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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你终于肯原谅为夫啦?”一进门,刘正文就拉着苏婉喜道。
“大人,不好了!……”上官飞急忙打断他说。
“何事惊慌?”刘正文一看上官飞脸色慌张,忙让杜若秋带苏婉母子下去休息,然后又问:“到底何事?”
“大人,刚才我们光顾着救人了,你却暴露身份了!我们是不是打草惊着蛇了?”
“吆,坏了!我光顾着高兴了,把大事给忘了!那人自称小王,莫非就是王府的小王爷?……上官,你看这该如何是好?”刘正文着急道。
上官飞想了片刻,然后说:“卑职有一拙见,不知可行否?”
“快讲来听听!”刘正文急忙说。
“卑职想,反正已经暴就露了,也就无需再隐藏。干脆……,
干脆就让大夫人代替你,直接去大街上明查,以吸引王府的注意力;大人就可暗地查找证据,这样岂不是更容易?”
“主意倒是不错。只是……婉儿她能行吗?”刘正文有点担心。
“大人在大街之上,可曾看出她是女子?”
“那倒未曾看出。”
“大夫人艺高胆大,又识大体,应该是大人的好帮手。”上官飞笑道。
“你是如何知道?”刘正文奇怪道。
“我刚才费了半天口舌,也未能将她说动。可一说大人奉旨办案,办的是无人敢办的案子,她就跟我回来了。……我想她是不会坏事的。”
“我本想接她过来,让她过几天舒心的日子。这又让她替我查案,实在不忍。”
“大人多虑了。她只不过是穿上你的官服。。,在大街上溜几圈”
上官飞很有信心地说,“大人只要唤她出来,教教她打打官腔,摆摆威风即可。”
“如此可行的话,我们我明一暗、很快就能把歌谣一案查个水落石出。”就正文也高兴地说。
二人计划了一会儿,这才叫出苏婉,说明用意。
“我能行吗还……坏了你大事怎么办?”苏婉害怕地说。
“夫人放心。有我在旁策应,你尽管摆谱!”上官飞鼓励她说。
“我真的能行……?”苏婉还是担心。
“婉儿不用担心,你只当打马游街,其它的交给上官。为夫也会在暗中保护。”刘正文也为她打气壮胆。
“那么以后,大人就不能唤夫人乳名了,得叫巡案大人了!”上官飞笑着上前掬礼,“卑职见过巡案大人!”
“对对对,那下官也见过巡案大人”刘正文也笑着见礼。
“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苏婉被弄得不好意思起来。
刘正文正色说:“这是官场礼仪,你要学着点儿。
“啊?还要学这个?……我最烦这个了!”
“不但学这个,说话的语气也要学。”
“啊?”
“大人不必过虑,夫人本身就有一股江湖豪气,这个对她来说不是难事。”上官飞接上说,“只要夫人把声音再放粗旷些,就更像男人了。”
“啊?你们还要把我变成男人?……”苏婉越听越恐怖了。
“我的傻婉儿!女人怎能变成男人?只是着男装、做点儿像男人做的事而已。”刘正文爱怜的说。
几个人比比划划,商议了半宿。次日一早,苏婉便挽起秀发,勒紧胸***戴官帽、身着官服、跨上马背。上官飞为她牵马引路,几个随从前面鸣锣开道:“钦差大人、代天巡狩,百姓人等,有冤的申冤、有状的告状啊!……”
“皇上真派人来了……?”
“那还有假?正在大街上鸣锣宣告呢!”
“叫百姓告状,不过是做做样子,他还真能为百姓出头?”
“管他呢!先去看看热闹。”
……
大街上立刻掀起宣然大波:走路的、做买卖的,都停下脚步和手中的活儿,过来观看。
“大人,小的要告状。”忽然跑过来一人,在马前跪倒。
“告状?……”苏婉一听,立刻紧张起来,看了上官飞,不知如何作答。
上官飞赶紧问:“你姓甚名谁?因何告状?又状告何人?”
“小人段五,是这街上卖鱼之人。今天早上,这人来买鱼,我便把钱袋放到案板上,给他拿鱼。可一转身,钱袋没了。当时只有他在场,不是他又是谁?”
“大人!小人冤枉!”被抓那人也跪倒喊冤。
“你又是何人?因何喊冤?”上官飞问道。
“小人张三,平日以打柴为生。今早柴卖的好,早早卖完了柴,心想买点儿鱼回去,给老小解解馋,谁曾想,鱼没买成却被他诬告偷钱。……还望大人明察,还小的清白。”
张三伏地,频频磕头。
“张三,我问你,你一早上卖多少钱?”上官飞又问。
“回大人话,应该有二十来文。”张三想了想说。
“段五,你说他这一眨眼间,有没有机会打开钱袋查看?”上官飞看着段五说。
“那倒没可能。”段五答道。
“那么,你早上卖了多钱,应该有数吧?
“哎呀师爷!小的早上也有卖二十几文,听您这么说话,小的就没希望啦?……求大人为小的做主!”段五急得一把抓住马缰叫道。“这……就有点难办了!”上官飞用折扇挠挠后脖领,犯起难来。
“师爷,你让他把钱袋拿过来。”苏婉在马上听了半天,这才开口说话。
“是。”上官飞看了看她应道。
张三解下钱袋,递给上官飞,上官飞又把钱袋递给苏婉说:“大人,你可要看仔细了。”那意思是告诉苏婉,行就行,不行赶紧找机会下台。
苏婉只盯着钱袋,没有看他。她打开钱袋闻了闻,又把手伸进去摸了摸,然后抽出手、放到眼前捻了捻手指头,这才抬眼问卖鱼人:“你确定当时只有你们二人在场吗?
“我确定。”段五肯定地说。
“不对!”张三急道,“他抓鱼的时候,有人路过,我当时只盯着他抓鱼,见那人没停留也就没在意。……”
“哦?那人现在何处?”
张三回头,用目在围观的人群中扫视,当他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正要离开时,眼睛一亮:“就是他!
人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见那人要跑,立马拦住他。
那人见走不了,只好来到苏婉马前,双膝跪倒:“大人,小人冤枉!就算是小人路过,也不能就说小人偷他钱袋啊!”
“你叫什么名子?干什么的?”苏婉厉声问道。
“小人李四,是城外种地之人,今日进城买点家用,不想竟被人误会偷钱,小人真是天大的冤枉!”
“那你买的东西呢?”
“我先到处看看,还没买呢!”
“那你为什么要逃走?”
“小人看大人在此查案,就好奇地过来看看,现在时间不早了,便打算买东西回家,……这也犯法呀?”
“那你带了多少钱?”苏婉铁着脸问。
“二十几文。”那人毫不犹豫地答道。
苏婉点点头说:“你把钱袋拿给我看看。”
“啊?……这是我的钱袋。……”李四紧张地说。
“李四,你就让他瞧瞧,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敢夺你的
不成?”
“就是,你没做亏心事,怕什么?”众人纷纷劝说道”
“这……”李四无倷,只得掏出钱袋递给她。
苏婉坐在马上,打开钱袋闻了闻,又皱着眉头将钱袋拿开,然后一挑眉毛怒道::“大胆李四!你竟敢偷他人钱财?你是怎么样偷得的,还不老实交代!”
李四一听,一屁股坐到地上哭道:“大人又没看到我偷钱,为什么一口咬定是小人偷钱?小人实在不服!”
“大人,这……”上官飞也疑惑地看着她。
“师爷,将这两个钱袋拿去叫大伙儿闻闻。”苏婉不慌不忙地从马背上跳下来说。
众人接过上官飞递过来的钱袋,相互传着闻了闻。
“大伙说,什么味呀?”
“张三这袋没味,李四这袋腥臭难当。……”众人纷纷说。
“你们再把张三的钱袋倒到地上,看看有什么发现?”
上官飞一听,立马把钱倒在地上。众人过去一说:”也没什么啊!就有了许多粉沫。
“你们再看看是什么粉沫?”
大伙儿仔细看了看说道“是木屑粉。”
“没错!”苏婉得意地说,“张三卖了那么多干柴,手上难免沾上木屑粉,放钱的时候顺带进了钱袋。所以这袋钱的确是张三自己的。同样的道理,卖鱼人湿手抓鱼,少不了沾满鱼腥,再拿钱放到口袋,这大热的天,在钱袋中一捂,当然是腥臭难当。而李四一种地人,他带出来的钱应该不会是这个味吧?”
“那是肯定的,他又不卖鱼,总不会睡一觉起来就满是鱼腥。……”众人纷纷说。“哦……,李四……”众人顿悟。
李四见状,吓得摊倒在地上。“大人!您饶了我吧?小人也是实在没办法啊!……这几年,年年灾害,涝完了又旱,弄得我们庄稼人几乎是颗粒无收,很多人被迫出外逃荒。小的上有老母下有幼子,娘子年前又故去,小人只能在家中苦熬。这几天家中断顿了,又听说城里多是有钱人,所以才动了邪念,想进城碰碰运气。路过他的鱼摊前,正好看到他把钱袋放到案板上,我趁他们低头做买卖,便顺手拿走。……不想被大人堪破。……大人,求您饶了我这一回吧!下回再也不敢了!”李四苦苦哀求。
“李四!你敢偷我的钱?还想有以后?看我不剁掉你的双手!”段五气恨恨地拿起杀鱼刀,来抓李四。
“大人救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求大人看在老母、幼子的份上,饶过我吧!没了手,我怎么养活他们哪?”李四围着苏婉,哭着哀求道。
苏婉看着他想起往日的自己,心软了下来。冲着段五说:“罢了!既然你的钱已经找到,就放过他吧?不要再为难他了。”
“是。”段五这才罢休。然后又跪拜叩谢。张三也过来谢恩。
“行了,没事了。各位可还有状告?没有就都回去吧!”苏婉摆摆手说。
“散了吧,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上官飞高兴坏了,忙帮着驱散众人。
“想不到这巡案大人还断案如神哪!”
“是啊!不仅断案厉害,心肠又好,要不然李四不死也脱层皮。”
“看来咱们汝阳总算要见倒青天了!”
众人边走边议论。
“师爷,你可有带银子?”苏婉忽然问。
“带了一点儿,你要银子做什么?”
“给他。”
“可是,我们自己还没……”
“给他!”苏婉一瞪眼。
“是。”上官飞不情愿地把银子递给李四。“回去给家人买点吃的,好好谋个营生,别再做这种事了。”
“是是是。……谢大人!谢师爷!你们都是好人哪!”那李四千恩万谢,然后将银子揣进衣兜,边走边抹着眼泪。
“这种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哇!”苏婉看着他的背影长叹一声。
“夫人不必感伤,有你们夫妻在,他们的苦日子很快就到头了。”上官飞安慰她说。然后又毕恭毕敬一扬手:“大人请上马!”
“师爷你干嘛忽然这么恭敬?让我都不知道怎么是好了。”苏婉别扭地说。
“大人破案神速,体恤民心、斋心仁厚,理当尊敬。”上官飞躬身说道。
“我虽然听不懂你的话,但是也知道你是在夸我对不对?”苏婉傻笑道。
“因为你值得夸!”上官飞爷笑道。
“你就别夸我了!我现在反而后怕了。”
“是啊!刚开始,我也看你挺紧张的,我还直替你捏把汗呢!……”
“可不是?后来听你问案,听着听着就听出头绪来了,所以一下子就解决了。……”
“你原来还断过案?”
“哪有?这都是生活积累,没什么希奇的。”苏婉摆摆手腼腆地说。
“你还知道谦虚了?”上官飞笑着说。
“什么叫谦虚啊?”苏婉不明白地问。
“……”上官飞无语,又无倷地笑笑说,“是好话。……”
二人正边走边说话,忽然一人拦住马头。两个人一惊,慌忙勒马,抬头来看。
只见马前站着一人,阔袖紫衫、长脸阔腮、一脸的刹气。怀中抱一长剑,宝石镶鞘,闪着寒光;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上官飞也不敢怠慢,客气地问道:“不知剑侠有何指教?”
“奉旨钦差……,代天巡狩,……”来人看了看他们说:“堂堂一个巡案,出门就带这么几个人?怕是帮不了别人,还要搭上自己吧?……我劝你还是找个由头,回去吧!”
看来人如此傲慢,上官飞也亮出官威:“我家大人代天巡狩,自然有护身法宝,不仅能调兵遣将,还能先斩后奏。无伦皇亲国戚,还乡野草寇,只要作奸犯科,一律严惩不怠!”上官飞边说边朝苏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少说话,他自己这么说,也是看来者不善,想先震慑住他。
“来头不小哇!……好怕!”来人轻蔑的笑道,“如果站在你们面前的是一个杀手,你们还来得急调兵遣将吗?”
“啊?……”这两人吓坏了,立刻紧张地问:“你究竟是何人?”
上官飞抢前一步,护住苏婉。又对随从门命令道:“你们还不快来保护大人?”
几个随从一听,围了上来。
“哈哈哈哈……!”那人一阵狂笑,“就凭你一个文弱书生,几个没用的家奴,也配与我动手?”那人猖狂地说。
“你想怎么样?”苏婉害怕地问。
“不想怎样。只不过想请大人下马一叙。那人仍抱着宝剑傲慢地说。
“我家大人何等身份?岂能与你这位种江湖之辈闲聊?你若有事就在此地说;你若无事就请闪在一旁,别耽误大人公干”上官飞脑火地说道。
“好你个狗仗人势的奴才!你家主子都没说话,有你说话的份吗?”那人也凶狂道。
“你……”
那人没有理会上官飞,直看着苏婉问:“大人是自己下马呢?还是要在下帮你?……
“大胆狂徒!敢对大人无礼?看剑!”说话间飞来一人,对着那人举剑便刺。
“啊!相……”苏婉一激动,差点喊出来。让上官飞一瞪眼给阻了回去。苏婉吓得一捂嘴,不敢说话了。
那人一见剑到,忙一按剑鞘,弹出宝剑,截住刘正文的剑。两个人打在一起。这边看着的这几个人,是只看见一团身影,听到兵刃相撞的“乒乓”声,却不知人剑在何处?
他们打斗了几十个回合,就见那人忽然磕开刘正文的剑,跳出圈外。“功夫不错!想不到钦差大人果然不凡,伏将与无形、险中求胜。在下佩服佩服!”他又冲着苏婉一抱拳“后会有期!”说罢飞身离去。
“此人身手了得,亦敌亦友,我们以后要更加小心了。”刘正文看着他远去的方向说。然后又看了看苏婉“婉儿,没吓着你吧?”
“还好你及时赶来,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苏婉余惊未消地说。
“都是我不好,又让你身处险。……”
“能为相公做事,婉儿愿意。”苏婉腼腆地说道。
“婉儿,……你真好!”刘正文深情地看着她说。
“好什么好?知道我好还能看上别人?”苏婉嗔怪道。
“我……”刘正文无言以对。
为了打破僵局,上官飞赶紧笑着说:“大人,夫人今日可给你挣光了!不肖一刻功夫就破了一起偷窃案。……”
“真的?……”刘正文惊喜道。
“还救了一个穷苦百姓,赢得一片赞美!”
“是嘛?……那我得好好奖励。”刘正文非常高兴地说道:“这开头炮打响了,以后我们做起事来就顺畅得多了!说不定很快就有汝阳王的罪证了!”
“我看今日这人,八成是王府派来的。大人不可掉以轻心。”上官飞提醒说。
“上官说的是啊!看来王府以经盯上我了,他府内的高手肯定不止他一个,我们就算拿到证据怕是也倷何他不得。”刘正文又忧虑起来。
“你有上方宝剑在,还怕他不成?”苏婉反对说。
“你不懂。上方宝剑再厉害,近不了身又有何用?”刘正文解析说。
“大人别着急,我们还按原计划、见机行事。大夫人继续迷惑他们,我们也继续盯着王府,总会有机会的。”上官飞安慰道。
几个人回到客栈,天色以晚。他们吃罢晚餐,刘正文就对苏婉说:“你也累一天了,哄哄小宝先睡吧!他乍跟着若秋,可能还不习惯。”
“那你呢?”
“我跟上官呆会儿还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