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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雷哲一边滋滋有味地吃着腥膻的烤虎鞭,一边笑意盈盈盯着阿罗莜目不转睛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似乎下一刻,她便会暴起发难,将手中烤得半生不熟的两条虎腿,狠狠砸在他那小人得志的脸上。
无论在汉人国度,雷氏一族,还是山蛮部落,女子做壮****阳补品给男子吃,其中呼之欲出的意味,从来都有且只有一个!
七八年的压抑,低调,谨小慎微,雷哲没憋出病来已是意志坚韧,此刻扬眉吐气,但觉从头到脚都像浸在温泉里一般,怎一个爽字了得,于是硬生生把这无油、无盐、无佐料的三无烤虎鞭,吃出了奥尔良烤翅的味儿。
“噼啪……”
摇曳的篝火轻轻爆响。
老妪酋长老神在在地眯着眼,暗忖自己的眼光果然不错,这个准女婿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其风姿气度,完全迥异于一般雷氏族人,让她都有种看不透、摸不准的感觉。
一整根重逾两斤的虎鞭下肚,雷哲只觉丝丝热流源源不断自胃部涌出,随着血液行遍四肢百骸,滋润着每一个细胞。
最终仍有大半热流又汇入小腹部位,那处本已虚弱之极的热感,此刻又一点点充实起来,一俟他屏息凝神,意守丹田,顿感一阵阵火烧火燎,似欲将整个丹田彻底熔化。
长久以来的疯狂食补,为他锻炼出了一个强大的胃,可将吞入腹中的任何食物迅速消化成后天精气,加入气血循环,补充精神体力。
惟其如此,他才能在十二岁时就拥有一副十五六岁模样的结实身板。
穷文富武!
练武之人每日所消耗的精力汗水确为读书人的数倍、数十倍,若无足够的肉食补药支撑这种恐怖消耗,强行练武只是取死之道。
不多时,雷哲丹田里的热感愈积愈烈,如沸腾的岩浆般不住翻滚,渐渐开始自动下行,注入任脉,直达会阴,却在肛后尾闾处戛然止步,如撞上堤坝的河水般翻涌许久,却怎么也冲不过去。
此刻只消他深吸口气,沉入丹田,即可为热感加一把猛力,然后集中意念引导它贯穿尾闾流入督脉之始的长强穴,然后逆着脊柱中的督脉上升,过头顶百会穴再自面门而下,及至下颌注入任脉,一路顺行向下又回到丹田,即为一个完整的小周天循环……亦是雷氏一族基础导引术之精要所在。
说来简单,然而其中肛后尾闾、腰背夹脊、脑后玉枕实乃三道大关,热感初次行至此处时阻力重重又痛苦不堪,需要大毅力将之一一打通,而且每通一关之后都需要一段时间积蓄精气,方有余力通过下一关。
唯有深吸一口气能够完成一整次循环,才算练成了小周天功夫,才能一呼一吸间藉此周天循环源源不断向四肢百骸输送真气,化成内劲。
这便是所谓的“内练一口气”!
而这口气亦颇有讲究,非是一般的呼吸,乃是长年累月方才练成自身本能的腹式呼吸。
整个小周天,与蒸汽机的运作原理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人体丹田为藏精蓄气之所,如同蒸汽锅炉,精气如锅中之水,意念如锅底之火,而呼吸之气,正是能够助长火势的狂风……意守丹田,息息相依,则水火风齐聚一炉,蒸汽(真气)乃生,呼啸而出!
然而,有一得必有一失!
如此以有意之意强行导引,以呼吸之气强行贯穿的小周天行气,同样也反受意识和呼吸的限制。
每吸一口气沉入丹田,所激发的真气都如一波浪头般一起一落,唯有趁着浪头抬升至最高峰的一瞬间释放出去,才能产生最强劲的内力,因此与敌交手之时,无论驭气,还是出招,都得严格按照呼吸节奏来。
简而言之,每次呼吸便是一波攻势,其间能出几招就是几招,劲力能达多远就是多远,再不能强求一分……根本不可能随心所欲,此其一也!
其二,此真气既需有意之意强行导引才能完整的周天循环,那么就只有夜深人静,打坐调息之时,方可炼精化气,其修炼效率可想而知。
其三,平日生活中没有着意行气之时,丹田真气也不会自发护身,出其不意的一把匕首亦可轻易结束一个高手的性命,更别提剧毒、迷香之类,一旦中了招再运气抵御已然太迟。
这不是雷哲想要的真气!更不是雷哲想要的小周天!
当年初次掀开真气的神秘面纱后,他不禁大失所望,这种“残疾版”小周天内功,“阉****割版”真气内劲,显然离他梦寐以求的,那种随心所欲的超能力相差甚远。
之后,才有了“大哲”呕心沥血的研究改良,完整版小周天的设想,才有了他三年如一日宁可自我压抑,忍受族人冷眼鄙夷,也不愿练出第一缕真气的隐忍。
或许,他有些好高骛远。
然而不试一试,他又怎能甘心?
……
有了虎鞭垫肚,又闭目修养片刻,雷哲不等阿罗莜手中那两条虎腿烤好,在她和老妪酋长惊讶的目光中忽地长身而起,正色道:“为防万一,我还是先给她取出断剑,止血包扎……”
说着他便在洞外山石上积雪厚处取雪擦手,还擦了一遍又一遍,直搓得满手通红,又在篝火上烤干,这才走向干草堆上的羽鹄。
阿罗莜和老妪酋长耸然动容,显是给他如此郑重且严谨的态度所感染,一时间对他戒心稍减。
“至少D罩杯!”
“好强的内劲!”
视线再次投注到羽鹄鼓囊囊的胸部,雷哲脑中响起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声音。
“可悲的小处男……”“大哲”很是鄙夷,又不忘提醒:“认出那柄断剑了吗?那其实是羽鹄自己的匕首,能够硬生生震断羽鹄灌满内劲的匕首并反刺入她胸中……恐怕我们所见过的高手里,唯有雷氏族长有此功力!”
雷哲强行让自己转回注意力,暗自沉吟:“如此功力,恐怕已极为接近了‘残疾版’小周天的极限了吧?”
“纵然不是,也相差不远……“说着“大哲”似乎害怕雷哲意志不坚,经不住这“残疾版”小周天的诱**惑,连忙又补了一句:“当然,比起我们所设想的完整版小周天仍有云泥之别!”
“嗯……”
雷哲不置可否,终是屏住呼吸,把手缓缓伸向羽鹄那微微起伏的胸脯……
“你手别抖啊!太丢人了!”
“大哲”对他的糗态实在看不过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眼瞧着效果不大,当即转换路子:“桀桀桀……小哲啊,杀其夫而占其妻你已即将完成,接下来再谋其部而居其山,那你就提前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啦!”
雷哲哭笑不得,窘迫之情不知不觉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当即一咬牙放手撕开羽鹄的衣襟,露出血肉翻卷的创口和那一片雪腻高耸……
强忍着心头旎丽,雷哲的手指轻轻按压创口周遭的肌体,感受其所蕴含的活性,各种内劲的存在,使得这种伤势不能以寻常外伤来看待。
犹其是雷氏族长的白阳真劲非同一般,很可能已经震碎,割裂了创口周遭的细小经脉,令这巴掌大一片肌体内积满死血又无法被羽鹄自身的新陈代谢化去,若只按寻常外伤那般止血包扎,保证她活不过三五日,而且死状很不雅。
极度专注于指尖触感的他没发现,羽鹄紧闭的眼皮动了动,睫毛微微颤抖……
“还好……这婆娘的功力也是不凡,竟能化去八九成劲气,经脉损伤不大,以金针放去淤血即可,否则以此刻的窘迫条件,那可难办得紧。”
雷哲暗自稍稍松了口气,确定了不至于把人治死,但面上却神情凝重,盯着那片白花花,貌似在思忖治疗方案。
实则心思急转:“大哲,快想想有什么可以利用的,能让我们寻机逃走?”
“桀桀桀……你小子总算还没色迷心窍,如此这般……”
……
片刻后,雷哲转向阿罗莜道:“烤肉先放一放,去把老虎的苦胆挖出来,等下给她敷伤口用……”
不等阿罗莜答应,又向老妪酋长说道:“外伤好治,内伤难愈!天亮之后,我等最好向东走一段路,往东地势越来越低,没有积雪,应该可以采集到治疗内伤的草药,最好还能采到一些蜂蜜,为她滋养肺叶……”
老妪想了想,没有从他言语中听出什么异样,便微微颔首:“疗伤要紧,便如你所言吧!”
……
待得阿罗莜捧着虎苦胆来到雷哲身边时,便见到羽鹄胸前那曾让她束手无策的断剑,已给他拔出扔在一旁,此刻创口周围的穴位更插满金针,除了少量的暗红淤血,竟未新添什么血渍,不由暗暗佩服。
然而下一刻,雷哲便接过虎苦胆径直撕破,在她目瞪口呆之中,拿沾满胆汁的双手自羽鹄的伤口处抹开,在大片雪肌上揉来揉去,捏来捏去,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将之彻底染成了黄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