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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时候了吗?”
对于国务卿加西亚·库克来说,今天无疑又是忙碌的一天。这个世界上仿佛有着无穷多的事情要让他去处理,有时候他会思考,与其当美国的国务卿,倒不如去做南美洲某个小国的领导层,既能够享受一定程度上的财富,又不会如此操劳。这种小牢骚他曾经向着菲德勒总统用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过,并得到了对方理解的苦笑。
虽然在表面上,这一届国务卿和总统不和似乎成为了美国政界的共识,但实际上他和菲徳勒挺谈得来的。两个人拥有相似的性格,相似的能力,唯一的区别就是略显不同的行政思路。外界已经多次传出了加西亚将会是菲徳勒的接班人的流言了,即便是还存在着另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所以如果是别人来找他,商议刺杀菲徳勒的计划的话,他肯定会嗤之以鼻。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没有人这么干,因为美国的敌人们——欧盟、俄罗斯、中国——都知道这是个白痴的举动。但是,菲徳勒随即展开了他早就策划好的,在秘密领域界的大范围行动。在这种情况下,足以让加西亚做出这种白痴行动的强大敌人便慢慢上浮了上来。
“在上有权柄的,人人当顺服他,因为没有权柄不是出于神的。凡掌权的都是神所命的。所以抗拒掌权的,就是抗拒神的命。抗拒的必自取刑罚。”没有正面回答神父的问题,加西亚叹了口气,背出来了圣经当中的这段文字,“我……”
“他们说是认识神,行事却和他相背。本是可憎恶的,是悖逆的,在各样善事上是可废弃的。”摇了摇头,神父坐到加西亚的对面,双手撑在桌子上,并开始采用教训一样的口吻,“惟有胆怯的、不信的、可憎的、杀人的、****的、行邪术的、拜偶像的和一切说谎话的,他们的分就在烧着硫磺的火湖里。这是第二次的死。”
“我没有……”话说了一半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加西亚动了动嘴,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我只是认为不太可能成功。你召集的那三个人样子不是那么可信。尤其是……”
“风见幽香?这倒不用担心。一切都在计划之内。”摇了摇头,像是对于加西亚的胆怯不屑一顾一样,神父轻哼了一声,“我们这里有世界上最聪明的头脑。这无疑是主的意志。一切违逆主的一职的存在都将被完全抹消……已经存在了一个绝对的例子,不是吗?”
“……自由石匠啊……”
加西亚当然看过自由石匠的资料。当后来人从某个角度来审视这个组织的历史的时候,复杂的感慨总是会从心底里涌现出来的。这些感慨与这个一向与阴谋论或者幕后黑手相关的组织或许会完全不相符。毕竟,面向公众的形象也可以说是被刻意捏造出来的……
而且现在也不存在能够纠正这种错误形象的人们在了。
“一切都在计算当中。一切的一切。唯一的误算或许就是那本日记,但是不用在意。没有苏菲亚的帮助,风见幽香是没有办法解出日记的密码的。”
“这也在那位的计算当中?”
“没错,一切都在计算当中。”眼神变得很是坚毅,神父如此确信地下着断言,“我们都知道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后会发生些什么。那对你来说,不是坏事:你将会成为下一任的美利坚总统,同时因为查获了凶手获得人们的信任与尊敬……这也都在计算当中。”
“你的主倒是真擅长数学。”
“并非主擅长数学。主无所不能,因此为我们派来了擅长计算的使者。”对于加西亚话语中淡淡的挖苦做出了正面回应,神父在座位上坐下,“仅此而已。”
“无所不能的主啊……总统先生已经同意了和冈崎樱小姐见面的计划。说服他要到私密一点的地方见面费了我不少功夫。”像是认命了一样地点点头,加西亚开始慢慢将这些事情交代出来,“他对于二号实验室的事故同样很关心。想要再取得中国在这方面对我们的信任似乎已经很困难了……啊,你们不关心这种事情是吧……”
“……安静!”忽然抬起头,猛地盯着门口,神父嘴里爆出这样一个单词。立刻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他把门拉开,呈现在两个人面前的是空无一人的长长的走廊,“……刚刚有人在偷听我们的谈话。”
“有人在偷听?不可能。”对于这种说法,加西亚立刻给出了否定,“警报系统根本没有响。而且,你看看走廊长度。如果有人偷听,怎么可能一个人影都没有?哪怕是你手下的那个改造人,也做不成这种事情吧。”
“我的错觉吗?……那我们继续谈吧。”
门被慢慢地关上。看到这幅情景,费力让自己的身体悬浮在离天花板约一厘米的位置上以避免触发警报的风见幽香慢慢将紧张起来的心情舒缓下来。让自己的身体慢慢降落下来,但保持不接触地面的状态,她自言自语了一句:
“果然啊……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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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交代清楚,葛先生。要不然,今天晚上可是不会放你走的哦?”
与自己同住在一个屋子里的那位医生很“识时务”地“逃”走了,还拽上了那个明显一脸不情愿的警察,毕竟一男一女两个人,还是女的把男的倒逼在墙壁上,让后者不得不贴着墙壁,不发生点儿什么似乎有种对不起当下这个状况的样子。有些无奈地拍了拍把早苗为了防止自己逃走而撑到墙壁上的手臂让她放下来,葛祎伟耸了耸肩:“你这是什么意思,早苗?我听不懂。何况你今天晚上不走打算干什么?”
“这个嘛……嘿嘿嘿……不对,葛先生,不要转移话题!”差点儿就被葛祎伟带着歪到了另一件事情上——听那有些奇怪的笑声,似乎是和逃跑的医生想法性质一样的事情——早苗用力甩了甩头,“我是说,你为什么要提前出发?没票什么的完全就是你在撒谎!”
“?撒谎?你开什么玩笑。”耸了耸肩,又拍了拍早苗的胳膊,葛祎伟还是没能让她把手臂放下来,“我怎么撒谎了?我辛辛苦苦兢兢业业,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行行行我不犯贱,但是拍着良心说话,我的确是没找到当天下午的机票啊?莫非你们打算坐火车?”
“骗灵梦和魔理沙那套可完全骗不了我。”眼睛眯了起来,早苗试图让脸上浮现出冷笑,不过没有之前那种黑色的情绪作为地基,这副带着闹别扭感情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可爱,“没有机票?怎么可能没有?我也是会使用网络工具……”
“啊哈,那可能是我没有找到……”
“搜索记录全都留下来咯,葛先生?”摇了摇头,语调上带着得意,早苗拿出来自己的个人终端,“葛先生不会忘了吧?表层的搜索记录的清理无法……”
“好好好别说了,我计算机考得比你高多了。”急忙打断早苗的话,然后来到门口确认了一下,葛祎伟拿出终端说了声“系统,隔音”,才最终舒出一口气,举手做投降的样子,“我还真没想到你进步这么快……”
“隔音?葛先生,为什么你能让系统隔音?”
“嘛,毕竟家庭管理系统都大同小异。我记着这里的系统版本还要更旧。所以,当初单兵作战单元里面留的黑客系统强行解锁一些功能还是可以的……但是时间不能太长。”耸了耸肩,葛祎伟这么解释了两句,“我还真没想到能被你抓到,早苗。的确,我是提前来了一天……毕竟有些事情要处理。”
“所以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再次进逼过来,早苗盯着葛祎伟的眼睛,好像这样就能看出来他有没有在撒谎一样,“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给我们三个人说的呢?”
“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这样,你想,这边本来就有一位公安同志和一名医生监视了,要是再有你们三个需要惦记……”
“所以葛先生你一开始就没打算把事情告诉我们咯?”
“……嗯,是。我那是为你们着想,这里面乱糟糟的玩意太多。”想到了自己在接枪的时候包裹里面附带的那个消息,葛祎伟在心里叹了口气。……今后过分的事情如果不必要的话,是真的不能再做了。一不小心触碰到国家安全机构的底线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不过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没必要再担心……”
“嘿~~是这样啊。”点了点头,早苗像是理解了什么,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冰冷了起来,“乱糟糟的东西……葛先生的那笔账户支出原来是用来买那种东西的……为了不被我们发现还专门出了国?真的没想到啊……”
“……你瞎想什么呢?还有,那笔账户支出你是怎么查到的!?这是犯罪行为!!!”
“计算机方面的东西,不是很简单的么。总之我已经明白了,我不会对葛先生的爱好说三道四,不过我总算知道葛先生在某些地方异常固执的原因了。”叹了口气,早苗摇了摇头,这一切都让葛祎伟感觉莫名其妙的,“我本来以为,葛先生是因为性格原因才……结果没有想到,是因为男孩子的精力都被发泄到了其他的地方……”
“……东风谷早苗,你这是在玩激将法是吗?好,我得说,挺有效。”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葛祎伟忽然一只手搭在了早苗的肩膀上,“我现在的确生气了,近乎愤怒。鉴于这是第一次,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下次,给我把奇怪地方上的想象力收敛一些,不要让你的那颗脑袋变成绣花枕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葛,葛先生?我……”
“我可以告诉你,我花钱是去黑市上买到了一把枪,而因为这件事情,我哥哥很有可能又会遭到某种威胁。你满意了?”
“不是,葛先生,我是想,不对,那个……”
“好了,想知道的也知道了,回屋去吧。”摆了摆手,葛祎伟轻轻推了一下早苗的肩膀,让她从身前让开,“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得睡觉。放心吧,我会调整自己的心态的,明天早上就好了,但我现在真的很生气。再见。”
“那个,葛先生!”
“我说再!见!”葛祎伟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怒火。或许是因为,辛辛苦苦找到各种渠道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却被想象成了胡闹?还是因为,从早苗的话当中体现出的不信任?总之,那股邪火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再见。”
“……啊。葛先生,晚安。”
看着掩饰住自己的慌张,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走出房间的早苗,葛祎伟叹了口气,整个人躺倒在床上,什么都不想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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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会有自我厌恶的时候。那种黑色的情感会时不时地从心底冒出来,让人压抑、痛苦、不舒服。在很多时候冈崎樱都在想,在癌症都已经有了良好的治疗方法,甚至能够逐步成为人类通往永生道路的垫脚石的现在,为什么抑郁症就如此顽固,迟迟不让人类的聪明才智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呢?
服下两片常用的胶囊,她的感觉还是没有任何好转。在这种时候,工作是不可能做得下去的,而休息也不可能休息好。需要找点儿什么事情来思考,但又不能太用脑子……
冈崎樱知道她的祖母在这种情况下是怎么做的——她会去解决某些学术问题。她甚至还出了一本书,名字就是《常用的一百个解决忧郁的数学和物理问题》,听上去就像是哪个骗子用来骗钱的东西。这本书写出来之后销量并不好,原因之一在于那个题目,原因之二在于读者普遍反映里面的问题太难了,别说忧郁的时候,就算正常的时候他们要解出来都要费很大力气。“‘天才的境界是我们不能理解的’,有个人这么讽刺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肺都要气炸了。”在日记里,冈崎梦美是这么写的,“为什么他们对我的敌意这么大呢?我没有做什么错事吧?”
祖母没有错。而且,肯定有谁错了。那么是谁错了呢?
冈崎樱觉得自己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得出了答案,可是每次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却又无法将答案大声宣扬出来……也许是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养成的自我保护的本能吧。她突然想到了风见幽香,那个毫不犹豫地向周围表明自己冰冷的态度的有着强烈个性的女人。每当冈崎樱回忆起祖母的时候,这个人总会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冷冷的眼神仿佛已经把前者的一切都看穿了。下意识地蜷缩成一团,她摇了摇头,小声安慰着自己:
“没关系,没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知道……”
“我不会知道什么?”
“!?”
突然从不远处传过来的声音让冈崎樱猛地战栗了起来。抬起头,那头绿色短发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带着依旧冰冷的语调:“……没关系,我迟早会知道的。”
随后,她突然就消失了,就像是刚刚的一切都是冈崎樱的幻觉一样。紧咬着下嘴唇,后者的脸变得苍白,自言自语的速度变快了:
“没关系,没关系……她什么都不会知道……这是为了奶奶……他们不配享有这一切,所以我做了正确的事情……接下来的事情只是正当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