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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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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苒蝶娇媚的脸庞稍显放松,看着羽洛仍旧没有说话。

    羽洛很是疑惑,按照苒蝶对神洛的关心程度,她理当迫不及待地追问才是,苒蝶的如此态度,倒是让羽洛有些难以知晓面前的这名女子究竟在想些什么,理不清楚头绪的羽洛只能继续说道:“我想只要能够帮我恢复当时以及之前的记忆,也许就可以轻易的找到他。”

    “我知道,在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会有事。”苒蝶看着羽洛稍许时候,让羽洛也是有些不自然,随后继续说道:“没想到你会这么关系我,这倒是让我很惊讶。”

    羽洛轻笑了声,还以为苒蝶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现在看来,倒是并没有其它的地方。说道:“我关系自己的师娘,岂不是理所应当?”

    苒蝶嘴角扬起一丝微笑,眼眸明亮如水,在月光的衬托之下,更显娇媚。

    “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不过是初入门的修士,还将我当成了我们神都的细作,难道你现在不怕了吗?”苒蝶静静地看着羽洛,心里很是期待,期待着神洛的弟子,究竟会有怎么样的表现。

    此话一出,一旁的秋雨婼倒是第一个不乐意了,说道:“你怀疑谁不行,非要怀疑蝶姐,整个神都谁不知道蝶姐跟神洛的事情,你不是吃撑了就不长脑筋了吧。”

    羽洛闻言,眉头也是轻蹙,看着面前似是不染俗世的苒蝶,不禁也是放下了该有的紧张,很是淡然地说道:“恰逢失忆,我倒是真的不知道苒蝶与神洛的事情,更何况我一个人无依无靠,能有一个师娘倒是挺庆幸,再说,能有你这么一个公主在我身边当细作,我倒是觉得我羽洛很幸运。”

    苒蝶很是释怀的笑了笑,笑的无所顾忌,笑的无忧无虑,轻颤的花枝让羽洛又是痴迷。

    苒蝶说道:“我真不敢想,假若你第一面见到的人不是我,而是一名真正的细作,你现在该是什么样的处境?其实我真的佩服你的胆量,面对我这个素不相识的人,竟然还可以推心置腹的跟我谈神洛的事情。”苒蝶说完之后更感轻松,脸上的阴霾似是完全一扫而空。

    “这!”羽洛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苒蝶的话,稍作思量之后说道:“我当时只是以为,想要与人信任,就必须要勇敢的踏出第一步,若是第一步都不敢踏出,我岂不是会错过你这么一个师娘。”

    苒蝶满怀深情地看了眼羽洛,随即将身子再度转向了开阔的云海山川,说道:“神洛既然看中了你,我想他就应该替你想过这些问题,所以才在我最绝望的时候,让我与你在桃花坊相见。”

    “你是说,我的出现,我与你的相遇,其实都在神洛的预料之中?”羽洛不觉间身形一颤,若真的如此,那这个不曾有过真正照面的昔日第一神王,倒不单单只是考虑到不不愿意收自己为徒,从而帮自己免除不必要的危难的先见了,如此远虑,倒也不负昔日第一神王之名,也难怪苒蝶对他痴迷至此。

    苒蝶轻点了下姿首,虽然不明显,但羽洛已然会意。

    “你真的很爱他?”羽洛眉头轻凝,看着苒蝶纤细的背影,内心之中又泛起了一丝涟漪。

    秋雨婼看着苒蝶的背影,又看了看面色多少有些失望的羽洛,也是感到了一阵为难。

    许久,见苒蝶再无言语,羽洛仰天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观云台。

    苒蝶目光氤氲,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之中,却是早已经忘记了所有,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深深地陷入了曾经的回忆。

    风过,撩动了发丝,漂浮了衣袂,更勾起了有情人曾经的爱恋与依赖。

    “蝶姐!”秋雨婼一脸愁容,不知该作何言语。

    苒蝶将眼眸慢慢合上,轻声呢喃:“十几年来,刻骨铭心。”

    一阵劲风吹动,吹起了长发,扬起了裙摆,却怎奈多情人有心,温存却如风过无痕,亦如云霄之上的明月,可望,却不能及。

    轻云慢慢遮向明月,仿似遮羞的女孩想要躲避倾世女子的张望,很快躲入了云层之中。

    一山峰之上,鸳妃扬起的姿首慢慢收回,眼眸轻移,神态清冷地询问着身后泰然自若的红衣男子。

    “长孙净,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愿意放弃苒蝶,你这又是何必呢?”

    静立在苒蝶身后的长孙净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反倒是很坦然地说道:“我等了这么些年,与苒蝶等第一神王十年比起来,倒是显得微不足道。”

    鸳妃眉头微凝,稍待片刻之后很是严肃地说道:“神洛早已经不再是我神都的第一神王,你这么称呼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长孙净脸色也是稍有犹豫,但随后又很是淡然地说道:“神洛是我神都的逆贼不假,但是他毕竟是曾经的第一神王,我这么称呼他,不单单只是因为如此,更是因为他的胆量与魄力,都是值得我去崇敬的对象。”

    鸳妃很是觉得好笑,长孙净喜欢上了一个喜欢神洛的女人,但却对神洛推崇有加,这倒是让鸳妃有些难懂。

    “你可知道苒蝶心里深处的那个人,即使经过了十年,也有可能完全找不到你的影子,你又何必如此执着。”鸳妃并不觉得长孙净的坚持会有什么意义。

    长孙净嘴角微微扬起一丝自信的微笑,说道:“神洛已死,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情,我相信苒蝶会有回心转意的一天。”

    鸳妃倍觉好笑地冷笑了声,神情顿时更加肃穆,说道:“你这么崇敬神洛,就不怕苒蝶会始终对你心存芥蒂?”

    长孙净又是自信地说道:“这点不劳长公主操心,我虽然没有把握拥有神洛那种境界的修为,但是我却相信我有一天,能够成为和神洛一样果决的人。”

    鸳妃终于忍不住,放声笑道:“所以你觉得只要将自己做出改变,苒蝶对你的好感就会逐渐的提升?”

    “神洛已死,我想她总有一天会对我另眼相看。”长孙净依旧自信。

    鸳妃又是不屑,但却也没有否认长孙净的坚持,说道:“为了让中意的人对你另眼相看,你倒是做了不少的努力,但是你这么努力的去模仿别人,想要成为别人,你不觉得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吗?”

    长孙净将目光望向逐渐透出月光的云层,说道:“只要能够让苒蝶对我另眼相看,这又算的了什么。我不会放弃任何有可能的机会。”

    鸳妃终归不愿再提及长孙净的坚持,转身很是庄重地说道:“你既然执意坚持,我也不想拦着你,除下我此行前来的目的,你倒是再度让我升起了几分的好奇,所以我还想问你一件事情。”

    长孙净眉头微凝,不过很快就增加了自信,说道:“能够得到长公主的好奇,这就证明我已经成功了一步,不知道公主想问我什么?”长孙净不愿放弃丝毫得到改变的细节,即使细枝末节,也不忘提醒自己的改变。

    鸳妃嘴角露出一丝好笑,但是随即又被庄重所取代,说道:“神洛已经命陨十年,即使是经常见到他的我,印象也已经多有模糊,你就不担心你的改变,是想要成为你想成为的样子,而不是成为神洛的为人?”

    长孙净慢慢合上,睁开后很是从容的说道:“我长孙一族的不忘之眼,拥有记录曾经的能力,昔年我祖父曾带我与不忘之眼前往神皇圣殿觐见元帝,恰巧不忘之眼被放在我的身上,被我记录到了当时神洛与众位神王面前与元帝的言谈。”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鸳妃很是疑惑,身为长公主的她竟也是不知道长孙净曾带不忘之眼前往过神皇圣殿。

    长孙净并不觉得奇怪,回道:“当时长公主外出修炼,并不在神皇圣殿。”

    经长孙净的提醒,鸳妃依稀回想起曾经的记忆,但是回想起当时遇到了一个鬼气森森的人之后,也就不愿再度回想。

    “想必当时并为发生重要的事情,所以我才没能得到消息吧。”鸳妃双眸慢慢闭上,随后很是不以为意的说道:“话说回来,也就是说,你们一族的不忘之眼确实是存在的了?”

    长孙净眉头微凝,不忘之眼乃是长孙一族的秘宝,元帝曾经下过令,此秘宝不能轻易示人,但是听鸳妃的口吻,想来她此行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长孙家族的不忘之眼而来,只是数年前长孙家族的长辈曾有过紧急的商议,至此之后秘宝的看守就变得异常的森严,就连他身为长孙家族的长子,也不能够轻易的见到。长孙净念及到此,看着仍旧庄重而立的鸳妃,也是暗叹鸳妃此行,想来是要空手而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