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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无愧自上山以来,每天勤加苦练,武艺长进不少。连瑾恬不时教了木无愧一点斗转星移掌。
一日下午,连瑾恬舞弄几番斗转星移掌,光看这一武姿,倒不觉得咋样。不一会儿,她纵身一跃,双掌劈向不远处的桦树。这颗桦树枝繁叶茂,历经千年,依旧是古木参天,树干笔直挺拔,树围足够二人合抱。木无愧看得口呆目瞪,连瑾恬虽有一定的内力,别说她的双掌无法劈断桦树,就连内力深厚的连登也未必能劈断,她此举无疑是自伤双掌。木无愧定睛一看,双掌却是劈到桦树两根不粗不细的树枝上。两根树枝上面长满嫩芽,她的利掌刚刚触及,树枝全部段成两截。
木无愧看得如痴如醉,拍手称赞道:“师姐掌法娴熟精练,劈树枝如同撕断筷子。”
连瑾恬轻松自如地飞到木无愧身旁,得意地笑道:“我这掌法厉害吧。”
木无愧憨笑道:“我羡慕得要死,师姐不如赐教小弟两招。”
“看招。”连瑾恬伸出双掌,在空中划出几道弧线。
“多谢师姐。”木无愧比照连瑾恬的掌式,轻轻发力,但是使出的还是青龙教的北冥逍遥掌。
连瑾恬一眼看出木无愧的掌式出现偏差,高声道:“木公子,接招。”
木无愧慌忙与连瑾恬双掌对接,两人运用内力相抵,木无愧内力稍浅,逐渐感觉支撑不住。连瑾恬内力冲向木无愧,木无愧满脸绷紧,不断喘粗气,整个人像是被吸过去,连收回双掌的内力也没有。连瑾恬突然收回双掌,木无愧站立不稳,几乎要翻到,连瑾恬伸出双手,一把拉住木无愧,木无愧才稳住身子。
木无愧面带羞愧之色,道:“师姐内力深厚,小弟自愧不如。若不是师姐手下留情,只怕小弟不摔死,也得残废。”
连瑾恬浅笑道:“不碍事,慢慢学,姐姐保证教会你。”
木无愧悠悠道:“多谢师姐。”
连瑾恬缓缓伸出双掌,像刚才那番轻轻弄掌,只不过速度缓慢了许多。木无愧看得很清楚,才发现斗转星移掌与北冥逍遥掌的区别,两掌虽出自不同教派,有不同点,亦有共同之处。相同点就是依靠内力击败对手,能力深厚才是击败对方的支撑。不同点在于北冥逍遥掌是横向发力,急促而快,迅速聚集内力攻击对方;而斗转星移掌是纵向发力,掌力先缓后急,直至凝住全身内力。
木无愧照着连瑾恬的套路,渐渐有了感觉,不一会儿就上路了。连瑾恬笑道:“木公子,你还是蛮聪明的,这么快就着了道。”
木无愧一面运掌,一面微微笑道:“这仅是式样,练得好坏还要看后面。”
“这样运力,屏住呼吸,缓慢运力,气力合一,迅速出掌,如此斗转星移掌方可使出。”连瑾恬一边比划,一边慢慢道。
木无愧看着细致而深入,把握住节奏与气力,一气呵成,斗转星移掌浑然天成,体内聚集一股冲力,随着掌式倾泻而出,面前不远处的树叶纷纷掉落。
连瑾恬惊叫道:“木公子,你的斗转星移掌练成了,真是个奇迹。”
木无愧收回掌式,明显感觉体内气息顺畅多了,喜笑道:“小弟愚钝,多亏姐姐指点有方,才练就此掌。”
连瑾恬拍了一下木无愧肩膀,笑道:“木公子,使掌击断树枝,检验一下掌力如何?”
“是。”木无愧纵身飞向另一株桦树,空中运掌,全身气力倾泻而出,一根粗壮的桦树枝瞬间段成两截。
连瑾恬兴奋的跳起来,“太棒了。”
木无愧缓缓降落到地面,却见不远处急速跑过来一人,此人除了虞刚,还会是谁呢?
虞刚冲到连瑾恬面前,柔声道:“师妹,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没想到你在这里。”
连瑾恬不悦道:“你找我做甚?”
虞刚躬身道:“师父刚才测试了我们师兄弟的武艺,唯独夸我最近长进最大。”
连瑾恬斜睨虞刚一眼,“是吗?关我何事?”
虞刚一愣,略感失望道:“我一时鲁莽,不知说错了什么,请师妹明示。”
连瑾恬转过身子,冷冷道:“我正在练武,你没瞧见么?你不知从哪儿蹦出来,为何要找我岔子?”
虞刚内心震动一下,顿时心中五味杂陈,很快温言道:“我以为师妹在观看木公子劈断树枝,故而快速跑过来,没想到师妹在教木公子武艺。”
连瑾恬怒道:“胡扯,我是在与木公子切磋武艺,你坏了我的兴致。”
虞刚注意到小师妹明显生气了,不敢多嘴,只好低头,静静地站在一边。木无愧缓缓走过来,恭声道:“大师兄,师姐,小弟给你们添麻烦了。”
连瑾恬厉声道:“木公子,别理他。”
虞刚意识到小师妹对自己太过冷淡,尚且不如一位才来没多久的木无愧,虽说心有不甘,但也不肯罢休。于是,虞刚稍作思虑,笑道:“小师妹、木公子,我教你们武艺。”
虞刚武艺明显在连瑾恬之上,却愿意不吝赐教,木无愧心里痒痒的,但见连瑾恬站在一边,面有不悦,木无愧不敢吱声,一时气氛颇为尴尬。
虞刚想到这样僵持下去,只会让气氛更糟,于是想活跃气氛,主动提议道:“木公子刚才劈断树枝,我也想露一手,如何?”
二人没作回应,虞刚一阵风似的冲到院子一个角落,使出斗转星移掌,似乎要击碎一块厚重的小石板。令木无愧吃惊的是,虞刚双掌并未触及石板,距离石板尚有两寸的距离,石板却从墙角处缓缓升起。木无愧注意到这是虞刚运用掌力吸起石板,虞刚双掌逐渐上移,石板跟着上移。虞刚突然猛地将双掌举过头顶,石板急速飞到双掌的上方,连瑾恬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连瑾恬冷笑一声,道:“大师兄还说什么献技,不过是玩一把吸起石板的把戏而已,我才不稀罕。”
虞刚受到刺激,迅速收回双掌,石板缓缓下落。出乎意料之外,虞刚突然猛地使出斗转星移掌,石板瞬间变成白粉而散落,但是虞刚安然无恙。
连瑾恬只是多看了几眼,一言不发。木无愧心里啧啧称赞,但是嘴里不敢讲,因为连瑾恬面露不喜之色。
虞刚笑道:“木公子,我这点小技怎么样?”
木无愧拊掌笑道:“大师兄太厉害了,我能学到大师兄这般武艺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虞刚谦虚道:“木公子这等聪明,学会此技易如反掌。”
“多谢大师兄。”
虞刚以一种柔和的目光看了连瑾恬一眼,“咱们来切磋,如何?”
连瑾恬没有吭声。这时洛昆冲过来,和声道:“小师妹,你在这里呀。”
连瑾恬正好想奚落虞刚,厉声道:“二师兄,使出你浑身的劲儿,挫一挫大师兄的锐气。”
虞刚脸色大变,小师妹还是这般对自己冷漠,还是不如洛昆。
洛昆一脸茫然,道:“小师妹是叫我跟大师兄比试武艺么?”
连瑾恬翘起嘴唇道:“你不愿意么?”
洛昆勉强笑道:“当然愿意。”
虞刚见连瑾恬有意为难他,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强作欢颜道:“二师弟,我刚才击碎一块小石板,你也试试看。”
洛昆意识到在小师妹面前表现的机会来了,道:“一块石板算得了什么?我要劈开一块大石头。”
连瑾恬叫道:“好呀,二师兄,让大师兄大开眼界。”
洛昆俯身冲到院子角落处,到处寻找大石头。可是没有大石块,尽是小石板,洛昆不屑一顾,东找西早,还是找不到。他腾空而起,一眼望见院子外面远处山坡上有巨石,便缓缓降落到大伙跟前。
虞刚问道:“二师弟找到石头么?”
洛昆淡淡道:“院子外面有大石头,只不过有些远。”
“犯不着跑那么远。院子里有不少树,二师弟劈树就行。”虞刚笑道,指着围墙旁边数颗大树与小树。
“二师兄,劈断那颗小树,叫大师兄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来。”连瑾恬喜笑一声,指着一颗合抱有两尺余的小树。
洛昆看都不看一眼,“小树生长不过五年,若是劈断,岂不是太残忍了,要劈就劈大树。”
刚说完,洛昆飞向刚才那颗劈去树枝的大树。他在空中运掌,一气呵成,双手合合拢,劈向参天古树粗壮的树干。古树猛然剧烈晃动数次,只见树干上留下一道几分劈痕,地面上出现几道裂痕,但是没有像洛昆期望的那样断成两截。一时间,枝叶如雨,瞬间掉落了一不少,石板铺成的院子尽被绿叶覆盖。洛昆本已使出浑身的劲儿,没有劈倒大树,反而被大树弹出数丈之远,滚落到宽阔的大院子门口,口吐鲜血,双掌鲜血淋漓,惨不忍睹。木无愧见此,一溜烟地冲过去,扶起洛昆,又从衣襟上扯下一块布,擦拭血迹。
一大片树叶飞窜到连瑾恬的身上,尤为可恨的是不少毛毛虫附着在嫩叶上。连瑾恬一见到浑身尽是绿色细毛的虫子滚落到衣襟上,感到十分恶心,仿佛瘟神缠身,使劲地拍去树叶与可恶的虫子。可是,绿叶纷飞不停,她根本除不尽,不由得踮起脚跟,大骂道:“简直就是一头笨牛,自以为力大无穷,好端端的一颗小树,不去劈,非要丢人现眼。”
连瑾恬破天荒地对洛昆大发雷霆之怒,虞刚笑在脸上,喜在心里,终于看到连瑾恬喜欢的洛昆狼藉出丑,拙态尽显。但是,虞刚很快意识到不能笑得太开心,以免被小师妹撞见,便一边偷笑,一边扫视凄惨的洛昆与气在头上的连瑾恬。
一群弟子远远望见落叶纷飞,无不好奇地冲过来,围住连瑾恬。阎隆不解道:“师妹,怎么了?”
“不要问我,去问那头笨牛。”连瑾恬怒气未消,指着被木无愧扶起的洛昆。
众人一眼望去,只见洛昆头发散乱,站立不稳,还需要木无愧搀扶。韩宇疑惑道:“师妹,莫非有人打伤了二师兄?”
连瑾恬一脸怒气,只顾拍去身上的树叶,懒得去搭理他们。焦杭眉睫一跳,“难道是二师兄从大树上摔下来?”
韩宇楞了一下,“怎么会?二师兄武艺高强,轻功了得,你我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怎么会从树上摔下来?”
阎隆觉得明显有隐情,遂将目光移向站在一旁不远处的虞刚,“大师兄,二师兄这是怎么啦?”
虞刚拍了一下身子,缓缓道:“师妹心情不好,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到时候你们自然知晓。”
众人对虞刚这一不咸不淡的答复,颇为好奇,很快就引人遐想。韩宇见连瑾恬脸色不好看,顿时恍然大悟,“难道是师妹与二师兄发生……”
韩宇本想说师妹与二师兄发生争执,却不料硬生生地被连瑾恬打断。连瑾恬横眉怒目道:“叫什么叫,该干嘛去,就干嘛。”
一时间,鸦雀无声,几个人不敢吱声,面面相觑,只听到落叶声。虞刚更得意,因为连瑾恬明显对众位师兄弟不看好。如今,只需稍稍对连瑾恬施以亲切动听的话,再辅以柔软体贴的举动,便能俘获她的芳心。
虞刚稍作思忖,如果让连瑾恬回房间换身干净的衣服,以心直口快的连瑾恬的个性,连瑾恬很可能认为虞刚的意思是说她身子脏,她必定十分恼怒。最终,本来的好心只会被误解。
于是,虞刚柔声道:“小师妹,不如回房间暂避一下这恼人的落叶。”
连瑾恬雪白色的衣襟在艳阳的照耀下发出几丝绿光,衣襟显然被落叶弄脏,光避开叶子还是不够,连瑾恬听出虞刚话中隐含的意思,觉得十分在理。于是,她默不吭声,怒气似是消退了一些,掉转头往回走。众人惊叹一声,怎么大师兄吭一声,小师妹竟这般顺从,这可跟往日不同。众人私下嘀咕几句,便一哄而散。
眼看众人已散去,木无愧扶着洛昆回去,柔声道:“二师兄慢点走。”
洛昆幽怨一声,世态炎凉竟是这般,似是埋怨众多师兄弟冷漠无情,在自己受伤的情况下,竟无一人来搀扶,尚且不如木无愧这位外来人。
一个鬼魅般的身影飞速窜进院子,刮得地上落叶四处飘飞。木无愧觉得似是要下雨,可是金乌虽是西斜,但是晴空万里,并没有半点要下雨的迹象。于是,他扫视四周,却是身穿灰紫色道袍的火师鼎从背后扑过来。他顿时大骇,一把推开洛昆,一齐往旁边躲闪。火师鼎双掌迅速在空中变幻,掌式极其阴狠毒辣,锋芒所致,令人陡然心生恐惧,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一掌要致木无愧于死地。
遭受血海深仇的人必会知耻而后勇,这样的人也是很可怕的,因为这类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活着的动机就是寻仇,火师鼎对此深信不疑,早就在计划筹谋。他明白连登武艺出众,不在他之下,连登有心收留木无愧,则很可能收他为门徒。如此一来,连登必会保护教木无愧,又授他武艺,旷日持久,就会更难除掉。他决定趁木无愧羽翼未丰,将其除掉,以便一劳永逸。
正值二月踏青的时候,火师鼎留下赵乾、林蒙两名得力弟子镇守玄武宫,率领张离与王屯,悄悄来到白虎山脚下密林里隐居。他们三人花了一旬的时间,摸清了攀登白虎山的通道。他认为万事准备妥当,挑好了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给予木无愧致命一击。
木无愧拔出腰间的青龙剑,刺向火师鼎,火师鼎竟然双掌夹住剑身,力度之大,木无愧使劲抽动青龙剑,青龙剑竟动弹不得。木无愧双腿踢向火师鼎,火师鼎亦以双腿奉还,木无愧摔到数丈之远。火师鼎抛出青龙剑,剑锋直逼木无愧心脏,木无愧及时闪避,青龙剑刺到墙角处。
火师鼎身手狠毒,招招致命,洛昆顿生疑惧,惊问道:“道长何人,非要置木公子于死地?”
火师鼎阴笑一声,“罪人木无愧是大燕钦定逆犯,贫道奉朝廷圣旨,特来铲除此贼。”
火师鼎口出妖言,木无愧顿时心惊,大叫一声,“二师兄,此人歹毒阴狠,欲杀我灭口,正是杀我父母兄长的仇人火师鼎。”
洛昆想起木无愧那日描述的火师鼎,今日一见,分毫不差,遂目光灼灼地瞪着火师鼎,怒道:“道长擅闯白虎山,甚是无礼,也不问问我,就想在此杀人。”
火师鼎冷笑道:“看在连教主的份上,我不杀你,你若是执意阻拦,休怪贫道无情。”
“此地有我师父坐镇,妖道如此狂悖,先吃我一掌再说。”洛昆勃然大怒,纵身扑向火师鼎。
木无愧料到洛昆不是火师鼎对手,高声呼喊:“二师兄,此人武艺非同等闲,你受了伤,不是他的对手。”
洛昆哪里肯听,双掌劈向火师鼎,火师鼎迅速使出北冥逍遥掌,两人双掌对接,犹如狂风骤雨般震动,地上落叶纷纷飘起。木无愧明显看出洛昆身体不停地颤抖,又口吐鲜血,内力耗尽。火师鼎立地不动,浑身内力连续不断地吞噬洛昆。继续下去,洛昆必定会因内力耗尽而亡,木无愧来不及多想,拔剑飞身刺向火师鼎,火师鼎翻身而起,双掌猛然前推,洛昆像是被一阵狂风卷走似的,被冲至数丈之远。青龙剑从火师鼎身子下面穿插而过,火师鼎回掌打翻木无愧。
阎隆、韩宇与焦杭等人听到院子里打斗声,带领十余人迅速持刀赶来,木无愧翻倒在地,洛昆倒在地上,呕血数升之多,显然是受了重伤。
木无愧想到众人联手也不是火师鼎的敌手,便大吼一声,“妖道火师鼎要在白虎山杀人,快请连教主击退此人。”
众人闻言,虽是心惊,但是不肯相信,把火师鼎围成一团。阎隆怒道:“你这妖道敢在白虎山撒野,打伤二师兄与木公子,想吃咱们的大刀么?”
火师鼎讪笑道:“贫道今日只想杀逆犯木无愧,劝你们滚开,否则贫道绝不手软,连你们一起杀。”
韩宇挥刀怒指火师鼎,道:“狂妄妖道,还不束手就擒,我等今日可要取你狗命。”
火师鼎大笑一声,“尔等蝼蚁之辈,没有听闻贫道大名么?”
焦杭挥舞大刀,“各位师兄弟,不要与妖道磨嘴皮子,咱们一起吃掉他,好给师父长脸。”
众人一拥而上,十余把钢刀呼呼作响,火师鼎腾空而起,使出混元无极腿,踢飞数人。阎隆、韩宇与焦杭飞身扑向火师鼎,火师鼎空中连续翻滚,三人都扑了一个空,都降落到地上。木无愧前来助阵,火师鼎使出北冥逍遥掌,劈向木无愧,三人挥刀砍向火师鼎。火师鼎同时使出北冥逍遥掌与混元无级腿,瞬间打翻四人。
连登正在练功房闭关修炼,从来不许打搅,即便是连夫人有事需要急见他,也只能等他练完再见。一名弟子遂向连夫人救急,连夫人、连瑾恬等人带领一帮人众,冲杀过来。众人将火师鼎围个水泄不通,火师鼎不愿耗费时间,直径取木无愧性命。众人哪里肯容火师鼎这等狂妄,挥刀砍杀,火师鼎同时释放十余枚夺命梅花针,众人连忙躲闪,七八名武艺稍差的弟子命丧当场。
在人家的地盘居然使出如此阴损的暗器,连夫人不由得大怒道:“卑鄙小人,杀我数名弟子,今日定让你有来无回。”
火师鼎哈哈大笑道:“这位莫非是连夫人,夫人大名贫道如雷贯耳。”
“少废话。本夫人的宝刀可不长眼睛,你们全部散开。”
众人只得让开,连夫人单挑伙食鼎,手中的唐明刀在清风中呼呼作响,竟是以最厉辣的气势砍向火师鼎,火师鼎连连躲闪。此刀金光闪闪,由黄金、白银与青铜等金属混合打造而成,因而质轻小巧,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当年,连登将其作为定情之物送给她,,她最为珍爱此刀,不用时常常锁在绣房柜子之中。
三十余招后,火师鼎以凌厉的双掌夹住唐明刀,连夫人使尽浑身力气,扳不动宝刀。火师鼎连人带刀一起掀飞,连夫人甩至数丈之远,重重地砸到地板上,惨叫一声,嘴角流血不止。
“娘。”连瑾恬惊叫一声,怒而挥刀砍向火师鼎,众人一拥而上,只听见齐刷刷的钢刀砍击之声。
火师鼎在空中连翻数个跟头,掌腿结合,众人应声而倒。连夫人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猛地抛出唐明刀,刀尖直逼火师鼎的胸膛,但是火师鼎及时闪开,宝刀居然刺穿粗壮的大桦树而夹在树干上。木无愧翻倒在地,火师鼎伸掌欲劈木无愧,木无愧及时闪避,众人一齐杀向火师鼎。未几,张离与王屯飞进院子中助阵,火师鼎如虎添翼。虞刚挥刀砍杀张离,阎隆、韩宇与焦杭围攻王屯。连夫人、连瑾恬对阵火师鼎,二人同时使出斗转星移掌,火师鼎以北冥逍遥掌对击二人,二人像是黏住一样,动弹不得。木无愧趁势持剑砍杀火师鼎,火师鼎腾空翻起,从二人背后将其踢飞。木无愧及时收手,才避免误击。火师鼎伸掌欲劈木无愧,但见张离与王屯不及四人而被打倒在地,抽身救援二人,二人才幸免被杀。火师鼎掌腿合一,打伤四人。连瑾恬趁机冲杀过来,火师鼎一脚踢飞连瑾恬手中的白虎刀,数招之间吸住连瑾恬,连瑾恬无法动弹。火师鼎伸手掐住连瑾恬喉咙,意欲结果连瑾恬。连夫人救女心切,从地上胡乱捡起一把白虎刀,砍向火师鼎,火师鼎竟以连瑾恬抵挡。木无愧意识火师鼎的阴招,电光火石之间,冲至连瑾恬背后,一剑抵挡。连夫人使出了浑身解数,砍飞了木无愧的青龙剑,连带割到木无愧的胳膊,木无愧及时闪避,躲过误杀。连夫人纵身飞起,砍向火师鼎头部,火师鼎迅速推到连瑾恬,在地上旋转一圈,连夫人又扑了一个空。
火师鼎勒住连瑾恬的颈部,奸笑道:“连姑娘的心捏在我的手里,诸位放下武器。若敢顽抗,贫道掐死连姑娘。”
连瑾恬哀求道:“娘,快救救女儿吧。”
连夫人大惊失色道:“道长不要轻举妄动,快放了我女儿,我便放你下山。”
火师鼎冷笑道:“你们根本就不是贫道的对手,难道还能阻止贫道?”
“你想怎么样?”
“连夫人亲手杀了木无愧,贫道就放了连姑娘,决不食言。”
火师鼎以连瑾恬性命相要挟,即便是武艺超群的连登亲来,也无济于事,连夫人与众人纷纷放下兵器,向木无愧投去期待的目光。火师鼎此招果然毒辣,竟要借别人之手除掉木无愧。
虞刚亟不可待,立即站出来,急言道:“木公子,白虎教救你也只能救到这里,小师妹是师傅与师娘的心头肉,是不能有半点伤害的,师娘不忍心亲自手刃于你,希望你识点相,自行了断,也不枉白虎山对你的救命之恩。”
众人找不到更好的选择,希望木无愧干脆一点,果断自尽,以此挽回连瑾恬的性命。大仇未报,最终还是要死在仇人面前,木无愧虽心有不甘,但是感念白虎教搭救之恩,已没有选择余地,只得认命。
木无愧缓缓来到火师鼎面前,厉声道:“白虎山对我有再造之恩,今日便是我报答白虎教的时候。火师鼎,你不是很想亲手杀了我吗?我木家都死在你的手里,没人能幸免,这是命数。快放了连姑娘,我今日便成全你。”
连瑾恬泪如泉涌,哽咽道:“木公子,你一路走好,我们今生是最好的朋友,来生更是如此。”
火师鼎得意地笑道:“木无愧,原本以为你只是拈花惹草,胆小怕死的浪荡公子爷,今日一见,算是小看了你。”
“我木无愧能有今日,全是拜你所赐。如今横竖是死,不如死个痛快。火师鼎,来吧,但愿我一人之死,能够换来白虎山的太平。”木无愧掷地有声,不再多想,很快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