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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猫可真多。”
肖岩爬上山，向上看去，一座道观模样的建筑在苍青萧瑟的针叶林中挺立着。积满落叶的林地里，到处都是自由奔跑着的猫儿。冬日罕见的温暖日子里，陡峭的石阶上懒懒躺着一只晒太阳的橘黄猫。越过它继续向前走，橘黄猫儿继续晒着太阳。
“不多，只有二十来只。那个假道士控制着数量，免得猫把山里的鸟窝吃空。”安行手里抓着手机，死死盯着。这一路上来眼睛就没看过路。
“养猫的同时，他还注重生态平衡啊。”肖岩随口应付安行的随口应付，突然心里冒出一个词儿，脱口而出。“生态主义者？”
“应该是博爱主义者吧，虽然爱猫但是也爱鸟的那种。”
道观大门涂深红，门洞旁边挂黑底金字对联。对联斑驳，看起来已有年岁却不缺保养。
“神不足惧，死不足忧。”“患难易忍，福乐难求。”
“这好像是伊壁鸠鲁说得吧。古希腊哲学家的名句。”肖岩摸着下巴说道。“别瞎说。”安行眼睛依然盯着手机屏幕却自然反驳道。“伊壁鸠鲁那句话不是这么说得。——‘患难易忍，富乐易求。’嗯，是这样。一字之差搞错了中心思想。”
“那原文的中心思想是什么？”肖岩迈过山门，向跟着的安行问道。山门里清静整齐，偶尔能见到猫儿翻墙。一棵落尽叶子的海棠树在大殿前的角落里伸展枝丫。“命运是个可恨的婊子。”
“那改了之后的对联又想表达什么思想？”
“我很叼，命运是个可恨的婊子。”
“没什么差别啊。”
“故意卖弄的产物，没什么好说的。”
“你能不能从手机上抬起头来好好看看环境？新手机就那么新鲜？”
安行终于抬起头，长时间瞪着手机的两只眼布满了血丝。像是什么嗜血的怪物一样。“不新鲜。只是……有些想不清楚的事。”
冬日正晒热这晨雾，雾气中霜冻正在消散，今天是冬天里难得的暖日。适合出门搞事的天气，我约了很难找的安行来个令人好奇的地方。是崂山上的平日观。一个供奉三清的小道观。据说这里有很多天大的秘密，但因为很难找的缘故，就不抱希望的找了一下安行。结果安行答应的很爽快。
和安行的会面和以往一样的糟糕，理所当然的，他准时地出现在了约定好的地点。但这个约定地点能不要临时改三次，让人多跑两公里的路程就省心了。
“分明没有利益关系，为什么一个人要追另一个人？到底是以什么为动力，才能让人做出这么不理智的无益行动？”
问完话后，安行的漆黑眼眸逐渐沉凝，展露出疑惑后这双眼睛——他心灵的窗户再次关闭——不让任何人看到其他表情。但就算如此，我还是闻到了一丝不同的味道。青春期渴望搞事的心在蠢蠢欲动，特别是其中貌似夹杂着感兴趣的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