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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上次她摸进自己寝宫的事,梁含言觉得,自己的担心,真的是多余的。
摇摇头,转身朝书房走去。
暗处跟过来的两人对视一眼,没发现什么不对,转身回去了。
顾成蹊感觉到那股危险的压力消失了,不禁松了口气。为了更好伪装,她甚至动用的散功丸,三个时辰内,她与普通人无异。
方才走过来的时候,有个太监跟她擦身而过,明显就是闻她身上味道的。
幸好之前做足了准备,身上的衣服熏上香料,调和她身上的药味,改变成了其他的味道,不然就麻烦了。
现在麻烦解除,她可以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去厨房,顾成蹊并没有端什么糕点,而是让厨房的人弄了一只烧鸡,然后提溜两壶酒,朝梁含言的书房走去。
咚咚咚——
“进来。”
顾成蹊轻轻把门踹开,走进去,接着两脚一勾,把门关上,走到他书案前,努努嘴,示意他把桌上的东西都撤了。
梁含言无奈,但还是顺着她,将桌上文案全部都整理好,放在一边,空出一片桌面来。
顾成蹊却并不把东西放上去,而是道:“放几张不用的宣纸垫着。”
“好。”梁含言依言,再垫上一些宣纸。平时他不用整理桌子,并不知道她让垫宣纸是为什么,他只是单纯的听她的话而已。
顾成蹊把盘子搁在宣纸上,递了一壶酒给他。接着拉了一把椅子过来,放在桌案前,坐下去,靠着椅背,两只手搭在扶手上,几乎快瘫在椅子里了。
她拿起一壶酒,拇指按住瓶盖,就着壶嘴,灌了两口。才道:“老子腿都要吓软了。”
梁含言笑了起来,“世界上还有你怕的人?”
顾成蹊撇撇嘴,不跟他争夺,抓住烤鸡,拧下鸡腿,咬了一大口,忍不住放下酒壶,给他竖起大拇指,几口咽下口中的食物,道:“梁含言,没想到你这宫里的厨子烤出来的烤鸡味道还不错。”
“那是自然,我宫里的厨子,是我花重金请来的,比起御厨做的还好吃。”梁含言骄傲道。
顾成蹊一边美滋滋的大快朵颐,一边道:“好东西要趁热吃,梁含言,你有没有像我这样吃过鸡肉?”
梁含言哈哈大笑,熟练的把另外一只鸡腿给扒了,一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边道:“怎么说本王都是上过战场的人,哪里会有那么讲究?”
“这就好,要不然这东西再好吃,一个人吃也是无趣。”顾成蹊灌下一口酒,笑眯眯的道。
“说来,我怎么一路都没有感觉到你内力浮动?”梁含言疑惑道,回想今天下午,她还能感受她带给他似有若无的压迫力,那是来自高手的威慑,是自然发出,然而今天晚上,却全然感觉不到了呢?
“要是能让你发现,也该让他们发现了。”顾成蹊白了他一眼。
“说的也是。”梁含言也不在乎她这白眼。既然她不想说,他也不会去深究,有时候不知道那么多,对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顾成蹊将鸡骨头丢到桌上,又出油手去把鸡翅膀扯下来,继续吃。
“现在这情况看起来,和当初我料想的差不多,果然有人等我出现,然后一网打尽。”
梁含言看向她,“既然他们是针对你来的,你更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倾颜那里。今日只是伪装,都被尾随了一路,若是用你本来的面目……”
顾成蹊挥挥鸡翅膀,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他们守在那里,我就不能进去。”
“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倾颜的病究竟怎么样了。”
顾成蹊叹口气,咬下一口肉,嚼几口,吞下去,这才道:“刚刚我摸她脉搏的时候,便发现她呼吸微弱,脉搏跳动也是微弱。她的情况很不乐观,之前她本就病了不少年,我救她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多长时间可活的了。后来我给她开了药方,吃上一个月的药,再用药膳食疗之法调养一年,也就好了。”
“可惜,坏就坏在她刚刚祛除大病,还没有好好调养身体,陡然再次病倒,加上之前的病再次汹涌而至,情况着实不怎么样。我给她的药丸,只能暂时保住她的性命,给她调养一下,使她能够走得动路。”
听到顾成蹊连续两次说梁倾颜的情况不怎么样,他的心里面仿佛压进去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然而听到最后一句话,梁含言眨了眨眼睛,突然起了一抹希翼,“成蹊,你是说?”
“我不能去见她,她还不能来见我吗?”顾成蹊笑眯眯道,她记得很清楚,就在这书房里面,有一处暗道。
梁含言被她笑得毛骨悚然,但他现在手上不是油就是酒,搓一搓鸡皮疙瘩都做不到。干脆破罐子破摔,道:“有什么主意你说。”
顾成蹊用油手,在没有沾到油的宣纸上写道:“你这里有没有暗道?”
梁含言看了看她,见她挑眉,眼神催问,便不疑有他,在‘有’字上面画了一个圈。
顾成蹊抽出那张纸,把手上的油全部擦上去,乱涂乱画,画完确定上面再也找不到痕迹了,继续吃起来。
梁含言笑道:“在我这里,你还怕隔墙有耳?”
“唔,老子这不是担心这是你的秘密么?”
梁含言嘴角一抽,恨不得自己刚才没问出那句话,现在真是越描越黑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小太监过来敲门了。
“咚咚咚——”
“王爷,可以沐浴了。”
“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
“是。”
梁含言啃完一个鸡腿一个鸡翅,饥饿的感觉已然荡然无存,虽然也算不上饱。
他放下酒壶,拍拍手,站起来,道:“我先去沐浴,等会儿半夜之后,你再去。”
顾成蹊点点头,道:“你这书房有没有什么杂记之类的,让我看看打发时间。”
梁含言无奈摇头,在另一侧架子上拿下一块白帕,把手上的油全都擦了,接着才在书架顶上取下三本杂记,放在她的面前,顺便给她一块干净的白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