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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如李天启所猜测的一般。
缘觉师太虽然年事已高,但却并不糊涂,虽然昨夜受了尘之邀来到后山,但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情况,只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些奇怪,本就有些偏袒了尘的她仔细思量一番后感觉两位徒儿昨夜的神态有些异样,但具体有什么奇怪的表现她又无法说出来。
回到自己的住所后,她也检查过圆桌下的机括和法术结界,并没有被人硬闯的痕迹,于是便安心歇息了。
最近她一直忧心于外敌,不能有所分心,但天方露白,她却忽然无端端出了一身冷汗,这却是许多年未有过之事,而且凭借高超的修为,也是天下顶尖的好手,怎么会突然心神不宁呢?
她在打开秘室开关,穿过法术结界后才发现镇山之宝火灵珠居然不翼而飞,这却让她心旌摇曳,差点没气晕过去。
天下能悄无声息闯过陷阱,平安穿越结界的除了自己手下的两名得力弟子,世上寥寥无几,因此她虽然恼怒,但毕竟多年参佛,只是略一转念便已平抑了心气,便遣人去将凡尘两位弟子传唤过来。
那边厢缘觉师太正在调查火灵珠的去向,而这边厢的李天启再次游走到了后山,路上不时有巡逻的女尼截住了他的去路,但在他表明是受了凡所邀请之后,她们也就没有再阻拦他。看来虽然玄境门也布下了不少人马,但并非毫无破绽,至少并不像了凡所说的那样麻烦,他便已轻松地来到了后山。
他是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何方势力取走了火灵珠。
此时天已大亮,一切看上去都显得格外清新透亮,昨夜那片岩石上的泥迹还留有许多杂乱的脚印,却没有发现什么让人特别注意的东西。
李天启大概站了一下方位,演绎着昨夜那骗取了尘手上火灵珠的假师太的行踪。他一遍又一遍地反复腾挪,脑海中还不断地思考着问题。
那假师太掌握的时间恰到好处,选择了真师太未到之前,又正了尘与了凡见面之后,这段时间她到底潜伏在哪里呢?
李天启抬头看了一下大概位置,那假师太是从山上飘落下来,但那山峰离他们昨夜所站立之地足足有数十丈之远,那假师太到底是如何判断出这恰如其分的时机的?要知道昨夜的光线并不明亮,只有些淡淡的云层泛光,相距远了也只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可对方显然并不受这些影响。
要么就是如飞儿一般,施展移魂幻影之术,只有如此才能如此准确地判断时机。但除了飞儿外,还有谁可以做到?莫不是凡尘两人中有人故意如此做?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火灵珠取走?
的确存在这样的可能,这样一来,还能掩人耳目,看上却恰如是外人盗取一般。会是了凡吗?亦或是了尘?
但假如是了凡,她又何必如此呢?火灵珠本就是她带来的,又何必多次一举?
不对,正如方才前面所考虑的,她们要做得让大伙都以为是被其他人盗走了,而不是她们自己,所以必须要让一些特定的人知道。
那这样的话了凡师太也脱不了干系,但了尘呢?她难道可以置身事外吗?
显然也不行,她也有这样的可能。况且,她也有折纸化兽的本领,谁知道她会否暗中施法冒充她的师父呢?想到此,李天启便觉灵台一亮,对,还是要看看那山峰之上有没有什么痕迹留下。
他快步走到山峰之下,花了半个时辰爬上了那数十丈的山头,从此处往下看果然视线极佳,但上面极其平整,像是浑然天成一般,并无遮掩之处,连块可以藏身其后的大石头都没有,不过由于是夜晚,人站在这高处,假若下面的人没在意,也许还会以为是一根树桩。
然而让李天启感到奇怪的是,虽然岩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土层,除了此时自己硕长的脚印外,再无看到他人的脚印。
那只有一种可能,要么此人轻功极高,时时做到踏雪无痕,要么此人根本就没在这里出现过,而是基于某种原因才出现在了半空中,在黑夜中看似从此处飘落过来一般。
李天启仔细查找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能暗叹一声,再次翻下此处山峰。
忽然旁边悬崖峭壁突然传来了一些响动,像是有人在奋力攀爬着什么,李天启觉得有些奇怪,这大白天的居然有人在此攀岩吗?
他循声找到了那地方,一根粗壮的绳索牢牢系在一块坚硬的岩石上,那岩石杂草丛生,如不是绳索微微颤动,根本就以为绳索是根枯藤。
他探身往下看去,只见数丈下有个身穿灰色长衫的男子正握着绳索奋力往上攀爬,却是不久前见过面的木言远!
此时木言远显然也感觉到了上方有人,他也抬头往上瞧,看到了李天启顿时莫名的高兴起来,“韩峰,你快搭把手,将我拖上来。”
李天启不知道他为何会从这里攀上来,也不知道此处为何有条绳索,他二话没说,还是先将木言远拉上来再说。
拉着绳索,李天启突然想到了凌天洞主和周若琳曾说起过要留条退路,也许这条绳索就是她们暗中留下的,已备不时之需。
可却没想到木言远居然会从这里上到了玄境门。
木言远看来汗流浃背,他在李天启的帮助下,上到了此处平台上,顿时躺在岩石上不愿动弹。
李天启问道:“木兄,你这打哪来啊?”
木言远喘着大气,看了看旁边,却问道:“韩峰,你那妹妹呢?”
李天启不知他言下之意,反问道:“什么妹妹?”
木言远却笑道:“你别藏着掖着了,就昨日清晨拽你走的那位。”
“哦,你说她啊,我也不清楚她去哪了。”李天启如实说道。
可木言远却又哪肯信呢,他翻身坐了起来,说道:“韩峰,不是哥说你,你也太不够朋友了,连声招呼也不打,却怎么突然要上这玄境门呢?”
李天启说道:“我们自然是有事情。不知木兄却又为何来此?”
木言远说道:“你还问这个,当然是为了你们啊,幸好镇子有人看到你们朝这玄境门来了,所以我也便跟了过来。”
李天启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知道木言远为何要跟他们到此,于是说道:“难道木兄也有正事?”
木言远摇头道:“我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向那些尼姑打听你们的去向,她们却诸多借口,我猜测她们并没有实话实说,担心你们也许会受苦,因此只好想办法上来再说。”他咽了一下口水,又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我本来是想从山门进来的,但玄境门却拦着不让,想我也是名门正派,当然不能让她们拦着,于是遍寻小路,终于发现了这根数百丈长的绳索,就沿着绳索爬上来了。”
李天启虽然与木言远相交不深,但感觉他说话总有些直来直去,像是并无什么城府的样子,他也许说的的确是实话,于是问道:“这数百丈之高,你就这么爬上来了?”
木言远说道:“当然,不过,凭借我的身手,不用绳索倒也能上数百丈不成问题,问题是这万佛顶实在太高了。如不是半途看到这条绳索,我估计只能在山下等着你们下来了。”
李天启说道:“谢木兄关心,不过此处玄境门层层布防,木兄倒当真不应随便乱闯,产生误会就不好了。”
木言远说道:“那是她们有辱正派的名头。不就问问你们的去向而已嘛,可她们却总是闪烁其词,让我不禁觉得有阴谋,不仅担心韩峰你,也担心你的妹妹啊,这本就是个尼姑庵,假若强要你妹妹做尼姑,那可怎好?”
李天启不禁有些感觉好笑,看得出木言远为人还算正直,而且直肠子,他当下便说道:“她叫笑修罗,并不是我的妹妹,你要找她,应该去南诏。巫月教就是她的家。”
“哦?笑修罗?听这名字带三分甜蜜又带着七分霸气,果然品格够高。巫月教?难不成是当年在川蜀之地的巫月教?”木言远缓缓道。
“对。她昨夜就离开了。你如果脚程快,应该可以跟上。”李天启说道。
“这……”木言远瞧着身下的绳索,咬咬牙说道:“韩峰兄弟,那就后会有期,我先下去了。”他拉扯了一下绳索,便要下去,突然又停住了身形,问道:“她真不是你的什么人?”
李天启摇头道:“算是朋友吧。”他心里苦笑,这是朋友吗?她自以为妙计取得了水灵珠,却将自己置之不理了,看来自己也顶多就是她的一步棋子罢了。而且周若琳并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假若木言远真要对她有所爱慕,那也许只是自讨苦吃了,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谁有能一定猜得透呢?
木言远并不知道李天启心中所想,闻言登时心中一宽,抱拳后再次沿着绳索滑了下去,动作之快像是无人能及。
李天启对着崖下说道:“木兄,你可要好自为之了。”
木言远点点头,早滑下十丈远了。
山风依旧,李天启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