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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北大陆,落安镇尘定村,在临近荒芜的一所树房内,冷中凝安静的躺在一张木床上!
“咦?他怎么还不醒?是不是死了?”
一个胖胖的小男孩鼻吸两条青龙,然后用不离手的木剑戳戳冷中凝,冷中凝依旧毫无反应。
“姐,他都睡了两天了,也太懒了吧!还舍不得醒啊!”
男孩身后是一位清秀女子,身段纤瘦,着裳朴素。属于二眼女人,美丽隐晦,难让人先知先觉,却耐人寻味,百看不厌。
女子闻声一红麦色的面容,反而更平添了几许素华。她眨巴着玲珑的丹凤眼,瞪着男孩,让后飞舞着修长的手指。
她不会言语,是个哑女,男孩抠头理解了一会儿。
“好吧!你说他在做梦,那就在做梦吧!我反正是没耐心了,你在这看守吧,我出去玩了!”
女子闻声狠狠的点头,这是缺陷,她生怕别人看不见。
她静静的看着冷中凝,冷中凝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另类,故而显得神秘。她却很享受这种安静照顾人的时光,最好一辈子不交谈,只想这么静静的有个朋友存在着。
次日,冷中凝悠悠转醒,浑身贴着特色的叶片,碧绿色,每片叶下都是一道伤口,却已不再痛楚,效果显著。
我被人救了!这世界的人心地真善良,他内心感慨着,看着眼前另类的陈设阵阵发呆。
屋内是平坦的木地板,摆放着简单实用的家具,茂盛的树叶为墙,且盛开着各式各样的花朵,芬芳馥郁,密不透风,真是别具一格的清静优雅啊!
他缓缓下床,推开门,却看见环绕着巨大树身的旋转阶梯,阶梯外边是青藤爬满的护栏,这他曾见识过,他职业也是设计蓝图的,旋转楼梯他也设计过不少,故而并不惊讶。
他还带着梦韵无法释怀,所以对眼前的风景有些失望。情绪也被无情剥落着,像秋风扫落叶般萧瑟。
下了几步阶梯,突然觉得冷!他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竟只穿了一条内裤,于是立刻回屋裹了一条粗布被单,接着下楼。
却在中转平台拐弯处看见第二个门,他迫切的想寻人了解一切,可敲了半天也无人回应。
他便试探着推门而入,猛然一股芬芳扑鼻,这屋内十分宽敞,有好几个隔间,到处走满了色彩纷呈的花朵,还有许多漂亮的配饰。
突然一束光折射而来,扫过他忧郁的双眸,他顺势望去,只见一轮烈日在镂空的窗台边摇摆。
好奇的走近一看,却看见里面折射的室内风景,原来是一面镜子。突然,他还看见一颗锃亮的脑袋。
“啊——那光头,我的——头发!”
冷中凝惊呼道,越看越别扭,他最恨光头,圆不溜丢,顿觉好似浑身赤裸裸的站在大街上。
镜中惊容却不知他一个,他突然见镜中出现了另一张脸,猛然回头却见一位衣衫半解的女子站在自己身后。
女子一脸惊容已经石化,隐约露出匀称的小腹和胸前的半轮月色,被直射的阳光打扮的十分立体,层次分明。
一条修长大腿也是裸露在外,恰到好处的裙摆凌乱着。
这更胜于赤裸裸的诱惑,她这打扮显然是准备沐浴的,她从里屋出来寻衣物,却不料冷中凝会突然造访。
她的闺房,就是亲人也不会硬闯,谁想冷中凝竟会这般无理。
冷中凝忍不住狂览了一遍,双眼调节着焦距,把眼前的风景映入脑海,与脑海中的小人缠绵,一时竟然忘了混蛋光头的事!
只因这女子的身段太过迷人,就像精雕细琢的孤品玉器。
女子猛然醒悟,手脚并用的整理衣衫,动作扭捏,微微打颤,脸颊像姹紫嫣红,煞是好看。眼神游离不定,冷中凝却不避嫌,这让她好不尴尬,都快哭了。
冷中凝这才恍然醒悟,迅速闭眼,急忙背过身去为自己开脱道。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静待女子回答,等着她打理完毕,心中酝酿着许多谦谦君子的道歉方式,想想自己也是醉了,待身后动静停止,他这才潇洒的转身。
“姑娘,在下我——啊——!”
可迎接他的却是一条大麻袋!
“呜!你们干什么?我是好人,我并非有意欣赏姑娘香泽,我只是无意经过,进来寻人了解情况的!!!”
麻袋外面几个人却是听不懂他的鸟语花香,一个健硕的大汉用然语对身边几个人说着什么。
大汉人高马大,虎背熊腰,双眼炯炯有神,鼻直口阔,四方脸上尊显着气宇不凡。
他身边还有一位妇人,虽是半老徐娘,但依旧风姿卓越,特别是尖巧圆润的下巴,凸显她华贵的气质。
冷中凝已经裹着麻袋被放倒,小男孩正在用他的神器——木剑教训他,将冷中凝戳的嗷嗷叫。
妇人思索片刻,随后对着惊慌失措的女子说了些什么,再看女子表情哀求,飞快的比划手指,二人这才明了。
这是一个四口之家,妇人是母亲,大汉是父亲,女子与小男孩则是他们的子女。
大汉这才多云转晴,和颜悦色,他上前解开了麻袋。
冷中凝一下钻了出来,看着眼前的人发呆,其后双方皆用对方不动的语言叽叽呱呱的表达了一阵。
冷中凝见闻直摇头,语言不通真折磨,却见那女子正看着自己,把头一偏吐吐舌头露出苦涩的笑容,并用双手飞舞着表达种种歉意。
他见闻一惊,然后心领神会的还以微笑,表示理解,同时深表同情她是个哑巴。
大汉见闻竟然也深表同情,以为冷中凝也是个哑巴!再看冷中凝五官端正,身材修长,女儿正值当嫁,他便感叹道。
“这是命吗?天上掉下来个如此般配的女婿!”
女子虽哑但听觉灵敏,听到父亲有感而发,竟羞不住当场,跺跺脚抖落一地红云,转身离去了。
冷中凝却不知他们在玩什么把戏,只知道他们对自己没有敌意。他呆头呆脑蒙在鼓里,殊不知他后半辈子的幸福已经被人私下内定了,成了别人的哑巴新郎。
气氛有些尴尬,冷中凝一个劲的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费劲老大劲终于让他们理解了。
过了片刻,大汉突然跑到他面前效仿,幽默的手舞足蹈,冷中凝忍俊不禁,数次笑场,最后惊诧的看了半天才理解,这是要开饭了。
只见妇人端来几碟饭菜,并朝他指指,他自然明白,也不客气,自己早已食不果腹,所以一阵狼吞虎咽。
饭后,妇人拿了几件衣服丢给了他,他此时还披着床单,活像个落魄的醉汉。
随后他们离开了,许是忙于琐事去了,只剩那个调皮捣蛋的小男孩,他是真捣蛋啊!冷中凝见他就蛋疼。
冷中凝十分羡慕他无忧无虑的童年,见他两条大龙进进出出,硬是架着他出门,捏着他的鼻子杀死了两条龙,这小子却吓的哭啼啼的跑开了。
此时已是午后,阳光刺烈。然界的风景与地球差异很大,他也只有硬着头皮慢慢的去适应,他就不信凭借地球人那百毒不侵的身体还适应不了这如此美丽的环境。
穿上那身寻常的布衣,他看起来竟别有一番风味,天生的气质又何须雕琢装饰,只是~唉!他用手在光头上涮了几下,感觉十分的别扭。
他不知道的是,前几天,若不是然门弟子及时赶到将巨兽驱离居民区,他早已被火烧死了,头发被烧成了斑秃,那件时髦的衣服也是大洞小眼。
后被大汉发现,带回屋中救治,他们看看斑秃,故而给他来了个干净利落,朦胧的细雨有朦胧的美,他在镜中仔细的打量,渐渐觉得天圆地方菱角分明,还是大帅锅!
他从树房上下来,轻轻的踏上这片然间大地,土壤松散,仿佛轻而易举就能踩出一片痕迹,在然界走出一片天地,留下属于自己的精彩。他想着过往,不停的用双脚互换踩踏着,暗暗发誓。
“我历经几次劫难都未死,这是有原因的,若是依旧生不如死,那凭什么证明当时我命不该绝!我要精彩的活下去!”
他自我陶醉的盛气凌人,目空一切,漫无目的的继续往前走,刺眼的阳光在风中缤纷摇晃,来到林中,一棵棵巨树间泛着朦胧的黄,如烟波浪。地上花草徜徉在星星点点的碎阳,空气中夹杂着沁人心脾的芬芳,仿佛能愈合浑身的伤。
他闭眼伸手拥抱大然,感受自然的洗礼,心旷神怡。
用心体会中,仿佛浑身飘轻搁在空中,暖暖的风,细细的雨,叶青叶黄,花开花落,日金月银,点点繁星,飞雪,浓霜,薄雾,滴露,山川湖泊,碧海蓝天等等自然景象纷纷从身体中穿过,随即焕然一新。
等他睁开双眼时,惊觉浑身的伤竟痊愈了,挽起衣袖看那些原本触目惊心的伤口现在却连个伤疤都没有。树叶也从伤口滑落。
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不知不觉就拥有了惊为天人的道行!
想到这他一阵兴奋,精神顿时备受鼓舞,浑身充满了翻天覆地的力量。抡拳就往树上打,滴滴鲜血从指间溢出,树皮都完好无损,仿佛在嘲笑他的无知。
冷中凝不怕这种疼痛,只是无比失落,美好的憧憬被残酷的现实打回原形,他此刻觉得自己就像那美女画皮想吃唐僧肉的妖怪!
他再次闭眼伸手拥然,却怎么也找不到先前那种感觉,手伤依旧,他却疯了,突然伸出双手拼命往树上打!
“你就这点能耐吗?啊!你这个懦夫!孬种!软蛋!”
他有些歇斯底里,又是一顿狂打,直到累了方才罢休,瘫坐在地气喘如牛,面如死灰。
不远处,从树缝间可见从幽深那头探出一只纤巧的细足,赤着脚,轻轻的踏上柔软的青草,秀足白里透红,然后又探出另一只脚,缓缓的走动,优雅的旋转着。
一个女子翩翩起舞,荡漾的裙摆摇曳着无忧无虑的青春,像然间悦动的精灵,只见她一脸烂漫天真的笑容,捡起地上花朵,放在鼻尖,一阵陶醉。
是那个哑女,冷中凝认出了她,他背靠着树饶有兴趣的欣赏着,见她时而撒花,时而躺在温馨的芳草打滚。
然后望着远处发呆,简单的马尾,清澈的鬓角,锁人的眼神,小巧鼻子下倔强的丰唇,有点微突,看起来却很骄傲。
她双唇正努力的碰撞着,却始终吐不出半个音!
只有破碎的娇啼在期期艾艾,她抱着膝盖无声而泣,斜阳从茂盛的叶隙洒在她的身上,打扮着她的忧伤,灿烂的泪水尽情的流淌,再痛,她都无法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