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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擎天等人当前要解决两个棘手的问题,储云峰的伤和楼兰宝刀的下落。他们决定兵分两路,由刘擎天和惊崖带着储云峰和李牧云去找灵狐,用灵狐的血试试看能不能治好伤病。孤烟客和暗影怪客则依据储云峰给的线索,去寻找紫鹫。但愿这个坏东西还没有消化掉魔灵,不然他们也没有把握能应付得过来。
孤烟客和储云峰等人告了别,领着暗影怪客走了出去。
储云峰实在想不通暗影怪客怎么如此依恋孤烟客。他知道这位武林耆宿厉害非凡,但是阴尸也不是省油的灯呀。
“三弟,我们休息一晚再上路吧,”刘擎天说,“又要上山,我们需要好好准备,再说,这些日子来你也够没好好睡一觉,今晚啥也不想,好吗?”
惊崖吩咐大师傅去准备上山的干粮,还有需要找几个向导或者苦力。有两个行动不便的人,他们总不能赤手空拳就上路的。他又给了大师傅两个金元宝。这个年代,有钱能使鬼推磨。
大师傅出去了。没过多久,喜滋滋跑回来说一切准备妥当。找了四个当地牧民,对这一带非常熟悉。
“好了,早点休息,”刘擎天说,走了出去,“哎,大师傅,还有房间吗?我和二弟也得找个地方休息。”
“对对,明早要长途跋涉,”大师傅含含糊糊说,表情非常尴尬,憋了好半天才说出口,“财主爷,你们要不要雇个烧菜做饭的,端茶送水也行。胖老板不会回来了,我……我失业了。”
“每天一两银子,”刘擎天推开了门,惊崖也跟了出去。储云峰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他必须好好休息,尽量不给两位义兄惹麻烦。大师傅欢喜的紧跟着出去了。“那么早点准备,明早叫我们,记得端茶送水。哈哈……”
大师傅把正对面的两间房子收拾出来。这样,他用来储藏东西的四个房间全部腾出来了。反正胖老板逃之夭夭,那些东西搬到厨房也没什么关系。实际上,保险起见,他们是不敢到客栈的舒适房子里住的。
翌日,天才放亮。大师傅就端着热气腾腾的盆子来敲刘擎天的门,“财主爷,洗脸了。”
刘擎天睡眼惺忪的打开门,大师傅堆起脸上的两坨高原红,怀里搂着个大金色盆子。雾绕般的热气,使他的脸有了润色。
刘擎天让开一角,大师傅尖着脚走了进去。没有架子,盆子只好放在简陋的桌子上。这张桌子还是连夜赶出来的。
“三弟的洗脸水准备了吗?”刘擎天说。
“都准备了,先伺候两个病人,”大师傅乖巧说,实在话,他粗豪的样子装可爱,看起来实在有点恶心。“然后才是两位财主爷。”
“向导来了吗?”刘擎天拧了热乎乎的帕子,在脸上抹了一把。把帕子扔在脸盆里,转过身来看着大师傅。
“嗯,来了,天还没亮就来了,”大师傅诚惶诚恐,连忙说。不自在的抹了把额头,实际上没有汗水。苦力人家要办事情向来都是赶早不赶晚。这一点,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庄主不懂,却很满意。
大师傅领着四个粗壮黝黑的汉子进去他的密藏之地。脸上两坨殷红和大师傅脸上的一样,头发披散,毛毛躁躁,好像很久没洗过了。有一只胳膊露在外面,看起来很壮实。
刘擎天和惊崖已在储云峰的房间等候。大师傅吩咐了两个人去招呼李牧云,留下来的两个准备抬储云峰出去。
马车在门口,这一小截路没有办法,只能用人抬。
“小心点,”刘擎天和惊崖同时说。储云峰感激的望着结义兄长,他们无微不至的关怀实在让人感动。
大厅浪迹一片,桌凳毁于一旦,东倒西歪,没有一张是完整的。酒坛砸了一地,和破烂的粗碗混合在一起,走路时必须非常小心。还好四个向导皮糙肉厚,动作又灵巧,很轻易的避开了地上的诸多陷阱。
向导即便非常小心,储云峰还是感到非常痛苦。稍微动一下,都会牵动伤口,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但是储云峰倔强得很,硬是咬牙挺着。他不想让两个义兄担忧。最难过的还不是伤口诱发的疼痛感,而是心里的绝望和恐慌。
他不是很有信心,灵狐的血有那么神奇的疗效,可以使残废恢复如初。每次想到他成了残废,生活不能自理,内心的痛苦就爆棚到极点。退一万步说,如果灵狐的血真像孤烟客大侠说的那样,有神奇效果,但是他们能不能找到呢?灵狐愿意献出血来吗?
还有,他这么倒霉,中途不会遇到阻碍吧。天魔他们会不会卷土重来。现在,他才佩服欧阳姑娘,在轮椅上那么多年,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减少,反而可以用灿烂的笑容来感染别人。实事求是,储云峰瘫痪也不过三五天,他的心情就恶劣到了极点。
马车没有蓬,铺了厚厚的羊毛被。车轮很宽,的确适合用于雪地奔跑。车无好车,马自然也不是好马,毛色很杂,看起来病怏怏的。
“难道说没有像样的马车了吗?”刘擎天恼火说,看着劣质马车气的发抖,这样的家伙事儿,三弟怎么受得了。“还是说大爷付不起钱,让你小子这么糟践。”
“财主爷,这不是要了小的的命嘛,”大师傅说,脸色惨白,抖得比刘擎天还要厉害,“都是那帮天煞的坏人抢走了镇上所有的马匹,还有车子,就这辆车都是他们没看上才留了下来。”
大师傅说的依然是铩羽而归的暗门剑客,显然,他们受伤的人不少。不过这就难为储云峰了。他必须承受风雪的侵扰。本来江湖儿女风餐露宿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刘擎天觉得这样委屈了三弟。
没有别的办法,他们也只好上路,能早一刻找到灵狐,早一刻救治储云峰,总是好的。
“三弟,委屈了,”刘擎天含泪说。这位曾经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出卖父兄,现在却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流泪,人生际遇何其微妙。
苦难往往能把人凝聚在一起。惊崖没有刘擎天夸张,侧过头去抹了抹眼角。
随着一声鞭哨,他们上路了。刘擎天和惊崖跟着四个向导护着马车。大师傅坐在上面赶车,车上,被羊毛被盖着的储云峰和李牧云半闭着眼睛,不晓得在想什么。
或许是担忧前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