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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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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阙连绵,透露出华丽与高贵,矗立在漫天飞雪之中,虚空之中,雪花片片凝聚,在这片天地之中纷纷扬扬,没有丝毫的枯寂与冷漠,洋溢着的,是灵动与生气。

    无数雪蝶,扇动着晶莹剔透的翅膀,在天地间肆意舞动,与这雪,一起扬动,如同这漫天飞雪的魂。

    宫阙之中,典雅的房间之中,有着一张冰床,而与冰床相互陪衬的,仅有的是一座玉台。摆设无比简单,却透露出的清冷的简雅。

    而那座玉台上,绽放着一朵晶莹的雪莲花,晶蓝色的花瓣,晶莹剔透的花梗凭空而立,如同生于虚空之中,正微微摇曳。纤细的花梗上,刻有三个隽秀的字体,婉约秀逸,“灵落音”。

    花瓣上的脉络,晶莹剔透。片片花瓣排列,花瓣之中,零星夹杂着雪花,鲜艳的血红,有些刺眼。在这病态之中,透露出的,是清冽与凄美。

    在花蕊处,却丝毫没有美丽之感,因为花蕊处,已枯萎泛黄,颓败得没有丝毫的生气,与这美丽的雪莲花格格不入。

    冰床之上,有着一道人影盘坐,是一名女子,身穿淡青色的衣裙,此刻正双眼紧闭。晶莹雪白的长发肆意披散,很是随性。

    柳眉之上,有着淡淡的冰霜,溢散而开的,是冷漠。冷漠之下,却俨然有着令万人倾倒,高傲孤冷的美艳。

    女子的双眼在此刻猛然睁开,不为万物所动的冰冷面庞之上满是动容,那如雪花般晶莹的瞳孔之中,有着一些莫名的情绪。眼眶之中,已然有着一些水雾凝聚,梨花带泪,凄楚动人。

    目光所指,正是石台上的雪莲花,那雪莲花的枯萎的花蕊上,微弱的幽蓝色火焰一闪而过,不足以引起人丝毫的注意,可是这并没有躲过女子的双眼。

    在幽蓝色火焰闪过的一瞬间,枯萎的花蕊化作飞灰,星星点点的消散,溢散在虚空之中,晶莹剔透的雪莲花,渐渐枯萎,不再灵动美丽,跌落在石台之上,花瓣被摔裂,一片死寂。

    女子站立在石台旁,纤纤玉手,向着那跌落在石台上的雪莲花探去,竟不禁有些颤抖,满是爱恋的拾起那枯萎的雪莲花,捧在手中。

    “落音,十五年,你的孩子还在世间,姐姐去替你……寻回来。”女子清泪落下,再也没有丝毫冷漠。她还记得十五年前,这朵雪莲花陡然枯萎的瞬间,心中的悲恸,世间仅存的亲人,从此后会无期。

    女子用自身的命血温养了眼前的雪莲花十载,维持着这雪莲花。将其从枯萎的边缘硬生生拉了回来,所有这一切,只因她知,落音还有一子,而那血脉之力,从枯萎的雪莲花中,她能感受到,还未消散。

    那是落音仅存的血脉,自己的侄子,她要替落音寻回,替雪域寻回。

    如今,十五载,万念俱灰后,在那幽蓝色的火焰一闪而过之后,希望重新燃起,而雪莲花仅存的血脉之力也开始缓缓消散而去。

    这便是最后的希望,顺着这残存的魂力感应,她有把握能够找回那遗失在九天之中十五载的孩子。

    这缓慢消失的血脉之力,便是灵落茗寻回落音之子最后的希望,若是此番,失之交臂,来日,或许再也后会有期?

    可是这已然足够,落音之子还在这世间,带着清泪,女子起身,望向那无尽虚空,冰霜消散,满是柔情,“孩子,茗姨来带你回家。”

    灵落茗走了,顺着那落音命莲中残存魂力的引导,去寻找自己失却的……亲人。

    青天之下,是山,连绵的山,无边无尽,其中的凶险自然是不得而知,能够平稳穿过这无边无尽山脉的,唯有河流。

    数丈宽的河流旁,一块青石上,有两个身影,靠近河水的一个体型彪壮,穿着短布衫,露出胳膊膀子,最为醒目的脸上有道疤痕,划过了整个面庞,给本就不和善的面庞再度增加了几分煞气。

    大汉的身后,站着一道身影,有些瘦削,双眼中隐约透露出阴寒之意,不断转动的双眼扫视着四周,似乎在警戒。

    “胖子,洗完没有,快点,不要耽搁太久。”瘦削的人踹了彪形大汉一脚,催促道。

    “急什么?”胖子有些不耐烦的转过头看了一眼,回过身,继续清理他手中大刀上的血迹,露出寒芒,而他脚下的河水也因此变得晕红。

    “迟则生变,你个蠢货。”对于胖子不以为意的态度,瘦子有些不满,开口骂道。

    “你才是蠢货,这次大当家和我们一起,魂境后期的大当家,方圆周遭的城池之中,谁能够与我们一战?”胖子说道,脸上有些恭敬之色,更是有着狐假虎威之意。

    “走吧,洗干净了。”胖子起身,挥了挥手中的大刀,向着身后说道。

    瘦削的人并没有回答,眼神直直的盯着河中央,“你看,那是什么?”

    “什么东西?”胖子顺着那人的眼神看过去,河中央,不知何时,漂浮出一个人影,破烂的灰色布衫,看着像是一个青年。

    “胖子,去捡来看看。”瘦削的人说道,推了推胖子。

    “这荒郊野岭的,说不定早就死透了,捡来干嘛?要去你自己去。反正这次已经劫掠到了许多妇女儿童,山寨的差役够了,我懒得动,要去自己去。”胖子有些不满,对于河中那道身影并没有丝毫的兴趣。

    “老子。”瘦削的人有些怒意,但也为多说什么,身形一晃,踏着水面向前,来到河中央,一把提起河中的人,片刻便回到岸上,扔在了青石之上。

    “看吧,老子说了,就是个死人,简直晦气。”胖子用脚踹了踹,没好气的说道。

    躺在地上的青年,面色苍白,没有血色,嘴唇有些乌黑,凑近看,可以辨别出,这就是阿壮,只是不知为何出现在了这里。

    阿壮被胖子这么一脚,嘴中吐出一口水来。

    “还有气。死胖子,背上他,带回山寨打杂。”瘦削的人看了看阿壮,随口说道,话音还未落,转身向着林间走去。

    “你个死歪瓜,叫老子背。”胖子没好气的骂了一声,“算你狗日的走运。”胖子提起阿壮,如同在拎一只鸡一般,跟着那人的身形,向着林间走去。

    片刻后,林间的空地处,隐约可看见一群人马,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来回地走动,而在空地中央,用绳索捆着一群人,有妇女还小孩,此刻正满面惊恐簇拥在一起,瑟瑟发抖。

    瘦削的人先回到阵营中,向着在一处盘坐的人走去,面带恭敬,“大当家,捡回来一个孩子,抓回山寨凑数。”

    大当家依旧闭目,只是微微点点头,算是回应。

    瘦削的人随即退下,向着胖子走去,“胖子,把那个孩子扔那。”

    “你娘的死歪瓜,叫老子做苦力。”随手将孩子放下,胖子一脚向着死歪瓜踹去。

    “怎么,想打架?”歪瓜哟呵一声,摩拳擦掌,准备回应一下。

    “大家准备启程。”那在角落闭目的大当家睁开双眼,冷冷的吩咐道,身形一跃,跨马而上。

    歪瓜和胖子听令,皆应了一声“是。”回到了队伍之中,片刻后,队伍整顿完毕,正打算起身。

    林间走出一道清丽的身影,雪白晶莹的长发随着山风在肆意的舞动,绝美的容颜之上,有着不为万物所动的冰寒,踏着莲步,向着这群土匪缓缓走来。

    骑在马上的大当家,面色凝重了下来,并没有因为来人是个女子而有丝毫的大意,“阁下是谁,在下是阴风寨大当家,还希望阁下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惹祸上身。”

    大当家厉声警告,却并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根本感觉不到对方的实力,而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完全碾压自己,而便是对方是一个普通人,可是出现在这林间,如此淡然的表情又怎么可能会是普通人。

    “阁下,请自重。”大当家面色凝重,双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兵刃之上。

    可是话音还未落下,大当家却是惊恐发现,自己的身躯竟然已经开始缓慢结冰,丝毫动弹不得,仅仅刹那,便化为一道冰雕,冰层下,那惊恐的面容还清晰可见。

    大当家一死,失去领头羊,胖子歪瓜这些手下,此刻都惊慌了起来,心中根本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心,魂境后期的大当家都死得毫无还手之力,更遑论他们。

    惊恐的他们开始四散的奔逃而走,可是脚步还未挪动半分,这本来燥热的空气中竟有着雪花的凝聚,在接触到他们的刹那,瞬间化为冰雕。

    那些被土匪劫持来的妇女和儿童还未反应过来,土匪便已经悉数死去,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有些难以接受,眼看就要沦为这些土匪的囚徒,可是仅仅刹那,局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的目光向着那道清丽的身影看去,充满感激与恭敬,如同在瞻仰神灵一般。

    灵落茗并没有在意他们,清冷的目光扫视过所有的孩童,最后停了下来,目光停留处,正是刚才那两个土匪从河中捞起的阿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