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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与我静静的观察着对面屋子的情况,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我渐渐陷入了绝望,越来越难猜透那下黑手的人的目的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一直盯着窗外的眼睛也渐渐模糊了,内心越发慌乱起来,我拉开门想要出去,被红叶拦住去路,“红叶你为何拦我?”红叶关住房门说:“奴婢知道姑娘着急,但是你这样冒然出去,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我长嘘一口气坐了下来说:“是我太着急了。晚上吕堔会过来,今天故意说的那么大声,就是为了告诉那个人今晚我们会有行动。今晚你躲起来,争取揪住那个人的尾巴。”红叶点头,然后说:“姑娘今日一天都没有好好吃饭,若是让宫主知道了,一定会责备奴婢,请姑娘先用膳吧。”
胡乱吃了几口便听到敲门声,我忙让红叶开门,吕堔带着吕泗站在门口,我请他们进来,眼神示意红叶,她带上门便出去了。
等他们进来我忙问:“娄梵怎么样了?”吕堔坐下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不知道何时会醒来,大夫说那毒药伤害了他的脑袋,很有可能永远醒不来。”我想应该是毒药残害了他的神经系统,现在他就是个植物人了。
我指尖敲着桌面,心里难受之极,这棋走着便没路了,他永远的闭了嘴,再也没办法从他嘴里说出事情的真相了,若是这样,那下毒之人的目的或许已经达到了,便不会出现,当然也就抓不住了,这事又陷入了僵局。
我压下心中的难受说:“发生这样的事我很难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谁是下毒的人。”吕堔说:“今天一天都是由我和吕泗一起看着娄梵的,日常并没有别人照看他,只有吕泗送去一日三餐,而且平日里那房间上了锁,也只有吕泗有钥匙。”
我看向吕泗,他解释道:“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早上去送饭,便看见那娄梵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不已,忙叫来殿下,然后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我说到,“所以说他是在早饭之前便中毒了?而你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人。”点了点头他。
我继续问:“那你可曾看见了别的什么人吗?”他像是回忆的样子,又吞吞吐吐的,吕堔说:“你有什么便说,为何如此遮遮掩掩?”他说:“今早我原本是要去给娄梵送饭,恰巧肚子不适,然后便有所延误,恰恰看见如青从那个方向而去,原本是没在意的,现在想着是有一些蹊跷。”
我佯装吃惊道:“你是说,是如青下的毒?她是为了什么?”吕堔似乎也第一次听闻问到:“怎么回事?”吕泗回答说:“我只是远远看见,并没有真切的看见什么。”吕堔说:“若是她下毒了,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我亲眼看见娄梵掐死了如翠。”
我说:“今日我去老大夫那里找如青,却没见她的踪影。”吕堔说:“莫非她得手后便悄悄离开了?”吕泗:“那么这下毒的人就是如青无疑了。”我听着极是不舒服,心想:“你明明说的没看清楚她做了什么,只因为我说了没见到如青,你便肯定是她下毒。”但是我并没说话。
吕堔见我不悦说:“我知道你听了这事心中难受,但事已至此,我们再想些别的办法吧。”我看着吕泗说:“现在你是唯一的证人了,你知道些什么,便说了吧,我知道昨晚你还有未说完的话。”
吕泗说:“我不知道姑娘指的是什么?”我说:“那么我来问一句,你回答一句可好?”估计是考虑到吕堔在场,他点了点头算是答应。我给他们各自添了茶水说:“你先喝口水润润嗓子,我去做些准备。”吕堔站起说:“要么我先出去,你们好好聊。”我摇摇头说:“这些事都是前尘往事,我有许多不懂的地方或许还需要向你讨教,请你也一起听吧。”
我出到门外找红叶问:“可有什么发现吗?”红叶沮丧的摇着头,我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说:“没关系,你来帮我做下笔录,意思是吕泗说什么,你就写什么,一字不差。”红叶点头答应。
进入屋里,我笑着说:“我脑子自从从鹰国的城墙之上跳下之后便变得不好了,有许多东西都记不住,所以叫了红叶帮忙记下,希望吕老伯不要介意。”红叶拿了纸和笔坐在吕泗对面,向我点了点头。
我说:“老伯,昨天晚上是否说到过皇上在皇后娘娘怀孕后便开始厌恶皇后了?”吕泗说:“这事其实我也并不知道多少,我只在御书房做事。”我笑了笑:“御书房应该是常常见到皇上吧。”他说:“皇上勤于政务,又极爱学习,所以只要不批阅奏章,大多时间是在御书房的。”
我说:“那皇上是一个人在御书房吗?”他说:“在皇后娘娘未怀孕前,有时便是皇后娘娘陪着,也有别的娘娘来服侍皇上的时候。”我说:“那你最喜欢哪位娘娘呢?”他说:“只要是皇上喜欢,我们这些下人便欢喜,伺候哪位主子都一样的。”他今日说话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莫非在有意防备我?
我转移话题说:“小喜子与老伯是同乡,大概皇后娘娘去御书房会带着他你最是欢喜吧。”他说:“恩,皇后娘娘待小喜子极好,娘娘到了御书房是不需要我俩侍奉的,只让我俩一处说话去。”我问:“你们俩在一起说什么?会聊到帝后关系吗?”
他说:“我俩不会妄议主子的事,只是聊聊我们的家乡,我们的近况,再就开开玩笑之类的,或者是一起吃些主子赏赐的食物。”我问:“那你们觉得是在皇宫中好呢?还是希望回到故乡?”他笑着说:“小喜子一直有一个梦,就是回到燕县,他说,他在燕县有个青梅竹马的姑娘,希望回去看看她。”
“可终究还是没能见上,也许这是他此生唯一的遗憾了。他跟着皇后娘娘一点都不受委屈,皇后娘娘又有实权,又受皇上宠爱,在宫中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捧着。而且娘娘对下人极好,许多宫人都想方设法想去娘娘宫中伺候。”
我问:“你可记得静贵人?”我若是说静嫔估计他也不会知道,因为静嫔是死后皇上追加的。他说:“恩,皇后娘娘初入宫闱时与静贵人分到了同一所宫殿,当时品阶都是贵人,她们二人最是要好,后来皇后娘娘受宠,静贵人却没有得到皇上的垂爱,又有如今皇后娘娘的介入,她们似乎便淡了许多。”
我说:“当今皇后如何介入的?”他说:“这个,我并不知道,其实后宫中本就没有永远的姐妹,大家都是踩低捧高的势利眼,哪有什么情深意重。”以我对静嫔的了解却并不如他说的这般模样,不是他说假话,便是不了解实情。
我继续问道:“你对当今皇后了解多少?”他说:“心思缜密,很厉害又很严谨。在皇上面前善良慈爱,让皇上十分喜欢安心;在别的妃嫔那里又很有威严和手段,让那些嫔妃很是尊敬却也忌惮;在下人面前很严苛,没人敢不用心服侍,若是出了些许差错,便会严厉的处罚。”
我说:“你与当今皇后可有过正面接触?”他说:“除了当时娘娘来御书房陪皇上看书,并没有别的机会接触。”我问:“你离宫时当今皇后还未被册封吧,你如何知道当今皇后的事?”他开始有些慌乱,说:“我只是听人说的。”
我继续追问:“你应该是恨着在宫中的人吧,他们的冷漠以及迫害差点让你丧命。你捡回一条命后,应该不会和宫中的人有联系吧,你也说过,宫中燕人地位最低,没人愿意与你们说话,想必宫外也差不多吧,你听谁说呢?”他有点紧张,缓了缓说:“市井之中有说这些闲话的人,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我喝了口茶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说:“昨天你说皇后身上有恶疾。是什么样的恶疾,会让皇上厌恶皇后呢?”他说:“似乎是脓疮,身上有许多。”我说:“不知这个消息是从哪里听说的?”
他说:“是从小喜子那里听说的。”我笑了起来,他明显有些慌乱。我说:“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刚刚说过,你与小喜子从来不议论主子们的事,现在怎么就说是小喜子说皇后娘娘身上有脓疮了?更何况你说过,皇后在怀孕之后便不再去御书房侍奉皇上了,莫非小喜子放着自己尊敬的皇后娘娘不伺候,专程跑去御书房与你说皇后的闲话吗?”
他解释道:“姑娘误会了,小喜子把金锁拜托我时候无意中提过一句,说娘娘怕是不大好了,身上长了许多脓疮,疼痛难忍,连陈太医都束手无策。”是吗?昨天似乎没这么说呢?我细细想着,这老头说话前后矛盾,不知道哪一句是真话,或许都是谎言也说不准。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是他送金锁给师傅的,至于其中的缘由就不得而知了,或许真如他言,只是想替同乡了最后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