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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那里看看情况,本少不是和他说了今日有符道比试,怎么现在还没来!”苏佳面色阴冷,眼里闪过一丝寒芒,身周蓦地迸发出一股凌冽的剑气,只是在这句话说出口后才发现身边除了那粉裙少女之外再无任何一个人。
“莫非他不想要那件东西了……”
两根手指在桌上有规律地敲打着,苏佳身上的气息开始渐渐平复下来,被他坐着的粉裙少女早已面色苍白地闭上了眼睛。
……
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正站着三人。
三个穿着青色长袍的身影,头上被斗笠蒙着看不清面容,他们身上气息孱弱,甚至不仔细辨认都不知道在那里还站着三个人。
“大人,看来此次任务目标并不在这里,要不我们……”其中一个青袍身影压低了声音正要说话,却被另一人伸出一只手打断。
“安静,他一定会来的,在这里等着!”
“可是大人,再怎么说他也没理由来这里啊,再说此地已经聚集了那么多人,若是动手必定会暴露我们的行踪,今日是符峰两名弟子的符道比试,虽说大人认识其中一人,但还请大人千万别带入自己的私事……”
“他来了。”
那青袍蒙面人只说了三个字,三人一齐闭上了嘴,重新隐没在黑暗中。
……
“师傅您慢点儿。”
“师傅前面有块石头,小心别绊倒了。”
“师傅……”
远远地听见一道年轻的男声。
几道感兴趣的目光朝着那男声所处的方向看去,便见远处山道尽头慢慢走来一个圆脸老人。
圆脸老人步子不急不缓地落下,每走一步身后的某个白袍少年就会奉承似的关切一句,虽然这些话落在别人耳中有些虚假,但那圆脸老人却很享受地微微点着头,两眼微眯看着来到广场的众人。
最终,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坐在九重天符碑下的玫虚身上。
与此同时,玫虚也看见了他。
“玫虚!”
“玫凌?”
玫虚显然对着圆脸老人的出现有些惊讶,但眼见对方向自己投来敌意的目光后也就干脆闭目养神,不再理会对方。
只是那圆脸老人一声冷喝,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以及他身后的白袍少年身上。
“今日你弟子就要和我的弟子一较高下,玫虚……你可想过还有今天!”
“你的弟子?”玫虚饶有兴致地睁开眼,看向他身后的少年,眉头却是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微微一蹙。
“不错,这便是我的弟子张三力,天纵之姿,只用了三年时间便在天符碑上第三层留下姓名,又过三日再上一层楼,已留名第四层!”玫凌傲然说道。
此言一出,顿时所有人都将视线落在圆脸老人身后的少年身上。
此时他们才注意到,这白袍少年虽然长相普通,蜡黄的一张脸无论丢哪里都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就是这样一个孩子符道造诣已经如此高超了吗?
但仅仅片刻,又有人一阵惊呼。
“这……这小子修为怎么才那么点!”
顿时一片哗然。
唤作张三力的少年身上灵气波动并没有丝毫掩饰,虽然看不见具体的修为,但单凭感觉也绝对不会超过先天中期。
“三力修炼资质不好,所以一心钻研符道,三年时间也不过先天三重。”
周遭有人微微点头,看向唤作张三力的少年目光里也带着一丝怜悯。
先天三重的修为就能在天符碑第四层留下名字,实属不易。
但先天境界的寿元不多,符道天赋再好,在修真界里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唤作张三力的少年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脸上也不禁泛起一丝绯红。
“玫虚,今日我就让你知道——你错了,彻彻底底地错了!”玫凌有些癫狂地朝着玫虚怒吼。
而玫虚并没有多言,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吾徒不会输给他。”
“那你徒弟现在何处?既然夸下海口,还请他出来比试比试!”玫凌冷笑一声,却是手一挥,前方空地上一阵光华流转,待光华散去便见一张木桌,木桌上端正地放着一张符纸和一碗灵墨。
“今日我弟子已经摆下阵势,只待你徒应战!”
“莫急,既然说了今日,吾徒就不会失约。”
玫虚话音刚落,却听周遭某人一声斥责,“玫虚,那你倒是说说他什么时候来,大家伙在这里等了半天了!”
“今日会来。”
“你——!”
……
唤作张三力的少年并没有理会四周喧嚣的争吵,自顾自地站在木桌前,单手一挥便见一根暗红色符笔现于掌心。
随后盘膝坐在地上,闭上眼睛。
……
“终于来了啊……”不远处,苏佳嘴角微微扬起,既然已经来了,那么他所求的东西就已经落实,最后不管这叫张三力的少年输了还是赢了,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那边还有些麻烦,可不能让他们知道了……”
……
正午的太阳渐渐向下西沉。
修仙者的耐性其实都还不差,毕竟有时候闭一次关都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时间,在这里枯坐一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眼看着这一天就要结束,还是有人扫兴地起身就要离去。
符峰两位天才比试符道,其中一人避而不战。
这种类似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不过这次符道比试知道的人实在是太多,越是出名有时候给人的失望也就越大。
“唉,忽然想起来家里灵兽没有喂食,某家先行一步。”
“无趣,那叫做楚生的少年搞了那么大的事情,居然怯战了!”
“玫虚徒弟?符道天才?怕不是笑话!”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起身离去,一道道遁光消失在天际。
埋怨与愤怒的情绪眼看着就要爆发,就在此时,不远处山道上忽然传来一阵犬吠。
以及一道无力的轻呼。
“汪——!汪汪!”
“大王你走慢点儿,我……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汪!”
“哎哟喂别咬我,再咬我又要从山上摔下去了……”
但见夕阳余晖下,山道里走来一个少年。
少年一身残破不堪的白袍,白袍上被划出上百道大大小小的口子,沾满了黑泥。
一些口子还隐隐带着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