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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才带来的消息,确实让田靖吃惊不小。这河东两郡毕竟是自己一点一点经营起来的,哪知道自己这面被困许都,那面夏侯渊就对河东展开了奇袭。特别是听说王当倒戈,而自己推荐的河东太守王邑拱手将安邑送人,心中别提多么不是滋味。
现在好在有军师徐庶,安汉将军徐晃,平难中郎将张燕帮他守住了平阳。否则自己的根基可就全没了。
胡才说完见田靖脸色难看,一直没有插话。等过了会儿看田靖突然嘿嘿嘿笑了三声,有些不明所以,便问道,“主公因何事而笑?”
田靖道,“我笑自己还不是被人算计,急急忙如丧家犬一般被人赶到了冀州。却还觉得为河东之失看不开。我若处在那样的位置,也未必能比你们做得好多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们这些人现在都还活着,以后就有机会。”
胡才看到田靖能这么快恢复过来,心中更加肯定自己选择田靖作主公的正确性。胡才这才道,“主公说得不错,只要我们都活着就有机会。而且机会就在眼下,徐庶将军策划了一次大的反击,相信不久就会听到消息。”
“竟有此事?”田靖一听也来了精神。
胡才这才把魏延准备通过水路奇袭潼关,吸引夏侯渊主力南返,徐晃领奇兵南下大举反攻,徐庶亲自领兵收复安邑的计划与田靖说了。
田靖听完觉得此计相当可行。只是因为曹军实力远远超过河东兵马,如果没有外援,这次战役的结果仅止于此。如果袁绍这面能够出兵南下,牵制曹军的主力部队,那么夏侯渊的人马在河东就是一只孤军。到时候河东的反击战可能取得更大的战果。
田靖想到此处,和胡才自己商量了一番,然后赶往袁绍的府上商议河东之事。
田靖到了田靖府上的时候,袁绍派往各处的使者刚刚返回邺城。派往徐州的使者带回的是好消息,刘备不仅同意与袁绍结盟共同对付曹操,而且还亲自派谋士孙乾带着礼物来邺城结好袁绍。
但是其它几处就不那么乐观了。江东孙策对袁绍的来信回复是,“江东新立,根基不稳,袁术余孽,为祸庐江。策虽有北上以助明公之意,奈何州县不靖,不敢擅离守地。”算是婉拒了。荆州刘表,则态度**,一方面厚礼结好袁绍使者,却不表明是否愿意出兵,一方面却又与许都的曹操书信往来。派往南阳张绣处的使者,则直接被张绣的谋士贾诩赶了回来,贾诩言明只奉朝廷号令。
袁绍听罢,怒道,“皆是无能鼠辈,一个个恨透了曹操,却又不敢兴兵。”袁绍一怒之下,把桌上的杯子摔了个粉碎。
田靖来时,正是袁绍心情不好的时候。田靖把胡才并禀报的河东战况如实告知了袁绍,他提到自己的部署将准备大规模的反击,但是为了保密,却没有提具体的方案。田靖希望袁绍能够出兵南下,以分曹军兵力。袁绍却是心事重重没有听进去,只说容后再议。
田靖从袁绍府中出来,觉得此事重大,便直接去田丰府上商议。
田丰第二日一早直接去见袁绍,哪知道袁绍一脸愁容。一问之下才知袁绍幼子得了重病。田丰心里这个急啊,田丰太了解袁绍了,此人只要有压力就会影响决断。但是现在是关键时刻,又不能不说。田丰便把他的想法都和盘推出。从整个天下形式,到如今南下的时机,从曹袁兵力对比,到诸侯各自谋算。总之分析了一大堆,可是袁绍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田丰知道这次是进言算是失败了。
袁绍看田靖讲完,抱歉道,“元皓啊,我幼子生病,实在是无心考虑你说的计划。不如等日后,我们再商议如何?”
田丰见到如此,没有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主公,如果全面开战,时机还不成熟。那我希望主公能够让高干将军南下出兵河内,以牵制乐进的兵马。”
袁绍思考半晌道,“高干那里需要抵御匈奴鲜卑,我怕他无力抽身?”
田丰道,“不如让征北将军田靖领本部兵马出兵河内,牵制乐进,不求建功,但求乐进不敢北上骚扰我方上党,并且威胁邺城。”
袁绍想了想到,“这倒是个好主意。至少也让曹操看到我军的动作。但是田靖的兵马太少,只怕不足以威胁乐进。不如借给他几千兵马,以增兵势。”
田丰故意道,“但是此人毕竟没有完全效忠主公,借兵给他?”
袁绍道,“说得有理,但是你之前所提,我觉得还不到时机。不如这样,这次我借兵给他,你去做监军。看看他究竟如何想法,等他这次出征回来在谈不迟。”
田丰听罢暗喜,赶紧应承了下来。
三日之后,田靖领兵一万,号称十万,出兵河内。中军打大将军袁绍和并州刺史高干的旗帜,一路上命士卒多竖旗号以为疑兵。
田靖和田丰一路商量此次河内之战的打法。田丰言道:当年袁公派人招揽张扬,可惜张扬执迷不悟。使者转而策反张扬部将眭固,才有了后来的河东变局。可惜当时袁公当断不断,接应不力,才被杨丑斩了眭固,反把到手的河内转手送给了曹操。我们这次虽有一万兵马,却是轻军远袭,后援是指不上的,所以当以运动中消灭乐进的兵力为主。不能计较一城一地得失。
田靖道:先生所言甚善,若是我们到达河内的时候,乐进正要撤军,又当如何?
田丰奇道:怎会有此事?
田靖岔开道:先生两次想将女儿许配于我,不知为何?若是我的利益和袁公的利益一致,我保证任何事不会威胁到袁公的利益,生可能与田某推心至腹?
田丰道:小女之事,我虽为了袁氏,但也不是没有私心,将军这样的少年英雄,当世又有几人呢?诚如将军所说,只要不损害袁氏利益,将军的谋划但说无妨。
田靖道:"如此那我便告诉先生一件大事。"田靖便把魏延奇袭潼关,河东全面反击之事说了。
田丰奇道:"不意将军麾下有如此多的能人异士。这样一来,曹军定然大乱,能就近调动的怕只有伏完的洛阳守军和乐进的河内兵马了。到时候却是我们的机会。如果这样我们就要改变战法了,这一路上将军在前沿途攻占城池,田某在后组织收拢流民,编为行伍,以补充兵力。同时将军将一千骑兵以为机动,一则打探乐进动向,一则以为各路支援。乐进虽然分兵救援河东,但是朝歌等大城绝不会放弃防守,这攻城之策将军还要小心思量。"
"为了这朝歌城我已经调了一支奇兵来援,先生到时拭目以待便是。"田靖胸有成竹道。
就在田靖和田丰商议的时候,魏延带着五千兵马全部登上了刘辟新成立的水军船只之上。为了避免目标过大。船队分为数队,于夜间沿河西岸行驶。经过两日时间,船队顺利抵达蒲版城外十里处的渡口。
魏延让人连夜整军,将蒲版城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趁夜命人攻城。河东兵马多有善于攀援之士,蒲版城不高,防守也不严密。所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城楼基本已被占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登上城楼,城内的抵抗基本已被压制。
城中守将发现城不可守,大开四门,准备分别突围。哪知道河东军远超过想象的数量,结果一个也没逃走。不是被俘虏便是被杀。
占了蒲版城,魏延播五百兵马防守。守住了蒲版,就守住了撤退的路线。
魏延让精锐百余人换上曹军服装,带上几个熟悉曹军情况的俘虏,赶往风陵渡。言说蒲版失陷,风陵渡没有守军,只有老兵数十守着几艘渡船。他们听说蒲版丢了,可不想在此白白送命。赶紧操船渡这百于人过河。临走不忘烧了渡口。
魏延则继续领兵登船,顺流直下,通过风陵渡到达黄河南岸。那百余假曹军裹挟着渡口老兵,直往潼关报信。
魏延则亲率大军,相隔五里,紧随其后。
那一百多扮作曹军的士卒,到了潼关城下便大喊,蒲版失陷,特来报信。让城中守军放其进城。
城上亮起火把,看到城下兵马皆是曹军服饰,而且有认识其中一二人的,更有渡口老兵作证,赶紧去报知守将。
潼关守将是夏侯渊的老部下,不过夏侯渊领兵攻打河东带走了全部精锐,如今在城中的却多是操兵进洛阳之后的各路降卒。
潼关城高池深,而且对河东战局来说,潼关更像是后方。他们防着更多的反倒是潼关以西的段煨,马腾,韩遂等人。听闻蒲版丢失,李忠首先想到的是关中军捣鬼。
他命人把人放进成来,自己准备详细询问。哪知道刚一开门,那一百多人迅速倒戈,见人就杀,不一会儿竟被占领了城门。
李忠立马组织反击,如果这些是他的部曲,那么命令会立刻被执行下去。不过这些后来招降的士兵战力太差,而且没有人肯拼命。李忠只得带领护卫冲了上去。就当他冲上去的时候突然发现城门涌进成千上万的河东兵马来。那一刻他知道大势已去了。
当魏延领兵占领潼关的时候,清点己方伤亡。除了那百余控制城门的士兵伤亡过半之外,自己的主力几乎没有什么损失。当主将李忠被魏延一刀毙命之后,城中基本没什么反抗。
魏延发现这次奇袭比想象的要顺利的多。当发现兵员完整的时候,魏延突然有了比原来据守潼关,吸引夏侯渊难返更加大胆的想法。
魏延故意派人把潼关失守的消息传到弘农。但是却不提是什么人攻破潼关的,让曹军把疑点放在关外。而且相信凭曹军的信息传递速度,不出三日许都和安邑的夏侯渊都会得到消息。
然后自己带领绕过弘农设伏,打一场漂亮的伏击战。逼着夏侯渊回师。到时候把潼关转手让给关外的段煨或者马腾韩遂,自己则领兵抽身回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