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晾干的图纸李天已收入包裹,还剩下的一点残酒被他一饮而尽。火堆的火已扑灭,洞外的云天雪花已停,是个好天气。储云峰他们整装待毕,准备杀奔无极崖。虽然储云峰再三强调他找遍了天阶也未能找到昆仑派所在地,但刘擎天坚持说一定有机关,或者另有出口,多一个人,多一份注意。储云峰没辙,只能跟着再去一次。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无处可去,天涯茫茫,暗门总坛的所在竟是一个谜。
储云峰路熟在前引路,刘擎天和惊崖并肩齐驱。可怜的胖管家背上结结实实压着沉重的包裹,老牛似的跟在后面,越来越落后。刘擎天有些不耐烦,朝他大吼并威胁说再不快点解除他在雪花山庄的一切职务。胖管家李天魂飞天外,脚上突然生了双轮,在雪地上健步如飞。可惜,他跟随的人物在江湖上轻功都能排上号的。不要说扛着沉重的包裹,就是两手空空也追赶不上呀。
“笨手笨脚,”刘擎天狂怒大骂,叉腰停下来瞪着远处疯狂追赶的胖管家,“这样不是办法,不是吗?”
“当然不是办法,你背着大包裹也不见得有他快,”惊崖打抱不平说,“大哥能不能被这么尖酸刻薄,毕竟他跟随你多年了。”
大名鼎鼎的惊崖求情,胖管家的处境略有好转,刘擎天不再催促他。很快,他们就来到大战昆仑五祖的南天门,昂头望去,天阶还是那么高不可攀。李天吓得腿软,说实话,要叫他扛着包裹爬这么高的梯子还不如杀了他。
储云峰蛇一样沿着南天门柱爬到了顶端,他上次好像忽略的这点。立在高大的招牌上别有一番风味,群山汹涌,雪浪翻滚,好一派昆仑气势。只可惜,除了壮阔的美景,敌人的踪影一点也找不到。
“没有,还是一无斩获,”储云峰落了下来,鸿雁般唯美的姿态引得惊崖赞不绝口。李天非常羡慕,提了提肥胖的大腿,苦笑摇头,要是这么粗的腿也能轻松自如的飞上去,母猪也会上树了。
“你到天阶顶端的无极崖去过了?”刘擎天说,他来之前仔细研究过昆仑派的地图,雪花山庄的翠玉阁藏书过万,在诬陷刘雪峰时付之一炬。但是他提前派人把藏书偷梁换柱,烧掉的都是些拓本,或者干脆是白纸。他埋头书堆,总算找到昆仑奇门遁甲一书。可惜有两个重要地方的机关消息并未提及,一个是昆仑派的进出口,还有关刘雪峰的山腰洞府。这两个地方是昆仑禁地,等闲之人靠近都非常困难。徒劳的翻看昆仑奇门遁甲,仍然毫无头绪。
“入口会不会不在这里?”惊崖说,望着南天门几百米外的绝壁,“依照我的性子就把入口设在那里。大队人马进出方便。”
“不对,靑鹫和昆仑卫灵是从天阶上杀下来的,上次战斗,”储云峰说,心有余悸的回味南天门大战,那次战斗非常惨烈,昆仑卫灵损失惨重。要不是镜湖大哥手下留情,他们无一幸免。“我想入口在天阶的某块台阶上。”
绝壁非常高,耸入云端。靠近空地的部分,往下看也是绝壁,深不见底。惊崖站在崖边看了眼,顿感头晕眼花。他克制住恐惧,施展开壁虎游墙功在峭壁上游走。墙壁凹凸不平,但有的地方非常光滑,根本没有着力点。好几次,惊崖差点没吸住峭壁跌下深谷。储云峰为他的结义二哥捏了把汗,凝神注视,万一有补测好救援。
刘擎天还在认真仔细的研究奇门遁甲。走路也在看,差点被脚下石头绊倒。李天唯唯诺诺,寸步不离的跟着。包裹自然是不敢放下,庄主没发话,他不敢采取进一步偷懒的行动。自从上次葫芦洞自作主张欺骗过刘擎天后,他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了。
惊崖徒劳而返,昆仑派的入口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他站在崖边抖落粘在前襟的积雪,迈开步子准备再去试试储云峰说的天阶。
“二哥,”储云峰惊呼,激动的指着惊崖的前襟,“那,那是什么?”
惊崖低头,发现胸前荧光闪闪,非常耀眼。刘擎天终于在惊呼中把目光从书本上移到结义二弟身上来。惊崖前胸出现非常漂亮的图腾,振翅欲飞的秃鹫。储云峰是见过的,昆仑派弟子胸前都绣着同样模样的秃鹫。只是惊崖胸前的这只略有不同,五彩斑斓,非常鲜活。
“那里来的?”刘擎天凑过来,脸都要贴到惊崖胸口,秃鹫的双爪抓着一把非常大的钥匙,金光灿然。“找找,昆仑派的入口全着落在它身上了。”
惊崖可记不起来。他几乎把峭壁游了个遍。秃鹫几时附在胸前,他真的不知道。既然是线索,他就不敢继续拍打身上积雪,深怕一不小心把线索弄断了。
三个人在悬崖边徘徊一阵,最后由储云峰照着惊崖刚才的路线再走一遍。储云峰旋转身子,在空中翻腾两周,直坠下两丈,紧紧贴在峭壁上,鱼一般行动自如。同样的功夫,不同的人使用出来效果也就不同。储云峰行云流水,即使在光滑的峭壁上也没有任何阻滞。
他很快完成了惊崖刚才花了很长时间完成的路线,回到崖边。两个结义兄弟目瞪口呆,因为他的胸前也印出非常完美的秃鹫图案。刘擎天收起奇门遁甲书,慢慢滑下去,姿势略显笨拙。他要亲自走一遍,才能找到原因。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轻功水平,惊崖在峭壁上游走还勉强过得去。他则叠遇凶险。若不是储云峰搭救,他的小命只怕要交代在昆仑绝域。
刘擎天在光滑的峭壁上无处着力,一不留神跌了下去。储云峰反应奇快,飞身下去,腰带同时抽出缠住坠崖者。神兽丸催动出强大的力量,使他的手臂看上去光华灿然。他十指如勾深深嵌入峭壁,缓住了下滑的势头。腰带腾蛇般弹起,把刘擎天高高抛向空中,轻轻往里甩动。刘擎天平稳的落在惊崖身旁。
储云峰几乎同时飞回来。他这一手非常绝,力道轻功时间都必须拿捏准确。如此完美的营救,他自己都吓坏了。
刘擎天胸前没有秃鹫出现。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一定要游完所有峭壁?问题出在那里?
刘擎天认为问题出在那块光滑的峭壁上,他就是在那里掉下去的。储云峰又一次探险,贴在峭壁上仔仔细细研究了一遍,一点线索也没有。问题明显不在那里。他飞了回来,胸前的秃鹫鲜活如飞。
惊崖胸前的秃鹫也是如此。
这时,十丈之外的南天门晃动起来,大柱子旁边冒出一扇石头门来。胖管家吓得紧握包裹,躲在同样错愕的主人身后。
“哦,我想明白了,”刘擎天说,走到石门前面有得色,仔细打量石门的结构,门框镂刻的非常精致也是欲飞的秃鹫。门楣上两只秃鹫在搏斗,非常逼真。石门里面的通道是往下走的,很像通往地宫的大门。“机关就在那块光滑的石头上。”
“什么意识?”惊崖问。
“道理很简单,三弟第二次在峭壁上游走时,胸前的秃鹫在光滑的峭壁处启动了机关,所以门打开了,”刘擎天说,“不得不佩服设计这个关窍的前辈高人。”
“有道理,”储云峰表示赞同,他的一只脚已迈进地宫大门,“昆仑派每个弟子胸前都绣着一只秃鹫,原来是用来开门的。”
“慢着,”刘擎天一把拉着储云峰,“不可莽撞,先探查好地形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