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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打上门来了
经郭玦一提醒,公孙玎顿时也回过神来,急声说道:“对对,公子说的没错,先得问清缘由,问清缘由。”
强自镇定了一下,公孙玎这才又对那个衙役说道:“你,跟被老爷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说!”
“是是是。”衙役急忙磕头说道,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说道:“回禀老爷,事情是这样的,小的和王虎正在南集巡视,南北皮货的一个伙计就急冲冲地跑了过来,禀告说有人在店铺闹事,还打伤了店里好些个伙计。小的和王虎急忙赶了过去,想要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路上刚好又遇见南北皮货少东家张进,便一起去了皮货店。”
“废话少说,给老爷说重点!”公孙玎厉声说道。
“是老爷。小的和王虎赶到皮货铺的时候,果然看见两个强人,将皮货铺七八个伙计全部打翻在地,皮货铺东家张蔚也被打得鼻青脸肿,躲在角落里发抖,那两个强人还收了皮货铺一大堆皮货,想要逃走。”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公孙玎吃惊地叫了起来,“光天化日之下,堂堂县城,竟然混进了强盗?兵曹,兵曹何在?赶快给本老爷调兵,把那几个强盗给本老爷抓起来!”
衙役冲进县衙后院的时候,动静很大,将整个县衙都惊动了。听到动静赶到县衙后院的六曹主事之一的兵曹吏赵武,刚走到书房外,听到公孙玎的叫唤,急忙小跑了几步,跑进了书房,躬身说道:“老爷,您叫我?”
“赵主事,你来的正好,快,赶快点齐县中兵卒,随张方前去缉拿强盗。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胆敢在本老爷的县城之内行凶抢劫,还有没有王法了?”公孙玎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似乎浑然忘记了正有人聚众往县衙走来。
听了公孙玎的话,赵武和那个衙役张方同时楞了一下,赵武又问道:“老爷,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张方却几乎同时说道:“老爷,不要啊,那几个强人正带着南集往县衙赶来!”
公孙玎楞了一下,顿时脸色又是一变,失声说道:“你说什么?那几个强盗怎么又跟南集民众搅合在一起了?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爷,小的刚才还没说完。”张方有些委屈地瞧了公孙玎一眼,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小的和王虎看见有人行凶,那还得了,虽然小的和王虎双拳难敌四手,但小的两人身为公门中人,扶贫济弱,维护正义乃是小的分内之事,即便明知不敌那俩强人,也必得挺身而出,阻拦强人继续行凶不是?”
“行了行了,快说重点,本老爷不想听你这些罗里吧嗦的东西!”公孙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是,老爷。”张方自吹自擂了一番,便又说道:“当时我和王虎便要上前拿人,可那两强人却拒不投降,随后又有一个红脸大汉,长得孔武有力,髯长及胸,前来接应那两强人。”
“红脸大汉?”一直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言的郭玦突然开口说道:“你是说对方有一个红脸大汉,留着美髯,有这么长?”说着,郭玦还在胸口比划了一下。
张方点了点头说道:“没错,那红脸大汉还是那几个强人的二当家。”
郭玦听到张方这么一说,不由得失笑了起来。
公孙玎楞了一下,转头对郭玦说道:“公子何故发笑?”
“没,没什么。”郭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又指着张方说道:“你,继续说。”
“呃,是。”张方楞了一下,想了想,这才又说道:“后来那几个强人又在南集上振臂疾呼,说什么要看老爷是否如当初面见天子时所言,做到克己奉公,公正廉明,为天子牧守一方,做好一方百姓的父母官。”
公孙玎听了张方的话,楞了一下,失声说道:“我何时面见过天子,说过这等话了?”
郭玦却在一旁冷哼了一声,说道:“公孙大人,你这县令是家父所荐,虽未亲见天子,但家父在天子面前,也是说过大人许多好话,天子才勉强答应下来,让你出守一方,为官一任的!大人若是不能秉公执法,廉明自律,某家少不得得向家父明言几句!”
公孙玎听了郭玦的话,顿时吓了一条,失声说道:“郭公子,某自打上任以来,从未有过作奸犯科之举,一向清正廉明,这也是全县士民工绅有目共睹的。公子可不要偏听偏信,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啊。”
郭玦是幽州刺史郭勋的公子,他要是在郭勋面前说上几句自己的坏话,那旁人就算说上百句千句的好话,都无济于事了。
“公孙大人能秉公执法,自然是最好的,本公子在家父面前,也自然会如实相告的。”郭玦也收起了冷脸,将折扇一收,和颜悦色地朝公孙玎抱拳说道。
“公子仗义,某在此先行谢过公子美言了。”公孙玎朝郭玦深深地一鞠躬说道。话音刚落,又一个衙役慌里慌张地冲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叫道:“老爷不好了,不好了老爷,打上门来了,打上门来了!”
“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公孙玎冷声喝道,旋即又对赵武说道:“赵主事,随本官同去前衙,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带人冲击县衙。”
赵武急忙抱拳躬身应道:“是。”
公孙玎又转身朝郭玦说道:“郭公子,你且在此稍坐片刻,某去去就来。”
“公孙大人请便。”郭玦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
公孙玎微微点了点头,便带着赵武、张方还有另外一个衙役,一起往前衙走去。郭玦在公孙玎他们离开之后,又在房中坐了一小会儿,便也起身,往前衙走去。
不多时,郭玦便来到了前衙,却见县衙大门到大堂之间的空地上,竟然聚集起了好几百个民众,其中还有不少士子商贾。
而大堂之内,张方口中所说的三个‘强人’正傲然而立,见了公孙玎,竟然都没有行礼!郭玦见状,不由得又微微诧异了一下,心中不由得也有些奇怪,暗自猜测,他们到底是何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