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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闺话
两人又聊了几句，金柔雅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望着离去的金柔雅，金珠脸上的笑容再也怪不住，满脸的寒霜，讥削：“蠢货一个。”
蔷薇低下头，不敢惹金珠生气，跟在金珠的身后默默不做声。
窗外月明星稀，深秋的夜晚，格外的凉爽，丝丝的冷意让人脑袋清醒许多，金珠坐在窗前，已经换上睡服，却没有半点睡意。
蔷薇拿着钳子，挑了几下烛火，走到窗前小声的提醒：“小姐，夜深了，安歇吧。”
托着下巴的金珠，盯着月色，转过头：“掌灯，去三妹院子。”
蔷薇不敢多言，转身掌了灯，走在前面带路。
金府说大不大，可也不小，两人走了一段时间，到了金钗的院子，见屋里还有灯光，松了口气，蔷薇先走到房门口敲门。
“三小姐，奴婢蔷薇，我家小姐来了。”
屋里金钗正托晒把玩着手上的玉莲簪，莫妈妈见到，几次欲言又止，可又怕坏了金钗的兴致，听到门口蔷薇的声音，赶紧出去开门。
“外面露深，二小姐穿了几件衣服，可千万别惹了风寒”
金珠走进屋，正好见金钗将玉莲簪放入锦盒，抿嘴浅笑：“我睡不着，便想着三妹也睡不着，就来搭床了。”
脱了披肩，交到蔷薇手上叮嘱：“你且回去吧，今夜我就在三妹屋里歇息了。”
蔷薇看了一眼莫妈妈，莫妈妈笑道：“蔷薇姑娘放心吧，有老奴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那有劳莫妈妈了”蔷薇屈膝道谢，转身提着灯笼离开了。
莫妈妈跟着出去将门关上，让小夏去将麦冬叫到侧屋一同候着。
屋里只剩下金钗两人：“三妹方才看什么，看的如此出神？”
“玉莲簪”
金钗苦笑，从新从锦盒拿出来。
金珠动了动嘴角，伸手接过，看了许久：“不亏是圣后之物，看来……司徒公子，很是喜欢三妹。”
“二姐也这么认为？”金钗拧眉，眉梢染上了愁色。
“你不开心？司徒公子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夫郎，三妹就一点都不动心”
金珠不信，光凭气度和背景，杭州城哪个女子不是芳心颤动，她不信金钗不动心，目光盯着金钗的脸色，可眉梢的愁色不似有假。
“司徒公子自然不错，可……二姐别忘了，他是皇孙公子，我们……是商贾之女，金钗别的不想，只想平安顺遂的安稳度过余生，可司徒公子的身份，后宅岂是能安稳的？”
有女人的地方始终有斗争，别的不说，上辈子虽被困在青楼，司徒乃是国姓，就算不是皇子恐怕也是皇孙公子，岂是她能肖想的。
何况是正妻，顶多也只是个小妾之流。
“三妹何必自谦，我看司徒公子喜欢你，就连圣后之物都舍得，再说……就算寻常人家都是三妻四妾，何况是司徒公子呢”
金珠劝慰，抬起头看了一眼月色，心思飘远。
微微愣了一下，看着心不在焉的金珠，抿嘴不大认同：“男人虽三妻四妾平常，姐姐也知道，我们寻常人家后宅都不能安稳，何况是皇亲国戚后院？哪一个是省油灯的？哪一个身份在闺中时候是贵重的？”
金钗不认同的摇摇头，只当金珠这是在提醒自己：“二姐不必说了，我自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躲还来不及呢”。
二姐不喜欢欧阳公子不就是因为欧阳章尚未娶妻后院就一大群妾身吗？
金钗没有往别处去想，只当金珠担心自己。
金珠抿嘴浅笑，伸手亲昵的握住她的手。
“看我，没事拉着你说这些干什么”打了个哈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起初还睡不着，现在眼皮都快支不开了。”
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二姐咱们还是早些歇息吧。”
金珠笑着点头，先找到床躺下，背对着金钗，脸上的笑容敛去，没有半点倦色。
金钗虽不愿意，可最怕的是男人起了心思。
只要司徒公子开口，相信没人敢拒绝。
金钗洗了脸才蹑手蹑脚的躺下，侧身轻喊了几声，见她没有答应才转过身，迷迷糊糊的沉睡过去。
第二日一早，金钗醒来的时候，身旁的被窝已经冷了，揉了揉眼睛，迷糊的下了床。
小夏进屋伺候她梳洗。
“怎么不见二姐？”一边梳洗一边问道。
“二小姐一早就起了，看脸色不大好，兴许昨夜择床，临走时还让奴婢别吵醒小姐。”
金钗脸颊一红，昨天她累慌了，没多久就睡死过去，倒是不知道自己二姐一夜没睡。
估计二姐回去补觉去了，心里有些愧疚。
“对了，二小姐离开时还让奴婢告诉小姐，大老爷今日要离家进京赶考，好像大夫人跟大姑娘都会去京城。”
小夏有些羡慕的道。
不知道她有生之年能不能有幸去都城逛逛，听说那里遍地达官贵人，就连一个小贩都跟贵人能搭上几房亲戚。
京城！金钗抬头看着天色，深秋凉意浓，她已经穿上长袖锦绣牡丹裙，还加了一件褂子。
京城或许在别人眼中是个宝地，可在她眼中却是个地狱牢笼。
或许唯一的期盼，能否遇见那个恩人。
想到此处，金钗甩了一下脑袋，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熟悉的青影。
“小姐，铁柱求见”麦冬站在门口。
铁柱有好些时间没来过了，兴许是张姨娘那边有事。
挥手让麦冬领着铁柱去了东房，吃了点早膳才见铁柱。
铁柱没因为等久不耐烦，见了金钗赶紧起身。
和上几次不同，铁柱对金钗明显多了几分谄媚。
估计又是因为及笄那日的事，如今杭州城的人估计没人会上门求娶自己了，心底早就认定，自己将会是司徒家的小妾一枚。
金钗自嘲一笑，坐了下来，指了一旁的凳子，让他也坐下。
“可是张姨娘怎么了？”
“回小姐，此事本该早就跟您说，可碍于你昨日及笄，所以奴才冒昧一大早来了。”
铁柱思索了一下：“张姨娘去了，是奴才经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