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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已经是第十六个了吧,江鹿师兄的剑术真的强到不可思议啊,不过他为什么拖了那么多年才打算进入内院?”
“不知道,听说好像是因为洛禾师兄吧,洛禾师兄之前也是一直不肯进入内院,直到去年的试炼他才进入了内院修行的。”
一旁正在思考山前碑之事的木柯闻声抬起头,目光在观战台中找到了腰中系长剑、身着白素衣的洛禾。
天澜教院与北苍剑阁是一样的,都是由内院与外院两部分组成,想当年他拼尽了全力差点在试炼之中丢了性命,最后还是落选了,直到田大胖有心护他,他才得到了准许进入天澜内院,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这么傲娇,连内院都不肯进,木柯摸着下巴寻思了好久,心说这么装*的点子自己当初怎么没想到,天澜外院女弟子可是多不胜数,而且凭自己当初的修为完全可以制霸天澜外院啊!
高台之上胜负已分,江鹿的剑锋却一直贴在那战败的修士的脖颈之上,连灵气也一直在潺潺而动。
“他这是做什么,不是已经赢了吗?”观战的夏栀柠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了看木柯。
木柯一把将旁边站着的一个男修士拽了过来,趁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他推到了夏栀柠的面前:“来吧小哥,回答一下我朋友的问题,我知道主角每一次出现的地方都会有你这样的百事通的设定,所以不要谦虚了快解释解释吧。”
“很有眼光啊大兄弟,”男修士扬起嘴角笑着,冲木柯飞了个眼,“前十五场的时候都是江鹿师兄赢了,而每一次的最后都会这样,因为江鹿师兄要求败者必须承认自己输了,而且要当着全场的人大喊‘我是您的手下败将’才可以。”
夏栀柠的脸色顿时变了,连目光里都是冷色:“欺人太甚,这根本就是想要毁掉对手的道心,输了就输了何必如此狠毒?”
“喂喂喂,这话你可千万别到处乱说啊,不然你可能没办法活着走出北苍!”那男修士大惊,伸手就想要捂着夏栀柠的嘴,结果被木柯一巴掌挡了回去。
“怎么,他还能在这里杀人?”
“姑娘你可有所不知,这江鹿师兄啊,他是……”
“江天城的儿子吧。”木柯笑了笑,“官二代、最强剑圣的儿子,这名号当然够他在北苍剑阁作威作福的了,不过老江头人还算不错,怎么有个如此心狠手辣的儿子?”
“这太不像话了!”夏栀柠挽起袖子,脚尖轻点就飞上了试炼高台。
高台之上,被剑锋所指的修士咬着牙,眼眸里全是视死如归。
“你给我住手,这本来就是试炼,你赢了就赢了,又没人阻止你进入下一场,何必如此欺人?”夏栀柠皱着眉心,锋利的目光落在了江鹿的身上。
江鹿闻声转过头来:“你是何人,我怎么做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做确实跟我没关系,可我就是看不惯,我相信在场的很多人同样都看不惯!”
江鹿冷笑了一声,剑锋直接落到了战败者脖颈的皮肤上,锋利的剑痕已经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白痕:“我就算当场将其斩杀,你可管得了?”
“哼,依仗父辈欺人,算什么本事?”
夏栀柠此话刚刚出口,忽然一道剑光就闪了过来,这一剑虽然仍旧没有灵气驱御,但杀气却浓重万分。
江鹿的表情变得狰狞,眼中的气愤已经溢出眸外:“我仰仗父辈?我从来没有仰仗过父辈!不,我没有父辈。”
夏栀柠大惊,接着一个退步闪到高台边缘然后想要聚灵气来挡,结果却丝毫感受不到自己的灵海,她这才记起这试炼高台限制了修士的灵气运用,在这里根本不能用寻常方法来挡他这一剑。
“糟了!”木柯心海一震,立刻两手一扒窜上了高台,右手抽出腰间铁剑就扔了过去。
江鹿之剑咄咄逼人,杀心明召。
而木柯那腰间铁剑在离手之后竟然飞速刺出,凛冽的剑吟震的观战台上的三位北苍前辈和君子剑洛禾脸色大变。
“这是何剑,自身竟重如山岳!”
“迅疾如风!”
“势如惊雷。”
三句话同时响起之间洛禾持剑的身影已经如魅影般从观战台上飘去。
铁剑的残影将高台之上的气息搅乱,兵戈之声响的干脆,当啷两下扎进了人心。
江鹿的脸色苍白,唇红刹那之间褪去的一干二净,冷汗一时间打湿了锦衣半段的衣襟,他脚步一下子瘫软了三分踉跄着跌坐在了地上,随之身影落地的是两柄断了的长剑。
江鹿一把,斩出一缕冷风,触铁剑拦腰而断。
洛禾一把,君子之剑慌张无礼,脆响间剑尖崩飞。
“何故伤人!洛禾眉心紧皱,杀意从双眸间透出。
木柯也勃然大怒:“别跟我拽文言文,我听不懂!我只知此人手段狠辣,一言不合竟然出手伤人!”
洛禾将脸色惨白的江鹿交给了维持秩序的剑阁长辈,然后抬起头来望着木柯:“高台之上便是试炼,无规矩则不成方圆。”
木柯看着他,眼眸中的情绪忽地平静了下来,迈步走到高台之上,视线与那挺胸抬头的洛禾碰撞在了一起:“礼,履也,礼也者,理也,君子无礼不动。”
洛禾眉心忽地皱起,心境猛然一颤:“礼也……此言从何来?”
“君子剑,呵呵……”木柯冷笑,“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于礼。”
洛禾闻声后如遭雷击,踉跄着退了几步才停下,只觉经脉内气血翻涌不止,险些冲垮了自己的灵海。
木柯转过头来,上下打量着夏栀柠一番,确定她刚才没有被江鹿的剑伤到后开口道:“走吧,咱们眼不见心不烦。”
夏栀柠点点头,瞥了一眼台上的洛禾后便走下了高台。
木柯捡起自己的铁剑,扒拉开腰带后将其系住,拨楞了两下转身迈步,然后又停下来看着洛禾:“多管闲事本就是我们不对,见义不为非丈夫,你没错。”
洛禾呼出一口长气,低头沉思着。
北苍外院弟子们纷纷侧身退了一步,高台之侧留出一条长道,木柯和夏栀柠并肩从本来拥挤的人海中走了出去。
感觉自己很有逼格啊!木柯在心里乐出了声,心说这番万人瞩目的大排场,自己可一定走出个虎虎生风、走出个一日千里、走出个恍如隔世才行啊。
夏栀柠微微抬头看他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几句话就打败了君子剑洛禾,是不是感觉特别爽?”
“还行还行。”木柯挠了挠后脑勺,不禁觉得脸红。
“你最后护住了他的道心,”夏栀柠歪着头,脑海里浮现出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简直玉树临风。”
“我知修道不易,知修心更难,难得他以君子之则谨言慎行,何必去坏他道行。”木柯忽然沉下了心,眼眸里是雨下挥拳的顽童。
顽童不受苍天眷顾,灵根单一,挥百拳不得其妙则挥千拳,挥千拳不得其解则万万拳,筋疲力尽而止。
“他在山下挡了那个蜻蜓队长,所以是君子,但君子也有君子的情绪,没必要计较,他这么做应该有他的道理。”木柯这段话说的断断续续,中间几句更是隔了很久。
田大胖那么怕死,却死在了自己前面。
总有一些事情,没有道理,却让你慷慨赴死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