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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武功基础十分扎实，功力也非常深厚，但平时切磋之时，明显缺乏实战能力，显然是个天赋超好，超会练武，但缺乏实战锻炼，只修炼不杀敌的娇小姐。
他原本还纳闷儿，以风剑仙云飞扬的性子，怎么会收下殷灵珊这样的娇小姐，做亲传弟子，哪怕她练功天赋再好，心性与诛仙剑诀不合，也是练不好诛仙派剑法的。
现在看到殷灵珊的表演，吴凡这才恍然：“敢情娇小姐的性子只是表面，殷小妹内心深处，其实隐藏着杀戮果断的一面。唔，这种心性，确实符合我诛仙剑派对弟子的要求。只是抢劫什么的，匪气也太重了……这不是诛仙派的传统，只是风剑仙个人爱好……”
殷灵珊此刻的表演，十分到位，她甚至稍微调动了一点天赋异能，使性情发生了微妙变化。
正因此，与她算是相熟的吴凡，都给她的表演唬住了，以为此刻的殷灵珊，才是真正展现出了本性。
当然，殷灵珊的本性究竟是什么，这个连陆一鸣他们都整不清楚。
毕竟疯狂、杀戮、破坏这些性情，是隐藏在殷灵珊血脉中的，与生俱来的天性。那种种疯狂的性情，是无法改变的。哪怕将来，她体内潜伏的毁灭仙尊的仙力，被收拾干净了，她那源自血脉基因的隐藏性情，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贪图安逸的娇小姐性子，虽是殷灵珊后天养成的，但从小养成之下，也成了她潜意识里的一种本能。所以娇小姐，也是殷灵珊的本性。
至于她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就只能看她究竟开启哪一种模式了。
此刻殷灵珊稍微动用了一点天赋异能，说出这番掷地有声、杀气腾腾、旁若无人、放眼天下、只我一人的话，固然是在表演，但又何尝……不是她的本性流露呢？
殷灵珊的话语和气质，不但震惊了吴凡，也让诛仙掌教，及四位殿主都十分满意。
掌教及另三位殿主，纷纷微笑点头，目露赞许。
呃，其实这四位大人物，表面上虽是赞许，但暗地里则在互相传音吐槽：
“云飞扬那家伙，匪性极重，惯会拦路剪径，不知惹了多少麻烦。教的徒弟，也是匪气腾腾……好端端一个小姑娘，给他教成了什么样子？有些话，分明就是明火执仗的强盗口吻。我们是诛仙剑客，不是诛仙剑匪……勇于亮剑，诛仙戮神。是为求道，不是为打劫……”
“云飞扬年轻天才，武功天赋，在小一辈中无人能及。他本性又傲，这才养成了目中无人的性子。老赵其实对他这个弟子，也蛮头疼的……打骂责罚吧，舍不得。闯了祸吧，又要替他背黑锅……老赵有时候也很为难的。现在云飞扬死了，老赵心里痛惜之余，怕是也松了口气。”
“还好。云飞扬是死于勇斗天魔的义举，死后也能得个英雄、烈士的名头，老赵也算面上有光。万一云飞扬是剪径失败而死，传出去，我诛仙派的脸，都要给丢光了。老赵现在，怕也是没脸见人了。连去复仇都不好意思……”
“唔，云飞扬的歪理。对年轻人的影响太大了。看灵珊的样子，似乎对云飞扬的那一套深信不疑。而瞧她年纪轻轻，就已是六转上仙，想来又是一个天赋绝伦的稀世天才。恐怕将来，又是一个云飞扬……”
“不要紧，云飞扬已壮烈牺牲。他的道理，影响不了多久。以后只要对石殷灵珊悉心管教。想来应该能矫正她扭曲的三观。”
“恐怕很难。殷灵珊已经是六转上仙了。三观早已形成，不出巨大变故，怕是很难改变……”
掌教至尊和另外三位殿主，彼此传音议论之时，赵神通则是激赏地对殷灵珊说：“说得好！老夫本以为，你生得这般娇嫩，怕是个心性柔弱的大小姐。没有想到，你居然有这样锐气！
“更难得的是，你并不是嘴上说说。老夫感觉得出来。你的血脉当中，天生就有敢于诛仙戮神的气质！
“飞扬没有看走眼，你的确是个天生的诛仙剑客！”
顿了顿，赵神通郑重其事地说：“只不过，有些道理，你可能是听错了。我诛仙剑客，一以贯之的道理。应该是：神阻我求道，我就斩神；仙阻我求道，我就诛仙。而不是：看上什么宝贝，想要取到手，神仙阻止我。我就要砍死他们。这两者之间，有本质的区别……”
“有区别么？”殷灵珊冷冷说道：
“虽然你是我的师祖。但是你说的道理，我并不能完全认同。有许多好宝贝，比如能增加功力的，比如，能护我成道，使我不致半途夭折的，这些都非常重要。我要成道，就要得到这些好宝贝。可好宝贝，在别人手上，我自然要抢过来了！这同样也是求道啊！”
“你们瞧，中毒已深了。”
金灵子传音给掌教和另两位殿主：“这一套歪理，就是云飞扬最先说出来的。现在在年轻弟子们中间，很有市场。”
“没有办法，云飞扬的这些道理，乍一听确实不假，又符合许多血气方刚、唯我独尊的年轻人心性，当然会大受欢迎。能辨别出其中谬误的，少之又少。”
“是啊，能抢劫证道的，只有得世界钟爱，集宇内气运于一身的世界之子。只有这样的世界之子，才能做什么事都一帆风顺。永远不怕被受害人反抗、追杀、报复。可世界之子，千年、万年才出一个。其余的人，都不可能有这样的运气。一次打劫失败，就会万劫不复。就算抢劫成功，也会结下无数仇家。仇家一多，惹出厉害人物，如何有命成道？”
“年轻人们，个个以为自己都是世界之子，是天下主角，以为自己一定能成功……可是他们就不想一想，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主角？主角，永远只有一个。了不起出现一次双主角。其余的人，都是配角啊！你们看，那殷灵珊，怕是已经沉迷了。以为自己就是理所当然的世界之子，当今主角了。想要矫正她的三观，不容易啊……”
“说到世界之子，你们说海云世界当今的世界之子，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