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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吸了几口气,约纳斯那几根握紧了手枪的手指轻微地活动了一下,就像是弹琴一样。在这个简单的能够让他安心下来的动作做完之后,他抬起头,喉结上下动了动,看着窗外这座已经失去了丝毫生气的城市。就在刚才,新一届的巴西临时政府——想都不用想,只要在里约待着,大家都明白那只是冯·卢克纳尔公司的傀儡而已——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且有鉴于里约一贯的不稳定性,昨天晚上的宵禁进一步延伸到了今天白天,也就是所谓的戒严,而本应该由巴西军队所履行的职责全部交给了冯·卢克纳尔公司。所以说,现在大街上除了那些穿着防爆背心的士兵之外,基本上看不到一个人影,空荡荡的。
不过没关系,因为很快就要热闹起来了。
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自己所聚集起来的这些人,约纳斯至今还有些后怕。他敢说,这群人绝对是世界上最能够担当得上“流氓”这个称号的家伙了。想想看,如果卖毒品的南美瘾君子都不算流氓的话,还有谁能够当得上这个名号呢?
这些流氓当然也不会是一般人。在里约热内卢还能够正常运行的时候,他们都是能够从其中的毒品市场瓜分到相当一大片利益的家伙,手底下也有着为数不少的武装人员。当然,冯·卢克纳尔公司才是南美洲最大的毒品贩子,这件事情已经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了(虽然在这段时间之前一直处在正常生活中的约纳斯根本不知道这一点),不过应该说是灯下黑还是这座公司想要维持毒品市场的正常生态呢,对于里约市的这方面生意他们没有丝毫要插手的意思,这也就是为何约纳斯能够在纽约总部的帮助下聚集到这么一批人。他们都拥有冲破当前戒严状态的充分理由,以及那轻易哄骗就能上当的低劣智商,用来当炮灰再合适不过了。
啊,对了,纽约总部。约纳斯实在是不想再思考这个东西,因为就算他完成了今天救出丝达祾的任务并且成功逃离了这里,这个词语依旧会纠缠他很长一段时间。在他向总部发出联络的时候,整个CIA应该都已经乱成一团了,大家都在眼巴巴地等着里约情报网,也就是克里斯提安所给出的消息……
但是约纳斯已经发过誓,自己再也不会和它扯上关系了。所以他连一个字节的情报都没有传递回去。这个动作其中或许也带着些许的报复心理,可约纳斯已经没有时间去认真分析自己的心理状态了。在从纽约那边得到了足够证明他“美国特工”的东西和一批可以笼络的毒枭名单之后,他立刻毁坏了那个终端,然后扔到了不知道哪个角落里面。
约纳斯认为这是他到目前为止所做的最男人的一件事情。当然,如果他做完了接下来的事情,那么这就将变成他这辈子所做的第二男人的事情:带着这帮混混武装分子,闯过专业军队所做成的封锁线,然后救出自己的新婚妻子。
“喂,美国人。”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打断了约纳斯的思考。那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家伙发出来的,他的左手消失了,但却没有换上很实用的机械义肢,而是使用了一个像是海盗一样的铁钩,据说这是他很喜欢的风格,“有一件事情你到现在都没有回答我们:在我们真的把那个****雇佣兵公司打垮之后,市场的份额究竟要怎么划分?”
你们居然真的认为自己能够打败那个公司?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吧。心里这样想着,约纳斯想象着电影里面男主角的所作所为,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刚想要说些话搪塞过去,另一个人却主动跳了出来:“不要那么心急啊,海盗。如果冯·卢克纳尔公司倒了,北美这么大的市场还不够你们分的吗?”
跳出来的这个人名字叫做赫伯特·伦纳德,是个……人口贩子,主要是女人那方面的生意。约纳斯一直看不起这个人,但这个时候却又稍稍有些感激他:“就像赫伯特先生所说的一样。在冯·卢克纳尔公司被打倒之后,美国政府允许各位在南美洲做你们想做的生意。我们不会支持——但同样的,不会采取明确行动进行制止。我想,我说的应该已经足够明白了吧?”
窗外的太阳已经很高了。看了看时间,约纳斯一拍手站了起来:“好了绅士们,现在已经,咳咳咳……已经九点了。我们也是时候出发了。让小伙子们动起来,为了他们的野心和梦想,去将那座大厦彻底征服吧!”
天呐,这种经历我再也不想体会一次了。如果是去日本之前的我,就算迈进这座屋子都会直接瘫软在地吧。稳住发颤的双腿,约纳斯再次验了验枪,从屋子里走出去。强烈的阳光让他下意识遮住了双眼,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耳边飘过来一句话:“那群傻蛋已经心甘情愿地去当炮灰了,约纳斯先生。看在我帮了您的面子上,美利坚合众国肯定会允许我这么一个卑微的、肮脏的人口贩子在这次双方较量中选择退出吧?”
“……嗯。”
依旧佯装着被阳光晃到了,约纳斯轻轻地点了点头。反正我已经和美利坚合众国没有任何联系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空头支票而已,我只是想救出丝达祾。这样想着,他忽然感觉双腿充满了力量,已经不再发抖了。看着赫伯特的背影,他转过身,随着即将死去的这帮人前往预定好要发动攻击的地点。
希望作战方案不会有问题。不管怎么说,我也有日本的经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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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以为所有人都会那么傻,心甘情愿地去给你当炮灰吗?”刚刚上了车,赫伯特就一改刚才的姿态,暗自咒骂起来,“要不是担心遭到美国政府的报复性制裁……”
但是这个年轻人如果真的打算一直跟大部队冲在最前线的话,他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灯下黑?哈哈,那只不过是明面上的错觉而已。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会让某些人天真到,冯·卢克纳尔公司真的会放掉里约?他们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而不是完全闭上眼睛。
但是这件事情很奇怪……为什么这次会议没有被那些人里面的间谍汇报给公司上层?为什么它还能如期举行?本来刻意迟到一会儿,就是为了防止被除掉……
算了,这些事情和我没什么关系。既然获得了美国的宽恕,那就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幸好我有些自己独特的逃生路线,要不然和巡逻队正面冲突的话,就和那群跑着去送死的白痴没有什么区别了。
握紧方向盘,开动汽车,赫伯特一脸严肃地看着导航仪上面所显示的路线。等到他成功驶出了最后一个出口,却被雇佣兵们扣押在港口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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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暴民已经冲到哪里了?”
当埃文·沃福森博士,时间机器分析工程的第一负责人正收拾东西的时候,他的室友,艾伦·安德森慌慌张张地从外面冲了进来,头上带着血迹。皱着眉头看了看这位同事,埃文扶了一下自己的黑框眼镜,微微低下了自己那个大秃头,用一种蔑视的目光看着艾伦:“我不知道,也不关心。我只从将军那边听到有些小崽子要触碰伟大的我的宝贝。那些家伙都该死!”
“好了埃文,外面那些毒贩对于吸食MDPV的兴趣比时间机器要大得多。”依旧口无遮拦,艾伦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而这个行为在埃文眼中则成为了一种挑衅:“嘿,你是在向我炫耀你的头发吗?我很久之前就说了,艾伦,除非你将一个明确有效的生发剂生产出来,否则你的所有研究在伟大的我和我的宝贝前都是废物。”
“当然不是!至少,只要我们立刻向那群暴民释放我的病毒,就能证明你的说法是荒谬的!他们不是很喜欢狂乱的攻击一切吗?好啊,那就让他们原本就是一团浆糊的脑袋彻底变成一团浆糊好了!他们会先……”
“好好好,反正在十天内会肢体瘫痪完全昏迷,然后在一个小时之内彻底死亡,对吧?反正你的病毒又制造不出真正的僵尸。”将一个不知名的设备塞到背包里面,埃文无精打采地反驳着,“僵尸是不死的,而你的患者只能坚持十天。要我说,还是月球那帮人送来的单细胞生命更像僵尸,生存能力比你的强多了。当然,比起来,还是伟大的我和我的小宝贝……”
“那些只能通过啃咬和接触才能繁殖的高价废物?那些东西也只能用来骗骗日本人,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在东京划出来一片地方让我们埋下陷阱。”
“……艾伦,你真的太让人讨厌了。为什么你在什么地方都要跟我作对呢?想想你在八九年研发出的细菌,再想想你这个在零七年研发出的病毒。的确,这两个东西都让你名声大噪,因为一次是印度,一次是法国,你让那两个地方都彻底热闹了一次。但实际呢?帝国根本用不上那东西!帝国最后的保险还是我的宝贝,这是亲爱的它不可能被撼动的地位,而负责它的我,则无疑是最伟大的。”
“……”终于放弃了对这个极度自恋以及张口闭口不离自己研究对象的室友说些什么,艾伦将自己的包拿起来,“我们要做些什么?看上去似乎是要撤退。”
“不,当然不是撤退,伟大的我怎么会撤退?”笑着摇了摇头,埃文把最后的东西收拾好,“我说了,将军说有些手脚不干净的人想要对我的宝贝动手脚,所以我必须要把那些可耻的家伙全都除掉。那是只属于伟大的我的宝贝!”
“啊,是么。”很快就失去了兴趣,艾伦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当然,以他的水平,是根本不可能察觉到隐藏在埃文不着调的言语下,那双奸诈狡猾的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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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先生让我来做预备队……是出于我的信任!所以说,我一定不能把风见幽香这个目标跟丢才行!一定要……紧紧地跟住!出色地完成任务!
心里面不停重复着这个信念,早苗一边用与对方同样快的速度紧紧地跟随着自己的目标,一边尽量隐藏着自己的身形,防止一心向一个地方突击的花之妖怪发现自己的存在。与此同时,通讯频道里面的嘈杂声也是不绝于耳:“魔理沙!两点,两点!敌方重火力支援!”
“十一点钟方向,四楼窗口狙击手被消灭!绵月小姐,以后请不要不顾配合地向前冲,否则要是被狙击手干掉了可不是我的责任!”
“我的武器和战斗方式都决定了我只能采用接近战的手段。你难道认为,我的刀像回旋镖一样,扔出去之后能够再次回到手中吗?丰富的想象力。”
“我的意思是你TM不要像宗教狂信徒一样疯狂地猪突,学学魔理沙和上司,配合一下你周围的……一点钟方向,三楼窗口狙击手,魔理沙快规避,他有你的射击窗口!”
“别把我和你这种科学神教教徒放到一起相提并论,唯物主义者。”
咕,看来绵月依姬根本没办法取代自己的位置……总感觉有种复杂的心情,有些高兴但又不敢高兴,毕竟葛先生他们的危险程度提高了。在前方路障的士兵发现之前从一棵树下冲到建筑物之后,早苗心里这样想着。随后,她探出头看了看这道封锁线:这应该就是昨天晚上他们所冲击的那个巡逻队所建立的,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相当完善的火力阵地。很显然,风见幽香应该是没有能力从这里完全潜行过去的,冲突已经不可避免,唯一的问题就是她会什么时候开始动手了。
“葛先生!”压低声音,早苗决定发出信号,“可以了,我想风见她肯定会在短时间内暴露,请尽快和我汇合!我现在就在昨天下午我们战斗的地方!”
“三楼狙击手被击毙!……昨天下午战斗的地方?该不会,风见小姐她是奔着冯·卢克纳尔大厦去的吧?”做出了一个预估推测,葛祎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惊讶,“上司,魔理沙,绵月小姐,立刻脱离战斗!东风谷小姐,请你等十五分钟,我们马上就到!……遇到的军队比想象要少,会不会是什么阴谋……”
“不要过于保守,该死的唯物主义者,阴谋论只会增加你的心理负担。”
“啊,感谢二元论者所降下的启示,但在冷嘲热讽之前可以请你先脱离战斗吗?”
“这种战斗,就算是一边喝红茶一边进行都没有问题,仅仅是说说话并不会碍事。”
“一号机枪火力手被击毙!上司和魔理沙先撤,绵月小姐,你和我殿后,然后轮流交替!此外,二元论者同志我现在格外想骂你你知道吗!?”
“这就是地上的唯物主义者那愚蠢与肮脏的心胸与见识吗?我了解了。怪不得你们直到现在平均寿命也没有能够突破一百岁。”
“你想说生物技术?那TM很简单,那是因为你们这帮二元论者根本不在乎肉体怎么样,认为啥灵魂不会被肉体玷污,所以随便做人体试验!这么单纯地割裂意识和物质,我也算服了你们了!笛卡尔晚年的认知都比你们强!撤退,撤退,上司魔理沙给掩护!等到前面的十字路口,上司你背我咱们起飞!”
“啊,葛先生,你已经开始像是在凭空侮辱了……而且,请不要在公共频道这样吵架好不好……”嘴角抽动着,早苗用当事人根本听不到的音量小声嘟囔着,“感觉就像是打情骂俏一样……真是讨厌……”
“停,这位小姐。”忽然,一个冰冷的东西贴到了早苗的后脑门上,“我弟弟在和谁打情骂俏,能请你告诉我一声吗?此外,举起手来。”
“那个,是哥哥先生?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要不然葛先生会伤心的。”慢慢让一开始的惊慌从自己身上离开,早苗转过身,面对着葛成志的枪口。这是个改变对方印象的好机会,要,要说对话才行……“能让我给您一个建议吗?我感觉,”
“风见幽香小姐的宴会就要开始了,您现在应该去做些准备,而不是和我玩人质游戏吧?”
她的话音刚落,一发魔炮就生生地砸到了前方的阵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