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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堵住巷道前后的是西川唐门幸存下来的唯一两人,张氏兄弟。老大张天赐和老三张无水。他们的暗器造诣虽然不及张道行的满天花雨铺天盖地,威力无穷。但对敌经验却略胜一筹。尤其是张无水唐门暗器算的上天下首屈一指了。西川唐门遭难时,他们并不在西川,因此躲过了一劫。
西川势力盘根错节,雄长会强势入主,仅靠他们两人是报不了仇的。他们四处联络唐门故旧,意图报仇雪恨。今晚,他们来见的人就是西川很有势力的人物,只是隐居多年,但在西川的影响力仍然巨大。由于他不理江湖事,雄长会进入西川倒把他忘了。
此人就是当年名震西川的独剑客李传峰。此时他没用剑,到他这层境界用不用剑都是一回事。剑气伤人,他可以随意收放气机。
西门馨儿全身都笼罩在剑气之中,宝剑和黑皮鞭连发动的力气都没有。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感到绝望,无边的恐惧蔓延开来。终于,她的宝剑落地,当啷一声,在静夜中分外刺耳。
西门馨儿的长袖撕裂,露出雪白肌肤。她脸色惨白,月光下犹如鬼魅。生死在一瞬间了,她不由得闭上了眼。
就在西门馨儿感觉到气机要断裂的档口,突然听到细微的声音,如蚕丝在心头饶,有暖意,充满着家的温馨。她猛然睁开眼来,一条黑影临空飞来,弧光一闪,强劲的风刮来。
黑影来得太突兀,张氏兄弟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黑影已经兵临院门。独剑客李传峰背脊发凉,纵横江湖二十载,他从未感受到如此寒冷,仿若跌入无间地狱,绝望,无比绝望。世间怎会有如此绝望的剑意。他不及伤敌,扭转身子跃回墙头。
黑影落在西门馨儿面前。一身青衣,面容坚毅,无鞘剑又插回腰间。西门馨儿欢喜的叫起来,“阿蒙!”来人正是西门无双的贴身剑侍阿蒙,青衣在风中鼓荡,对着西门馨儿腼腆笑笑,算是回答。西门馨儿早就习惯了阿蒙的木讷。不过能在如此险境碰上他,西门馨儿心安了许多。她四处张望了下,看看还有没有人。
阿蒙得了主人西门无双的飞鸽,知道小姐离家出走,让他在路上好生照顾。他就马不停蹄的赶往西川。他脚程很快,找了西川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人。心里正着急,就碰上了被西门馨儿差点打死的黝黑少年。据老头儿的描述,阿蒙确定是西门小姐,循着蛛丝马迹总算找到了西门馨儿下榻的客栈,就在西门馨儿旁边住下,想着明日相见。天色已晚,毕竟男女有别。没成想,半夜小姐出了门,他也只好跟上。就遇上了三个凶徒竟然想对小姐不利,找准机会临空就是一剑。
阿蒙的剑简洁有效,是杀人技。
阿蒙了解小姐的意思,弱弱说了句,“就我一人。”
西门馨儿杀人的心都有了。阿蒙也太实诚了,就算是你一人来也不要说出来嘛,对方三人,显然都是高手,巷道前后的显然还是暗器高手,这不明摆着朝对方说,哎,来打我呀。西门馨儿白了阿蒙一眼,刚才的感激之情顿然消失。
“何方宵小,报上名来,”独剑客李传峰吃了阿蒙一记,耐着性子,剑气在全身游走。他现在就是一把剑。当然高手对敌,有兵器和没兵器差别是很大的。李传峰暗暗叫苦,刚才出来的急,干嘛不带上兵器呢。他朝张氏兄弟使了眼色,要他们先发暗器。少年人只要躲避暗器,一动就有破绽,有破绽,他的机会就来了。高手过招,往往是一招就能决定胜负。
谁知那么似乎不懂江湖规矩,也不答话,提剑就上。他左手拉着西门馨儿,右手剑划出圆弧,暴长身子,递出一剑。他要缠住独剑客李剑锋,不给两头的敌人发射暗器的机会。好快捷的一剑,李传峰无暇应敌,只能往后退。
他退,剑就跟着,始终不离他胸口三尺。他稍有不慎胸部就要透心凉。少年人和他相距太近,张氏兄弟的暗器成了摆设,不敢轻易发出。
李传峰一招就失了先机,手中无剑也没办法还击,只希望快速退到屋里,取了自己的宝剑。他怀着这种心思,局势更加险恶。连连后退,倒撞开房门,滚进去,朝挂剑的墙扑去。他快,阿蒙更快,拉着西门馨儿的速度都没见缓慢。一剑封住李传峰去路,斜劈下来,手段狠辣异常,是无法避让的境地。如果手中有剑,他还能遮挡一下。现下只能硬生生受上一剑。阿蒙的剑式古怪,拐了个弯,刺入了他的胸口。
李传峰一辈子也想不到,如此年轻的少年竟然让没有还手之力,一招也没有就那么完了。他仰天长叹,吐一口鲜血,圆睁着眼倒下。一代剑客死不瞑目,未免可惜。
西门馨儿睁大了眼,她是亲身感受过李传峰的凌厉的功夫的,要她练上一二十年也不见得赶得上。但是阿蒙居然一招就结果了此人性命。
阿蒙面无表情,拉了西门小姐走出屋子,凝神戒备。环目四顾,不见了人影。刚才的两个暗器高手跑哪里去了,奇哉怪也。
“阿蒙你怎么来了,”找不到那两人,西门馨儿只好带着阿蒙回客栈,在路上,问了阿蒙一句。阿蒙紧闭嘴巴。西门馨儿自言自语,嘀嘀咕咕,转身回房了。和这么个木头疙瘩聊天实在心累啊。西门馨儿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觉得有阿蒙在不自由,得像个办法摆脱这家伙。她也不想想,要不是这个木头家伙,她现在该躺在十八层地狱了。
翌日,清晨。西门馨儿收拾了东西,打算离开绵阳地区往成都进发。雄长会总舵在那里,她要早早去,倒要看看招惹如日中天的雄长会的少年是谁?她还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个想法,如果阿蒙和那个少年人比试谁会赢呢?她希望阿蒙赢,又希望那家伙赢,那样阿蒙就不会只晓得天天练剑,练成木头疙瘩了。
阿蒙牵着西门馨儿的马,早早等在门口。西门馨儿无奈叹口气,“好吧,跟屁虫。”两人翻身上马,朝成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