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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剑,我回京城有两个原因,一是躲避邹一冰的纠缠;其次……我思前想后几经考虑,觉得我们还是累了,就想着暂时避开你一段时日,也许只有这样,我们今后才可能真正不受任何影响地在一起。所以……你先适应一段没有我的日子好不好?”
李蓉说话的时候有些吞吞吐吐,让我忽然间觉得有种莫名的陌生感。好半天后,我才抑制住了心头那实在难以言状的起伏,把昨天到今天的事平静地讲给她听。
说到我只要等汪鸿到来、将独狼移交给他,就再也不用惧怕邹一冰后,我动情地对李蓉说道:“蓉姐,你可能不知道,没有你的这一个多星期里,我都已经快成了空心人,如果再见不到你的话,我怕自己会疯掉的!你说自己回京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已经不存在了,第二个原因,你要是真的觉得累了,我就陪你出去走走,或者到什么地方去躲上一段时间好不好?我只求你别躲着我。”
李蓉听过后哭了,但却没答应我的要求,说她心意已决,暂时是不会回滇省来的了,如果我真的爱她,那就让我给她一年的时间,她明年夏天一定会主动来找我。
我知道李蓉是很有主见的人,这次她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难说是邹一冰又耍手段逼她,所以尽管心里痛得要命,可我也没有再苦苦哀求,反而是迅速调整了一下心态后,柔声安慰她别多想,叫她好好养伤。
可能是见我态度变了,李蓉的情绪也好了些,对这两天我遇到的事情也给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说我能把独狼收拾掉,那是在真正地为民除害,别因为那三个坏人的死而在心头留下阴影。
但说起邹一冰时,她的声音却又变得有些低沉:“萧剑,那些人明争暗斗的游戏,现在想来其实很可怕。别的不说,就说邹一冰的势力吧,其实除了刘正祥以外,白家父子、汉爷和飞爷,甚至裘总和王劲松他们,只要邹一冰一句话,又有谁不是他的势力?”
顿了一下后,她好像很自责似的接着说:“我现在其实挺后悔把你拉下水,因为我感觉我们无论怎么样去努力,离目标都很遥远,特别是在我跳楼的时候,我已经放弃了所有的仇恨和理想,只想好好和你过下去。但得知谷总也开始关注我们后,我又知道没有退路了。可这久以来,我是越想越后怕,总觉得自己会害了你。”
“所以你别怪我,现在我离开你一段时间,会让你省却掉很多麻烦,我相信你再管理金恒公司和汉沧集团一段时间后,白家和邹家都会转变对你的态度,至少不会再把你当成一个无形的威胁,到了那时,才是我们真正能在一起的时候。”
李蓉的话很伤感,我不知从该怎样来开导她,翻来覆去只是那几句安慰的话,最后更是默默地认可了她的回复:我们就此分开一段时日!
其实我有着自己的打算,在确定了李蓉有难言之隐后,我便决定要去京城一趟,躲在暗中观察一下是不是李蓉家里出状况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恐怕就得对邹一冰下点猛药,好好收拾一下他才行……
但挂了李蓉的电话后,我却有大哭一场的冲动,甚至也不得不考虑,今后是不是放弃针对白福润的行动,好好地做好他们的工具,赚一笔钱然后就退出这个圈子。
不过在心烦地掏了支烟出来的时候,我忽然就又坚定了决心!我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乃是拜白家上下所赐,现在什么事都是八字还没一撇,我又怎么能就这样退出?别的不说,就那烟瘾的事,虽说来丽江后我又强行给戒掉了,但白福润暗算我的仇还没报呢!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后,我被张栋的打来的电话吵醒,原来汪鸿已经带人来了,张栋把独狼移交给他的人之后,现在正带着他来酒店找我。
昨天没能联系上谷总,汪鸿也是张栋帮我联系上的,所以我对谷家已经有了某种不好的印象,我觉得那谷总再牛,也不过和白福润差不多,我这两天所做的事,算得上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怎么说他们都不应该对我不理不睬。
但出乎我预料的是,那个据说很牛的汪鸿来到酒店后,对我却非常客气,不但没有半点架子,还当着张栋的面夸我。
“刘正祥的事我们很多都已经暗中查实,谷总还早就请示过上面,查办他的事已经取得了各方面的支持,但他一直以来的工作让他掌握了很强的反查能力,以至于我们始终得不到他干那些坏事的证据。”
“而现在你给我们提供的这些资料,特别是他小舅子独狼的陈述,对我们来说其帮助是非常大的,所以你是我们功臣,更是很多受害者的恩人。我代表渝市和我的领导们谢谢你,并保证在铲除刘正祥那股黑恶势力后,为你争取一份你应得的荣誉。”
这是汪鸿对我的肯定和承诺,虽然说得有些格式化,但我心里还是感觉很高兴,对谷总的那点怨言自然一扫而空。
不过我却不敢居功,连忙表示说这一切都得益于白家的帮助,同时也暗示应该归功于邹顺利的支持。
白家想抱谷总的大腿,我便干脆顺水推舟成全他们!昨晚和李蓉通了电话后,我后来想了很长时间,李蓉之所以会心灰意懒,主要还是我们没找到一个好的办法,甚至连白福润最起码的证据都没多大突破,而谷家这层关系我现在不能确定,最好先不要流露出我的任何企图,否则只怕又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我的谦虚令汪鸿来了兴趣,说完正事后主动跟我聊起了家常,在得知我是三家公司的管理人员后,便要求我带他参观城里我负责的几个项目。
因为汪鸿秘密来丽江的,张栋不方便继续陪同,而且我感觉汪鸿参观项目好像是个托辞,他应该是想单独和我相处问些事情,所以便直接带他去了昆房集团正在建设的一个项目。
我的猜测还真没错,汪鸿假意绕了一圈,在我带他到我办公室参观的时候,眼见没了其他人跟随,便单刀直入地问我,枪杀掉刘正祥三个手下的事,是不是白福润安排的。
想起金键绑架我的那次,是白福润下的命令,执行的人正是鹿嘉嘉,我便含糊地回应汪鸿,说我自己也不敢肯定,但我那些黑衣兄弟的带领人员,确实是白福润的手下。
汪鸿显然没听说过我的那些黑衣兄弟,此时见我不经意地提起,便问我是怎么回事,而且他更感兴趣的是我和白家的恩怨。
在得知伍兴昊是谷总手下后,我知道关于我的很多事汪鸿其实是了解的,于是也不隐瞒,从我和王茜的婚姻说起,大致将这一年来的坎坎坷坷简短地叙述了一遍,当然,我只捡着该讲的讲,与张晴晴的那种关系、李蓉的真实身份及涉及兄弟们的那些事,该略的就被我省略和一笔带过。
汪鸿听得很认真,待我叙述了自己的遭遇后,他却直接问道:“萧剑,你有没有想过,以你和白公子的那些过节,还有就是你这一年来的所做的事,一旦鸟尽即会成为藏弓,也就是说到了最后,很可能你有命赚钱却没命享受。”
他这样问,对我来说着实是个惊喜,但我却叹气道:“汪哥,刚才我讲那些你应该听得出来,从我结婚开始,后面所有的事我都没有选择,所以才会尽力做好人家安排的事,争取换来今后的平安。”
没想到他似乎深有感触似的,跟着我叹道:“是呀,别说你了,就算是白领导、甚至像我和刘正祥这些人,跨出第一步之后,便都只能往前走下去,不可能选择重来的。”
“你咋能这样说呢?”我连忙应道:“你是正义的使者,白福润和刘正祥这些人,不能拿来和你相提并论。”
汪鸿笑道:“你这个马屁一拍,在我心目中的好印象可就大打折扣了!你说自己为白家尽职尽责,这个时候却说主子的坏话,那说明之前你那些话都是言不由衷的。”
我心里一惊,这汪鸿果然不我简单!忙又装作很无辜的样子,两手一摊笑道:“汪哥,你先前说的那些,我又何尝不知?其实我内心非常明白,我要想干完金恒公司和汉沧集团的工作后能活命,最保险的就是白福润也像刘正祥一样,否则我永远是他手指头压住的一只蚂蚱,不高兴的时候稍微用力,我就死给天瞧了!”
“很好,我们早就注意到你了!”汪鸿笑得更灿烂了,凑过来低声说了句令我顿觉看见光明的话:“这次我亲自过来收走独狼,还有另外一个目的,谷总叫我来问你要一些东西,一些能让邹顺利完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