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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后百川确实连着几天没见到南爵,倒是南珅每天过来看看他,给他把脉。
南珅:“放心,小爵虽然人比较不上吊,但是做事还是放心的。”
百川:“他是真性情。”
南珅:“你的身体恢复能力可真是罕见,当时你的内脏已经接近枯竭状态,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能基本恢复行动能力。”
百川:“那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儿?”
南珅:“怎么?我南山王府亏待你了,这样想离开?”
百川:“没有没有,两位公子这般待我,我心里过意不去,如果有机会一定会报答的。”
“再养养身体吧,虽然你年轻但万一留下病根也不好。”南珅笑着。“方便和我说说你和你师兄吗?”
“恩……我是一个孤儿,被师傅所救从小就和师兄一起在谷中长大,师兄身体不好,这次下山我们是去寻找云适先生的。”百川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慢慢说道。
“孤儿?你说你是孤儿?”南珅的语气有点不可思议。
百川不知道为什么南珅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还是点点头。
“是的,我从小就父母双亡。。”
“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失礼了。”南珅有些紧张,慢慢稳下情绪。“对了,你今年多大?”
“二十二。”百川有些无语,怎么他们家人都喜欢打听别人的年龄。
“二十二岁,麟家那个孩子也应该是这么大。”南珅自言自语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南珅公子,你在说什么?”
“没事,你和小爵一样叫我大哥吧。这样,你先休息一下,我有点事情去办一下。”南珅显得有些慌乱,这样的表情在他身上可不多见。
“好,您忙。”
南珅快步离开庭院,去了书房,他有些紧张,眉眼确实是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眉尾的那颗痣虽然变大了些但是还是在那个位置不曾改变。
只不过为什么他会说自己是个孤儿?五岁之前的记忆去了哪里?他又为什么说自己父母双亡?他的师父是谁?
一连串的问题让南珅有些烧脑,太多的谜题需要解开,一切都要找到他那位师父,或者从他的师兄身上查起……
“来人!”……
用过午饭百川在庭院里晒太阳,很暖和,很舒服……
他在想那位南珅公子医术如此了得是否能救治师兄呢,等南爵回来,他一定要拜托南珅公子医救。
每天中午,百川都会坐在庭院里晒太阳和等南爵回来,直到他离开后的第六天,他终于回来了……
听到南爵回来的消息,百川有些激动,但是南爵却没有直接过来而是去了别院南珅那,虽然有点失落不过也很和礼数,出远门归来向兄长报平安也是对的。
直到傍晚,南爵才回到院子里,同行的还有南珅但是却没有泉真。
“南爵,我师兄呢?”百川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小川哥,那个……”南爵有些吞吞吐吐。
“小爵,我来说吧。”南珅看了南爵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
“小川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南珅的声音还是很温和,但是表情却很严肃,此时百川已经有点预料到师兄可能出事了,但是他还是不相信。
“哎……你师兄他过世了。”
“什么?什么意思?”
“他们以为你过世了,郁气凝结,气血攻心,不幸过世了,我把骨灰带回来了。”最终还是由南爵宣布了这个消息。
百川有点懵,有点难以相信,有点不敢相信,有点不愿相信,本来就没有痊愈的身子也没坚持住,往后一倒。
“小川哥!”
“噗!”百川一口鲜血喷了南爵一脸,衣服上也全是,南爵抱着他才没有让他后脑勺着地,此时百川的脸色特别白,没有一丝血色像一张纸。
“哥!”南爵很慌,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看向南珅,但是很明显,他也被眼前的状况吓到了。
“快快快,把他报到床上去。”
虽然是一米八几的个子,但是却很轻,就像他的生命一样轻……
“去打几盆热水,拿身干净的衣裳来。”
“好好好,来人,快!”
南珅从针包中取出几根金针,刺在百川身上,“我先封住他几个穴道,不让他的气血流尽而死。我一会给他输真气,你替我看着点。”
纯沛的真气一点一点从南珅体内进入百川的身体,南珅的脸开始变得苍白无力,而百川的呼吸却慢慢平稳了起来。
“哥!”
“没事,你替他换衣服,我去休息一下,照顾好他。”南珅收回金针,双手有些颤,他很紧张也很害怕,但是好在已经救下了。
下人扶着南珅走出了屋子,一步一步都很不稳,仿佛随时要倒下,南爵看着自己的大哥,突然有些不理解……
哥哥曾经告诉他,医者仁心,但是也要看那个人值不值得你花费那么多的心血去救他,这是等价值论。
如果说你为了救府上一个下人,天山雪莲、人参随便用,但是如果要你用鲜血救她,很明显就不值得。
南爵看着床榻上的男人,有些好奇他身上什么东西值得哥哥用自己的修为来救他……还是那样的不顾一切。
看着仆人替他清理完血迹,换上衣服后,南爵离开了院子,去别院看南珅的情况。
“公子。”
“恩。大哥呢?”
“大公子在书房。”门口的下人告诉他。
南爵也不耽搁直接去了书房,南珅正在调息自己的真气,南爵便没有进去打扰,交代下人照顾好他。
离开别院,南爵不知道该去哪,便还是去了百川那儿,将李成忠交给他的骨灰放在屋子里,明明他们只是陌生人,百川身上却有一种想让人靠近的吸引力。
那天晚上,南珅突然过来找他,让他陪他一起去刘家小镇,也没说什么事,急急地赶过去,除了一地的尸块,也就这位半死不活的少年了。
为什么大哥会突然去刘家小镇?
虽然父亲曾经平定过边境的叛乱,但是这么多年那边一向平静,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突然去那个地方呢?
这个少年身上有什么秘密能让大哥牺牲这么多救他?又为什么唯独他在那晚活了下来呢?……
南爵坐在床榻前想着一切,他想不通,也不敢去问南珅,只能就这么凭空猜想。
难道他是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子?
但是这种可能很小,虽然母亲去世很多年了,但是父亲一直未娶,也不近女色,应该不可能……
哎……还是不想了,找个合适的机会问问大哥吧。
仆人端了参汤过来,南爵见百川还没醒,便出去了。
“先端下去吧,一会他醒了再送过来,好生照顾着。”
“是,公子。”
“对了,你准备一个食盒,让厨房做些饭菜,拿一壶我酿的果酒。”
“是,公子要去看小姐吗?”
“恩。”南爵点点头。
南城南家有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大儿子二十六,小儿子二十一,都尚未娶妻。
女孩未满二十。
南山王很宠爱这个女儿,但是不幸的是,夫人生下这个女儿后,就不幸去世了,连一口奶都没有喝上,临终前交代南山王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南山王花重金请奶娘来府中哺乳,而女孩好像是有灵性知道不是自己娘亲就是不喝一口,一直吐奶,油盐滴水不进,虚弱到整日靠真气吊着,因此身体极差。
南山王为了完成夫人的遗嘱,去城外的寒山寺中苦苦相求高僧救治,老高僧终于答应为她做了一场法事,日日诵经求佛,女孩渐渐开始进食,但是没过多久老高僧就圆寂了。
南山王心有余疚,想要修缮寺庙并为老高僧建一座金身,却被老高僧的师弟拒绝了……
“施主,我师兄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后事我们会替他安排,师兄曾交代,要想治好小施主还得去天山上找师姐,这是信物。”那和尚给了他一串佛珠,便关上了寺门,从那以后寒山寺不再接待香客,弟子日渐减少不久便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