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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泅渡是一个很妙的地方,按名字来说这应当是一个渡口,却也没有这么破旧的码头,三两块木板稍稍拼接在一起,勉强在河面上支起了一个角,一只小船系在木头柱子上,随着清风载浮载沉着。这名字也是当地的人起得,寓意便是鹰也会淹死在这里,只是鹰怎么会淹死到水里呢?此处河水清澈见底,肉眼可看清一丈左右的水底,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这里却是不然,游鱼往来嬉戏,不惧生人。天上的飞鹰眼睛锐利,向着水里的游鱼扑击而来,只是河水清澈,飞鹰误把一丈当一尺,入水深了,翅膀沾上了水,便飞不起来了,淹死在了水中。
五仙教一行人向着鹰泅渡日夜赶路,其他的门派的人也纷纷向着这边赶来,一场乱像便要由此而生了。
“天野,我听说门派里最近很不安分,这是怎么回事?”牧天野看着眼前的一派之主,躬身道:“师傅,我已经查清楚了,是血衣门插进来的探子,我们抓住他的时候他已经授首,只不过一身的功夫底子还在,明显就是血衣派的弟子。”
崆峒派宗主一身威严的道袍,背对着阳光的衣服上印着一个金闪闪的八卦,冲天发髻,三捋长髯彰显一派有道真仙的风采,“血衣楼。”门主沉吟了片刻,吩咐道:“既然是他们,那就别管了,两派积怨已深,一时半会儿也清算不干净,还是顾着正事吧!那沙河确有通过的方法了?”
牧天野点头,“我们已经找到从大佛寺出来的人了,他的妻子儿女都在门内做些散工,不怕他不老实。”
“我们已经找到大佛寺派出的人,那小子贪杯好色,被我们一吓唬什么都交代了,哈哈哈,青哥,您看.....”楚青拍了拍手下一脸谄媚地脸,笑道:“算你立下了大功,你去血池领几株好药材去,我知道你最近功力增进很快,不错,我很看好你。”
“谢青哥,我一定为血衣派赴汤蹈火,流尽最后一滴血!”手下看着楚青离去,喜滋滋地去领奖了。
楚青走到屋子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应道:“进来。”楚青推开门,一个身形高大的老者背对着门口,花白的头发用铁箍箍着,暗红色的长袍霸气十足,这就是血衣派的掌门人——楚三桥,连当地职官见了都得恭敬地称一声三爷便是。
“爹,还在练书法。”楚三桥手上动作不断,笔走龙蛇,一边说道:“青儿啊。”
“爹,侯三已经把过河的暗桩画出来了,接下来怎么处置他?”楚三桥手里的笔一停,将笔放在笔架上,转身在一旁慢慢踱着步,书案上一个大大的“杀”字透过了纸面印在桌案上,楚青面色一凝,想要问些什么却又忍住了,“我知道了。”后退了两步,转身出去了。
关门声惊醒了在椅子前思量的楚三桥,“嗯?我说什么了吗?”摇头叹道:“这孩子还是性子太急,该好好敲打一番,稳稳他的性子。”
楚青出了门招来两个随行的小厮,耳语道:“侯三没用了,杀了吧。”小厮看着楚青,“可是暗桩的真假我们还不清楚,万一是假的我们不就没了过河的机会了,这且不说,这暗桩要是假的,不就坑害了咱自家兄弟的命了吗?”
楚青站直,瘦高的身子如同翠竹一般挺拔,精瘦的脸上带着笑意,眼里的寒芒却是扎向小厮的心里,“这么说,你是在怀疑我的决定了?”另一个小厮连连摇头,忙拉着先前说话的小厮,“哪能呢,少主这么英明神武,还能做错了不是?”先前的小厮犹要辩解,被另一个小厮拉远了,只留下楚青望着明日不知在想着什么。
夜幕下,一排排营帐错落有致,几处火堆摆放的极有规律,四处巡逻的有女道士有尼姑,原来是峨眉派的驻地,没想到她们是在这荒郊野岭里驻扎下来。此时一处营帐里,一道士一尼姑分坐两旁,左边都是恒山派的弟子,右边都是峨眉山上的女官,原来这不止是峨眉,却是峨眉与恒山两个门派共同的驻地。
“师太,此事我本不愿意参与,若不是先师遗命,连这趟西北之行我都不愿意来,所以丑话说在前面,师太可不要把我当成助力了。”说话的女道生的一张国字脸,说话间透着一股豪气,比一般的男儿都要爽快,当真是巾帼英豪般的人物。右首做的师太也是上了一定的年纪,满是慈祥的脸上淡淡地笑着,听她说话也很是赞同,“石道长说的是。”师太说话很慢,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很是淡然,“我们本就是出家人,参合进这江湖纷争已是不对,更何况还是贪恋那虚无缥缈的武学,这次你我互相帮衬着,也免得无辜受了牵连。”
石道长笑道:“那师太您放心,我们两家联手若是还有什么闪失,也就不必在这江湖立足了。”
师太说道:“可不要太过自满了,据我所知,五毒教也派出了精锐,他与你有过节,你可要小心一些。”
石道长听她如此说,也是有些愤愤然,“那个死缠烂打无耻蛮横的泼妇。”
“石道长对她怨念如此深,可是被欺负的紧了?”师太问道。
“不过就是门下弟子惹得一些事,只不过那毒娘娘无耻,教出来的弟子也都无耻的紧,说出来就是一肚子的火,唉,不说了。”
帐里宾主相谈甚欢,“喜笑颜颜”,账外巡逻的弟子“一丝不苟”,三三两两的火堆旁,一女子对着刚巡守回来的女孩说道:“芷柔,你的班值完了?怎么这么快?”
芷柔对她吐了吐舌头,将食指比在嘴上,示意她小声说话,轻声说道:“杨兰,我是回来偷懒的,你想让我被打死啊,说那么大声!”杨兰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副被她打败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