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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毒教与峨眉最终还是没有打得起来,反倒是芷柔与紫烟两个小丫头被各自的师傅责罚,一个个好似鹌鹑似得低头不语了。楚青还没有反应过来,柳岚已经登上了桥,无奈之下只得回去,谁都知道他打不过柳岚,他自己也清楚,哪怕他有底牌却也不该现在用。
桥的另一端,屠刚的状况不算好却也说不上是坏,只能算是马马虎虎吧,虽然扛住了那一掌,但是那一掌的余威浩然,还在他的体内肆虐,这会儿正忙着内视丹田,查经寻络,好疏导那一股霸气的内力。那摩摇头叹道:“以你的修为,不该被他打成这样,《袈裟伏魔功》可刚可柔,你已经遮了他的眼睛,何必还要自己找上去,若你退坎位走巽位,同时不论是以大摔碑手推去,还是用袈裟伏魔功裹挟他的手臂都能一击制敌,本想着你在外历练了半年应当有所长进,没想到却还是只会用蛮力,回去将步法练上千遍,练到我满意为止。”
“师傅?”屠刚本想辩驳,看了一眼闭上眼睛的那摩,终是不敢,只得应道:“好,那师傅我先回去了,我会叫几个猎户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原本躺在地上的小领却突然坐起身来,将酒葫芦扔给了他,“顺便帮我再带一壶酒来。”屠刚接着,没有应话,转身去了。
“小领施主好像有很大的苦恼。不知是因为什么?”
小领看着桥上慢慢走来的那个青衫女子,沉默不语。
桥上的风大,裹挟着黄沙漫漫,纵然有再好的轻功也不敢随意奔走。所以柳岚只是稍用内力抵御狂风的侵袭,一步一实地走过桥的大半,离着岸边越近,杀意越盛,她的气离着先天已经很近了。
“你们谁来?”桥上站定,柳岚看向他们,小领身上裹着宽大的布袍,她一时之间应该是没有认出来,即便是这样她依然有种熟悉之感。
小领看向那摩,那摩摇了摇头,又闭目养神去了,小领无奈,只得站起身来,嘴里嘟囔着,“怪就怪屠刚大和尚太不中用,只那么一场就下去了,不然何必我这么为难。”不知他是不是醉了,嘴里有些颠三倒四倒也罢了,走起路来也有些晃荡,刚踏上木桥时一个不稳,一只脚踏在空处,半个身子都向着流沙栽过去。
柳岚心中一惊,就想上前抓着他,却见他单手抓着桥下的木桩,整个身体都漂浮在外,竟也没有掉下去,似乎是回过了神,他一缩手臂,身体向着桥上一滚,便躺在了桥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换人吧!”摆明了是不想和他打,小领大喜过望,高兴道:“那摩,你听见了没!是她不想和我打的,还是得你来,我先撤了啊。”说罢要走,一柄剑却突兀地从他后颈刺出来,架在他的脖子上,“你骗我?”声音冷若冰霜,好似这风沙都被冻住了一样。小领呐呐地回头,解释道:“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骗你呢?”那剑上寒芒乍起,将那一通废话搅碎,连带着一小块遮面的布袍。
小领一手护着脸面,一手并指如刀,点在柳岚的利剑侧面,激起一阵金石交击之声。“外家功夫不错嘛!那你可要看仔细了。”柳岚脸上寒霜之气顿消,但看在小领眼里却是不同,柳岚这是动了必杀的念头,寒霜仙子什么时候面如春风了,那就是她要杀谁的时候了。
“第一剑。”好似千桦看遍,缤纷落尽,繁杂往复,千百剑中才有的那一抹寒芒,万千剑影连同着柳岚飞驰到小领身前,小领侧着身子,不管那纷飞的幻影,看准剑法里的那一点灵,避过去,手掌一托,顺着柳岚的手臂抓向柳岚的手肘,贴身倚靠,双掌合十,转身便是一记“拜观音”,这一下若是坐实了,柳岚的手臂必然废了不可,临到了处,小领才突然醒悟,匆忙变招,松开双手矮着身子从柳岚身后钻了过去,身上布袍却破了许多斑斑点点的洞。
柳岚气势更胜,一剑斜指着天际,狂风便围绕着利剑飞旋,影影绰绰,这天地似乎变作了黑夜,狂风黄沙变作银河星辰,利剑变作弯月,而柳岚就是月上轻舞的仙子,随手一招,一道月光便向着小领而去,如同水银泻地,无孔不入,让人不知如何去挡这绝美的招数。小领神识越是敏锐,却也陷得越深,不禁想起了第一次分别前的夜晚,柳岚在屋顶上舞着,白衣纤足,绝世风采。
不知不觉间,柳岚已经进入先天,剑法通神,当真是仙女了。那一道月光将小领的布袍击得粉碎,胸膛上一个月牙似得烙印散发着灼肉的味道,咽喉、丹田、,印堂均有一道血印,印堂的要深一点,咽喉次之。没想到她一剑之下暗藏四剑,已经将所有的剑法融会贯通凝成一剑了。
“一二三四。”小领认真数着,“算上一开始那一剑,又是五剑,这算是一个轮回吗?”小领与柳岚初次见面,便挨了她五剑,这算开始,还是结束?
柳岚没有力气答话,当她第二剑刺中小领的印堂的时候,布袍便已经完全破碎,剑招不可逆,她只好用尽全力将剑意收回,她先前的气势太盛了,此时便如同万剑穿心一般,凌乱地剑气在她体内纵横,稍不留神,一道剑气便伤了她的脏腑,一口淤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吱呀”,木板艰难地转动,这几日桥上的争斗难免给这座新桥增添了不少伤痕,此时它便如同油尽灯枯的老人一般苟延残喘,黑夜退去,黄沙蔽日,狂风乱舞,只听“轰隆隆”一声,半座桥分崩离析,木屑横飞,烟尘尽起好似山崩地裂一般。
“柳岚!”柳岚眼看要坠入这奔腾不息的流沙中了。小领神识一凝,就想用《九图六坐像》的身法救下她,只是他印堂受损,存于其中的神识受阻,一时之间,千钧一发。
“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