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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算亮堂的小房间,一张略显奢华的大床,床上躺着一位面色苍白的老者,左手臂弯空空如也,床边围了七八位道貌盎然的老者,还有一名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显得各外与众不同。
无忧老爷子进去后向众人点了点头,轻声介绍道。
“这位便是白村传言能接肢的叶公子,老夫与之交谈甚欢,也解决了贱内病疾之惑。”
听得此言,叶知秋并没有说话,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解决病疾无外乎只是试探。而那名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却是不屑一笑,慢悠悠的说道。
“夏寒之症这般常见病痛也算病疾,无忧长老未免太疏忽大意了。”
冷声一笑,无忧反击起来,丝毫不留情面。
“华三年,如此常见病痛,为何你这医圣山庄首席弟子竟道不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面色一变,被称作华三年的年轻男子略显尴尬,的确,无忧也曾邀他去为夫人问诊,只是这般寻常病痛,却恰恰将他这天子骄子难住了。因为无忧老头的药方并无半点不妥。
“不是其难杂症,我华家首席弟子实属不想出手。”
面色更冷,无忧一甩衣袖。
“笑话,接肢之术你不会,小病你又不看,医圣山庄。我看就是一个笑话。”
两人的争执,让这不大的房子瞬间充满了火药味,一名年迈老者一敲拐杖,轻声说道。
“都停下吧。”
声细,却不失威严。这老者缓缓走到叶知秋面前,和声说道。
“叶公子,恕老夫直言,医圣山庄华百门都做不到的事,你做能到,其中真伪老夫尚不知道,你若能和这华三年比试医术三轮,获胜两局,我这病人,就交给你医治了。不论能够医好,铸剑村必当重谢。”
在屋中老者纷纷投过来的质疑眼光中,叶知秋淡然一笑。他后来才知道,这凡道,还没有人会接肢之术,突然间一个十二岁大的小孩蹦出来说会。也怪不得世人怀疑。
“无妨,快些开始吧,我还有一位病人要医治。”
华三年见得叶知秋这般态度,冷冷一笑。
“小小年纪狂妄自大,今日我便要你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装的。我医圣山庄享誉华陆数百年,还是头一次看见你这般无知的小子。”
一甩衣袖,华三年傲然开口。
“第一轮比试,你定,莫说我欺负小孩子。”
负手而立,叶知秋并没有因为华三年的羞辱而恼怒。反而平静得有些过分。只不过,他的这份平静,在华三年和铸剑村其他长老眼里,不过是放弃挣扎罢了。毕竟,他们这些长老,习惯以资历轮优胜,历史悠久的医圣山庄,更只得他们信赖。华百门虽说是个无耻医圣,却拥有真真实实的大本领,他办不到的事,一个小孩,怎能做到?
“竟然是比拼医术,那就问诊吧,这屋内有多少人患有内隐之兵想必华兄早已看出,不如我们便现场看病,现场医病,如何?”
听得叶知秋此言,华三年面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了正常,问诊他会,只是他虽然是医圣山庄首席底子,却不是医术最精湛的那一个,平日里忙于调戏师妹,逍遥快活,问诊之术却是只能皮毛,正欲开口换题,却是被一个老者抢了先。
“如此甚好,我们这些老家伙岁数大了,谁都有点小毛病,若是能医好,少受些痛苦,自然是舒心不过。华公子,想必你也很乐意吧。”
牵强一笑,华三年声线有些扭曲。
“呵呵,叶公子果然出得一手好题,既帮人去疾,又能验出真伪,只希望,叶公子不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一声轻笑,叶知秋面无表情的回道。
“多说无益,开始吧。”
不由分说,叶知秋走到了右手边第一位老者身前,观其面,闻其呼吸,号其脉,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不到一分钟,叶知秋轻轻的放下了老者的手,朗声说道。
“这位前辈,想必您以前必是一个真正的铸剑大师吧?”
老者微微一愣,随即又释然,在这铸剑村,能猜到他是铸剑大师并不奇怪。
无忧老头缓步上前,轻声笑道。
“那是自然,无求老头当年的铸剑本事,可是全村第一,寒霜剑,便是出自他手。”
轻声一叹,叶知秋有些担忧。
“难怪如此,无求前辈,你是不是晚上经常身子忽冷忽热,白天起床之时,会有段时间浑身无力?”
心中一震,无求老头再也平静不下来。
“正是如此,叶公子真乃神医!我自中年过后,不知为何每天受此痛苦折磨,寻医问诊也都查不出病因。还叶公子帮老夫一把!”
点了点头,叶知秋和声说道。
“无忧前辈放心,知秋定会帮你缓解病痛,只是这病,去不了根。”
闻得此言,一旁的华三年冷冷一笑,戏谑无比。
“真是笑话,看病之人不会医病,胡言乱语谁都会说。”
没有搭理这如疯狗般的华三年,叶知秋继续说道。
“前辈之病,乃当年铸剑所留。铸剑本体力活,全身毛孔张开,血液运转极快,先不论这炭火之污会透过皮肤进入身体,对身体造成影响,最重要的是,您所铸造的寒霜剑乃至阴之物,阳火造阴物本就是相克。自然急寻媒介调和,而前辈的身体,就是两者选取的调和之物。阴阳互进,当时前辈没有多大感觉是因为年轻,身体能自我调节和抵抗,当人一老,身体机能下降。病痛无法调节时,也就爆发出来了。”
放声一笑,无忧紧紧的抓住了叶知秋的双手,激动不已。
“叶公子真乃神医,其他号称半仙的骗子都看不出患疾之因,公子一次道破其中缘由,老夫佩服。还请叶公子帮我,缓解这病疾之苦也好。”
双手抱拳,叶知秋恭敬说道。
“前辈放心,比试完毕后小子会写一药方,前辈照行事,自会轻松大半。”
朗声一笑,无忧老头兴奋不已。
“甚好甚好,华公子,叶公子这第一轮已过,接下来,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