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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开战前三个月。蒙古,温都尔汗肯特省贝尔赫矿区某处。
“联合军事演习……说白了,虽然理论上是东道主,但蒙古应该仅仅是个陪衬而已,这次演习的大头还是在中国和俄罗斯两个方面……不对,这个时候我想这个问题干什么!”挠了挠自己的头,葛祎伟抬头看向自己上方的那个洞口,“这个时候我应该考虑的问题是怎么脱身而不是在回去之后如何向网友报告军演中的所见所闻吧!”
这样进行着自我吐槽,他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然后用手摸了摸周围的墙壁:“嗯,看来应该是很困难的啊,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想要爬上去的话。求救的话手头也没有什么好的工具,而且在这个地方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人吧……手机也没电了……”
这种情况还真让我碰上了,简直不可思议。可惜了这辆我刚刚租的自行车,明明操控性还是不错的……而且违约金可怎么办……真可惜不怎么结实。是不是租车老板的阴谋呢?双手叉腰看着另一边已经被摔坏了的自行车,葛祎伟有些愁苦地想着。
他是在三天前来到蒙古的。虽然名义上来说,这次行动是参观军事演习,可是只要看看那些同行的学生的种种作为就能知道,大部分人实际上就是把它当作了一次旅行而已,甚至就连带队老师似乎都默认了这种做法,或者说,他们反倒是这种观点最为积极的实践者。不过,倒也没有人能够指责这些学生们:本来,他们的任务就是在上完大学课程之后进入军队系统为解放军的各种技术专业提供帮助,因此除了痛快和增加民族自豪感之外,他们根本没有办法从观看军事演习之中得到任何有帮助的东西。至于那些日后应该会上战场的专业,像是电子战系的苦逼们,则是被分到了另一个队里,直接参与了军演。葛祎伟曾经在温都尔汗见过他们,那条件是完全按照战场标准来的,每人每天被分配了多少多少任务量。虽说现在还不能将重点任务交给这些仍然略显稚嫩的学生,但打打下手之类的工作这些人还是能胜任的。就算只是打下手的工作,这些可怜的同学们还是被累得死去活来……
作为一名物理系的国防生,葛祎伟向他们表示沉痛哀悼。
不过忙也有忙的好处,至少,那些人不用像葛祎伟这样在旅馆里发愁那么多空闲时间应该用来做些什么。他不喜欢像那些同学一样到城里到处闲逛,但是整天窝在旅馆里又觉得有些可惜。看了看电子钱包的余额,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在这里租一辆自行车出城逛一逛。
一路上思考着自己的手头上还没有写完的论文,他骑着自行车,驶过那座温都尔汗外记不住名字的桥,随便找了个方向就骑了过去。等到终于摸索出了论文的头绪,并且拟定好了大纲,葛祎伟抬起头,看了看四周,果断发现——自己迷路了。
迷路了倒不要紧,在这个网络几乎覆盖了地球的每一个有人类存在的角落时代,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除了葛祎伟老妈那种极品路痴之外。不过,当他正准备掏出手机查看一下自己所在地的时候,稍稍一不注意,自行车就沿着一个坡度很陡的下坡冲了下去。几秒钟之后,他就连人带车,一起摔到了这个不算深但足够能困住他的洞里。
“想要爬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又抬头看了看上方的洞口,葛祎伟彻底打消了凭借自己的力量回到温都尔汗的打算,“就算是爬出去了自己也很难回到旅馆吧……估计发现我不在了他们应该会过来找我的,但是应该也找不到这个地方来……”
就算是让我自己再来一遍,恐怕也找不到这里了吧?毕竟是在考虑论文的时候在无意识的状态下骑到这里的,连个明确的大体方向都没有……好蛋疼。
“这么说的话,方法应该只剩下一个了?”扭头看了看前方那个漆黑的洞口,葛祎伟从衣兜里掏出军训的时候教官送给他们的小手电,“可能有一些接触不好……但是还是可以用的。真没想到能在这种情况下派上用场,真的要感谢你啊杨教官。”
“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吧。”伸了一个懒腰,他举起手电,将前方的路照亮,“葛祎伟的神奇大冒险……呃,这个恶俗的名字我是怎么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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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爷爷!”刚刚讲到这里,奥西普就开始用自己的小手摇动费多尔的大腿,“那个大哥哥就不害怕吗?天黑的时候我都是很害怕的,不过妈妈说爸爸就不会害怕,因为爸爸是男子汉,所以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害怕……那个哥哥是不是和爸爸一样?”
“这……其实每个人都有害怕黑暗和孤独的时候哦。”摸了摸奥西普的小脑袋,费多尔摇了摇头,“就连你爸爸,也是会有害怕的时候的……”
“咦?爸爸也有害怕的时候?爸爸不是男子汉吗,他为什么会害怕?”
“阿廖沙也不可能一生下来就是男子汉啊。”眼前浮现出了那个扑在自己父母尸体上放声大哭的小小身影,费多尔苦笑了两声:不知道如果这孩子的亲生父母如果知道这个孩子现在成长为了这个样子,是会欣慰呢,还是会怨恨自己呢?“所有人都有小的时候,你爸爸也是从你这个年龄长起来的。所以奥夏一定要快快长大,长成像是你父亲那个样子的男子汉才可以,知道了没有?然后呢,奥夏再遇上一个让你心动的女孩子……”
“遇上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孩子?为什么呢?”
“因为奥夏要组建新的家庭才可以……这种事情很复杂,奥夏还太小,不用去考虑。”欣慰地笑了笑,费多尔从桌子上端了杯水,喝了下去,“那就让我们继续讲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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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还真是够深的……”晃着自己的手电筒东照照西照照,葛祎伟有些好奇地看着这条隧道的景色。虽然他已经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但在这个空旷的地方还是形成了不小的回声,总让人感到稍稍有些恐怖,“看样子应该是矿井?设备真够老的,应该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废弃了吧……哦,还有些设备……”
看到了放在墙边的造星有些奇特的矿工工具,葛祎伟连忙跑了过去:“如果能用的话照原路返回或许应该能爬上去也说不定……啧,早就应该料到是这种情况了。”
甩了甩手上的铁锈,他有些不满地嘟哝着:“刚刚不是已经考虑过了吗?就算是爬上去也没有什么用啊……嗯?这里好像刻着一行字?什么东西?”
让灯光照到墙壁上,看着那行好像是谁在慌张之中刻下的字迹,葛祎伟仔细端详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放弃:“果然还是算了吧……我又没有学过蒙古语……”
很慌乱呢,这行字迹的主人刻下它的时候。是因为发生了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了吗?这或许也是这座矿井遭到废弃的原因吧……会不会突然从里面蹦出来一个僵尸或者幽灵什么的?那样的话估计又有新的研究对象了……可惜我是搞物理的不是搞生物的,专业不对口……
“对了,说起来了,要真的有什么幽灵或者僵尸的话我还有些麻烦呢。”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葛祎伟连忙又把口袋里的所有东西都拿了出来,“嗯……有没有什么比较方便自杀的东西啊,要是遇上什么怪物至少能死得痛快一点……”
或者说我能有这种技术,用指甲刀或者钥匙也能很方便地结束自己的生命吗?看着自手上的东西,葛祎伟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重重叹了一口气,挠了挠头:“这还真是麻烦了……要真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但死得不痛快还有可能被利用出去祸害别人……”
“在这种时候先考虑怎么自杀?”突然,在一片漆黑之中,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一般人应该是先考虑怎么保命才对吧?你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出乎我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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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种情况下先考虑会不会遇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能捕捉回去的话怎么研究,然后考虑如果跑不了怎么自杀。”听着林的话,灵梦扔给葛祎伟一个白眼,“听上去确实挺荒诞的,但是总感觉如果是你的话这一切就都很正常了是怎么一回事……”
“……这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看了看周围的人和妖怪的表情,葛祎伟显得有些无语,“你想想,在废弃矿井中一个人慌慌张张留下来的字迹想要说明什么?自然就要往比较偏的方向上考虑了!如果有解释不清楚的东西自然要好好研究一下了!那些东西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痛苦,所以如果无法逃掉的话自然要考虑自杀的问题了!”
“……呜啊,好奇怪的思维方式,明明井井有条却总感觉那里出现了什么问题……”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魔理沙思考着,“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葛先生!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与魔理沙不同,听完了葛祎伟的话,早苗的脸上则是露出了有些惊恐的表情,“仅仅是这种情况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你之前不是也说过了吗?死了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
“对对对,就是这里不正常!”魔理沙连忙点着头,“小伟你不能太轻视自己的生命!”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的确,我是说过这话。”葛祎伟的脸上显得相当平静,“但是既然必须要死,为什么一定要选择痛苦一些的死法呢?轻轻松松地死掉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就一定要死呢?明明还是有存活下来的希望的不是吗?”
“几率很小吧?想要从怪物手下逃生,你以为你是冒险小说的主角吗?”说着,葛祎伟摊了摊手,“所以我当时就那样考虑了。反正这个世界上多我一个少我一个基本上也没什么问题……啊,我的亲人们应该会伤心的,对于这一点我必须表示道歉才行——不过啊,”
说着,葛祎伟低下头,脸上露出了苦笑:“谁让我是一个自私的混蛋、人渣、杂碎、王八蛋呢。知道了么,东风谷小姐?你想要改变的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我劝你还是……”
“不会放弃的。”早苗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坚毅,“绝对不会放弃的。”
“呵,那就算了,反正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也无权干涉。”挠了挠头,葛祎伟把肩膀耷拉了下来,小声嘟囔着,“东风谷小姐这是跟谁学的,这么固执……”
“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哦,小伟。”在另一边,八云紫幽幽地说了一句话,“在我们这些旁观者看来,早苗就是和你在一起时间长了才会变得这么固执的。坚强的人往往是固执的呢。”
“时间长?这才多长时间……再说了,坚强的人?有些奇怪,我可是那种就因为承受不了痛苦就会主动自杀的家伙,”葛祎伟的语气里带着疑惑,“这种人也配被说成是坚强?”
“敢于直面自己的死亡,这当然也能算是一种坚强了。很多人都是没有这个勇气的。”
“……真的是这个样子吗?我总感觉自己实际上是个懦夫呢。坚强什么的,和我确实有些不搭的感觉。”虽然疑惑没有被消除,葛祎伟还是选择停止了闲聊,“那么林先生,咱们就继续正题吧: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和你接触的吗?在蒙古的也是一艘宇宙飞船?”
“嗯,对。不过与幻想乡相比,那艘宇宙飞船要小上很多了。”林回答,“因为我只会说汉语,而且只能发出声音,那里又没有翻译系统,所以似乎被很久之前的那些蒙古人当成什么妖魔鬼怪了……当时自己还感觉很冤枉。那艘飞船的损坏程度也比幻想乡要严重得多,传感器也只剩下几个能用了,甚至连向外发送信号的装置也已经严重损坏,我连周围的环境都看不见,每天也就只能通过信息接收装置在那个小小的网络上浏览一下几乎不怎么变的信息,所以突然出现了一个能和自己聊天的人我还是很高兴的……”
“网络?什么网络?是指我们的互联网?那应该一点都不小吧?而且每天的信息量也大到了一定地步才对。如果连这种信息更新速度都能算作是几乎不怎么变的话……”
“当然不是那个网络了。那应该是一个相当小的网络,估计是那个飞船、幻想乡和还有另外一些地方的遗迹所组成的吧,几乎不会有新的信息,那些资料库里的东西凭借一名人工智能的权限也大部分都无法浏览……那段日子过得到还真是很痛苦。”
“啊啊,想想也够痛苦的——尤其是想死都死不了,这简直太糟糕了。”
“小伟你不要再提死的事情了,要不然我会给予相应的惩罚的。”
“表情似乎有些恐怖……惩罚?上司你能给我什么惩罚?用御币敲我的脑袋?”
“……我会增加你的债务的,增加到你一辈子每天工作二十四小时都还不完。”
“……啊好可怕——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既然如此那我干脆就不还了,反正债多不压身。”无语了一阵儿,葛祎伟咳嗽了两下,“林先生,请您继续吧,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接下来……呵,接下来呢。”终于算是要到正题了。这样想着,林用自己那仍然蔫蔫儿的声音说着,“接下来,你提出要去那个飞船的主控室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