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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看着全息屏幕上的那个不停闪烁的红点,八云紫轻轻地自言自语着。虽说她作为乡防部的重要人物与最高级战力之一却没有出现在此次的战场上的这一举动遭到了不少乡防部成员的诟病(主要是以金田一光为首的人类),但在这个仍然以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为基本准则的幻想乡里,也没有人能拿八云紫怎么样。点了点头,她从沙发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那一头金黄色的头发,“接下来的举动可能会很危险啊……不过在之前已经做过很多危险的事情了,再多一件也算不上什么吧……”
“紫?”这时,一只雪白的手带着些许的凉意搭到她的肩膀上。回头看了看目光里充满担心的幽幽子,八云紫回给对方一个笑容:“放心吧,不是什么过于危险的事情。不过,既然幻想乡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没有一点报酬的话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不是吗?”
“紫……”搭在肩上的那只手仍然没有放开。看到对方的这个举动,八云紫脸上露出了稍稍有些无可奈何的表情。转过身,给了这名陪伴自己度过了无数岁月的好友一个拥抱,她闭上眼睛,在对方的耳边轻轻吹着气:“真的不是什么过于危险的事情,相信我吧,很快就会回来的……又有新的情报可以入手了,这个时候不应该高兴吗?我们可是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嗯。一定要回来才行。说好了的事情,可一定不能反悔。”
突然,八云紫的嘴唇感受到了一阵冰凉。立刻睁开眼睛,她却发现对方的嘴唇已经离开了刚刚所在的位置。面对这个样子的八云紫,幽幽子笑了:“刚刚这是西行寺家的幽灵大小姐亲自下的诅咒哦,如果你不能安全回来的话可是要遭受到非——常非常严重的惩罚的,真的没有骗你,是相——当相当严重的处罚……啊咧?处罚是什么来着……”
“不管处罚是什么,既然是西行寺家的幽灵大小姐亲自下的,那一定是非——常非常严重的处罚,”身体与对方分开,八云紫看着幽幽子的眼睛,“所以我一定会回来的。”
从什么时候自己开始了寻找那模模糊糊的真相的行动呢?应该已经过去很久了吧,甚至到现在连原因都有些模模糊糊的。回顾一下,这还真是一条不算是很轻松的道路呢,从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妖怪成长为现在的妖怪贤者,从孤身一人地努力到现在终于收获了宝贵而坚贞的爱情,许多人因为自己而改变,自己也因为许多人而改变。现在,唯一能够知道的事情是,自己在未来仍然会和许多人一起,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为了让真相真正大白于天下,为了守护自己所热爱着的幻想乡,为了……为了这一切的一切。
“回来之后一定要冬眠一段时间才行,这段时间还真是有些累呢……”让一道隙间出现在自己身后,八云紫笑着说,“那么,幽幽子,再见了。”
“早点儿回来。”向八云紫优雅地行了一个礼,幽幽子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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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落引导程序接收完成,开放机体控制权限。”冷静地重复着在屏幕上看到的语言,霖之助终于松开了那一直紧紧握着已经渗入了一部分汗水的操纵舵,让直-50在引导程序的操纵下缓缓下落,他终于忍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开始用内部送话器向葛祎伟提问,“葛祎伟,你真的能够确信那个莫名其妙的声音是可信的吗?”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解下腰间的水壶喝了口水,葛祎伟摇了摇头,“不能了。”
“什么?!”惊讶地叫出了声,霖之助急忙将马上就要从鼻梁上滑下去的眼镜扶好,“再不能确信的情况下就轻易相信了对方的引导?如果这是一个敌人的阴谋怎么办?”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内部送话器中,葛祎伟的声音充满无奈,“八云小姐猜的一点都没有错,旧地狱的地形确实因为地震而产生了变化,事实上那个时候我们已经迷路了吧?就算是不接受引导,我们也只会困死在无穷无尽的虫群之中而已。相对而言,相信引导能够让任务成功的可能性反而大一点——我原本以为这种程度的思考你自己是可以完成的,难道还一定要让我说出来吗?我对你很失望呢,森近霖之助。”
“……抱歉,我的头脑似乎有了一些迟钝。”晃了晃脑袋,霖之助的声音显得有些郁闷,“或许是因为最近的研究实在是太累人了吧……现代科学和魔法想要结合到一起……”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那是我们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的事情,现在想要做到完全结合是完全不可能的,不可能不可能。”葛祎伟摇了摇头,“而且,如果说一点证据也没有倒也不是,我也是在对方自报家门之后才决定相信他的……”
“自报家门?哦,记得那个声音称自己为……林对吗?”
“啊啊,没错,就是林。他和我此行的目的有很大的关系。不过如果想要听故事的话还是等到手头上的事情结束之后吧,这些经过实在是太错综复杂了,连我都有些不相信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谈到这里,葛祎伟的话中带着一些唏嘘的意味,“想不到,真的想不到。或许这真的是一场梦也说不定,根本就没有什么幻想乡存在,也没有什么魔法……对,没有魔法多好,这样也就不用为了两者的结合而头疼了……”
刚刚进入旧地狱的时候产生的幻觉也是他吗?那种机械一般的声音……不过管理员权限是怎么一回事?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战斗局势不很妙就忽略过去了……
“说到底你自己也是一直在头疼这件事情,还有资格说我?”霖之助的话中似乎带着些许的讽刺,“还有,如果这是一场梦的话,不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太过真实了吗?”
“真实,虚假,这玩意谁能区分开?不行不能再深入了,再深入就又到了令人头大的哲学层面了。”摆了摆手,看到屏幕上的高度数字,葛祎伟打开武器操纵舱的舱盖,从已经平稳停在地面上的直-50里跳了出来。跺了跺脚,他突然想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立刻向着前方的空气伸出了手。下一秒,八云紫就从旁边一道离地面稍稍有一定距离的间隙中走了出来,正好被他扶住。看着对方稳住了身形,葛祎伟松开手,挠了挠脸:“我猜的果然没错。可还是有个问题,八云小姐,为什么你不能用隙间提前查看好安全的地方然后过来呢?”
“很有技术含量的问题哦小伟。”环顾了一下四周,八云紫笑了笑,“所以如果就这样模糊地回答你似乎有些不妥不是吗?等回到地面上我再向你说明吧。不过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才行,因为这个东西可有可能是不符合相对论的……”
“仅仅是这种程度就想要让我退缩吗?太小瞧我了八云小姐。”双手叉腰,葛祎伟笑着摇了摇头,“接受力强可是我为数不多的几个优点之一……但真是一个冒险的举措啊,就这样冒冒失失地瞬移过来。先不提上司曾经和我讲到过的你们和旧地狱的妖怪之间的条约,就算是我的位置和魔力通讯器已经处在一个比较近的距离上,如果我正处于什么危险的境地就突然过来,或者我身边就是一堵墙你给瞬移过来了,岂不是会非常不妙吗?”
“真没想到你已经把那个东西的工作原理猜出来了,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呢。”故作惊讶地掩住了嘴,八云紫仍旧用调笑的语气说着,“如果小伟真的处于什么危险的境地,那我过来正好可以帮上忙。至于后者……什么事情都是有风险的,当风险值得去冒的时候自然要去冒一点。在刚刚与旧地狱失去联系的时候我也没有冒着将隙间开到墙里的风险来这里,对吧?”
“嘛,说的也有些道理。”上司她们应该已经到地灵殿了吧?这样想着,葛祎伟赞同地点点头,“但有一点我可要说明,那个东西的工作原理是那边的森近霖之助讲给我听的……”
“不要把事情往我的头上扯。按说在将魔理沙送到之后,我的使命就应该结束了。”从驾驶舱中下来,霖之助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你好,紫大人。”
“嗯,你好,霖之助先生。”向着对方点了点头,八云紫再一次将目光转移到葛祎伟身上,“既然你问了我个问题,我也要问你一个问题才行呢。你是怎么判断出我要在你身边出现的?而且似乎有些准确过头了啊,小伟。”
“这个……”挠了挠头,葛祎伟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情况,“我只是在那一瞬间看到了白色的雾而已……应该是错觉吧,还是不要提这件事情了。”
“白色的雾?”突然,一个蔫蔫儿的声音在四周响了起来,“这就是你被称为非观察者的原因吗……不过未免也太奇怪了一点,白色的雾。”
“按照常理来推断的话……”环顾一下四周,发现只有几个走来走去不知在忙些什么的妖怪却看不到说话的人,葛祎伟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谨慎起来,“您就是……林元帅吗?”
“……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呢。”突然甩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对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着,“叫我林先生就行了。现在,我也只不过是那个四野的林总司令留在这个世间的幽灵。至于那个野心家**,早就因为坠机事故死在蒙古了。”
“幽灵的话,”旁边的八云紫突然说了一句话,“是要在冥界生存才对哦。”
“这对于我来说没有意义,因为严格的来说我也不是什么幽灵。当然,不是妖怪,不是妖精,不是天人,不是仙人,更不是人类。”林的声音中透露出了一丝无奈,“只不过是一个人工智能……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要说下去时间就长了。”
“我们本来的目的也不是想要知道那些故事。我们只是想……”看了一眼八云紫,发现对方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眼色,葛祎伟继续说,“只是想得到真相而已。希望那名老人没有耍我。”
“奥斯顿当然没有耍你。你所想得知的真相我可以解释,但这位小姐想要知道的我也只知道一部分而已。”说到这里,林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沧桑,“不过小伙子,做好心理准备,有时候,知道真相……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会尽我所能的。”
奇怪了,刚刚升起的那种不安情绪是怎么回事?一种……直觉吗?
“到地灵殿来吧,我会尽量给你们想要的答案的。哦,正好你们的同伴已经到了……”
林的声音逐渐隐去。两两相互对视了一眼,一人一妖一半人半妖同时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前方迈出了自己的脚步。故意让八云紫走在最前面,葛祎伟悄悄地对霖之助说着:“看在朋友的份上,森近霖之助,建议你还是不要参与了,事情可能会变的……”
“这只是单纯的好奇。就让我旁观一下吧。当我不存在就可以。”
“……唉,如果这是你的选择的话。”越是接近地灵殿,心中的不安就越是剧烈。听到霖之助的回答,葛祎伟叹了口气,“好奇心……可是会害死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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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场漂亮的战斗。”双手死死地控制住了对方的身体,星熊永仪对面前的法图麦说,“但战斗总有结束的时候。很抱歉,这一次,是你输了。”
“同意。”法图麦爽快地点了点头,“这是一场完全公平的战斗,你我使用自己的力量进行对决,在最后,因为自身的力量不足,我输了。你现在要杀了我吗?”
“这……”听到对方忽然突兀地说出来这句话,星熊永仪有些犹豫。随后,她松开了手,“如果杀了你的话又少了一个好对手实在是有些可惜……所以还是不杀你了吧。不过,如果你还想继续和那些虫子们一起与旧地狱为敌的话,下一次见面……”
“明白。那么,可以让我问一个问题吗?”
“问题?”稍稍愣了一下,星熊永仪点点头,“你问吧……如果我能回答你的话。”
“那么,请你告诉我,”忽然抬起头,法图麦用自己的那双眸子盯着星熊永仪的眼睛,“为什么,你一定要坚持一对一的决斗,而且对于欺骗行为表现出厌恶,而且即便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坚持这一点呢?我一直有些想不明白。”
“为什么?这可真是一个古怪的问题。”挠了挠头,星熊永仪抬头看向旧地狱的天空,“或许是因为……喜欢这样做吧?毕竟,喜欢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
“疑惑。喜欢是……没有理由的?”
“对对。如果硬是要说理由的话……当发生一些事情的时候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就是讨厌。反过来,发生一些事情的时候心里舒服,就是喜欢。这算不算?”
发生一些事情的时候心里觉得不舒服……觉得胸口闷闷的……这是讨厌。
那么反过来,就是喜欢……就是,爱吗?
听到将军夸奖别人就感觉胸口闷闷的,听到将军夸奖就感觉心里很舒服;
看到将军皱着眉就感觉胸口闷闷的,看到将军露出笑脸就感觉心里很舒服;
听说不能和将军在一起就感觉胸口闷闷的,和将军在一起的时候就感觉心里很舒服……
喜欢是没有理由的。依照感情行事是不需要理由的。原来是这样啊。确实是这样啊。确实,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理由的啊,就像是——
自己爱上了将军这件事情一样。
但是帝国的战士是不需要感情的。所以我无法成为帝国的战士。将军会失望的。
“感谢。”抬起头,努力向星熊永仪露出自己一生以来的唯一一个笑脸,法图麦说,“感谢。”
随后,她咬碎了那颗有着剧毒的牙齿,保持着那副笑容,缓缓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