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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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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

    依然是一个宁静的夜晚。风轻抚树梢,叶子发出了莎莎的响声,在这个宁静安详的夜晚传递着。

    一日的酷热已然散去,此刻的明月正在自顾的散发着盈盈之辉,天地万物都显得非常的宁和,非常的安详。

    而,在一座矮山中。一位少年速度如飞,步伐矫健的穿梭到了山顶的茂盛树林里,身影也随之消失在了其中。

    “你来了!”山林中,一道极为细小的声音响起。

    “是。”许圣回答,他已经等了两天,确信没有人监视这才敢深夜上山。

    “改变主意了?”老人又问。

    “是。”许圣回答,心仍有余悸道“是太上长老,他在窥探我,还好被我掩盖过去了!”

    “你的计划是什么?能掩盖过太上长老吗?”许不放心问。

    “你放心好了,我这一招瞒天过海就算是圣人来了都难以看清。”老人说道“明日,你带上两位随从去西街买些商物,在街尾有一间小药铺,孤身进来,我一掌摧破你的丹田,若是常人定然永世无法修行,但你不同,只需我加以调理,可让你治愈。但需要许家上下都对你失望之后。”

    老人的计划很简单,但也存在着一定的风险,许圣皱着眉头思索很久,老人安静的坐在旁边,他在等许圣的答案。

    终于,许圣开口道“那么…这一切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老人愣了愣,似乎被触碰到了什么,他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气氛也随着被冻结住了。

    “我在…躲一个人。我的仇家!”老人顿了顿说道。

    许圣不开口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希望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你能大有成就,替我杀了我的仇人。”老人道。

    老人没有再说下去,许圣也不再问了,他虽然没有经历世俗,但对于人世的险恶大有耳闻,老人一身的沧桑,想必纠缠了许多的恩怨。

    “孩子,你还小。不懂得世间的险恶与无奈。我藏身于此疗伤,万不可叫人发现了。”老人嘱咐。

    “知道了。”许圣挥手走向山下去。

    第二天。

    许圣如老人所言这般带了两位侍者随行,他整整想了一夜,未来风云难测,他虽有战神之姿,奈何真龙未壮,唯有屈身潜藏。

    他按照老人所指,带着下人到西街逛了一圈,买了不少药物,最终他们走到了街角的一间小店前,这家店看上去非常狭小,木门虚掩,门缝中传出了阴冷的气息。

    “少主!我们回去吧?”两位下人见这家药铺无比的简陋,看上去给人不舒服的感觉。

    “你们先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许圣凝视这间屋子,他深吸一口气,打算推门进去。

    两位下人相视一眼,跟在许圣后面一起进了药铺,这家铺子不同其他的药铺,门窗都是关着的,屋内阴冷,空气中伴随着药草的味道,桌前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灯火昏黄,散发着微弱的光茫,勉强能够看清楚屋内的摆设。

    许圣环顾四周,他内心无比的紧张,这里的氛围实在让人不好受,阴冷、寂静、压抑。让他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在他两侧的下人神情严肃,相隔着一扇木门,如同隔着生死两地,他们心中有感已经握住了佩剑。

    “你来了!”

    这时,药铺内响起了低沉沙哑的声音。随之木门自动关闭,屋内顿时陷入了黑暗,桌前的油灯颤抖,映衬在墙上的人影也随之摆动。

    三人心中皆惊,就是许圣心里也嘀咕了,他开始怀疑老人,他这才发现这个老人太神秘了,神秘到一点都不了解。

    “谁!”两位下人断喝,他们立刻将许圣护在当中,同时宝剑出鞘,他们的眼睛非常尖锐,瞬间落在那盏油灯前,因为这个地方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站着一个人,一个形体消瘦,如同死尸的老人。

    许圣被其中一位下人护住后退,另外一人断喝一声,手中利剑寒芒一闪,速如疾风的横扫过去。

    咣当~~

    老人手中拿着一把阔刀,这把刀看上去沉重,可与利剑相撞的瞬间就被斩的卷刃,刀身布上了裂痕。

    许圣的护卫虽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他们的能力都不差,利刃一击占的上风,他遍乘胜追击,剑身笼罩赤茫,立劈而下。

    老人站在桌前丝毫不动,他像是个没有生命气息的死尸,拿刀的手已经垂落下去,并且不缓不慢的抬起另外一只枯瘦的手爪,那手指犹如枯柴,微弱的灯光下更显恐怖,手臂抬起时,利刃已到近前,这能将阔刀劈卷的利剑已经势不可挡,空气在暴动,这是许家弟子的狂暴,气质已压过一头。

    不容多想,弹指间利剑已劈落,已从老人的两根手指间落下,没有人会怀疑结局,因为世上的枯柴是挡不住利剑一击的。

    可是,结局偏偏就是这般的出乎意料。这两根手指竟比刀还要坚硬,已牢牢将势不可挡的利剑夹在指间。

    “什么!”

    正在后退的许圣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他睁大了双眼,眼睁睁的看着卷刃的阔刀斩进了侍卫的腹部,鲜血滋射出来,溅满墙壁。

    “不要!”许圣惊呼,他从没有想过会有人死去,更没有想过有人为他而死。

    身后刺目的阳光射来,护他离开的下人已推开了木门,即将逃离药铺。

    但是,他们没有逃离出去,枯瘦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五根手指像钩子一样扣住了他的手臂,并将他生生拉扯了回来。

    “少主!”护卫大呼,他的声音非常洪亮,并且举剑便杀,斩向老人。

    老人虽然气血不足,像是干尸。但他修为境界很高,轻松挡下了利剑,并将二人拉回了药铺。

    哧~~~

    卷刃的刀还能杀人,但老人这一次并没有斩向命门,而是刺穿了护卫的腹部,却不是立刻毙命。

    屋外,街上三三两两的人听到那一声大呼都慢慢围了过来,但是药铺木门紧闭,每个人都一脸惊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屋内。

    这里血腥味掩盖了药草味,那一盏油灯还在跳动,许圣软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看着眼中的一切,大吼道“你…你做了什么?”

    “这不就是我们的计划吗?”老人站在桌前,依旧如一具见不得光的死尸。

    “我们的计划里没有杀人!你为什么?”许圣从没有见过杀人,他受到了惊吓,全身都在颤抖。

    “你以为这两个人回去之后还能活吗?记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老人严肃道。

    “不!我要取消计划!”许圣叫道。

    “我说过,这是个残酷的世界,你如果这样都无法承受还是早点死去好了!”老人话语冰冷道。

    “你要做什么?”许圣胆怯,他看着老人,此刻的老人形如恶魔。

    “我不会杀你的,你只要记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好!”老人开口,慢慢走向许圣。

    “不…不要!”许圣后退,此刻已经没人保护他了。

    “我还会来找你的!”老人慢慢靠近。

    “我还回来找你的!”

    “我还会来找你的!”

    他每走一步就重复一句话,一共反复了三遍,声音虽然沙哑低沉,但对于许圣来说犹如惊雷,深深印入脑海之中。

    老人已走到许圣面前,他一掌推出,拍在许圣腹部,顿时疼痛感传遍全身,然后又是一掌击在许圣的脑门上,让他昏死过去。

    老人又走向那位还未死去死护卫,他已经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嘴里不断骇血,老人重新拿起了刀,冷冷道“孩子,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每个人都会有他的利用价值,而你的价值就是让这件事情显得更加真实。”

    老人说完,举起刀猛的劈下,阔刀劈断了护卫的脖子,并且让刀也断成两半。

    屋外。刚围过来的人正转身离开,只听得后方轰的一声,一个人从屋内被丢了出来,撞坏了木门。

    众人回头,惊讶的看着躺在街上的许圣。

    “怎么了?死了吗?”有人狐疑的靠近。

    这时,屋内又咕噜咕噜的滚出一颗球体,滚到了街道中央停下,一路带着血迹。

    “啊!”

    胆小的人早已尖叫起来,这颗球体正是一颗头颅,众人立马围了过来,有人眼尖看到了许圣腰间的配饰。

    “这是…许家的核心!快!快叫人!他的身份不凡!”

    有人尖叫,把消息传开。又有人抱起许圣就往出名的药铺跑去。

    很快。西街大乱,原本清静的街角围满了人,那一间躲在角落的小药铺早已被人封锁,许家的长老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那一股强者气息从天而落,震的围观人纷纷后退,个个面色异样。

    一位年长的老人从天而降,他衣袍猎猎,强者气息逼人,宛如一头巨虎行来,气场散出,叫周围的人纷纷避退,他大步走进一家医馆,店堂中央已有五位年迈的医者围着床上的许圣,五个人全都摇头叹息。

    长老进来,五人纷纷后退并且行礼。他们年纪看上去差异不多,但气场皆然不同,长老目光如注,只盯着床上的许圣,忽视了周围的一切人。

    他将许圣双手托起,强大的真气自掌心凝聚,将他保在当中,并大步出门,又化作一道光绝尘而去。

    这便是修者与凡人的区别,修炼者可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片刻间,长老已将许圣带到了许家中心城,他形色匆匆,进入一座辉煌大殿。

    许家底蕴深厚,自然有着顶级的药师,那药殿之内许圣七窍流血,生命气息正在慢慢流逝。

    他的情况非常糟糕,几位强大的药师迅速检查身子,发现他的脑部与丹田受损最为严重,鲜血染红了全身,几乎已有一只脚踏入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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