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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先的怪兽咆哮而来,喷出恶臭的气味。惊崖卷起长笛,凌空砸下去,不偏不倚把扑过来的怪兽头盖骨砸了个粉碎,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使甬道震颤。兽潮如洪,倒下的怪兽根本挡不住他们猛烈的势头,前面的跳过兽尸继续往前攻击,后面的干脆把兽尸撞到一边。惊崖又干掉两头巨大怪兽,可是他已被逼退一丈,离大火不远了。再这样下去,不被怪兽吃掉,也会被火烧死。
储云峰寒铁剑出手,后发先至,越过刘擎天,横扫出去就是三十二剑。三头怪兽,鼻子眼睛全中招,倒在地上痛哭呻吟。反手一剑,刺中侧面攻来的一头肥头大耳的怪兽咽喉,咕噜一声气绝。弹起身子,避开怪兽的夹击,手腕下沉又一次命中目标,插中右边一头怪兽后颈,可能是用力太猛,剑刃卡在后颈骨里拔不出来。死去怪兽势头不见,继续往前冲。储云峰面临艰难选择,要么放手,要么寒铁剑被折断。
储云峰面对尴尬局面时,刘擎天日子更难过。他赤手空拳撕碎了与之搏斗的怪兽的大嘴,可惜自己也挂了彩。右臂划出一道很长的口子,看样子像怪兽锋利的爪子。他此时正在与一头比他大好几倍的怪兽搏杀,场面异常激烈。怪兽猛扑上来,他仗着身子矮小,险险避过去。翻身骑上怪兽,照着它头上猛捶。怪兽吃痛撩拨后腿,像把对手掀翻在地。刘擎天抓住怪兽干燥的鬃毛死活不放手。他在怪兽身上,其余怪兽就插不上手,等于一对一。这样的好事到哪里去找。
没有寒铁剑的储云峰动起手来照样不含糊,只是没有刚才快捷。拳拳到肉的感觉让他恶心。近距离接触怪兽,才发现这些家伙身上实在难闻。说句不客气的话,简直比死了好几个月的尸体还臭。
惊崖就深受其害。他的长笛在打一头悍勇怪兽时被折断,腿上也被重重扫了一下。此时,他被逼到死角,被四头怪兽团团围住。它们身上的味道就像沉积了千年的臭水沟,狞恶浓烈的使人窒息。有那么一刻,惊崖觉得还不如死了好。
储云峰催动神兽丸一拳打碎了迎面冲来的怪兽,斜身窜过去,在包围惊崖的怪兽的脑袋上各踢了一脚。怪兽吃痛纷纷后撤。储云峰靠在惊崖身旁,低沉问,“二哥没事吧。”
“大哥呢?”惊崖说,“没事。”
刘擎天刚料理完那头苦苦挣扎的怪兽,志得意满的从兽尸上跳下来。他还没从胜利的喜悦中跳出来,立马遭到至少三头怪兽的袭击。他胳膊受了伤,又同刚才那头怪兽缠斗多时,体力有点吃不消,觉得腿软。
“来,你们这群畜生,”刘擎天暴跳如雷,向其中一头怪兽冲过去。那头怪兽很聪明,后退半步。另外两头怪兽分别从两个方向挤过来。嘶哑咧嘴,看起来十分恶心。刘擎天一击不中,连忙后退,可惜来不及了。他的退路被两头怪兽的后腿挡住。人高的后腿彻底封住他的视线。怪兽旨意在困死对方,并不马上出手。刘擎天气得发抖,想拉个垫背的都不行,他越来越无力,几乎就要倒下去。
突然,他看到储云峰天神般降临在怪兽之间,透明的手臂暴怒砸下。那头很聪明的怪兽,嘶吼一声,逃向火里。其余两头怪兽就没那么走运了,一头眼睛凸出,一头咽喉折断,储云峰揽住刘擎天腰部,往左边轻轻甩过去,落在惊崖身旁。
怪兽马上做出反应,纷纷把储云峰围在垓心。爪子在空中狂妄的挥舞,发出呼呼的怒吼。几番败仗,让它们恼羞成怒。突然,储云峰看见怪兽眼睛里冒出火来,嘴巴里同时也在冒火。几条火线交织着冲过来,他弹起身子旋转着躲过去。离火线尚有点距离,他却感到皮肤灼痛。
难道是鬼火?嘴巴里怎么能冒火呢?他小时候在长安街上看过,是一群杂耍搞的把戏。当时把他吓坏了,躲在父亲褚天筹背后。
辟火珠在刘擎天身上,同时助火珠也在他身上。储云峰连连避开几轮攻击,衣角被烧坏两处。他没有剑,很难远距离展开攻击。
“辟火珠,”储云峰矮身躲过头顶的火线,突然有了个想法,“快,大哥,辟火珠。”
刘擎天没回过味来,傻愣愣的站着。惊崖扯了他衣袖一下,“辟火珠,还不给三弟辟火。”储云峰吸引了所有怪兽,所以暂时没有怪兽攻击他们。
“三弟,接住,”刘擎天用弹指神通把透明的辟火珠弹过去,很不巧,刚好有头怪兽的身子横过来,辟火珠不偏不倚打进了它的身体。怪兽嘶吼怪叫,狂怒着奔向火里。储云峰飞身骑在它身上,一起钻进了火里。
刘擎天大叫,冲了过去,怪兽失去目标,注意力转向他和惊崖。他跑出两步,就被逼回死角。惊崖也赶上来,但同样无济于事。他们背靠背对阵虎视眈眈的怪兽。冒火的眼睛,冒火的嘴巴,简直比传奇更传奇。
“都是我不好,”刘擎天悲哀的自责,“拖累了你和三弟。”
“都啥时候了,”惊崖按住疼痛难当的大腿,“正好履行结拜誓言。”
“对,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两人慷慨激昂说。
怪兽毫不留情的喷出火来。他们受了伤,也没有储云峰的功夫,根本没办法避开纷至沓来的火线。刘擎天在地上打滚,扑灭身上火焰,灼痛感瞬间传遍全身。惊崖腿部受伤,行动更不方便。不过镜湖门轻功冠绝天下,他勉强躲过一轮攻势。但是接下来的攻势会更加猛烈,稍有不慎就会被火烧死。他们发现,火线的火比平时见过的火更加恶毒,温度也更高。
怪兽眼睛冒烟,红扑扑的火焰欢快的跳动,嘴巴彻底张开。它们这是要发起最后的总攻,留给刘擎天和惊崖的时间已不多。
刘擎天突然想起他身上还有助火珠,火线要喷到身上,即使神仙也没办法救了。他掏出红艳艳的助火珠扔向火堆。他抱着这样的心态,要死一起死。
刘擎天和惊崖闭上眼睛,等待生命的谢幕,他们都很清楚助火珠扔进大火里的后果,方圆百丈寸草不生,更何况密不透风的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