭泣声,还在这寂静的夜晚幽幽回荡。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花弧接连接到了十二帖急召文书。花家因为这件事情,再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木兰认真的看着花弧,看清了花弧想要报效国家,却有心无力,所流露出的满眼的愁苦和无奈。再看看花雄还没长开的小萝卜身体,和那还没能变声的稚气童声。叹了口气,她拉着花弧的袖子将人拉到了书房,父女俩彻夜长谈,甚至偶尔还有争执的声音传出。
袁氏的病还未好,花雄还太小,这时显得六神无主。
也不知那一夜,花弧和木兰到底都谈了什么,第二天一早,花弧神情悲戚的依着府门,眺望着平时木兰离去出村的方向,久久不言,不动。
直到一夜不见丈夫回房,担心花弧趁夜离开的袁氏,拖着病体寻到门前。花弧才好似回了魂,眼底的晶莹再忍不住“噼啪”落下,轻轻呢喃了一句:“木兰......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