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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如果蚩尤冲进黑烟之中,那么蚩尤便将自己置于六十架指南车所组成的阵型之中。且不说,蚩尤有没有本事让自己在公孙新发明的战法之中,完好无损的活下来。就算蚩尤有这个本事,蚩尤又要怎样才能保证,自己的族人不会在蚩尤对抗指南车的时候,被“顺道”杀死呢?
而蚩尤如果要选择伺机干掉一架指南车,借以破坏必须要六十架指南车才能组成的阵型。那么,很显然,即便是指南车停止了飞行,只是在地面上跑。蚩尤光靠双腿,也是很难追上指南车的。如果要蚩尤耐心等待指南车经过蚩尤身边,再让蚩尤出手。以蚩尤的性子,恐怕还没等到出手的机会,便先将自己给急死了。
可以说,蚩尤与公孙,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尽管蚩尤与公孙,都是天生就是可以引导族人的领袖之才。但是,与公孙这种依靠精妙的计算与脑力生存的人来说。完全依靠天分“吃饭”的蚩尤,就有些显得不够给力了。
如果是公孙面对蚩尤如今的这种境况,恐怕只需要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可以权衡出怎样做才是最合适的。但是,此刻遇到这种情况的,始终还是蚩尤。任凭蚩尤如何拍打他那个并不算太灵光的脑袋,蚩尤都没能想出来自己应该采取怎样的行动。
但是,想不到合适的办法,却并不一定代表蚩尤就会这么一直想下去,什么也不做。毕竟,“谋定而后动”这种事,自始至终,也是只存在于公孙身上的品质。
只见,焦急蚩尤,再一次仰头看天,试图用自己的肉眼,锁定公孙所在的位置。当蚩尤最终找到了正在击鼓的公孙的位置的时候,愤怒的蚩尤仿佛终于找到了宣泄情绪的缺口。只听蚩尤声嘶力竭地呼喊道:“公孙小儿,有什么事冲我蚩尤来!仗着自己兵器精良,欺负那些小娃娃算什么本事?有种下来与我单挑,看我不把你卵子给你打出来!”
因为,整个战场上面,只有公孙手中的那一面震雷鼓在发声。是以,蚩尤的声音,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损失,便传到了公孙的耳朵里面。公孙对于骂战这种事情,其实并不算很感冒。毕竟,公孙越是愤怒的时候,脑筋越是转得更快,自然是不可能因为被激怒而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的。更何况,蚩尤是公孙的大伯,叫公孙一句“小儿”,还真不能算是骂人。
公孙比较介意的是,之前在驾驶指南车路过蚩尤的头顶的时候,似乎是听到蚩尤说过公孙“没卵子”。如今,终于因为降低了指南车的高度,能够完全听清了蚩尤的声音之后,蚩尤居然又说要把公孙的“卵子”打出来。
公孙一边继续击打震雷鼓,一边轻描淡写的回答蚩尤道:“大伯莫不是忘了?你刚刚才说过,小侄是没有卵子的。怎么这一会,又改口了?这般出尔反尔,蚩尤军是怎么做到令行禁止的?”
听到公孙的嘲讽,蚩尤突然之间却反常的冷静了下来。似乎,蚩尤在见识了天雷劫的宏大力量之后。不仅仅是修为进步了,就连脑筋,也变得“偶尔”好用了起来。
只听蚩尤大声回答公孙道:“莫要在那里说这等风凉话,你是聪敏人,自然能看出来,整个蚩尤军都以我为风向标干。只要你答应放了我这帮兄弟,我也答应你,只要你有本事杀了我,我这条命就敢给你。你也知道,就算你杀光了我的兄弟,只要我不死蚩尤军便还在。但是,只要我死了,蚩尤军便不复存在了。这个买卖,就算是你还顾念你我之间的亲情做的,你也不算亏,不是么?”
以公孙的聪明才智,连蚩尤都能讲出来的道理,公孙自然早就已经想到了。前面我们也曾经提起过,公孙之所以绕过蚩尤,无非就是因为轩辕部的战士,对于操纵指南车还有些不熟悉。但是,此刻,经过了与九黎部战士们的对抗。公孙发现,不仅仅是轩辕部的战士们操纵指南车的技巧逐渐趋于纯熟了。就连公孙最新设计出的战法,也得到了正面的印证。
是以,如果说公孙还有什么一定要杀光蚩尤军战士的理由。那么,或许也就是“做事有始有终”这一点了。不过,正如蚩尤所说。蚩尤军之所以被称为蚩尤军,那是因为有一个蚩尤在这里。如果没有了蚩尤,蚩尤军就算还保留着一些基础建制,也便再也不是蚩尤军了。
是以,公孙很快便做出了决定。只见公孙暂时停止了敲击震雷鼓,好让地面上的指南车,暂时停止攻击。随后,公孙开口说道:“既然大伯开口了,做侄儿的,怎么能不给面子。不过,大伯你要知道,这一次侄儿给了你面子。从这一刻之后,咱们两个再在战场相见,便再也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公孙说完,也不等蚩尤回答,直接几个鼓点击出。再看那地面上的六十架指南车,立即就改换了阵型,将蚩尤军背后的区域,完全让开了。
公孙这么做,是摆明了对蚩尤军的战士网开一面。想来,公孙与蚩尤这般大声的隔空问答,蚩尤军的战士也是能听的见的。公孙这么做,明显就是在让蚩尤军的战士逃跑。
只不过,公孙说的下一次在战场上见到蚩尤的话,就显得有几分不真诚了。如果说公孙现在面对的是蚩尤军的战士,那么公孙只需要转头,就算是与蚩尤在战场上见面了。那么,不讲情面的蚩尤与公孙,是不是立即就要展开一场大战呢?
或许,我们可以从留给蚩尤军战士一条生路的指南车战阵,一转头就将蚩尤包围了起来这一点上,看出公孙已经起了杀掉蚩尤的心思。
不过,这也不能怪公孙心狠。毕竟,是蚩尤自己提出的,要用自己的性命,换取蚩尤军战士的生存。就算公孙在蚩尤军战士撤走之后便直接与蚩尤动手,也不能算是违反与蚩尤的约定。
当地面上的指南车,完成了战阵的变动之后。蚩尤军的战士也“恰到好处”的,散开了笼罩他们的烟雾。从烟雾之中显露出来的蚩尤军战士,简直就可以用“幸存者”来形容。
尽管,蚩尤早就已经从逐渐变得浅淡的黑烟上面,判断出,自己的队伍,已经不剩下多少人了。但是,当蚩尤看到这些还活着的战士的时候,心里还是不由得一紧。
心灰意冷的蚩尤,砸吧了一下干巴巴的嘴唇。随后,蚩尤开口对眼前的战士们说道:“收拾一下战场,然后就散了吧。如果我侥幸不死,自然会一个个把你们找出来。如果我不小心死了,你们也没有必要为我报仇。毕竟,公孙虽然有的时候做事让人难以接受,但是说到底,他还真的算得上一个好头领。或许,是我们太严苛了,不应该要求每一个人都像青帝大人那样,是一个完美的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