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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来吧。”我打了个响指,转身走向身后的玻璃柜子,钥匙插进那把陈年老锁的时候发出了一些令人不悦的声音。我把两条沉重的钢管小心翼翼的拿出柜子,这东西我们经常在兵棋推演里当教鞭用。
老向、老周、胖子和蚯蚓也立即行动了起来,各自走向了这间地下室的各个角落。
很快,两大段经过切割的铝制型材,一些奇形怪状的零件,还有四个小型氧气瓶被堆放在桌子上。
这些零件实在是太平常了,两段铝合金如果不是上面的皮卡汀尼导轨,不会有人联想到其他的地方,五个一组的金属板制作的零件看起来就像是金工实习中学生自由发挥的作品,铝制的圆环看起来平淡无奇,只有那两组木质的零件让人联想到某些东西。
我打开工具盒,开始组装这些零件。
“这些是……”莉莉娅已经猜出些什么了。
“对,是秃子。”我说出了那个大家耳熟能详的名字。
“而且是9mm的。”老向拿出一把子弹,放在桌上。
“你们自己做的?”莉莉娅端详着那些铅灰色的小花盆一样的弹头,“怎么回事?”
“老王设计枪管,参考了他那些海外党朋友提供的数据。”老周拿过门边的205工兵锹,递给胖子。
“那阵子他成天叽里咕噜的算啊!”蚯蚓笑呵呵的看着我,“对了,你是不是还问过老头啊?”
“嗯。”我把那些金属片小心的装进去,盖好盖板,上紧螺丝,“我问过马教授。”
“他知道咱干的啥吗?”
“你说呢?”我的手里一刻也没停下,“他还跟我说呢,你们弄这个可千万别干坏事,后山兔子野鸡挺多的,我年轻时常去。”
“另外,加工是胖子在他爸的厂子里弄的。”老周指了指胖子,“蚯蚓找的木匠做的那两副木头件儿。”
“管子不是我弄的,是老向和老王。”胖子对这关键问题择得特别清。
“材料都是老周弄得,出了事谁都跑不了!”我笑了笑,手里的第一把枪已经组装完毕,“气瓶拿来!”
“来喽!”胖子抱来了一个潜水用的气瓶,“充气!”
压力表的指针停留来了18兆帕,我们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没事儿,还有高压气筒。”蚯蚓把气筒立在地上。
我拔开气瓶上的管子,把枪重新和气筒连接,而自己继续第二支枪的组装工作。
套固定环,拧紧螺丝,装入枪身……我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这些工作。
“来个人帮忙!”老周拿来了模具,融铅的勺子和大卷的保险丝。
莉莉娅看了看,说道:“铸子弹吗?”
“对,现在总共才八发,根本不够。”
“为什么平时不多准备一些?”莉莉娅作为一个俄罗斯人,对于兲朝河蟹这种东西完全不懂。
“你想让我们死的惨点儿?”老向笑了,“你们那边的那一小铁盒就够枪毙我们了。”
“没看我们把东西拆的那么碎?”胖子蹲在门口,手里抱着工兵锹,如临大敌的样子让我想到了太平洋战场上怀抱反坦克刺雷,准备和美国坦克拼个你死我也死的日本鬼子。
“第二把好了!”我拿过那八发子弹,和气压刚刚超过20大关的气枪,“我和莉莉娅先出去看看!”
“给你!”老向从水里捞出刚刚铸好的铅弹,那上面没有涂蜡做润滑剂。
我穿上战术背心,那上面有我特别改制的弹药包。
“这东西怎么样?”莉莉娅提着她的恰西克1881炮兵型。
“120米以内没问题,120~150靠经验了。”我把威力调到最大,“打死的最大的东西就是野狗了。”
“走吧!”莉莉娅抽出刀,打开门走了出去。
“小心!”蚯蚓紧紧的握着我的手。
“你们也一样!”我拍了拍手里的枪,“不会有事的。”
我抱紧武器,紧跟着莉莉娅走出房间。
“你真的是哥萨克人?”我看着左手马刀右手电筒的莉莉娅,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啊!”莉莉娅找到了走廊的开关,轻轻打开,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这里有一个!”莉莉娅指着走廊里的一个丧尸。
那个可怜的家伙身上背着背包,浑浊的眼、灰色的脸和手说明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丧尸本能的转向莉莉娅,莉莉娅就像做游戏一样躲避着丧尸的爪牙,利用手里的骑兵刀保持着安全距离,不时的给丧尸划出一道道口子。
“看够了?”莉莉娅挥刀砍了过去,头颅像椰子一样被一切两半。
在俄罗斯的交换生来的那一天,我们看过莉莉娅表演的马刀舞,没想到在实战中居然也如此犀利。
“拐角有一个。”我瞄准了另外一个,瞄准镜里可以看到那家伙脸上的牙印。
“恐怕也是靠撕咬传播的。”我心里暗暗的想着。
“还是我来吧。”莉莉娅说话的声音很轻。
“我需要校一下枪。”皮卡汀尼导轨的重复装卡精度可是很差的。
“恐怕和电影里一样,得打头。”
“嗯。”我瞄准了那倒霉蛋的脑袋,“这就送你上路,同学。”
击锤打击滑块的震动微乎其微,消声器最大程度的削弱了枪口的噪音。一枚银灰色的子弹轻快的钻进了丧尸的腮帮子。
“低了。”我迅速的调整瞄具,紧接着又来了一发。
这次打的很准,9毫米的气枪弹破坏力的确惊人,丧尸头颅破开的声音传进了我们的耳朵。
虽然没有机会进行归零校正,但是凭我的经验,这支枪对付50米内的目标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我们来到了大厅,这一下,粗略校准过的步枪开始发挥它的力量。
“我在这里掩护你,你去解决掉他们。”我躲在角落里架好了枪。
“看我的了!”莉莉娅从腰间抽出了匕首,“后面就交给你了!”
大厅里,零散的丧尸似乎看到了刚刚进入的活物,他们张开嘴,发出阵阵嘶吼,蹒跚着向莉莉娅走去。
我推开滑块,把一枚铅弹推进弹膛。
在马刀和铅弹的作用下,我们很快肃清了大厅。莉莉娅砍断本来用于观赏的木本植物的主干,把他它们当作门闩,堵住了门。
“我们快下去!”我指了指对面的楼梯间,“那下面有一个武器库!”
我们冲下楼梯,还好,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我们并没有碰到丧尸。
“开门,开门!”当莉莉娅在我身后掩护我的时候,我正在拼命的敲击着那扇厚重的防盗门。
“怎么了?”门开了,是李大爷,一个快60岁的老人,他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今天没有安排实验啊。”
“您不知道外面怎么了?”我紧张的回头看去,莉莉娅此时同样紧张的注视着我们来时的楼梯。
“出大事了!”莉莉娅用汉语说了一句。
“哦,是小王啊,先进来吧!”赫爷走了过来。
看值班室里的棋盘,我已经明白了大半。
“打开电视看看吧。”我相信,这不可能仅仅出现在我们这个山沟里,相比之下,电视更有说服力。
“乖乖!”就像每天晚七点的新闻联播一样,每一个电视台都在播送着关于这场前所未有的灾难的最新进展。现在正是上班的高峰期,死蛇一般停在路上的车流没有任何人去管。被一群人围住的行人顿时变为一片血泊。居高临下的记者急促的声音……
当可怜的女记者被丧尸猝不及防的扑倒在地时,两位老人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咱们学校里呢?这里什么情况?”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在东边的地下室里,我们一共有五个人,都活着,我们现在需要点武器。”
“这里枪有的是,可是子弹……”李大爷也犯了难,现在这里也没子弹了,子弹都在东边新建的那个靶场那边啊。
“哎,对了,我拿象棋的的时候看到抽屉里好像有!”赫爷拉开了抽屉,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扣在了床上。
“收音机,电池,药,烟,钥匙……”我一边把那些杂物拨开,一边默念着他们的名字,“子弹,我要的是子弹啊。”
两老两少的四个人找遍了整个值班室,只找到了三发53式步枪弹和六发51式手枪弹。
“这够干嘛的?”莉莉娅看起来很失望。
“就用个有吧!”李大爷有点不高兴了。
“这些都是66年的吧,还能用吗?”我看着弹底的数字,撇了撇嘴。
“我打过60年前的Пуля(子弹),十发只有两发没打响。”莉莉娅夹杂俄文单词的汉语让我懵了一下。
“那就找把枪去吧!”
“这么多的土!”进到那间小屋子里,我被扑鼻的灰尘呛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就我一个老头子,哪里清理的过来。”李大爷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从成排的54式手枪里找到了一把八成新的,检查了一下,套筒顺滑,击锤打在击针上发出了轻脆的声音。
“就是它了!”我提着手枪回头刚好看到莉莉娅端着一支莫辛纳干仔细的看着。
“那边有85,你拿它做甚?”我看着一米多长的老式步枪撇了撇嘴。
“因为,它可以是一支长矛。”莉莉娅撩起大衣,露出了恰西克的刀鞘,一把黑亮的刺刀被铁箍固定在上面,莉莉娅一转一抽,那把长长的四棱枪刺便握在了手里。
“李大爷,找找能用的枪,锁好门,我们随后就来!”我们准备好了武器,是时候回去了。
我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铅弹,装进了气枪的弹膛,长长的步枪背在背后。
“哦,该死!”莉莉娅站在大厅里,用俄语说着。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被我们卡住的玻璃门的那一边,越来越多的丧尸在徘徊着,形式不容乐观。
“我们还是和他们汇合吧。”我用力的拍了拍脸,驱散心中的恐惧,“会想出办法的。”
胖子依然把守着地下室的门,桌子上已经多了一大把铅弹,蚯蚓,老周和老向还在努力的给气瓶充气。
“怎么样了?”看到我们回来,大家都很兴奋。
“我们只有这么多。”我把我们带来的枪放在桌上,“没有其他的了,那里没有弹药。”
我把那个气压不足的气瓶卸了下来,装上了新气瓶。
“这个,谁行?”莉莉娅拿起莫辛纳干,装上刺刀,比划了几下。
“不行。”老周他们摇了摇头。
“那这个呢?”莉莉娅晃了晃手里的54式。
“蚯蚓行!”我们几个不约而同的指向蚯蚓,“这货是去年‘啤酒赛’的冠军!”
“那就我吧。”蚯蚓接过手枪,拿在手里把玩着。
“咱们下一步怎么办?”我看着桌子上的铅弹和气枪,“这里是个绝地啊。”
“武……武器库的管理员说,东边的靶场有子弹的。”莉莉娅把李大爷告诉我们的说了出来。
“总之,得先逃出去。”老周一下又一下的压着打气筒,“呆在这里不是办法。”
“我们来了!”敲门声响了起来,蚯蚓提着手枪打开了门。
李大爷和赫爷抬着一个大的吓人包裹走了进来。
“我们,我们收拾出来了点枪,你们看看。”
七把五六式冲锋枪和两把八一杠,还有捆在一起的56半被放在了桌子上。
“还有呢,子弹匣,手枪,好多呢!”李大爷气喘吁吁的坐在了蚯蚓搬来的椅子上,我赶忙倒了两杯热水递给李大爷和赫爷。
“小伙子们,我有个办法……”赫爷喝了口水说道,“到我……”
我的手机很不合时宜的在桌子上震了起来。
“老高?”我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
“老王啊,你可算接电话了!”老高那头看起来不容乐观。
“怎么样,其他人呢?”我现在急切的想知道自己的另外四个室友的消息。
“他们去网吧包夜了,我怕有查宿舍的,没去。”老高说话都带颤音了,“快来救救我啊!”
“堵上门,我们去救你!”我挂了电话。
“对了,明辉在顶层呢!”老周想起了他那个和老师关系很好的室友。
“就是那个胖乎乎的,带白框眼镜的?”
“就是他!”虽然不在一个班,但是一个楼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哥们儿我们一定不能不管。
“这样,我和莉莉娅去救老高,你们上楼找明辉!”
“你们当心,我们两个老头子你们就不用管了。”赫爷说道,“我们现在过去把剩下的有用的东西带过来,咱们还在这会合!”
“我帮你们!”蚯蚓握着手枪,站在了赫爷的身边。
“嗯!”胖子抱着气枪,“这会儿楼上人肯定不多,我们应付的过来!”
“走!”我抓起一大把子弹塞进弹药包,“注意安全!”
当我们来到大厅的时候,刚好看到手提灭火器的明辉,只是灭火器上被加了一根铜管。
“你们还活着啊!”明辉喘了口气,“我上了趟厕所,发现东子把老马咬成血葫芦了,我看情况不对就躲进厕所了。”
“这是啥?”老向看着那个奇怪的灭火器,心中充满了疑问。
“这叫灭火吹,还好顶层的灭火器是二氧化碳的。”
“这能干啥?”听到这个奇怪的名词我也是一头雾水。
“看这管子了吗,塞个东西进去,一按开关,它就喷出来了。”
“能干啥?”我看着这个奇怪的玩意儿,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能打死人?”
“我跟你说,人变成了那个,骨头都糟了,棍子都能打出个窟窿。”
就在明辉洋洋得意的讲着自己如何迅速的制造出武器超度两个学生会的同学逃出生天的时候,胖子和老向的手机一起响了起来。
“坏了!我媳妇!”老向顿时面如土色,“她在化学实验楼!”
“秦雪仪是吧,研究生院的那个?”我们几个经常拿他那个大他好几岁的女朋友开涮,听说他这还是家里父母的决定,“嗨,没事儿,你可以找个比你小的了。”老周这个死萝莉控现在还不忘说笑。
“你们忘了!去年我俩都结婚了!”老向一说,我想起了去年我们一起飞赴湖南喝他喜酒的事儿。
“那更得赶紧去了!”胖子一把拉过老向,“快走!晚了来不及了!”
我们挪开路障,依托厚重的玻璃门用带有消声器的气枪扫清了教学楼里咖啡厅附近的丧尸从那个隧道一样的门里走了出去。
“注意安全。”我再一次的说出了这句话,目送他们向化学实验室的方向远去。
“老——王——救——我!!!!”看着一个刚大木形象的家伙发出老高的声音,左手拿着我的德式工兵锹,右手提着我的十八剁,满嘴是血的向我跑过来,我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开枪。
不过他后面跟着的可是一大票衣冠不整,带着被窝气息的丧尸。
“快跑!”这样的数量可不是我们的莫辛纳干和气枪所能对付的,我和莉莉娅合力推倒了一个圆滚滚的大垃圾桶,把这个大家伙顺着老高来的坡道推了下去,蹒跚着跟在老高身后很远的丧尸们被这个垃圾保龄球砸的人仰马翻。
“你介似干嘛(请发天津音,四音)?”我看着全身被瓦楞纸箱和黄胶带包裹,头戴纸篓的老高说道,“斯巴达300勇士?”
“这样他们咬不透!”老高指着身上的“盔甲”说道,“牙一咬在这上面打滑!”
“你的嘴……”莉莉娅捂着嘴,竭力让自己不在这个灌木丛里笑出来,“是不是试……”
“对,有个大订书钉子。”
就在这时,我们听到了一声巨响。
“爆炸声!”我本能的趴在地上,枪已经指向了爆炸的方向。
“是化学实验楼!”老高指着远处浓浓的黑烟。
“老向他们在那!”我左手一撑,从地上爬起来,“快去看看!”
我们三个在清晨的校园里飞奔了起来,蹒跚的亡者或被我们撞到,或倒在刀棒之下。
“别去。”老周坐在地上,看着实验楼的门口,“老向已经进去了。”
“难道……”我不敢再想,还没有过过结婚纪念日的老向应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那些东西过来了!”莉莉娅端着长长的莫辛纳干,指着拐角出现的零星亡者。
“你们倒是过来帮忙啊!”老向的怒吼从实验楼里飘了出来。
“卧槽,你要把这搬空啊!”我们看到大包小包的老向,撇了撇嘴。
“都小心点!”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毛手毛脚的当心被炸得跟那些东西一样!”
靴子踏地的咔哒声在烟雾弥漫的楼道里越来越近,一个人影隐隐约约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毒,毒岛学姐?”看到向嫂的这身装束,我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最近看过的动画。
留着齐肩长发的向嫂背着一个黑色的大袋子,裙子的宽腰带上,一把刀装朴素但不失精致的打刀挂在上面,羽绒服的口袋里,一个冲锋枪弹匣大小的打火机半截露在外面。
“这下好了,日本武士,哥萨克骑兵,斯巴达战士,都齐了。”胖子打着哈欠,调侃着我们的同伴。
“还有气枪猎兵。”明辉指了指我、胖子和自己。
“还有功夫聊天?”老周指着我们身后,“快跑啊!想被丧尸生吞啊!”
“哪跑?”
“往前跑啊!”老周说着,拿出他二级运动员的素质,一马当先的跑在了最前面。
“吃我炸药包!”向嫂从怀里摸出一个捆扎严密的黑塑料袋,点着上面的纸卷,扔了出去。
“轰!”又是一声巨响,丧尸的肢体四处飞散。
“咱们,咱们下一步去哪?”看着越来越多的丧尸,我们意识到,已经不可能原路返回了。
“绕吧!”被爆炸震在原地的老周说道,“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路。”
别这么散跑。”从幕府全战一直玩到拿破仑全战的老周说道,“咱们要结成阵型。”
“那你说怎么办?”我看了看周围的人,我和老向拿着气枪,老周的手里是甩棍,胖子拿着205,莉莉娅端着上了刺刀的莫辛纳甘,只有三发子弹,老高左手工兵锹,右手十八剁,明辉似乎把他那个灭火器给扔了,向嫂有一把刀,还有从实验室拿出来的一大堆东西。
这里面体质最好的就属老周和胖子了,莉莉娅和向嫂的近战实力应该不错。我和老向还是老老实实的放枪比较好,毕竟身高一米六的老向近战绝对吃亏,我上次打架还是高一呢,现在我都大三了,武艺早已废弛。
“莉莉娅,你不是有把刀吗?”她现在拿着莫辛纳甘,但是腰间的恰西卡可是没有扔下。
“你们试试。”莉莉娅把刀交给老周,老周接过刀,眉头皱了一下。
“这么沉!”老周双手把刀还给莉莉娅。
“你,拿着这个!”莉莉娅把莫辛纳甘交给老周,“就这么端着,什么挡路捅什么,然后我负责解决,你在最前面。”
“嗯,我在最前面,你和向嫂在我两边,咱们三个开路,老向和老王在后面负责掩护,老高和明辉,你们在中间背这些东西,老高把刀给胖子,他看后面,你们两个拿工兵锹,保护好自己和那堆东西,我可不想炸成零碎。”
“那还不快走!”老高指着身后在积雪中蹒跚的丧尸,都撵上来了!
“走!”我们迅速的排好队形,向前推进。
老周把刺刀端到眼睛的高度,在雪地里走着,莉莉娅和向嫂负责一刀解决靠近的丧尸,我和老向负责开枪打倒威胁比较大的目标,倒着走的胖子倒是没什么事可做。
“次奥!”当我们看到另一个进入主楼的通道被一辆冒烟的破车堵住的时候,每个人都忍不住骂了出来。
“又不是就这一个门。”老周撇了撇嘴。
“前门锁坏了。”我指着那个正在施工的标志,“而且……”
很明显,我们刚才的大动作惊醒了越来越多的丧尸,现在就这么回去,只会祸及自己的同伴。
“我好像有办法了。”胖子看着面前冒烟的车子,“这车上的不是山寨机吗?”
“嗯,是他。”我走上前去摸了摸这个学校保安的颈动脉,“已经死了。”
“拿他的山寨机,把那些玩意儿给引过来!”
“包给我。”向嫂指了指老高。
很快,向嫂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捆扎牢固的黑塑料袋。
“这是……”老向看着那个黑色的东西,“难道是……”
“嗯,保险柜里有那么一点然后我又自己弄了点别的。”向嫂把包裹轻轻的交给老向,“然后是引爆器……”
向嫂从羽绒服里侧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装满灰色粉末的试管。
“看见了吗,这是雷酸汞,我可不会把这个给你们这些毛手毛脚的机械狗拿着的。”
“老向,你丫就没点脾气。”看着连自己老公都捎带骂了的向嫂,老周操(百度)着一口京片子嘀咕了两句。
“好了,我准备把这个放在那里。”向嫂指了指大概八十多米远的一处空地,那里有一个雕塑。你们把那些东西引过来,然后引爆就好了。
“拿什么引爆?”我为了找回全校上万机械专业同僚的面子,故意卖弄起自己的学识,“雷酸汞也是要靠撞击才能引爆的吧!”
“开枪打!”
“你以为我是雷姬啊,指哪打哪?”
“念‘私は一発の铳弾’就可以打中了哦。”原来向嫂也看过《绯弹的亚里亚》啊。
“先给蚯蚓打个电话,看他们做到哪了?”我拿出暗红色的NokiaE63,拨通了蚯蚓的电话。
“怎么样?”老周抱着莫辛纳干,四处张望着,“快点,不然来不及了。”
“打不通!”我说这话的时候,胖子卸下了自己的小背包。
“用这个!”原以为只背了备用气瓶的胖子居然递给了我一部对讲机,“早就料到这一步了!”
“他知道吗?”
“蚯蚓又不傻,看到对讲机少一个一定会拿另一部的。”
“树蛇呼叫地龙,树蛇呼叫地龙!”我习惯性的用上了我们的无线电代号。
“地龙收到!”蚯蚓在那边煞有介事的回答着,“货物已打包,随时可以行动!”
“呵呵。”我放下对讲机,欣慰的笑了,“行动!”
“唉,诱敌就把消声器拆了吧。”老周指了指我们的气枪上又粗又长的消声器。
“嗯。”我和老向熟练的把消声器拧下来放在包里,然后把保护螺帽拧在枪口的螺纹上。
“走!”向嫂拉了拉全身纸甲的老高,“你去拿那家伙的手机,咱们走!”
“啊,我?”老高一副死了娘的表情,“好吧。”
向嫂看着在“山寨机”身上找山寨机的老高,似乎想起了什么,把那个装满雷酸汞的试管在山寨机的伤口上蹭了蹭,弄得试管血红一片。
我们没有时间看这个了,我装好子弹,和我的伙伴们径直向一群僵尸走去。
“来啊!来!”我们喊着,在雪地里跺着脚,胖子居然用自己手里的刀和明辉的205对磕,叮叮当当的声音很快的引起了丧尸的注意。
“打!”我大吼一声,扣下了扳机。
虽然是气步枪,但是这三轮车爆胎一般的声音还是让我一震,太久没有这么打过了。
见丧尸向我们走来,按照计划,我们后队变前队,吵吵闹闹的向设置能材的雕塑靠拢。
“真重口。”向嫂居然把山寨机的尸体绑在了雕塑上。
“就让他救我们一次吧。”向嫂似乎不愿意说太多,“小烨就要来了,接应他们一下,咱们撤到那里!”
向嫂让山寨机再次放出了套马杆,月亮之上等经典曲目,然后把手机放进了尸体的上衣口袋。
老向的那一群丧尸已经不需要过多的引导了,它们自发的向雕塑坚定的走来。
“记住,打那个红色的瓶子!”向嫂指着雕塑上很显眼的红色试管,涂满鲜血的目的原来是这个。
老周端着莫辛纳干开了一枪,炸雷一般的枪声让丧尸兴奋起来。
他们已经把雕像团团围住了。
“看你的了!”我接到信号,接过莉莉娅的马刀,用刀柄的凹槽撑住枪身,趴在斜坡上开了一枪。
“wa……wadaxiwa……”我居然真的按照向嫂说的念出了那句日语。
当精神集中,一切都变得慢了起来。铅弹在清晨清冷的阳光下,反射着暗哑的光,划出一道低平的抛物线,坚定的飞向那充满易爆物的试管。
我似乎看到火花在撞击中迸发,紧接着是震天动地的爆炸。
“还好有嫂子的耳塞。”我转过身,看了看向嫂,那自信的表情似乎在告诉我们,研究生和本科生的差距。
“跟榴弹炮炸过一样!”老周捂着耳朵看着漫天飞舞的残肢,喃喃的说道。
不仅仅有残肢,无数破碎的玻璃从高达十三层,马桶水箱一般的主楼上落下,重重的落入积雪,不发出一点声音。
“乌拉!”莉莉娅一跃而起,指着主楼喊到,“我们快进去!”
当我们再次看到熟悉的地下室时,似乎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几个巨大的袋子摆在桌上,墙边还放着几把56式冲锋枪。
“给!”蚯蚓拿着一张纸走到我的面前,似乎是一个清单。这个精明的常务副会即便是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仍然把文案工作做得如此到位。
“那些枪是怎么回事?”我注意到了墙角的那些武器。
“有的没有复进簧,有的没有枪机,还有的弹膛被打了眼儿。”蚯蚓叹了口气,“所以能用的只有这么多了。”
“不少了不少了。”我摆了摆手,拿起装高压气筒和模具的背包,“快走吧。”
“去赫爷那边,我的车在那!”老周一马当先的跑了出去,手里紧紧的攥着他的车钥匙。
“快走!”
得益于刚才的大爆炸,现在,丧尸的威胁小了很多,我们毫不费力的穿过那条路,来到了赫爷工作的陈列室。
“这一辆车坐不下我们所有人!”老周的家用小轿车很明显不能满足我们的需要。
“没事儿,孩子们。”赫爷打开了陈列室的大门,“还记得这个嘛!”
“那辆老解放能开?”我不敢相信那个几十年的古董居然还能保持在可以使用的状态。
“别小瞧老头子我!”李大爷很自信的登上卡车,“我以前是汽车兵,就是开的这个。自打到了这,一有时间就检查检查这车。还弄了点油,没人的时候发动起来,那感觉,啧!又回到从前啦!”
我们把装武器的袋子扔进老周的小轿车,两辆车发动起来,离开了仓库。
我现在乘坐的卡车的确非常不错,除了这一股汽油味儿和轰隆轰隆的声响。
“马上就得救了!”老高看起来很高兴,“只要有枪,我们一定能坚持下来的!”
“但愿有人来救咱们。”我点了根烟,给气枪装好了子弹。
有车辆的速度优势,我们安全的抵达了靶场,没有时间耽搁,我们飞快的跳下车,冲进了那座灰色的小二层楼。
“值班室里有钥匙!”李大爷一马当先的冲进了值班室,“哎?”
“怎么了?”我走了进去,看到李大爷正叉着腰在值班室里发呆,一把钥匙正捏在李大爷的手里。
“这不是有钥匙了吗?”胖子跟了进来。
“钥匙有两把!”李大爷叹了口气,“一把打不开那锁!”
“雪仪,你有办法吗?”老向第一个想到了自己学化学的老婆。
“不可能,这种门,全校只有三个,一个在这里,另两个在化学品保管库和财务处。”向嫂对这个似乎很清楚,“暴力破坏的话,门就会彻底锁死。”
“我去……”听到外面的声音,我的心凉了一大半,我坐在凳子上,看着地板发着呆。
“钥匙!”我看到,廉价的复合木地板上,有一个清晰的印记!
“哦,老郑头的孙子……”
“把咱们化铅的勺子拿来!”我等不及李大爷说完,便对外面的兄弟们招呼起来。
这种钥匙的一面是平面,而另一面有着独一无二的凹坑,幸运的是地板的印记上,那些凹坑压在地板上的凸起清晰可见!
铅水倒进了凹坑,很快,我们拥有了一把铅钥匙。
“去金工实习车间!”
“谁去。”捏着钥匙的我看了看他们。
“都去!”老向跳起来,在我的头上拍了一巴掌,“你觉得这事儿一个两个人办得了?”
“额,这倒是。”我挠了挠头,“那……咱们先把武器搬进来吧。”
“哎!好东西啊!”上车搬东西的老高突然喊了起来。
“这个啊!”胖子笑了笑,“那是我们‘下场’的装备,挡不住真子弹的。”
“拿出来,咱们先装备一下。”老周说道,“至少有点用吧。”
我们把武器库里找到的枪放进了值班室,穿好战术背心,扣紧关节护具,戴上头盔和达斯维达式样的防护面罩,握紧武器,向不远处的金工实习车间前进。
“赫爷,李爷,您们就别去了……”胖子看到手持步枪的李大爷和赫爷,撇了撇嘴。
“呵呵,别小看我们俩老爷子!”赫爷笑了笑,拍了拍手里56式半自动步枪的红褐色木头枪托,“看着吧!”
“走吧!”挺着刺刀的老周继续走在最前面,“我勒个去!”
在路上,已经多出来了不少丧尸,看到我们几个新鲜的人肉,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没办法,上吧!”我和老向举起了气枪,向嫂和莉莉娅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
我又想起了《学园默示录》里毒岛学姐的英姿。
“别恋战!”我说着,和老向朝着金工实习车间的大门跑了过去。
被莉莉娅和向嫂感染的众人这时终于想起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开始收拢阵型,想我们这边靠拢。
“门锁了。”蚯蚓用手指挑起了挂在绿色木门上的“铁将军”,后退了几步,举起手枪。
“你傻啊!”老高一把拉住了蚯蚓,“那玩意儿打不坏锁!”(这个可以参考某一期流言终结者的实验)
“那……”
“我来吧!”研究生又一次向我们晒出了自己的优越感,“闪开点!”
一个小包被塞在了锁上,然后,向嫂的动作停了下来,“坏了,镁条跑丢了……”
“那个行不行?”明辉指了指墙边立着的喷灯。
“我来吧!”向嫂咬了咬牙,拎起了那个大家伙。
“等一下,你会被烧伤的。”莉莉娅走向我们身后的一颗大树,把树下的小黑板提起来,“来两个人。”
我很快的领会了莉莉娅·伊万诺夫娜·巴切诺娃的意思,和蚯蚓把黑板举了起来。
“握紧!”莉莉娅活动了一下手腕,一个干脆利落的直拳洞穿了黑板。
蚯蚓在木板破碎的声响中向我投来了饱含同情的一瞥。
在破木板的保护下,向嫂很安全的点燃了小包,如烟花般绚丽的闪光告诉我们,这是铝热剂。
“梆!”一声爆炸震得我们耳朵生疼,“战术意识”比较好的我干脆两腿一软,在雪地里来了个卧倒。
“怎么还带响儿的?”老周捂着耳朵,一脸痛苦的表情,“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我急急忙忙做的东西,难免出些问题啊!”向嫂倒是没有耽搁,大木门上的小木门被一脚踢开,烧断的锁落在雪地里,发出了嗤嗤的声响。
“快进来!”向嫂站在车间里招呼我们。我们很快的冲进了车间,把门从里面牢牢的插上。
“现在铸一把钥匙就行了!”明辉很积极的向着铸造区跑去,“老王,来帮我!”
“不行!”我看了看手里的铅钥匙,“那东西精度不够!”
“那怎么办?”
“找黄铜板,我记得这里有,然后咱们磨出一把!”
“得!”明辉一跺脚,“谁钳工做得好?”
“让我瞎做个东西还行,别的就免了吧!”当年被师傅夸过的老高摇了摇头,“快点啊,时间不等人啊!”
“容我画个图!”蚯蚓接过了我的铅钥匙,从机床边拿起量具,把口袋里的签字笔掏了出来。
明辉把四处找到的黄铜板,板锉,什锦锉,划针,样冲等一股脑的放在了一个钳工工作台上。
我和老向还有向嫂和莉莉娅拿起家伙守在门口,每个人都不敢搞出太大的声响,车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我们呼吸着油味的空气,听着锉刀摩擦黄铜的声音,看着蚯蚓和明辉在那里默默地忙碌着。
台钻在吱啦啦的响着,我把枪背在背后,拿出鼻烟壶,深深地吸了两下。
“做好了!”蚯蚓捏着黄澄澄的钥匙,对着我们晃了晃。
“好了,收拾收拾,咱们走!”我重新把枪抱在怀里,手已经伸向了门闩。
“别!”一直靠着墙发呆的老高喊了起来。
我的手像是被烫了一样,缩了回去。
“我去……”向嫂从门缝里看了一下,转向我们,摇了摇头。
“哎呦我去,门动了!”胖子说着一个箭步冲向大门,肩膀狠狠地顶了上去。
“快,搭把手,搬东西,顶住门!”胖子看起来很是吃力。
“来不及了,撤退!”莉莉娅重新把刀抽了出来,然后向门边跑去。
我们也是一样,抓紧自己的武器,迅速的向门的两边撤退,就在这时,高大厚实的木门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呻吟,这道有这几十年历史的木门终于在丧尸锲而不舍的推动下,被打开了。
“挡住他们!”我瞄准离我最近的丧尸,扣动了扳机。
蚯蚓毫不犹豫的从腰带上拔出手枪,紧接着,就是六声急促的枪响。
丧尸的势头被子弹稍稍压了下去,莉莉娅和向嫂趁机冲了上去。
明辉抓紧时间把灭火泡沫喷了那些丧尸一头一脸。
“小伙子们,是照脑袋招呼吗?”赫爷和李大爷端着打开刺枪刺的56式半自动步枪,踩着灵活讯疾的滑步,快速的接近了那些丧尸,突刺,格挡,枪托击,弹仓击,一招一式,毫不拖泥带水,虽然两鬓斑白,却矫健依旧。
“哎呀,好像回到从前了,是吧,老赫?”李大爷用袖子沾了沾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看着我们重新关闭大门,把加固用的东西堆在门前。
“焊上得了!”老向用来焊接的短钢条,老周推着电焊机走了过来,“就留那个小门。”
“不是有后门吗?”向嫂指了指车间一角的卷帘门。
“那后面都是废铁……”我摇了摇头,“猫狗没问题,人就免了吧。”
老向和老周两人一起用那些不到二十厘米长的短钢条在木门的金属框上密密麻麻的焊满了钢条。
“来,试试质量。”胖子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把大锤。(我们那会儿金工实习的标准,焊板儿,铁锤砸不开就成,不管好看不好看)
“你丫还嫌不够闹腾?”老周扭过脸,拿开了保护面罩,“不知道外面几十号候着呢?”
“怎么办……”老高把头上的纸篓拿了下来,烦躁的揪着头发。
我和老向现在已经站在了一堆东西上,枪口伸出车间开的很高的窗户。
其他人紧握着手里的家伙,紧紧的盯着一鼓一顿发出声响的门。
我们就像滑铁卢战役里死守庄园的英军一样,死守着车间。而我们只有区区11人。
“对了,那边还有好几个门呢!”我们当中有人猛的想到车间是个有着很多门的长条形建筑。
“用不着了,那卷帘门他们啃不动。”
“咱们我能不能困死在这里吧。”老向在我身边,双手扶着气枪,“我都……”
“别说那个字……”看着太阳越升越高,我知道我们已经饿了很久了。“这也不是个办法啊!”老向把气枪从窗户上拿下来,搂在怀里。
“嗷呜……”一声狗叫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这是从后面的小门溜进来的野狗,附近就是食堂的仓库,这些狗一个个都膘肥体壮。
想不到没关严的门居然为我们引来了这么一个东西。
老向弹开瞄准镜盖,开保险,举枪,瞄准,击发,一气呵成,狗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
“赚了!”老向蹦蹦跳跳的回到地面,手里阳江造的小猎刀已经出鞘。
没有人站出来谴责老向,包括善良的向嫂和作为外国人莉莉娅。
“希望能有个锅。”老高已经开始盘算着这顿肉了。
“嗯,没有你,我们就活不下去。”莉莉娅对这种问题倒是很开通。
老高接过老向的刀,把死狗拖走,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了带着骨头的肉。
锅还是没有着落,那几个脸盆全都是塑料的。
“唉,对了,我这里还有孜然和盐呢!”我想起了自己身上的战术背心里有一大包烧烤用的调味料,那是上次在河边烧烤的时候剩下的。
“那就做铁板烧。”老高拖来一大块钢板,仔细的洗刷干净,又找了几块砖头,垫在下面。
老向在一边帮忙,除了仍旧警惕的守在门口的赫爷和李爷,其他人早已心猿意马。
老高把几块脂肪放在气焊烧热的铁板上,滋滋的响声和脂肪被炙烤的香气紧紧的抓住了我的神经。
我也离开了自己的岗位,来到铁板边,和他们一起盯着那些逐渐改变颜色的肉片。
我们用切短的细钢筋当做筷子,夹起肉,不顾一切的塞进嘴里。
不知道是这被称为“香肉”的珍馐的确是世间美味,还是我们空空如也的胃早已降低了自己对于食物的标准,每一块的味道都是如此的鲜美。
“咱们怎么办?”老周满意的剔着牙,“不知道下次有狗送上门是什么时候。”
“咱们还有多少子弹?”单手扶着铁板下焊枪的向嫂问道,“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打掉他们应该可以吧。”
“只怕是越来越多。”我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手枪没子弹了。”
“步枪子弹还有两发。”
“铅弹……”我摸出了弹药包里的所有存货,“我还有十七发,老向你呢?”
“22。”老向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找铅,把模具拿出来,我们两个在上面打,你们负责做子弹和充气,等他们少到一定程度就开门放他们进来,然后咱们用冷兵器解决剩下的。”
“有了!”一只坐在那里发呆的明辉跳了起来,“你们跟我来!”
除了两位老人家,其他人都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明辉的计划了。
“这里,有铝棒和铝管,然后车间里有很多灭火器,这里还有不锈钢管,内径应该是8毫米的。你们去找找,哪里有8毫米的钢珠,还有自行车或者摩托的气嘴,然后,老周,你身手好,你爬上去把那个机器上的所有弯头都拆下来,就是那个亮的零件。”明辉说着,已经全速奔向那些灭火器了。
我们还在楞楞的看着明辉,看着身边的同伴。灭火器,铝管,机器上90°的弯头,不锈钢管,钢珠……
“我明白了!”老周打破了我们的沉默,把一把活动扳手别再腰带上,飞快的爬上了机器。
“管他的,干吧。”胖子撇了撇嘴,慢悠悠的走向货架。
我无法让自己不经思考就去做这件事,我在努力的寻找能把这些联系到一起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当我看到明辉使出吃奶得劲儿拆下的灭火器阀门的时候,我便明白了大半。
“把铝管截成这么长的一段。”明辉在指挥着我们,“不锈钢管是这么长,拿到那边弄,记得清理好毛边。”
“铝棒拿来,帮我启一下车床!”
我们就像金工实习时做鲁班锁那样,每个人都在自己负责的区域忙碌着。
“嗯,装起来看看吧。”铝管的两端用螺纹密封胶固定了装有气嘴的铝棒车制的堵头和灭火器阀门,直角弯头被装在了曾经用来喷出干粉的那个地方,管子因此得以和铝管平行布置,一段开槽的铝管里装入了有拉柄的钢制击锤,强力弹簧负责让它打在灭火器阀门的阀杆上。
“这样,拉到后面,卡在这个缺口,就完成待击了……”明辉在讲着这东西的使用方法,“子弹就是这些钢珠,这一把我充好气试一试。”
给车子打气的气泵此时发挥了作用,绑在木板上的装置成功的射出了钢珠,并且打穿了十几米外的铁皮柜子。
“这是啥啊?”我看着明辉制作的简陋装置问道,“怎么感觉……”
“好像一种英国气步枪。”莉莉娅补充道,“虽然很简单,但是布局的确很接近了。”
“这叫铝管口欠,是我们中国劳动人民的伟大智慧!”明辉说到这里的时候很是得意。
“你当年怎么没入伙啊!”我拍了拍怀里的气枪,“有你我们没准还能轻松点。”
“你不是不要我吗?”明辉指的是我告诉他BB枪打不了鸟的那件事。
“用狗打猎是wg圈里的大忌。”我拿出鼻烟吸了一点,“我说的是这个啊!”
“那我也不知道。”
“只怪保密太严格。”蚯蚓拍了拍我的背,“抓到咱们就完了!”
“现在不在乎了!”明辉把手里的家伙递给老高,老高的手一抖,铝管差点掉在地上。
“我……我不行……”
“我来吧!”胖子接过铝管,“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胖子飞快的爬上窗户下的箱子堆,把那把简易的钢珠发射器架在窗框上。
“噗!”放屁一样的声音过后,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啧,还挺准!”胖子满意的摸了摸手里的家伙,把铝管拉回来,从枪口塞进一枚钢珠。
钢珠被绑在管子后面的磁铁吸住时发出了清脆的咔哒声。胖子这次瞄准了下面的丧尸。
“我擦!打不死啊!”胖子转过身,举着铝管说道,“这不管用!”
“照眼睛打!”明辉补充道,“我忘了说了!”
“你不说棍子都能在脑袋上砸个坑吗?”胖子跳着脚的喊道,“老子要给差评!”
“我用的暖气水管!”
“不早说!”我端起气枪,跟着老向重新爬上窗口。
很明显,我们精工细作的家伙威力要大的多,也准的多。
胖子终于放倒了一个,为了这一个他消耗了8发子弹。
很快,更多的铝管吹做好了,更多的窗口伸出了不锈钢管。
赫爷和李爷负责帮我们打气,老高在我的指导下终于用保险丝铸出了第一批铅弹。
莉莉娅和向嫂到处搜罗材料,不光供应老高的铅弹铸造工作,还填装出了几个简陋的爆破筒。
就这样,当天色开始变暗的时候,我们走出了车间。
看着外面横七竖八的丧尸,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我们的战果。
“快走吧!”莉莉娅拉了拉我,“不然来不及了!”
大门被顺利的打开了,我们撬开弹药箱,拉开里面的“铁皮罐头”,把一包包的子弹拆开,压进弹匣。
莉莉娅把56冲的弹匣包绑在胸前,端详着我们唯一的一支AKM。
我把95式的弹匣塞满身上的口袋,然后把气枪背在背后。这个弹药几乎无限的好东西我可不会扔了它。
老高发现了几部夜视仪,还有那个据说打死过偷猪的狼的85式狙击步枪,夜视瞄准镜还装在上面。
李爷和赫爷胸前扎着56半的子弹袋,端着半自动步枪,那意气风发的样子让人不敢相信他们是年过花甲的老人。
“走吧!”老向胸前挂着85式微声冲锋枪,腰带上挂着手枪套,跺了跺蹲麻的双脚。
“去哪呢?”我看了看渐黑的天色,“夜路可不好走啊!”
“我知道一个地方!”蚯蚓站了起来,“那里是个小山头,上面有个废弃的房子,咱们可以在那里住一夜。”
“吃什么呢?”胖子肯定又饿了。
“我知道。”向嫂走到窗口,指了指东区尽头的那一片片的出租屋,“我和小烨的家在那边,为了犯懒的时候也有饭吃,我们买了很多压缩饼干,巧克力和自热口粮。”
这可绝对是值得我们冒险的宝贵资源,老周二话不说,捏着钥匙就冲出屋子。“还磨蹭个毛啊,快来!”
蚯蚓,老向夫妇坐上了车。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哎,你知道吗?秦雪仪的那把刀不是仿制品。”莉莉娅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那好像是日本的一个很有名的刀匠打造的。”
“你觉得能值多少钱?”我想起了某个很不好的传闻。
“几万吧,人民币。”莉莉娅想了一会儿,似乎是要把卢布换算成人民币。
“看来那是真的了。”我压低了声音,“传说有人在实验室做冰来卖……”
“嘀咕什么呢!”想不到就在我们闲聊的时候,他们居然回来了!
“这么快!”蚯蚓听的正起劲,被这一声吓得不轻,“冰……不,吃的拿回来了!”
“嗯!”胖子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出于好奇,我也凑近看了看。
09自热,冠生园压缩饼干,还有喂狗狗不吃的飞行员巧克力(这话也不是我说的,只是觉得挺有意思的才放在这里,吃惯德芙的人的确吃不惯那个)。
“抓紧时间走吧!”老周指着副驾驶座位,“徐,你带路!”
我坐在解放大卡车里,怀里抱着枪。看着那熟悉的一景一物和我渐行渐远。惨叫隐约回荡在耳边,本以为自己在厮杀中已经可以对其充耳不闻,但是……
“咱们救不了他们。”胖子叹了口气,“他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我知道。”我摇了摇头,看着一个手持铁锹的人陷入丧尸的重围,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刺激着我的神经。
“啊!”一个人影从楼顶跃下,紧追不舍的丧尸也随着他跳下了楼顶,汽车被重物砸中的声音是那么的响,随之响起的还有报警器的鸣响。
“别看了。”向嫂拉上了卡车后面的布帘。
“唉。”我抱着枪,闭上眼睛,希望醒来的时候,这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