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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若雪笑着微微颌首道:“江小公子不必多礼。”又道:“得知你通过了复考,你老师可高兴坏了,非要连夜赶来跟你道贺,我想着我还从没来过贵府,所以也趁机前来看看!”
说罢又对站在自己身侧的甄慧媛说:“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甄慧媛忙说:“哪里,哪里,你们来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呢。”
边说边拉过她的手,有说有笑地往客厅去。
江月棠想先回房间换套衣服,便和梅香回房间去了。
江传雄和上官澈并肩沿着长廊慢慢地走着,边走边轻声地聊着天,看起来倒有几分父与子的感觉。
江月棠一边换衣服一边让梅香打开她的藏宝柜,从中挑选了一枚紫水晶佛雕吊坠,打算将之作为礼物送给程若雪。
几个月前,程若雪曾赠送了她数本绝版的古籍,她回赠她礼物也很应该。
她好几次与程若雪见面都发现对方穿着紫色的衣服,便知她应是对紫色/情有独钟的,所以选了自己的收藏品里唯一一件紫色的物品送她。
这款紫水晶晶体毫无杂质,而且色泽天然,是精品级的。此乃江月棠三岁那年随同甄慧媛到外婆家做客时在当地的一家首饰店里看上的,她当时主要是觉得里面雕的那个佛长相非常喜人,所以目光一直盯着不肯走,甄慧媛问了价格,觉得还颇合适,便买下了。
“这不是你很喜欢的藏品么?怎么舍得送?”梅香问。
“程姐姐都舍得将自己精心收藏的绝版书送我,我又有什么不舍得的呢?”江月棠道。
她是个重情义的人,对待朋友一向慷慨。
梅香虽然也明白她的意思,但终归是有些不舍,所以在包装吊坠时满眼的不舍。
江月棠将梅香精心包装好的吊坠揣进口袋中,笑容满面地离开了房间。
即将到达客厅时,她隐约听到了里头的谈话内容,立即站定。
里头的人似乎在谈论孕期的注意事项。
江月棠顿时明白了什么,忙朝程若雪看去,但见程若雪脸色绯红,面带羞涩,正恭恭敬敬地听着陶老夫人的嘱咐。
一股又激动又兴奋还带点说不清的复杂情愫在江月棠的心里升起,她忙抬步进去,在甄慧媛的身旁坐下。
见她进来,大家便停止了先前的话题,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身上来。
“江小公子两次考核都能拿到高分,真不容易啊!”程若雪看着江月棠说,脸上带着真心的钦佩和欣赏。
在她那磊落又真诚的目光注视下,江月棠忽然有几分惭愧。
“都是上官老师平时教得好。”江月棠恭敬答道。
程若雪听了也抿嘴微笑,觉得上官澈能有一个这般聪慧得体的学生也是福分。
或许是觉得屋里有一位异性的缘故,程若雪之后的言行举止便拘谨了些,不过不久后江传雄和上官澈便进来了,有上官澈在场,她又放松了下来。
上官澈坐在她旁边,她便伸手轻轻地握住他的手。
他也随即反握住她的手。
这细微的动作被江月棠捕捉到了,江月棠从中读出了温馨与幸福,知道他们是彼此相爱的,又很为他们感到欣慰。
不否认,对于上官澈,江月棠先前也有些小心思,但现在,她告诉自己——是时候将那些小心思收起来了。
她又敬又爱的老师,已经找到了一直死心塌地地爱他和关心他的人,这个人是她永远也无法代替的角色,她发自内心的祝福他们。
“上官老师已经答应继续教你了。”江传雄满脸春风地道。
听得这话,江月棠猛地从神游中回过神来,既惊喜又兴奋地说:“太好了。”
上官澈看着江月棠说:“接下来我会教你一年,直到你参加明年的‘六九赛’为止。”
“好的,多谢老师!”江月棠忙说。
上官澈又和陶老夫人、甄慧媛寒暄了几句,然后起身告辞。
江家一家人赶忙相送。
在往门口走的路上,江月棠将准备好的礼物从口袋里取出,小心翼翼地递给程若雪,道:“师母,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程若雪受宠若惊,忙看了看上官澈。上官澈朝她微微颌首,她这才敢伸手来接,一脸感激地说:“江小公子客气了,多谢!”
上了马车,程若雪才将那小包装袋打开,顿时,一个憨态可掬的小佛的形象便印入眼帘。
她难掩满脸的喜爱。
上官澈见她像得了宝似的,忙伸头过来看,看了也由衷道:“月庭真有心!”
“可不是?他先前送你的那几件也全是你喜欢的,如今送我的这个也很得我心思。”
送人礼物,当投其所好。
他们觉得江月棠小小年纪就这般体贴入微,日后在外头闯也肯定很得人心。
此时,程若雪已怀孕一个月零十二天,也即是说,她是在和上官澈成亲七八天后怀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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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孟太贵妃自那次与司马彧幽会过后便把心思都放在了司马彧的身上,这不,回来的第二天她便派了十二人分别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去寻找步凡的踪迹。
皇上在秘密地寻找周铜,她和司马彧就秘密地寻找步凡,只要他们能在皇帝获得周铜的真实下落之前找到步凡,那么,先帝之死一案便不会有被破的可能。
“别往人多的地方去,城区更没必要,要专往那些穷乡僻壤或者偏僻山区去。”孟太贵妃对这十二人仔细嘱咐道。
既然是逃命,她相信步凡肯定不会出现在人多的地方,而最有可能隐姓埋名生活在乡野。
十二人立即领命行事。
这晚,孟太贵妃便很想将这事以信件的方式告知司马彧,但又想起了上次的信件风波,终归还是忍住了。
躺在宽敞又柔软的罗汉床/上,孟太贵妃又想起昨日与他在一起的情景,心里便像被点了一把火似的燥热难耐。
那种事,久了没经历,人的感官就会变得麻木,可忽然间有天又经历了,就好像深藏在内心的一个东西被唤醒了一样,总也不能平静下来。
她便抱着一个又大又长的抱枕在床/上滚来滚去。
本以为这样滚一滚就能将那团燃烧的火给滚灭了,谁知越滚越觉得身上热烫,一时间生出了强烈的空虚感,仿佛只有他的拥抱才能填满它一样。
怎么办?她望着承尘上的雕花在想。恍惚间,那些雕花图案便幻化成了一波波的光圈,向四周荡漾开去,使她想起了昨日与他在一起时的感觉,脸上咻然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