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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鹏程没有动,仿佛刚才的言语只是恐吓。但顾统领、鲁壮汉和范婷都仿佛是被狮子盯着的绵羊,那是被猎食者锁定的本能恐惧。
“吓小辈有意思吗?”一道声音化解了顾统领等人的危机。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一个发须皆白的老人。
徐鹏程看向老人,嘴角一咧“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捕圣老鬼呢。”
徐鹏程虽然被关押了好久,但不至于分不清谁是谁,只是一个试探。试探捕圣的现状,为何今日出现的不是他。
老人镇定自若,没有回话。但顾统领等人就没有那么好的城府,虽然没有回话,但听到捕圣之后的反应还是暴露了一丝端倪。
徐鹏程说道“捕圣那老鬼已经死了吗。”
原本是疑惑,但从顾统领等人的反应确认了自己的判断。徐鹏程略带唏嘘地感叹“捕圣老鬼也死了啊,在时间面前,人类真是脆弱啊。”
老人说道:“哼,在时间面前,有什么事物是不脆弱的。就是纯种的妖,也难逃时间的腐朽。何况,你也不过是个半妖罢了。”
徐鹏程脸上浮现出暴戾的神情“你是在瞧不起老子吗?老头,你是不是太寂寞了,想让我送你一程,早点去见捕圣那老头啊?!”
老人说道“青天总有云,驱走妖氛。”
‘呸’徐鹏程活动了一下身体,向着老人扑了上去。但老人已经准备完毕,右手闪电般击出,点中徐鹏程的气衰之点,左脚蓄力破击,打退了徐鹏程的攻势。
徐鹏程被击打退后,脸上却浮现出笑意。“老头,看来你是真的老了。身体如此松弛,连负荷状态都不能维持了吗?”
老人并没有理会徐鹏程的挑衅,缓缓说道“身似菩提心似镜,云在青天水在瓶。”
随着口中的话说出,这片空间开始发生了变化。老人散发出意境,开始影响现实。平淡的气息吹散了徐鹏程的煞气,天空变成了青天,漂浮这几朵云彩。
徐鹏程将散落的铁链卷了起来,缠绕在手臂上。脚上缠绕起来,做到不影响身体活动。“老头,你真的是老了。悬镜司一代镜主,不管怎么排,也曾是能排入天下前十的绝世高手。但人类就是这么的脆弱,寿命太短了,巅峰期太短了。”
“再见了。‘青天有云’单飞宇。”
伴随着告别的宣言,徐鹏程整个人突兀地消失在了原地。在此现身之时,出现在了老人,即单飞宇身后。
“撕裂!”
“云淡风轻。”
徐鹏程的‘撕裂’根本毫无章法,但配合那恐怖的杀伤力,有种乱拳之下,无人生存的暴烈感。单老(即单飞宇,为表现人物的苍老感,称其为单老。)的‘云淡风轻’虽然能够看出其高深,但单老终归是老了,后继乏力。招式复杂的‘云淡风轻’对上简单粗暴的‘撕裂’只是坚持了短短几秒,就被破防了。
“单前辈!”“镜主!”“单老!”一阵惊呼,对单老的战败,顾统领三人带着不敢置信。
单老捂着伤口,其经验丰富,最后时刻单机立断,怀着壮士断腕的勇气以重伤为代价,避开了徐鹏程的致命攻击。
“咳咳,我是真的老了啊。老了。”单老在时间面前,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不复曾经的勇武了。“看着你,真有点不公平的感觉。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但身为半妖的体质,还能再活跃一个时期,而我已经老朽,半只脚迈入了棺材里了。”
徐鹏程舔了一下嘴边,其真实情况也不好受。不过比起单老的老朽,其只是因为能量不足,感到饥饿罢了。听到单老的感慨,徐鹏程并不得意,不屑地开口“到老了,你却是糊涂了。实力快速提升,命运青睐之时就不想想半妖的好处吗?”
单老面露惭愧,说道“我以为我看透了,可真当面临死亡,看到同龄的你还宛若壮年,我还是难以把持心灵,生出了嫉妒的情绪。”
徐鹏程看着单老“你很有意思。我有办法让你转化为半妖,起码能再活上二十年,壮年、巅峰的二十年。”
单老却是直接摇头拒绝“我享受了身为人的优势,自然要维护人的尊严。绝不会为了苟延残喘,放下身为人的骄傲。”
徐鹏程冷笑“真的?机会只有一次,我没有骗你,也不屑骗你。遵从自己的内心吧,刚刚你已经流露出的内心。”
单老说道“方才之事多谢徐兄提点,使我醒悟。同样的错误,发生一次就够了。我徐兄身为半妖,想必受了不少苦难,现在享受一下优势也是理所当然,我就不必了。”
徐鹏程眼神变得严肃“其实,我讨厌背叛者。但,我最讨厌的是你这种坚定者。”
“什么人,什么妖。你们都有资格坚定,宛若英雄坚持到底。那我这样的半妖算什么?非人非妖,连一个可以坚持的信念都没有。”
徐鹏程怒吼一声,全身毛发竖起,眼神看不出理智的神色。“食物,女人,还有杀戮。我需要杀戮,杀!!!!”
“猎杀本能,撕裂,撕咬,厮杀到底!”
徐鹏程变得宛如猎食中的猛兽,凶兽,兽王。瞄准了单老这个猎物,开始了狩猎。
单老没有惊慌,没有像顾统领等人一般因为本能陷入恐惧。平静地说道:“青天常似镜,四时皆有云,云散还是本来。”
只是一个交手。两人交错而过,徐鹏程恢复了理智,没有去看身后单老的状况。单老的伤口仿佛是被可以压制了一会,延迟爆发,几道血液猛地喷发而出,但没有溅射到徐鹏程。
徐鹏程没有在意,抬步就要向前离开。但刚刚抬起脚就放了下来。因为其料错了一件事,产生了两个超乎其预料的结果。
徐鹏程低估了单老的实力,低估了其拼尽全力地爆发。所以,单老没有死,所以徐鹏程也受了伤,重伤。
“我低估你了。故意以常态与我纠缠那么久,给了我一种错觉,你已经老到无法使用负荷状态。故意每次运招前,说些符合意境的话给我错觉。你已经老的,连意境都不能完整掌控了。”
单老咳嗽几声,说道“你只是高估了自己。被囚禁了那么久,才刚刚被放出来,你就是兽王,也是一只拔了爪牙,饿得没力气的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