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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旧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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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沛白瞧她羞涩的模样,忍不住便又想调戏她,但是思及沈芷巧到底是世家的女子,自幼便受世俗间礼数的约束,过于心急怕是会吓到她,谢沛白这才将心底的躁动忍了下去。

    沈芷巧接过他递来的汤药,虽然是万分害羞,但还是乖乖地喝了下去。谢沛白在她喝药的间隙,将屏风上干净的里衣拿了过来,沈芷巧放下药碗,急忙接过他手里的衣服:“我自己来。”

    谢沛白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起来:“好。”

    沈芷巧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便再次烧了起来,原来他并没有帮自己的穿衣的意思,真是丢死人了,沈芷巧暗暗地懊恼。

    沈芷巧接过衣服,准备往身上穿。眼角一瞥瞧见谢沛白眼底发亮的在一旁,将被子往上提了一提:“你转过身去。”

    谢沛白也不在逗她,脸上尽是好计得逞的样子,主动将床幔放了下来。里边先是静了一会儿,然后才响起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谢沛白觉得这个姑娘太有意思了。

    时辰也不早了,沈芷巧也不好总是磨蹭,穿好里衣后将床幔束起来,又到屏风前将外衣拿下来。走到桌前,将外衣披到谢沛白身上,谢沛白正专注地翻着桌上摊开的账本还有一些书册,沈芷巧在他一旁坐下。

    谢沛白也翻了个大概,将手下的东西收了收,推到沈芷巧面前:“这些是府上田地、铺子还有一些其他的金银,再加上我这些年的一些钱财和母亲留下的一些铺子,都在这里了。”

    谢沛白这是将府里上下全交托与她了,沈芷巧接过账本:“好。”

    楚慕言回府后就进了书房,秦笙离没同他一起,折腾着府里的人张罗午饭。从礼节上来说,谢沛白今日应当携着沈芷巧到谢府去请安,只是谢府如今情况特殊,秦笙离与谢沛白商量后,便让他二人今日来王府里。

    “府上的杂事先放一放,我要带着阿笙离开一段时日。那个孩子要好生藏好了,我会让卫子寒过来,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府上要称病谢客。”楚慕言与青烟在书房里说道。

    “称病?”青烟不解。

    “今日王妃在街上被惊到,胎气有些不稳需要静养。若是有人问起来,便这样回。”楚慕言停了一下:“让人到谢府给云崖先生带句话,让先生先到城外的别业等我们。”

    “是。”

    待青烟出去后,楚慕言从书架后的暗格里将一块锦帛去了出来,妥帖地放进了怀里。

    “安排好了?”楚慕言正要出去,秦笙离扶着腰走了进来。

    “怎么过来了,都张罗好了?”楚慕言急忙走过去接住她。

    秦笙离费力地坐在一旁的榻上,自从秦笙离有了身孕后,楚慕言便让人在书房里安置了一张软榻:“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今日下午吧,等沛白他们离了府,我们便走。”楚慕言将软枕垫到她身后。

    “这样着急?”秦笙离调整了一下姿势。

    “林越的事情我还没有给你讲完是吗?”楚慕言转过话题说道。

    秦笙离有些不解地点了点头。

    “林越小时候体格一直不太好,他母亲孕期受惊,林越胎里便有些娇弱。生下来的前几年还算是好生将养了一些时日,只是林家家主从凌云寺下来后,除了日常的衣食供应,便再也没有其他的调养了。”楚慕言显然是查过林越的底,否则当年的事情,只凭他所见到和林越所说,万不会有这样详细“那时我还养在太后膝下,日常的骑射习武都是和楚慕安在一起,林越经常浑身是伤的在习武台做他的陪练,经常被他打的没有还手之力。”

    “或许不是没有还手的力气,皇长孙可不是谁都敢还手的。”林越虽说看上去骚包了一些,但是能与楚慕言厮混到一起,可不是没什么心机与城府的人。

    “聪明。”楚慕言在她唇上轻点了一下:“有一日下了早课,陛下要考我们骑射,这些文武陪读当时也在场。楚慕安的骑射是陛下钦点的将军教授,所以在一众皇子皇孙中算得上是佼佼者,只是那一日楚慕安的箭连靶都上不去,陛下很是生气。那日之后,楚慕安直到第二次考试前,便再也没有进过习武场。”

    秦笙离听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是林越做的?”

    楚慕言点了点头:“林越看似命运坎坷,但是还是有些小幸运的。皇子皇孙们的习武师父都是顶级的高手,楚慕安的那位武师父心善,见林越年纪小身子弱,时长会交他一些自保的功夫。没想到林越的资质上好,这师父渐渐地就将自己的功夫倾囊相授了。”

    “那当时让楚慕安的箭脱靶,他是如何做到的?”

    “冰针,他用的是冰针。冰针与箭头相撞,使箭矢偏离方向。”

    秦笙离幡然醒悟:“妙啊!冰针与箭头相撞,冰针被撞击就会成为冰渣,落地即化。”这样做自然不会让人瞧出来“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在场的那么多高手都没有发现,楚慕言又是怎么知道的。

    “当时楚慕安所有的箭都脱了靶,若是说运气不好,这样有些太过于诡异了吧!”楚慕言的心眼多的像是蚂蜂窝,当时便留了心“众人散去后,我又回了一趟靶场,底下人刚要将那些箭矢收回来,清理靶场。我借口说自己的一块玉佩掉在了这里,趁众人帮我找玉佩的空隙,我偷偷瞧了一眼楚慕安脱靶的箭矢,每一支箭头上都有一个小点沾了泥土。”

    楚慕言这样说,她便清楚了。冰针有水,沾在箭头上来不及干就掉到了地下,泥土就沾了上去:“难道就这样,你二人就厮混到了一起?”

    “自然不会就这样简单了。”林越在那个状态下,自然是谁都不会轻易相信了“我当年在一众皇孙中,是最不招人喜欢的。那年秋猎的时候,我被一众皇子皇孙孤立,只带了几名侍卫便进了狩猎场。楚慕安也是当时最招人恨的皇孙,自然也是被孤立出来,陛下有心锻炼我们,没有派大队人马保护,当然我们也只是就在林子周边晃一晃。楚慕安心气高,不听劝往林子深处走去,我当时随着他二人也往里走进去。”