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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紫凤玉杯女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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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言说得好,顺的时候要低调,小心翼翼水上漂,背的时候别气馁,昂首阔步谁怕谁?人生在世,不怕活不够,就怕不够活,我在宫里混了十几年,前四句,我是牢记在心,咱背也背过,顺也顺过,可事到如今,我还没活够,突然之间,却发现已经不够活了。

    今天是公元16年6月30日,是我23岁寿辰,按照惯例,萧妃总要送我些金银珠宝、绸缎玉器,还要用公款摆上一桌,小范围地造上一顿。可早早起床,坐在这红木摇椅上,一边摇一边等,这茶都喝了十几壶,太阳公公都红着脸,把着西山头要罢工了,萧妃还是没一点动静。

    若是搁在前些日子,我早就找她撒娇去了,可偏不巧,最近皇上又突然宠幸起了她。我这脆弱的小心脏呀!要知道她还能重新得到恩宠,我哪能干对不起皇上的缺德事,干了倒也不怕,怕是怕,萧妃和灵儿一个不留神,我这脖子上的二斤半,恐怕想挂在裤腰上,都没可能了!这几天也没空跟萧妃交流,就连灵儿那死丫头也不来了,我这心里七上八下,没个底儿,烦那!

    “小顺子!把那俩狗奴才,给我按凳子上,狠狠地打一顿!”

    “是!您要看什么级别的!”

    “按照一级伤残打!”

    “是!”

    “啪!啪!啪!......”

    “啊!啊!……阮公公饶命呀!我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看见没,这就是宫里的生活,正所谓,弱肉强食何为快?我比你大我牛掰,打你不用说理由,自然而然就明白。作为一个无根的太监,在这里的业余生活,就两条,要么折磨人,要么被人折磨。我现在是安心宫,从六品的太监首领,自然有折磨小太监的权利,这可怪不得我,谁让老子最近心里烦,不折磨折磨你们,怎么对不起我的身份。

    “哟!阮公公这又发什么火呢?”

    我正坐在红木摇椅上,一边前后摇晃,一边半抬眼皮,看着眼前,被小顺子打的哭爹喊娘的两个小太监发呆,身后便传来了灵儿清脆的声音。

    这个时候她才来,不会是萧妃唤我吧?我不敢怠慢,当即站起,弓着身子,转身迎道“灵儿姐姐,多日不见,小弟心中思念之情,无以言表!”

    “行了,可别跟我拽词儿了,这几天主子没叫你,算你捡着了,这把我累的,给,这是主子特意让我给你送过来的,主子知道今天是你的寿辰,但一直陪着皇上,脱不开身,赶紧接过去,我得回去了!”灵儿说道。

    哇!看来,是我多虑了,听着灵儿这么一说,我心里终于有了底,我抬眼看到灵儿手中托着一个铜盘,上面有个盛满酒的玉杯,不对,这过寿辰哪有送一杯酒的?难道?不可能,如果萧妃要除掉我,不会用这种低端手段,他知道我阮十三,狗急了会跳墙,怎么可能给我思考的机会。

    “这可是个稀罕物,是皇上赏赐给萧妃的,此杯名叫紫凤玉杯,平时并不稀奇,但倒入水酒之后,便会现出一只紫色凤凰,不信你看!”

    我缓缓地伸直了腰,低眼向那宽不足三指,高不过半拳的紫凤玉杯看去,还别说,这灵儿说的不假,果真有一只紫色凤凰在绕着杯心旋转,虽说天已渐黑,但还能看到个影子,好不神奇。

    “行了,谢恩吧!我得赶紧回去,伺候萧妃去了!”灵儿说道。

    “谢萧妃恩典!”我接过铜盘,跪地谢恩后,急忙从袖中掏出了两锭银子,塞到了灵儿手中,低声道“谢谢灵儿姐姐!”

    “对了,萧妃说,你千万记得把杯中的酒喝了,这可是上好的女儿红!”灵儿淡淡一笑,将银子揣入了怀中,便转身离开了。

    要说这小顺子会看火候,见灵儿给我送来了礼物,急忙放下手中的木棍,弓着身子几步走到我身前说道“恭喜阮公公,又得萧妃恩典!”

    “是呀,不然你也看看?”我问道。

    “行,让奴才也长长见识!”小顺子说道。

    “见过没?”我问道

    “没有!”小顺子答道。

    “这可是萧妃赐我的紫凤玉杯,你看这杯中的紫色凤凰,多么其妙!”我说道。

    “确实是稀罕之物,不过—”小顺子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我问道。

    “不过,奴才见过,送金银珠宝的,也见过送绫罗绸缎的,可今日萧妃送了您一个玉杯,而且还盛满了美酒,奴才确实见识不小,嘿嘿!”小顺子坏坏一笑,半抬眼睛,盯着我说道。

    就知道你小顺子狗改不了吃屎,你还真以为我会上你的当。你小子一直盼着我死,好接替我的位置,现在想来诱导我了?让我以为这是毒酒?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平日里我敬你是个老干部,你却总找机会跟我作对。那好,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想罢,我便跪在地上,一边装哭“萧妃,奴才以后不能在伺候您了,奴才死后,您要多保重……”一边偷偷瞄着小顺子等人。

    “看你这熊样,来,你们赶紧过来!让这奴才,开开眼!”小顺子一改腔调尖声说道。

    在宫里,不会演戏的奴才,那还能叫奴才?小小一个招数,这小顺子就上套了,我不由一乐,只等着看他的好戏。

    要说小顺子给力,那两个被打的小太监,还真听他使唤,纷纷站起身,跟没事人似得,几步跑到我的身前,将手从后腰伸进了屁后,掏出了一个带血的一薄垫,还在我身前,漫舞了一番,真是傻x娶了傻x,二笔到家了。

    我看他们已经露出了小尾巴,再不制止,说不准一会便敢上来,踹我两脚,想罢,我当即端起酒杯,干了一半,然后跪在地上,静静地等了起来……

    一会,又一会,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着,从日落,到天黑,我依旧睁着眼,没有倒下,只是双腿跪的有些麻了,我将身子一侧,坐在了地上,然后故意喊了一嗓子“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阮公公!阮公公,都是顺子师傅出的馊主意,不管我们的事!”

    “对,都是他,他就想着把你收拾了,然后做您的位置,我们俩都是被逼的!”

    两个小太监终于招架不住了,一个个跪在地上,爬到我面前,哭丧着脸说道。

    “小崽子—,你们胡说什么,若不是我,你们早就被他打死了!”小顺子吼道。

    我斜眼看了看小顺子,冷冷一笑“哼——”

    “阮公公,您喝的不是毒酒?”小顺子见我没有言语,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弓着身子问道。

    “不是!”我摇摇头说道。

    “您是不是没喝光,劲道不够?”小顺子又问说道。

    “劲道不够?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说罢,我便将剩下的半杯酒,倒入了口中。想着让这三个狗奴才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不是萧妃的“恩典”,可这酒刚刚下肚,我便感胸口紫凤胎记处一阵炙热,不时之间一紫色凤影,穿衣而出,现于胸前,眨眼间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什么情况?还没等我弄得明白,就感觉眼前迷雾一片,远远地看去,好像有个人影,正在慢慢向我走来,她越走越近,还没等我看得仔细,她便猛地将袖口一挥,一个身穿紫色长裙的貌美女子,便站在了我的身前,霎时间,整个空间变得翠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