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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巴黎生化袭击第五天。圣德尼区,某废弃生物实验室。
“真难想象,原本平时只要步行一个下午就能够到达的地方我们居然用了这么长时间。”被海伦娜架着一瘸一拐地向前走,葛成志在这种状态下依然没有忘记要开个玩笑,“真是有些受不了这些疯狂的粉丝们,我们的组合魅力就这么大吗?咳,咳咳咳……”
“好了亲爱的,如果你不想遭受更多的痛苦,我不建议你继续说话。”依然是柔声细语,但在里面加入了一些严厉的成分,仙蒂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你现在可是随时变成那种疯子的状态都不奇怪的情况哦?”
在经历了冯·卢克纳尔公司大概一周的围剿之后,明显的,街上那些因为这次恐怖袭击而开始发狂不顾一切地攻击别人的家伙越来越少了,同样消失的还有空气中那种腐烂的气味——雇佣兵使用了化学燃烧武器,将那些尸体全部变成了灰烬。事情在朝好的方面发展的另一个征兆在于,一些没有损坏的个人终端已经能够收到外界的消息了,通过这个手段,葛成志三个人了解到了很多外面的消息,比如冯·卢克纳尔公司进驻巴黎的行动似乎并未得到欧盟政府的官方许可,但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又成为了客观事实,社会舆论普遍认为这种情况意味着双方进行了私底下见不得光的交易,为此前者对于圣德尼区的全面封锁,包括情报封锁,都转化成了对欧盟政府的舆论压力。就目前来看,公众尚不知道这里正在被实施着屠杀的这一事实。
“显然,当外面的人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欧洲联盟将会面临一次严重的公关危机。”对于这种情况,仙蒂这样评论,“相当严重的。足够引起崩溃。”
“……我们没办法把这里的情况传递给外面。仍然有人在干扰我们。”对于这种状况,海伦娜则是显得有些沮丧,“我没有办法排除它们……这明明是我最拿手的。该死!究竟是谁在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如果政府能够提前得到消息,他们肯定能做好准备。”
这实际上已经非常明显了,为什么你会不知道呢?对于这种事情有些疑惑,当时因为身体原因没办法加入谈话,并且因为疲劳而躺在地上休息的葛成志这样想着。肯定是冯·卢克纳尔公司他们做的。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很显然这些人与欧盟政府之间存在某种竞争关系。要按照我自己的判断的话,那应该就是巴黎的武装力量进驻权吧。
然后一行三个人继续默默地前进着,路途中主要是在躲避雇佣兵们那些严密的巡逻路线,为此耽误了相当长的时间,偶尔穿插着一些用来缓和气氛的对话。葛成志有些时候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海伦娜会一直坚持……坚持“帮”他到现在。不过在接触的多了之后,他觉得这或许是出于那份身为“政府人员”的责任感吧。她在这场危机当中是完全无力的,就算她提前发现了这个巨大的阴谋。所以她只好先做好眼前的事情:拯救一个外国人的性命。
这或许是一种逃避吧。不过却让人感觉没什么错,毕竟她并非在消沉,而是在积极地做些自己能够并且应该做的事情。
那么现在,这位富有责任感的、似乎是在逃避的女特工正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这边,用于撑着葛成志的身体的力气也渐渐小了下去:“如果二位想要调情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更好的机会,怎么样?”
“哦,亲爱的海伦娜,你这是在吃醋吗?”用上了夸张的语气,仙蒂笑着走到前面,然后一转身,“我真的感谢你能够为我吃醋,但真可惜,虽然你很美很美,可我已经是有了丈夫的人了。我也没有改变自己性取向的意思。”
“嘿,为什么我们不从正面一点的方向去思考呢,仙蒂小姐?或许海伦娜小姐是在为我而吃醋,她的性取向就是异性恋。”
“你这是歧视,亲爱的。为什么正面一点的方向就是异性恋呢?你在故意把同性恋置于道德的对立面,而这是不道德的。”挤了挤眼睛,仙蒂摇摇头,“而且如果是那样的话,她的身体正紧紧贴着你,是没必要吃醋的。”
这句话让葛成志心里感觉有些奇怪。正当他打算说点儿什么的时候,仙蒂忽然一摆手,让跟在身后的两个人停下来:“我们已经到了。但是接下来,我们得分开走……我要去控制室替你们开辟前进的道路,然后你们应该做的就是按照我的指示一路前进,找到目标。当然,千万不要找到了解药就跑了哦,亲爱的。”
“不,当然不会。”下意识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葛成志摇摇头,努力把腰挺直,“谢谢你的帮助,仙蒂小姐。如果没有你的话,恐怕我只能……变得和那些疯子一样,然后被外面的雇佣兵杀死后烧掉……”
“啊啦,这份感谢我就坦然接受了。”眨了眨眼睛,仙蒂一点头,转向另外的方向,“那么,期待你们的好消息!不要忘记,我可也是在等待着你们的解药的。我会利用监视摄像头和你们通话,过会儿见!”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种对陌生人无缘无故的信任在平时或许还能接受,可是在关乎生死的危难时刻,就显得格外可疑了。这个“好心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呢……
下意识地拧了拧自己的手腕,葛成志皱着眉头,然后看了看依然铁着一张脸的海伦娜,叹了口气。这么明显的异常你都没有发现吗?还是说,你的演技已经高到了根本不需要……算了,根据现在的形势判断,我只能选择最糟糕的前者了。还好,至少我手上还有着最后一张底牌存在。
摸了一下手腕上的那块“老乡”所赠予的“手表”,他一边在海伦娜的搀扶下前进,一边想着。然后,虽然心里面有一点儿不情愿,葛成志还是离开了海伦娜的肩膀:“我体力恢复得应该差不多了,这里面说不定会有更多的危险,所以就让我自己慢慢走吧。”
“啊,正巧我也正这么想着呢。”双眼目视前方,海伦娜“啪”的一声把甩棍甩出来,同时将展开的防爆盾竖在身前,“有危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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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啊!”
被绵月依姬及时改变施力方向而打过来的刀背狠狠敲了一下,灵梦在那一瞬间感觉视野完全染上了一种带着血红的黑色。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但敌人却没有这么好心让她恢复过来。将涌到嗓子眼的那口血咽下去,睁着已经染上血丝的眼睛,她急忙用左臂挡在身侧,用一个刁钻的施力角度让绵月依姬的那把刀划了过去,没有造成伤害——但是,原本被绑的紧紧的绷带“啪”一下子断开了,本来就没有愈合太好的伤口再次崩出血来,把袖子浸透。
但绵月依姬的状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虽然身体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可越来越焦急的神色和逐渐慢下来的动作已经足以说明她的状态在逐渐下降。在灵梦这次防御成功后,她没能再像之前一样灵活地控制着刀刃反转杀回来,而是喘着粗气跳开就说明了这一点。
短暂的休息时间。对立的两个人互相瞪着,就像两头伤痕累累的猎豹,但谁都不肯先一步倒下。就战斗的困难程度而言,灵梦这边更甚:她必须力求“击败”对方,因为她还要留着绵月依姬给专家组帮忙,而对面只需要不顾一切地使用大杀招就行了。
新一轮的交锋仅仅用了三分钟,而两个人都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我很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而磨了磨牙,灵梦恶狠狠地这么说着,“很早,呼,相当早。”
“你难道认为我会对那个唯物主义者的跟屁虫有什么好感吗?你也好,风祝也好,魔法使也好,都只不过是一群没有主见的废物。”完全不甘示弱,绵月依姬立刻反讽了回去,“将博丽巫女踢出去是月都和冥界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龙神绝对是糊涂了才会让你们诞生。”
“踢出去?龙神?你知道些什么?”
“你已经没命去听了。”
猛地前冲刺击。早就准备好应对这种随时可能发生的攻击,灵梦向左蹬地,试图保持闪躲状态,却看到绵月依姬持刀的残影僵硬地将手中的武器竖了起来。随后,从面前划过去的一股臭氧的味道让她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回过头去,如同预料当中的那样,一辆直-50正保持着炮口朝向这边的姿态,投射在地面的影子让人不禁想要打一个寒战。
绵月依姬似乎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浑身发麻,她的刀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豁口。迟缓地、明显不是依靠自身意愿地向地面猛地一倒,她成功躲过了第二发炮击,但后背的衣服却被炮弹引起的气浪撕裂,就连背上都出现了类似鞭挞一样的红色印痕。
“神技「八方鬼缚阵」!”
“该死的,又来捣乱……”
在灵梦飞快地朝那边跑过去的时候,她听见努力站起来的绵月依姬狠狠啧了一声,然后一个转身,用双手挥砍把她的这招符卡一击“劈碎”,然后脸上结实地挨了一拳,刀也掉到了地上。似乎根本没想着去捡回来,绵月依姬反手同样也是一拳,让原本准备阻止她捡刀的灵梦懵了一下,然后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是最后了……这是最后了!两个人的体力和精神都已经不够了,所以只要能够在这场近身拳击战当中把绵月依姬彻底打倒,就能达成在决斗中获胜的要求了!
在思想中让自己燃起斗志,灵梦感觉大脑有种缺氧一样的感觉。此时,她的眼睛开始慢慢充血,密密麻麻的血丝逐渐爬上眼白,然后伴随着每一击重拳,瞳孔都像是吸收一样的将那些丝完全吞没……
最终,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对面不知为何不再开炮的直-50,用已经完全变红了的眼珠俯视着绵月依姬:“……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已经快要休克了,绵月依姬吐出这么两句话。可是,当她看到了灵梦的眼睛的时候,讶异和恐惧的神情一下子浮现了出来,“你……鬼巫女!?”
“是我。做个交易吧。”嘴角扬起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的微笑,“灵梦”回答,“你去救葛祎伟。我允许你捅博丽灵梦一刀。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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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鬼巫女。比龙神知道的东西都多的家伙,轻易最好不要惹她。想起了自己师父的这句警告,在对话的同时,绵月依姬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最重要的事情在于……这个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够以历届博丽巫女的副人格出现的人,与“观察者很接近”——这是从那些月都必须要保护的“古物”当中得知的消息,可靠性相当高。
“我说了,你得救葛祎伟,但是没有报酬不好,我让你捅博丽灵梦一刀。能不能捅死,就看你自己的了。”摆开双手耸了耸肩,鬼巫女忽然踩在绵月依姬的手腕上,并且狠狠拧了两下,痛的后者凄厉地惨叫了一声,“本来她的体力和你是差不多的,要不是我出现说不定你还能赢。所以,我得想办法补偿补偿你是不是。”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句问话里面已经带上了愤怒的语气。鬼巫女在耍绵月依姬,这件事情就算是白痴都能看得出来,而这种侮辱已经足以让她的愤怒被全面引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依然被狠狠踩住,她大口呼吸着空气,带着不甘和屈辱仰视着这个疯狂的家伙。
“非观察者不能死,要不然这场戏就一点儿也不好玩了。”轻描淡写一样地,鬼巫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非观察者多宝贵,要是死了多可惜。所以,就只好委屈一下博丽灵梦了。”
“非观察者?……那个唯物主义者?”
“你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呢,月球的小姑娘?”脚上用了更多的力气,鬼巫女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现在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回答,你明白吧?我不想听见其他的什么话,那没有意义。现在告诉我,你帮不帮忙?那个大家伙里面驾驶员的耐心快没有了。”
“……好。”在对方松开了脚之后,绵月依姬慢慢撑着自己的刀爬了起来,“我答应你,我会把那个唯物主义者……把葛祎伟救回来,尽我的所能。但我不能保证再把他救回来之后不再杀了他……”
“这没关系。如果你不这么做,就没有意思了。”满意地点了点头,鬼巫女向着她张开双臂,“现在,来吧。对了,我不建议你收了报酬之后不做事情,你的师父应该会赞同我把你折麽死的计划的。”
“这种事情,不需要你提醒我!”
用尽身体里面最后一丝力气,绵月依姬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位微笑着的巫女,提起自己的武器,如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坚决地把明晃晃的刀身送入这具身体当中。被崩掉一个口子并没有影响这把刀的锋利,身体主人的血显得有些粘稠。这时,似乎终于夺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的灵梦瞪大了那双已经消去了血红色的眸子,里面满是难以置信。
“我……不……”“噗通”一声,伴随着被染红的刀身的拔出,她倒在地上,眼神逐渐涣散开来,嘴唇徒劳地做着最后的蠕动,“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