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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亮光照亮了地铁隧道中的一切景物。
只见数百只如猫一样大小的变异鼠受到惊吓后,四散逃窜,向远处飞奔,几只离爆炸点近的变异鼠瞬间被炸得血肉模糊。
大个男子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淋漓痛快感,大叫:“炸得好,炸死丫的!”
烟花筒不断地发射爆弹,隧道里响起震耳谷聋的轰鸣……
转眼间,隧道里再没有一只变异鼠的踪影。
大个男子死里逃生捡回一命,心中激动,连声道谢着,这才打量起眼前这个救命恩人来。
第一眼给他的感觉是,瘦。
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两只手臂给人一种轻易就能折断的感觉。
隔着摩托车头盔的护镜,能看见一张清秀消瘦的脸,一双清澈漆黑的双眸,眼神中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忧郁,仿佛心中深藏着无数秘密。
大个男子爬上站台,伸出一只手,“谢了兄弟,要不是你,我恐怕就成为这些畜牲口粮了,我叫张浩,体大散打系四年级的学生……”
清秀少年只是默默看他一眼,从腰间取下一把西瓜刀,指了指来时的楼梯口,意思很明显,让他从他来时的楼梯上去,不言不语,转身要跳下地铁隧道。
张浩急忙拉住他,“你要干嘛!”
清秀少年拔开他的手,“找我母亲。”
张浩微微一愣,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那少年此时已经跳下地铁,朝他隧道的深处走去。
张浩愣愣地看着他背影,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少年来时的地铁电梯,只要从那里原路上去,他就能获救了。
犹豫片刻,一咬牙,脱下身上T恤,撕开成布条,绑在小腿肚上,跟着跳下地铁隧道,朝那少年追了过去。
……
几个害怕的女孩倦缩在驾驶室里,听着从远处传来的爆炸声,哭成一团。
林佳莹毕竟也是个女孩,从小哪遇到这么可怕的事,被她们的哭声感染,也不禁微微发抖。
农妇将她手抓在手里,朝她微微一笑:“闺女,别怕,天儿很快就会来救咱们的。”
林佳莹看她自信从容的模样,似乎对她儿子有盲目的信心,一时好奇心起,注意力被转移,忍不住问:“阿姨,你儿子为什么会被关进精神病院的?”
农妇语带气愤:“还能为什么,因为他提前触动了火灾警报,从商场里救了几百个人,结果被人诬陷是幕后主谋,恐怖分子,把他关进精神病院,还用电击折磨了他一年,他们才是罪犯!”
她突然住了口,“快听,是不是有声音?”
林佳莹忘了追问,侧耳倾听,果然听见有脚步声从之前那些乘客逃走的方向传来。
紧接着,那群可怕的变异鼠去而复返,几百上千只绿油油的眼睛像荧火虫一样由远而近,从列车旁飞奔而过。
呯——
一只变异鼠在奔跑中突然高高跃起,自杀式地撞向驾驶室挡风玻璃。
驾驶室里的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尖叫起来。
又是一声呯——
又一只变异鼠以极快的速度撞上挡风玻璃。
挡风玻璃在这两下重重的撞击下现出一条裂痕。
紧接着,一只又一只变异鼠不畏死亡地跃起撞向挡风玻璃,玻璃上的裂痕越来越明显。
一个女孩情绪崩溃,猛地站了起来,打开驾驶室的门,冲了出去,哭喊着朝列车的车尾处跑去,几次被车厢里的残骸绊倒,满身是血地爬起来,继续向前跑……
变异鼠听见动静,飞快地从车窗爬进来,兵分两路,一边朝那女孩追了过去,一边朝驾驶室的门飞奔而来。
农妇猛地冲到车门口,将车厢门关上。
就在车门即将关上时,一只变异鼠窜到了门缝间,被门夹在中间,拼命地张嘴发出令人惊悚的叫声。
农妇朝林佳莹和那几个瑟瑟发抖的女孩喊:“快来帮忙!”
林佳莹率先反应过来,冲上前,一起帮农妇顶在门后,其他女孩也终于回过神,恐惧激发出了她们的力量,纷纷冲上来,一起发力,死死地顶在门口。
几十只变异鼠拼命地从门缝往里钻。
门再也无法关闭。
而这时,挡风玻璃也即将被撞破。
就在挡风玻璃被撞碎的瞬间,一个坚定沉稳的声音从隧道深处传来:“妈,把眼睛闭上!”
农妇听见这声音,喜上眉梢,原本紧张的脸色登时放松下来,转头对林佳莹说:“闺女,快闭上眼睛……”
林佳莹虽不明所以,却还是依言把眼睛闭上,呯地一声,一道耀眼的白光从列车头前面不远处地方亮起。
其他几个女孩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白光,长时间处在黑暗中,陡然被强光照射,一时间睁目如芒。
连人都如此,更何况这些长期在黑暗中生活的变异鼠了,全都像没有头苍蝇一样,失去方向感,不断地撞击着列车和隧道两旁的墙壁。
远处的隧道里,迅速地冲过来两个人影。
张浩手里拿着西瓜砍刀,跟在清秀少年的身后,见鼠就劈,他含恨出手,不留余力,每一刀都将一只变异鼠给劈成两截。
清秀少年手里拿着烟花棒,火花的亮光把整个隧道照得亮堂堂的。
也照亮了隧道里血腥恐怖的景象。
隧道铁轨两边,横七竖八地倒下数十具已经被啃咬身亡的乘客尸身,死状惨烈。
清秀少年一路奔跑过来,跑到列车头前,“妈,你快下来。”
“闺女,你先下去,我挡着门。”
林佳莹知此时容不得她推让,没有迟疑,转身爬上驾驶台,从挡风窗滑下车头,正好被一个头戴摩托车盔的少年接住,没来得及看清他的模样,只觉得触手之处,骨瘦如柴,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长期营养不良的少年形象,此时却来不及细细打量,焦急说:“阿姨在顶着门,车厢里都是老鼠,快顶不住了!”
清秀少年脸无异色,熟练地从身上解下一包烟花,点着一根递到她手中,说了句:“它们怕火光。”
说完,从腰间解下一瓶装有液体的瓶子,点着瓶口处的纱布,走到列车头后的车厢外,飞快地朝里扔了一个进去。
轰地一声。
大火瞬间从车厢的窗户喷出来,带着一股刺鼻的汽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