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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听仙乐耳暂明。
那一声声被拨动的,仿佛不是琴弦,而是自己的心弦。
没有任何呼吁,也没有提前作任何要求,可在场构成如此复杂的百姓却无一例外的安静下来,全都沉浸在了妙不可言的乐曲之中。
雨打芭蕉,忽远忽近。
温柔而缱绻,深厚而灵动。
此曲不同以往人们听到的任何曲调声律,不再那么曲高和寡,反而因浅显和直白,令动听程度犹有胜之。其中低回婉转、缠绵不绝之意,更能将众多凡夫俗子的耳朵抓住。
“妙,此曲叫魏某恨不得一日听上一遍,一遍听上一日。”魏贵用合住的折扇轻轻敲着自己的膝盖,跟着旋律打着节拍。
“单看这开幕之式,我兄弟三人便不虚此行啊。”易潇叹道。
“是不枉此生。”孟瑜看着一旁突然落下的纱帐,其中面罩白纱的女子玉指如流水一般抚过琴面,一时不由得情绪起伏。
“是……蔡大家!”
场中惊呼声起了片刻就被悦耳琴声抚平,便是再幼小的孩提、再泼辣的妇人、再狂野的壮汉,也不忍将琴曲打断。
“蔡师,不知此曲……”崔琰在一旁试探着问道。
聪慧如他,博闻如他,自认世上或有未闻之琴曲,但不明之音律实在少之又少了。
“此乃毋极侯所创,名为《神话》。”
“原来如此。”崔琰暗暗点头,“琰今日方知,毋极侯如何得蔡师才高八斗之评。”
琴声由弱而入强,每一丝氤氲在空中的律动都能引起众人不同的共鸣。蔡邕闭目聆听,微微点头,心知如今女儿的琴技已经不再逊色于自己。
忽而,一道清亮温和的笛音开始绕馆盘旋。
场地中另一个纱帐位于一处高台之上,随着笛声婉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哪里。
此中何人,呼之欲出!偌大的会场也瞬间让人燥热而兴奋。
终于,琴声与笛声完美相合,将整首琴曲演绎到淋漓尽致的时候,纱帐落下!
白衣男子立于高台,手中横吹玉笛的景象,深深镌刻在了所有人的脑海。
“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无数人的眼中,这句曾被用来形容张钰的诗句又浮现在眼前。
从此之后,世间再无白衣!
甚于袁绍的欢呼,甚至是甚于先前所有嘉宾欢呼声的总和,满场千人刹那间站起身来口呼玉侯,更有情绪激动之人泪流满面、伏地痛哭,这就是张钰,毋极侯,无极的阁主……也是至尊。
“孔明兄,你看玉郎他,像不像无极城的天子?”因为怕被袁绍发现而隐藏在观众席中的郭嘉问道。
“奉孝慎言。”胡昭没有过多回答,右眉抬得老高,表达着怪异的情绪。
郭嘉才不管他,依旧自语道:“也许,这就是他想要的吧。这种混吃等死好吃懒做又能满足虚名的事儿……我也想干。”
胡昭放下了眉毛。
“若这是太平盛世,玉郎说不定可以成为这个时代最耀眼的人物。”
“难道现在,就不可以了么。”
郭嘉两条眉毛猛地抬起,瞪大的眼神似乎在说:连你浓眉大眼的孔明先生也成了他的脑残粉?
……
“玄德可有个好外甥呐。”
“本初公何尝不是有了个好知己呢?”
“哈哈哈,看来玉郎曾和玄德你提起过。”袁绍笑着举起酒樽,玉帝醉的浓烈香气似乎酝酿出些回忆的气氛。
“某实话和你说,若是有别人在绍面前做这番把戏,哗众取宠引来满场瞩目,那我必定会心生不满,甚至欲杀之而后快。
但若是张钰,我反倒会因为他的光荣而感到内心愉悦,这感觉很有意思。他既像某的忘年知己,也像是我极其钟爱的晚辈,就如……尚儿一般。”
刘备笑着点点头,“三公子清秀俊朗,才学过人,备在平原也早有耳闻。”
“玄德公过誉了。”袁尚起身行礼道。
“不错不错,”看到袁尚的态度,刘备更加满意,“备近年来所见之青年才俊,唯有三公子可与玉郎比肩。”
袁绍以几声大笑作回应,满面红光看向了擂台。
会场之中,张钰再出惊人之举!
一曲终了,只见他手中玉笛萤光一闪便消失不见,而后竟直直从数米高的台上直接跃下,朝着场内另一侧的蔡琰——
飞去!
虚空漫步,凌空虚渡!
张钰白袍饰出飘摇如仙,脚步在空中几次轻点,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嗒嗒。”
双脚落地,张钰缓缓走到蔡琰面前,弯下腰去,拾起她的手来。
蔡琰的表情掩藏在白纱中,看不清变化,可是露出的双眼却满溢着幸福。
场中某处,世家聚集区。
“毋极侯……张钰……呵,那又如何,想骑在我们卫家脖子上作威作福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
蔡琰落落大方又端庄稳重的站在张钰身后,一对璧人眷侣不知羡煞多少旁人孤身犬。张钰展开手中一卷类似圣旨般的玉纸,开始介绍起了参加武道会的成员。
“天组!
冀州牧代表队:
颜良!文丑!张郃!高览!韩孟!”
每一个名字,都引发一阵动荡。这是河北,四庭柱的影响可不是口说无凭的,而最后的韩孟则让张钰都吃了一惊,他到此时才想起来这是何人。
河北老刀王、金刀王韩一刀!若说这个有些陌生,那不如说说下面这个称号吧——
河北四庭柱,一正梁,正梁便是老刀王!
他还是十八骑里大斧韩猛的叔叔。
张钰瞅瞅袁绍方候场区里那个貌似三国志里老年黄忠的老将,一时间心生一计……
“平原令代表队:
关羽!张飞!太史慈!”
虽然比起名气,太史慈还不够为人熟知,但关张可驰骋河北多年,更有着温酒斩华雄、三英战吕布的战绩,观众的热情已经被彻底点燃。
“平难中郎将代表队:
左校,郭大贤,左髭丈八,黄金……黄金战士。”
张钰心中仿佛有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皱着眉头看向会场最顶端的包房,不禁暗暗诅咒起这有毒的张燕来。
看着观众渐渐回神儿并哗然,张钰赶紧揭过,接着念起公孙瓒的名单:
“幽州牧代表队:
……赵云。”
“怎么回事?只派一个人来?”
“这公孙瓒根本没把武道会放在眼里,这不是羞辱玉侯和本初公吗!”
“我看他是自取其辱!”
“一个人,这还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