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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儿被安顿在阿玉屋中,阿玉却在丹经阁中呆了一宿,翻看了不少丹卷古书。
第二天清晨,福明殿旁的一口老钟敲了十下,陆陆续续有不少人纷纷赶向福明殿,知道今天是入堂测试的大日子。
殿内,一边整齐地跪拜着穿着白衣的年少弟子们,另一边跪拜了不少从外面赶来参加入堂测试的大户之家,也有从北面深山赶来的十几个户族。
大殿中央,共有四人,其中正中央是一名紫衣大人,大概二十来岁;紫衣上人左手坐着一名青衣女子,带着薄纱,看不清面容;右手边坐着两名老者,一个佝偻着腰,拄着拐杖,其貌不扬。另一个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光彩熠熠,手捧一杯清茶,正是四师祖。
四师祖放下茶杯,对着一旁其貌不扬的老者道,“我说丘老怪,台下弟子有没有看上眼的。”
丘老怪冷哼一声,“老夫心中这次早有人选。却不会再告诉你,之前几次都被你们抢先一步,这次却不同!”
四师祖打了个哈哈,“好苗子谁不喜欢。”随即降低了声音,“我这次分一个好苗子给你,你得替我做个人情!”
丘老怪瞥了一眼四师组,心中虽然嘀咕,但是一个好苗子背后基本都是大户大族,好处可是多的很。眼睛转了一转,传音道,“你有何人情!”
四师祖见有戏,传音道,“我有个侄孙,到时候想借你南屏山那圣泉泡一泡。”
丘老怪心中咯噔,“好你个孟老四,算盘倒是打的很响。我那圣泉连我自己的徒儿都不让用,你还让我给你的侄孙做泡澡?”
四师祖脸上挂着笑容,传音道,“听说你那大徒儿冲击大师之境已有数年之久?”
此话正说到丘老怪心坎,自己的大徒儿方浦虽然资质平平,但好在有孝心,有耐力,修炼如今停留在假丹之境,冲击金丹数年有余,那桑园的孟老三和自己有些梁子,自己断不会去讨那圣药仙草。孟老四和孟老三有些交情,或许真有门路可寻。
丘老怪虽然心中有数,但面露疑惑,看向孟角。
四师祖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清茶,“丘老怪,我那侄孙也是那老匹夫的侄孙,你觉得我的话有几分真假?”
丘老怪点了点头,“待你侄孙测试之时,告之于我!”传音完不再言语。
四师族看了看丘老怪,心中却肉疼的紧,那老匹夫怎会赠药出来以作交易。那冲击金丹的圣药,可是自己机缘巧合下得到,虽然自己用不上了,可也是价值连城,再不济给自己的徒儿用也是极好。
大殿中央,紫衣上人拿出一块玉状石头,宏声道,“各位从各地赶来,花费的时间有长有短,只为了三年一次的入堂测试,凡是年满六岁的孩童都可以参加,无关背景,无关地位,只要有资质都可以前来。”
环顾了大厅众人,顿了顿,接着说道,“今宗主出门多日,由我陆在天来执事。我手中之石乃是明心石,可以参考因果,照出现实。凡和我灵丘堂有缘之人皆可留下,因人数众多,等会各位端坐好,叫上名字的便上来。”
“他就是紫衣上人陆在天啊!果然英年采才俊!”
“他可是少宗主,灵丘堂未来的宗主。”
“听说他早就入了金丹,前几年就在冲击上师之境。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你不知道吧,他和孟城族主的掌上明珠孟玉定了婚约。今后这孟城也是陆家的。”
“你小点声,不要命了。我们就不要多事了,只要咱们的孩子有出息不就行了,管他那么多干嘛”
众人纷说,不久前殿前中央便有一名白衣童子手握卷册,不断报出名字,不时从众人中走出几名孩童。
而北儿也端坐在下面,转头对身边的阿玉阿姨道,“那石头是什么石头,好吃么?”
阿玉忿忿地看着那紫衣大人,听到北儿的话,心中想到一个主意。低头探到北儿耳边,嘀咕了几句。
北儿听完,对着阿玉道,“真的假的。”阿玉莞尔一笑,“你还不信阿玉阿姨的话。那当然是真的。”
北儿有些兴奋的看着那悬在中央发出柔和青光的石头,仿佛那不是个石头,而是…
名字一个个的报出,有石头时而发出黄色的光芒,时而发出绿色的光芒;预示着不通过和通过。
下面带着孩童参加测试的亲友互相攀比着,好不热闹。
不一会,有一个孩童让这圣石发出墨绿色的光芒,众人皆惊,就连也暗暗惊呼,这么好的资质有多少年没有看过了。没隔多久,又有惊呼声传来。
丘老怪不断和孟老四传音,看来这一届的资质都还不错,甚至有些可以用骄子来形容。
时间过了半个时辰。
“孟城孟家孟北!孟城孔家孔亨!孟城孔家孔合……”
北儿听到叫道自己的名字,立马站了起来,从众人中穿过走了上去。
北儿心中兴奋不已,昨天吃的那么多东西虽然已经不太饿了。但听到阿玉阿姨的话,肚子里仿佛又有馋虫在怂恿自己赶紧上前。
北儿很快来到石块的下面。
石块在离北儿额头一尺处转了几转。刚想伸手拿,那石块仿佛通了灵性,在北儿触手的一刹那便脱离了北儿。
四师祖本想看看这个北儿资质如何,可却看到北儿伸手去抢那个石块。
心中叹道,“该不会又想吃了吧?”,念想转瞬即逝,“应该不会,石头硬邦邦的又不能吃。”却远远看到阿玉在人群里露出狡猾的笑容,“坏了,肯定是这个丫头坏事的。”
那个石块虽然不知道这个孩子为什么伸手碰自己,可还是飞了下来,准备测试。
北儿见抓不到这个石块,心中虽有点着急,但却不再急着伸手,而是静等时机。
石块在北儿头上又转了几圈,突然停了下来。
石块发出轻微的白光,似在判断。
突然,石块发出璀璨的光芒,现场众人却面面相觑。
红光!是如同鲜血一般的红光!
陆在天也只是好奇这孟家的孩子能发出何种颜色,却看到此种异象,心中疑惑,也是愣神了片刻!
殿上的几位大人、上师纷纷站了起来,心中也是疑惑不解。石头乃是圣物,要不发出绿光表示资质很好,要不发出黄光,表示资质一般。若有差别,也是颜色深浅的差异。但绝对不会出现这等红色!
只见那石头发出了璀璨的光芒后,嗡嗡两声,便掉了下来,正好掉在北儿的怀中。
北儿欣喜,刚还在思考什么时候动手取这圣石,突然怀里就多了这么个石头。
众人还沉寂在刚红光的含义,北儿却在此时将石块塞到了口中,瞬间便咽了下肚。
陆在天瞬间回过神来,一个踏步转眼来到眼下这孩子面前,却没料到这个孩子咽食的速度如此之快,刚到身边,便已经下了肚子。
紫衣大人口念咒语,却丝毫不起作用。
四师祖也迅速缓过神来,来到北儿面前,
“你怎么真吃了。快吐出来,这个可是圣宝!”
原来殿中的青衣女子一直端坐一边,不动声色,可是此时却站了起来,看着众人,突然自言自语了几句,没有人细察。
丘老怪看在眼里,明白这个便是那孟老四的孙侄,心中一乐。虽然这个孩子有些顽劣,但是却纯真无邪,应该是个好苗子,至于那红色的光芒,应该是这圣石受了惊吓,才被这顽童有了可乘之机。
四师祖轻轻拍打北儿的背部,想要拍出来。可北儿紧闭嘴巴就是不让。
四师祖转了转眼睛,心中暗想,“年纪不小,心思倒是不错。”随后贴到北儿的耳边,嘟囔了几句。只见北儿看向殿中,似在寻找什么人,当看到丘老怪的时候,发出了‘咯咯’的笑声,随即将圣石给吐了出来。
丘老怪本来也只是看着闹剧,突然那吞石的孩童笑着看向自己。不知道为何,那笑容让自己心中有些发毛,就象自己是一个待宰的羔羊。丘老怪摇了摇头,再看去,那孩子已经不在看向自己。心想定是刚孟老四的话让自己内心起了涟漪。放下心来,不再多想。
面前的陆在天也不责怪,接过圣石,右手掌心发出一道青色的柔光,柔光接触到圣石后,圣石仿佛又活了过来,发出白色的光彩。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陆在天虽然心中有所怀疑,但是今天这个场景人多口杂,不便多说。也算这孟家孟北过关了事,继续测试。
又过了一个时辰,终于上百之众终于测试完毕。
陆在天见测试完毕,“各位,凡是前来测试之人,无论通过与否,灵丘堂都会赠送一颗五花石,以表谢意。”
下面没有测试通过之人,原本还都有些懊恼,可听说有五花石相赠,纷纷叩首拜谢!要知道这五花石具有神奇的功效,若是磨成粉末引用,可以益寿延年,驱痛止疼的功效。对于凡人而言已经是难得的上品!
至此,测试结束。而在北儿心中,得把那丘老怪藏的好吃的东西给送下肚子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